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府2

    青木被安排在莫清风的小院子里，侍从被他请下去了，他闲来无事左看看右看看，阴差阳错来到了莫清风的书房。三面都摆着书，还有散落在桌面上的几本，没人收拾，青木便拿起来一瞧。虎铃经，已经看了一半，青木没想到这人看起来不正经，确只是不显山露水罢了。他好奇的拿起另一本，这本放在桌中间，应很是喜爱。

    “简贴和尚？”青木翻了翻，书的墨香味让人倍感舒适。

    “你在这里。”

    青木被吓了一跳，书都抖掉了，自觉擅入人家书房有些无理。莫清风却不在意，弯腰把书捡了起来拍了拍。“我偶尔也会看些话本，那这本你可知道？”

    “读过，儿时师父便拿其中的和尚鞭策青木，当作反面教材。”青木道，“那和尚毫不顾忌佛道礼法，不守清规还贪财，偷盗了本师二百两银器。”

    “其实这不算什么，小惩小戒便可。”

    “我不知世人如何，但在我佛中，他犯的都为大错。他之后又起心动念，贪图杨氏美色，设计拆散他们夫妻，骗娶杨氏，最后事情败露，还意图杀人灭口，这岂能再小惩小戒，而世人又怎能容他呢？”

    “一个故事如果只有一个意思，并被人拿来说教，真是悲哀。”

    “那你怎么看？”青木沉思半晌，看向莫清风。

    “他偷窃，杀人是不对。但对于感情这件事来说，他只是一个青年小僧也是一个普通人，那为什么一个普通人追求世俗的幸福就那么十恶不赦?而且，他的确是真心爱慕杨氏。”

    “僧人该与普通人有所区别，既然选择踏入佛门，就该克己复礼，尊崇佛法。”青木眉头皱了起来。

    “那么又是谁定的佛法？你们的禁欲主义的桎梏难道就必须顺从?他图谋杨氏固然不该，但其计谋之拙劣，如若不是遇到皇甫松，又岂能轻易地达到目的?”萧清风边说边往前一步，青木连连后退。

    “你……”

    “大言不惭！嚣张至极！”莫诚这时出现在门口，紧紧皱着眉头。

    莫清风挑了眉毛，表情甚是戏谑，绕过青木走到书桌前坐下，“一家之主还偷听，也不嫌丢人，要不就把你嫁到言府吧。”

    “闭嘴。”莫诚走到青木身前行礼，“我这弟弟就这样，从小便目无礼法，目中无人，所说之话不必入心。”

    “阿弥陀佛。”青木先出去了，关上了房门，回到自己的房中，却见书桌上放了几本佛经，还有几件平常穿的僧衣，屋内还点了檀香，青木感到很心安。莫清风刚刚说的话，的确影响到了自己，自小便在这山中修行佛法，哪听的过在师父看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观点呢，而且是较信任的人，只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一天莫清风没有过来找他，直到晚上才有了声音。

    “何事？”

    只见莫清风打开门慵懒地倚门靠着，他还特意换了衣服，红色的便服，非常耀眼漂亮。还在发梢上带了颗红色的珠子。

    “带你出去走走。”

    沉默了半晌，青木起身，莫清风轻轻一笑。

    这夜市当真是热闹，比白日里更甚一些，街上灯火通明，叫卖声一片，表演应有尽有，还有杂耍和驯兽的，河上有摆船的人，付了钱便可以在船上饮酒作乐，看起来好不快活！莫清风一路护着青木，还为青木买了些小点心，街上的人都纷纷看来，一个邪魅的红衣高个男子跟着一个老实清冷的青衣挺拔和尚，模样都是及漂亮的，让人觉得好奇。看着女子们冲着和尚一副含羞的样子，莫清风啼笑皆非，便拉着他去酒楼。

    “带你去见识一番。”

    青木本想去船上坐坐，可又不知他要带自己见识些什么，很是好奇便由得他了。

    一进门青木有些傻眼，楼中热闹的很，纱帘从楼顶落下来，被风一吹便见大厅中的几位妙龄女子翩翩起舞，穿的很是单薄…来此男人颇多，个个喜笑颜开。

    莫清风一把搂住青木，见他的样子笑吟吟的道，“风帘水阁压芙蓉，四面钩栏在水中。”

    青木这才恍然大悟，却已是说不出话来。

    “莫公子来啦，可有日子啦，快里面请。”一个主事的男子迎了过来，看了眼青木，“这小和尚生的真俊俏，怕是我们姑娘都逊色了许多。”莫清风哈哈一笑，接着吩咐找个清净的位置，并点了支舞。

    入座后，青木如坐针毡，莫清风安慰道，“不做别的事，你喝茶，我饮酒，聊世事罢了。”

    姑娘们上来了，开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