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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人心聚散

    是啊,若没有万全把握,唐和尚就有这不忿的心思,又能如何?

    猪八戒饿急眼了,不解其意,却没好气的道:“头上打了两个大窟窿。”这话其实老不满了,取经团一年能遇上几回妖怪,你就一个季节遇上一个,那孙猴子一年也才开工四次,可一路走来,谁也不能老饿着啊。

    可三藏法师愣是来个装傻充愣,毕竟自己只有一个手段治那孙猴子,还在宝象国闻听他:但不念那话儿,足感爱厚之情也。想到此处,唐僧只得教:“解开包,取几文衬钱,快去那里讨两个膏药与他两个贴贴。”

    猪八戒才笑了那孙猴子掩耳盗铃,回过头,还得笑他唐和尚故作姿态:“师父好没正经,膏药只好贴得活人的疮肿,那里好贴得死人的窟窿?”

    三藏法师闻得此言,知道取经团到了此处,有些矛盾是避不开了。只得一路絮絮叨叨,猢狲长,猴子短,兜转马,与沙僧、猪八戒至死人前,见那血淋淋的,倒卧山坡之下。

    这唐长老甚不忍见,即着猪八戒:“快使钉钯,筑个坑子埋了,我与他念卷倒头经。”

    猪八戒见了孙猴子的自负,回头又见了唐和尚的虚伪,本就饿着,哪里有好气:“师父左使了人也。行者打杀人,还该教他去烧埋,怎么教老猪做土工?”

    可那孙猴子当时还忌惮老师父些儿,此时被骂恼了,却穷欺负人,吼猪八戒道:“泼懒夯货!趁早儿去埋!迟了些儿,就是一棍!”

    现在的猪八戒乃是饿着的,乃是势孤力穷的一方,确实无奈,只得往山坡下筑了有三尺深。遇到些山石,还丢了钯,把嘴拱那石头,一嘴有二尺五,两嘴有五尺深。再把两个贼尸埋了,盘作一个坟堆来。

    五尺,也就比三藏法师矮不了许多,这埋的是死人?不,这埋的是活人,埋的是过去的唐三藏,埋的是过去的孙猴子。

    猪八戒心中负气,唐和尚哪里不是,冷言叫:“悟空,取香烛来,待我祷祝,好念经。”

    不料,孙猴子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别说论什么善恶了,就是论起对错,他也管不得。公然努着嘴道:“好不知趣!这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那讨香烛?就有钱也无处去买。”

    这话仅仅是让他找香烛么?非也,要出山,要来去,不都得是他筋斗云么。可那孙猴子已是惫懒到不乐意筋斗云远去,找些香烛了,更不谈取经团的后勤。

    三藏法师闻言恨恨,却只得道:“猴头过去!等我撮土焚香祷告。”

    这一告,却是冤有头,债有主,切莫告我取经僧人。

    猪八戒心中本是愤愤然,此时也嘲笑道:“师父推了干净,他打时却也没有我们两个。”

    唐三藏也是既无奈,又愤恨,真个又撮土祷告道:“好汉告状,只告行者,也不干八戒、沙僧之事。”若真是论个对错,此言也不错了。

    可那孙猴子算个什么人,自来无错,闻言,忍不住翻旧账,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忒没情义。为你取经,我费了多少殷勤劳苦,如今打死这两个毛贼,你倒教他去告老孙。虽是我动手打,却也只是为你。你不往西天取经,我不与你做徒弟,怎么会来这里,会打杀人!索性等我祝他一祝。”

    说实话,此言未免与此无关,却是世间多少人的思考方式。人说就事论事,正是因为好人也会犯错,坏人也能学好。可一旦认人不认事,就成了好人无论怎么做错,都是好的;坏人无论如何行善,那都是别有用心了。

    这就好比是“大闹天宫”和哪吒闹海的本质,那明明都是被人设为“好人”的人做了极坏的榜样,可千百年来,谁就事论事了,不都是给硬生生洗白了么。

    孙猴子呢,就是这么个想法,既然我保护取经人西去乃是好事,乃是对的,那无论我中途怎么做,目的对了,过程也就对了。这不就是核弹之所以能诞生的道理么?

    你看他着铁棒,望那坟上捣了三下,道:“遭瘟的强盗,你听着!我被你前七八棍,后七八棍,打得我不疼不痒的,触恼了性子,一差二误,将你打死了,尽你到那里去告,我老孙实是不怕:玉帝认得我,天王随得我;二十八宿惧我,九曜星官怕我;府县城隍跪我,东岳天齐怖我;十代阎君曾与我为仆从,五路猖神曾与我当后生;不论三界五司,十方诸宰,都与我情深面熟,随你那里去告!”

    好一个二代傲娇,这意思,就得依着我来。三藏法师见他说出这般恶话,左右看就是个背信弃义之徒,说不准就要拿取经团开刀,可此时,猪八戒、沙和尚哪里有多少战力。只得心惊怕他发昏,劝道:“徒弟呀,我这祷祝是教你体好生之德,为良善之人,你怎么就认真起来?”

    那孙猴子只当是老和尚认栽,如此凶恶一番,从此这取经团反而就得听他的了,说道:“师父,这不是好耍子的勾当,且和你赶早寻宿去。”

    不想,那唐长老只得怀嗔上马,猪八戒、沙僧亦怀嫉恨,人心隔肚皮,面是背非,再向西去。如此一来,正是中了那猴头心中言语,果然还是需要多敲打,自己才能做主。

    说实话,若是没什么妖怪拦路,又或者是后勤勉强能保障,孙猴子在取经团内,还能做什么?也是巧了,自上一餐吃过,那猴头未曾化过斋饭,此时却见了路北下有一座庄院。三藏法师用鞭指定,不容分说:“我们到那里借宿去。”

    猪八戒立马答道:“正是。”这一下,却是让那孙猴子无言以对,顿生被夺权之感,这取经团,到底谁说了算。

    庄内,取经团一如既往,唐僧面善,无奈徒弟们面恶,直吓得院中老者大叫:“爷爷呀,一个夜叉,一个马面,一个雷公!”

    若是往常,怕也就怕了,可那孙猴子今日被惯出了脾气,要耍些威风,压一压唐僧的话语权。闻言就厉声高叫道:“雷公是我孙子,夜叉是我重孙,马面是我玄孙哩!”

    那老者听见,只吓得魄散魂飞,面容失色,只要进去。唐三藏很是无奈,只得搀进草堂陪笑。内有老妈妈看茶问询,那老者才道:“妈妈呀,人面丑陋还可,只是言语一发吓人。我说他象夜叉马面雷公,他吆喝道,雷公是他孙子,夜叉是他重孙,马面是他玄孙。我听此言,故然悚惧。”

    唐僧费了好一般言语,方才得了人家接受道歉,开门迎入。唐长老这才出门来叫,却是仔细吩咐道:“适才这老者甚恶你等,今进去相见,切勿抗礼,各要尊重些。”

    猪八戒本也没说话,却以自嘲而讥讽那孙猴子道:“我俊秀,我斯文,不比师兄撒泼。”这意思其实很明显,他听唐和尚的,孙猴子没资格指挥。

    这就让那孙猴子吃了火药,就连他师傅都没让了,还能让你?嘲笑道:“不是嘴长、耳大、脸丑,便也是一个好男子。”

    沙僧见此,取经团人心散,不是好事,可现在也唯有他自己才是最冷静的人。如此却还得劝和道:“莫争讲,这里不是那抓乖弄俏之处,且进去,且进去!”

    如此在这吃了一顿,这才问到人家姓杨,得子专生恶念,好打家截道,杀人放火!唐和尚闻说,冤家路窄,不敢言喘,心中暗想道:“或者悟空打杀的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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