第十八章 治标不治本
人间总会迎来光明，这是天注定的事情。
留在清泉镇的绝大多数外乡人，他们并不会关心小巷中战斗的结果，同样不会关心秦川的死活。
因为结果，同样早就注定。
他们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的等待老天爷落下一场雨。
而此时，淡淡的天光洒在幽静的小巷，秦川搀扶着王岩，一步又一步，缓慢但坚定的走了出来。
回灵丹释放的清流在两人体内流淌，均赤裸着上半身，秦川的腰间围着王岩的上衣，暂且当做遮蔽。
既有人走出，那就有人永远的留了下来。
小巷深处，裴广龙静静的躺在血泊中，尸首分离，断颈处一片焦黑，眼睛看着屁股。
至于他的尸体，可谓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深深的伤口和灼烧的痕迹，鲜血瞧不见多少，已经被大火烧过了。
他那双眼睛，唯余惊愕之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定格在死亡那一瞬间的面部表情充斥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哪怕到死，裴广龙都没有想清楚秦川为什么会在龙涎香里安然无恙，更没有想清楚他的身体为什么燃起大火而安然无恙。
他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秦川干的，然而……
事实就是如此。
先前赵昌云的身死，是一个至今未解的谜团，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更没有人会相信秦川就是杀人者。
他们宁肯相信是程理不顾身份，枉顾规矩自己亲自动的手，也不愿相信前者。
可事到如今，裴广龙用他的鲜血和脑袋证明了一件事情。
秦川的确有这个资格，他不是仙师眼中的蝼蚁。
……
两人的步子迈的极慢，秦川边走边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那你呢？你不也是？”
王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等秦川继续说话，他忽而大声责备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兄弟我？”
“我若是说了，你肯定会跟我一起来。”秦川这般说道。
“老子现在不还是来了？要是老子不来，你这条命就没了！”王岩怒气腾腾，大吼道：
“秦川，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自己都没百分百把握的事情，哪能带着自家兄弟受死呢？”秦川轻声说道。
此话一出，王岩一时语塞，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嘴张了半晌后，他一脸恼怒的骂道：
“得得得，翻篇翻篇，如今你伤势不轻，不如去我那里好了，有人保护，会更安全。”
王岩开口邀请，随后嘿嘿笑了一声，鬼鬼祟祟的说道：“正好你的小媳妇也在那儿。”
小媳妇儿？
秦川下意识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他口中说的应该是饶霜了。
回想起少女御剑飞行的模样，还有那锋芒毕露的剑气，秦川缓缓摇头，出言拒绝道：
“不了，回家吧。”
这不是倔强，却也说的上是倔强，秦川并不想把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展露在饶霜面前。
……
小镇不大，没用多久，玄阴神宗裴广龙死在一条巷子里的消息，便传到了各宗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传进去的，自然还有秦川活下来的事情。
这一日，天下各宗来人，无一不为之震惊。
没人知道小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一个世俗界的凡人，匍匐在地上的卑贱蝼蚁，到底是用了何等手段杀死的二境仙师。
当然，另一个名字的首次突兀出现，同样引起了各宗的注意。
王岩，清泉镇本地居民，这是他以前的身份，至于如今，他已经入了妖族，成为了大天狗的传承者。
大天狗在妖族的地位相当非凡，王岩能够得到传承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天资。
先前各方势力前去买灵宝的时候，曾有人摸过他骨，得出的结论是资质下等。
比之劣等的秦川要强出许多，跟现在修行天命呼吸法已到三层的秦川一般无二。
这等资质，虽说可以修行，但也仅限于此，前途相当黯淡。
不曾想，他竟藏了一身的妖骨，修行妖族秘法可谓是得天独厚。
此人跟秦川是关系极亲密的好兄弟，且他还有一件品阶不低的灵宝，今早又恰巧进入过小巷。
一个手握灵宝的新晋妖族天才，一个根骨稀碎但身怀不明机缘的世俗凡人。
而他们两人的对手乃是玄阴神宗修行数年，且收获本命物的二境修士。
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两人到底是凭借什么杀死的裴广龙？
更让各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秦川凭什么能够活下来？
按理来说，裴广龙对付一个世俗蝼蚁，一击就能将他轻易秒杀，哪怕是秦川靠着机缘体魄得到了提升，这个时间也不会超过十个呼吸。
秦川根本撑不到王岩赶去，而且就算赶去了又如何？一并杀之才是正理。
可现实却令他们大跌眼镜，让他们心中震惊，从小巷里走出来的人不是裴广龙，而是秦川！
天下各宗，在这一刻，反应各不相同。
……
各宗之人如何想，秦川并不知道，他也不在乎这些。
裴广龙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困境并没有得到解决，就像花都所说，只是暂缓燃眉之急而已。
治标不治本，说的便是他现在，标是裴广龙，本自然就是沈西元。
那是一位五境修士，天下间有数的强者，有资格站在山顶的人，只要他一日贼心不死，那自己就一日不可能安全。
上一次老井旁会面时，就能瞧的出这厮对自己的机缘势在必得。
秦川怀疑，他或许是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了某些端倪，已经知晓天命呼法能够提升根骨。
更不要说自己杀了他的两个弟子，这已经是结下了死仇，也就是碍于规矩沈西元暂时不能动手，否则他的坟头草怕是都三丈高了。
但是等到后面化成风水宝地之时，哪里还会有什么规矩道理？
这老东西定然会图穷匕见！
秦川紧紧皱着眉头，如今清泉镇已经被彻底封锁，一时之间出不去，想跑都没地儿跑。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修行。
必须修行！
这两次跟仙师拼死搏杀，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好比在悬崖上走钢丝，踏错一步当场身死。
而且两次搏命都有些机缘巧合的味道，但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巧，他也不会把这些不确定因素交给天来决定。
总而言之，秦川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修行的必要性，世俗凡人杀山上仙师，的确是难如登天。
想要修行，首先需要寻找修行法门，这就是他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秦川很想等天命呼吸法修行到九层，根骨提升到万中无一的层次，这个时候再去攀山。
想来，他日后的上限将会更高，或许可以一窥五境之上的仙人境。
只可惜，时不我待，人死了，那就全没了。
如此想着，秦川的两只眼皮越来越重，最终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杀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不多时，鼾声渐起，秦川做了一个极漫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迈入三境，能够踏剑飞行，一日功夫就可从清泉镇飞去帝都，将大虞国师齐定国的脑袋砍了下来。
这般梦着，秦川的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睡的香甜无比。
淡淡的月光俏皮的穿过窗户洒在炕沿，半数落在秦川的脸颊，半数射向那副轻甲。
这三千两银子，花的可真值啊。
......
有人睡的香甜，有人彻夜难眠。
沈西元一如往常盘膝而坐，面色无喜无悲。
屋子内充斥着晦涩难明的凌厉气机，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赵昌云死了，裴广龙也死了，而且刚到手几天还没捂热的龙涎香也丢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而付出如此沉痛的代价，本该拿到手的东西却依旧还在一个世俗凡人的身上。
耻辱，这是玄阴神宗的耻辱！
如今小镇下雨在即，机缘的争抢即将来到最白热化的阶段，可自己手底下居然已经无人可用了，就剩下一个谢宝泉。
谢宝泉又能顶什么用？他未曾踏入修行，依旧在山脚徘徊，跟废物又有何异？
小屋内弥漫着的气机越发凌厉，沈西元现在的心情相当之差。
他推门而出，独自来到白日里发生激战的小巷，裴广龙的尸体已经被埋了，他亲眼看过，而且看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
焦黑和灼烧，这是从何而来的？
此时站在小巷中，沈西元感受着残留的气息波动，看着两侧墙壁和地上弥留的焦黑，脸色逐渐阴沉。
至刚至阳，大日天火。
能够释放出这种火焰，是王岩？还是秦川？
王岩身怀灵宝，又得妖族看重，天赋非凡，似乎这些应该是他做到的。
沈西元并不这么想，大天狗一族可从来没说能控火。
看来秦川身上的逆天机缘，不仅仅是提升根骨这么简单，沈西元缓缓眯起双眼，淡淡道：
“程理，好一个程理！”
他身为五境修士，在老井华龙之前不可出手，程理立下的这条规矩把他给框的死死的。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绝对不会就此罢手，安心等待，多等一日，变数便多一分。
秦川身上的机缘，必须火速拿到手。
沈西元宛如毒蛇一般的双目当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既然规矩如此，那就合理利用规矩。
有一，就有二。
留在清泉镇的绝大多数外乡人，他们并不会关心小巷中战斗的结果，同样不会关心秦川的死活。
因为结果，同样早就注定。
他们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的等待老天爷落下一场雨。
而此时，淡淡的天光洒在幽静的小巷，秦川搀扶着王岩，一步又一步，缓慢但坚定的走了出来。
回灵丹释放的清流在两人体内流淌，均赤裸着上半身，秦川的腰间围着王岩的上衣，暂且当做遮蔽。
既有人走出，那就有人永远的留了下来。
小巷深处，裴广龙静静的躺在血泊中，尸首分离，断颈处一片焦黑，眼睛看着屁股。
至于他的尸体，可谓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深深的伤口和灼烧的痕迹，鲜血瞧不见多少，已经被大火烧过了。
他那双眼睛，唯余惊愕之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定格在死亡那一瞬间的面部表情充斥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哪怕到死，裴广龙都没有想清楚秦川为什么会在龙涎香里安然无恙，更没有想清楚他的身体为什么燃起大火而安然无恙。
他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秦川干的，然而……
事实就是如此。
先前赵昌云的身死，是一个至今未解的谜团，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更没有人会相信秦川就是杀人者。
他们宁肯相信是程理不顾身份，枉顾规矩自己亲自动的手，也不愿相信前者。
可事到如今，裴广龙用他的鲜血和脑袋证明了一件事情。
秦川的确有这个资格，他不是仙师眼中的蝼蚁。
……
两人的步子迈的极慢，秦川边走边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那你呢？你不也是？”
王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等秦川继续说话，他忽而大声责备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兄弟我？”
“我若是说了，你肯定会跟我一起来。”秦川这般说道。
“老子现在不还是来了？要是老子不来，你这条命就没了！”王岩怒气腾腾，大吼道：
“秦川，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自己都没百分百把握的事情，哪能带着自家兄弟受死呢？”秦川轻声说道。
此话一出，王岩一时语塞，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嘴张了半晌后，他一脸恼怒的骂道：
“得得得，翻篇翻篇，如今你伤势不轻，不如去我那里好了，有人保护，会更安全。”
王岩开口邀请，随后嘿嘿笑了一声，鬼鬼祟祟的说道：“正好你的小媳妇也在那儿。”
小媳妇儿？
秦川下意识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他口中说的应该是饶霜了。
回想起少女御剑飞行的模样，还有那锋芒毕露的剑气，秦川缓缓摇头，出言拒绝道：
“不了，回家吧。”
这不是倔强，却也说的上是倔强，秦川并不想把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展露在饶霜面前。
……
小镇不大，没用多久，玄阴神宗裴广龙死在一条巷子里的消息，便传到了各宗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传进去的，自然还有秦川活下来的事情。
这一日，天下各宗来人，无一不为之震惊。
没人知道小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一个世俗界的凡人，匍匐在地上的卑贱蝼蚁，到底是用了何等手段杀死的二境仙师。
当然，另一个名字的首次突兀出现，同样引起了各宗的注意。
王岩，清泉镇本地居民，这是他以前的身份，至于如今，他已经入了妖族，成为了大天狗的传承者。
大天狗在妖族的地位相当非凡，王岩能够得到传承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天资。
先前各方势力前去买灵宝的时候，曾有人摸过他骨，得出的结论是资质下等。
比之劣等的秦川要强出许多，跟现在修行天命呼吸法已到三层的秦川一般无二。
这等资质，虽说可以修行，但也仅限于此，前途相当黯淡。
不曾想，他竟藏了一身的妖骨，修行妖族秘法可谓是得天独厚。
此人跟秦川是关系极亲密的好兄弟，且他还有一件品阶不低的灵宝，今早又恰巧进入过小巷。
一个手握灵宝的新晋妖族天才，一个根骨稀碎但身怀不明机缘的世俗凡人。
而他们两人的对手乃是玄阴神宗修行数年，且收获本命物的二境修士。
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两人到底是凭借什么杀死的裴广龙？
更让各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秦川凭什么能够活下来？
按理来说，裴广龙对付一个世俗蝼蚁，一击就能将他轻易秒杀，哪怕是秦川靠着机缘体魄得到了提升，这个时间也不会超过十个呼吸。
秦川根本撑不到王岩赶去，而且就算赶去了又如何？一并杀之才是正理。
可现实却令他们大跌眼镜，让他们心中震惊，从小巷里走出来的人不是裴广龙，而是秦川！
天下各宗，在这一刻，反应各不相同。
……
各宗之人如何想，秦川并不知道，他也不在乎这些。
裴广龙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困境并没有得到解决，就像花都所说，只是暂缓燃眉之急而已。
治标不治本，说的便是他现在，标是裴广龙，本自然就是沈西元。
那是一位五境修士，天下间有数的强者，有资格站在山顶的人，只要他一日贼心不死，那自己就一日不可能安全。
上一次老井旁会面时，就能瞧的出这厮对自己的机缘势在必得。
秦川怀疑，他或许是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了某些端倪，已经知晓天命呼法能够提升根骨。
更不要说自己杀了他的两个弟子，这已经是结下了死仇，也就是碍于规矩沈西元暂时不能动手，否则他的坟头草怕是都三丈高了。
但是等到后面化成风水宝地之时，哪里还会有什么规矩道理？
这老东西定然会图穷匕见！
秦川紧紧皱着眉头，如今清泉镇已经被彻底封锁，一时之间出不去，想跑都没地儿跑。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修行。
必须修行！
这两次跟仙师拼死搏杀，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好比在悬崖上走钢丝，踏错一步当场身死。
而且两次搏命都有些机缘巧合的味道，但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巧，他也不会把这些不确定因素交给天来决定。
总而言之，秦川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修行的必要性，世俗凡人杀山上仙师，的确是难如登天。
想要修行，首先需要寻找修行法门，这就是他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秦川很想等天命呼吸法修行到九层，根骨提升到万中无一的层次，这个时候再去攀山。
想来，他日后的上限将会更高，或许可以一窥五境之上的仙人境。
只可惜，时不我待，人死了，那就全没了。
如此想着，秦川的两只眼皮越来越重，最终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杀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不多时，鼾声渐起，秦川做了一个极漫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迈入三境，能够踏剑飞行，一日功夫就可从清泉镇飞去帝都，将大虞国师齐定国的脑袋砍了下来。
这般梦着，秦川的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睡的香甜无比。
淡淡的月光俏皮的穿过窗户洒在炕沿，半数落在秦川的脸颊，半数射向那副轻甲。
这三千两银子，花的可真值啊。
......
有人睡的香甜，有人彻夜难眠。
沈西元一如往常盘膝而坐，面色无喜无悲。
屋子内充斥着晦涩难明的凌厉气机，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赵昌云死了，裴广龙也死了，而且刚到手几天还没捂热的龙涎香也丢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而付出如此沉痛的代价，本该拿到手的东西却依旧还在一个世俗凡人的身上。
耻辱，这是玄阴神宗的耻辱！
如今小镇下雨在即，机缘的争抢即将来到最白热化的阶段，可自己手底下居然已经无人可用了，就剩下一个谢宝泉。
谢宝泉又能顶什么用？他未曾踏入修行，依旧在山脚徘徊，跟废物又有何异？
小屋内弥漫着的气机越发凌厉，沈西元现在的心情相当之差。
他推门而出，独自来到白日里发生激战的小巷，裴广龙的尸体已经被埋了，他亲眼看过，而且看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
焦黑和灼烧，这是从何而来的？
此时站在小巷中，沈西元感受着残留的气息波动，看着两侧墙壁和地上弥留的焦黑，脸色逐渐阴沉。
至刚至阳，大日天火。
能够释放出这种火焰，是王岩？还是秦川？
王岩身怀灵宝，又得妖族看重，天赋非凡，似乎这些应该是他做到的。
沈西元并不这么想，大天狗一族可从来没说能控火。
看来秦川身上的逆天机缘，不仅仅是提升根骨这么简单，沈西元缓缓眯起双眼，淡淡道：
“程理，好一个程理！”
他身为五境修士，在老井华龙之前不可出手，程理立下的这条规矩把他给框的死死的。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绝对不会就此罢手，安心等待，多等一日，变数便多一分。
秦川身上的机缘，必须火速拿到手。
沈西元宛如毒蛇一般的双目当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既然规矩如此，那就合理利用规矩。
有一，就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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