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中场休息
第4次：击中米蒂尔三下，被刺穿心脏，
第5次：击中米蒂尔一下，被扭断脖子，
第6次：成功将米蒂尔缴械，然后被关节技折断四肢，最后被一脚踩碎头颅。
第7次：使用过肩摔，然后被反过肩摔，接着被摔到失去意识，碎羽说他是流血过多而死的。
第8次：没有碰到米蒂尔一下，被她用40米长大光剑砍死。
每一次死亡，每一次回溯，莫隐都会和碎羽复盘，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碎羽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传授他各种技能技巧，尽管莫隐的魔能储量和身体强度没有得到提升，但是他的实力确实是在不断上涨。
他们在战斗中逐渐发现米蒂尔的弱点或者说缺点，比如她不喜欢为受击的护盾充能。
同时碎羽也震惊于莫隐的意志力，死了那么多次，正常人估计都要崩溃了，这家伙除了眼神有些飘忽之外没有表现出异常反应，反而在和它复盘的时候精神状态贼好，碎羽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自己的搭档好像还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
“你就没什么觉得很痛苦吗？”
“嗯……我应该有吗？”
“……你是不是在装失忆骗我？”
“没有。”
第31次……
第32次……
现在是第33次，战况相当惨烈。
莫隐被米蒂尔骑在身下，穿着手甲的右拳对准脸部一拳拳砸下，每一拳下去，莫隐的头骨以及铺在地上的石砖就会更接近于粉末，当米蒂尔停手时，地上的情况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米蒂尔站起来，她的左腰长出一朵寒冰花苞，鲜血染红冰晶，滴落到地上……
回溯法阵再次发动，碎羽神情凝重，它看到法阵边缘的一块石砖变成沙砾消失。
沙子，又是沙子。
阿卡维尔和莫隐被金色小剑恢复时，造成他们死亡的致命武器以及魔法产物也全都化作沙砾。
时间魔法破坏了这片地区的时空结构，造成的时空裂缝将周围事物吞噬，消散的沙砾可能是这种的现象外在表现，虽然还没达到触发【悖论】的地步，可谁知道时间魔法会带来怎样的蝴蝶效应？
先让他停下来吧。
“呕！”
身边的莫隐跪在地上，摘下面具呕出胃液，见此，碎羽更慌了。
时间魔法造成的身体异常？又或者说终于崩溃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失忆啊！
“你还好吗？”
莫隐摇摇晃晃地站起，没等他站稳，眼前恍惚，中了幻术一样前后踱步，最后如断线木偶重重倒地，脱下面具后的脸色惨白，双眼迷离，大口吸吐空气。
“她她……流血了……可以打败她……”口齿不清，断断续续。
“你需要休息。”通过莫隐表现出来的症状，碎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
莫隐缓过来些，僵硬地翻身。“我还有力气，我还可以回溯。”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但是大脑在……抽搐？有人在用线条抽扯他的神经。
“时间魔法回溯了你整个身体，包括大脑，这种情况下你却拥有回溯前的记忆，那么很有可能是灵魂携带着记忆回到了过去的身体。现在就是，多次回溯导致你的灵魂和身体结合出现异常。”
“我之前就预想过这种可能，你现在暂时不能再战斗了。”
莫隐坐在地上头脑凌乱了几分钟，把乱作一团的思绪平复后，抬头用微眯的眼睛看向碎羽，问：“你也保留了记忆……你也有灵魂？”
“确切来说，是【拟态灵魂】，灵魂魔法中的一个禁忌，恶魔很喜欢，所以不是什么可以大声说的东西。我的灵魂，本质上是魔能数字矩阵对生物意识行为的模仿，很难称得上真正的灵魂。”
碎羽飞到莫隐面前，细细声道：“你是我的契约合作者，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千万不要对其他任何人说，包括伊蒂丝！你可以答应我吗？”
莫隐点头，在他看来，碎羽还是一个挺可靠的搭档，帮它守个自己完全听不懂的秘密似乎……不是问题？
“你是守言者！许下的诺言是不能反悔的哦！现在你需要休息，吃点东西，顺便让我检查一下。”
莫隐从地上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一片朦胧的灰蓝，法阵只回溯了部分区域，外面的世界不受影响，太阳照常落下。
广场中央，米蒂尔还是站在那个地方，一点没变。
只能明天再战了。
然后就是他们要找个房子过夜。
房子其实非常好找，周围到处都是，他们也不担心米蒂尔会离开她的位置，因为她很可能已经在那站了一百年。
莫隐和碎羽想的就是找最近的房子住一晚就算了，莫隐使用一阶暗系魔法【黑夜视域】，让自己在黑暗环境也能看清楚周围。这时，莫隐又看到了熟悉的画面，金色粒子组成的幻象在眼前闪过。
一个女人冲进了一间房子，速度很快，莫隐只能看到火红的长发。
莫隐跟着幻象来到那间房子，里面空无一人，连尸体都没有，幻象里的那个人似乎早就离开了，莫隐站在客厅，眼角瞄到了一抹金色闪光，转头看过去，地上躺着一张纸。
【薇薇安的笔记】
11月19日
通过对十三个被寄生者为其三天的观察和实验，可以确认他们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意识。
寄生物顺延着宿主的魔能根系和血管入侵，并连接了所有器官，其复杂程度已经无法通过物理切除剥离，使用法术分离的预计成功率极低。
尝试使用灵魂魔法进行灵魂解析，失败。
尝试收集寄生物的组织部分和体液，失败，所有形式的培养和储存器具均无法保存，所有样本在离体后消失。
寄生者对活体生物持强烈攻击性。
寄生者对魔能傀儡持强烈攻击性。
莫隐将笔记交给碎羽，后者看过一遍后说：“这就有意思了，我之前还说那些花很有恶魔的风格，现在看，绝对不是他们干的。”
“为什么？”
“播撒这样的生物，对于所有种族都是自我毁灭。”
收起纸条，莫隐找到房子的卧室在木床上坐下，从戒指里拿出白天在裂缝商店里买的干粮，除了几大瓶水，就是很多看上去很像巧克力的饼干。按照碎羽说，这些特制饼干包含了人体需要的所有营养物质，普通人吃一块就能饱腹，但一般只能用来应急。
莫隐一口咬下，味道其实不错，就是难啃，很考验牙口。
简单吃了顿晚饭，莫隐就瘫倒在床上，相对于身体，他的灵魂和精神才是真正痛苦的，摘下面具，准备闭眼又被碎羽叫住。
“跟我学一套冥想法，不用担心睡眠问题，那比上课还助眠。”
莫隐强撑着半闭合的眼皮，嘴巴微张，呆若木鸡地听碎羽的教学。
“冥想法是使用最广泛的魔能根系修炼方式，大多数冥想法的作用是提升魔能储量上限，强化肉体，增强魔能亲和度，提高魔能控制效率。因为你现在情况特殊，我教你的这套会更多地注重灵魂修炼，由此拓展强化精神力，帮助灵魂和身体重新同步适应，不会太过侧重魔能和肉体强度。”
莫隐坐起，用碎羽教他的方法开始冥想，一开始头脑混乱很难进入状态，一遍又一遍，半小时过后才进入真正的冥想状态。
莫隐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清澈湖水淹没膝盖，水中倒映出满天繁星。正前方，一颗树木露出水面，它的主干是完全透明的，从主干上分出的十个树枝。
【根源之树】
存在于意识空间，板块世界所有生物的魔能来源。
一根树枝烈焰灼烧，枝杈上团团火焰呈现出不同颜色，黄色、蓝色、紫色等等，火焰彼此争斗，抢占着树枝上的寸片领地，红色的灰烬环绕在树枝周围，既不迎合，也不离去。
一根树枝流水澹澹，在末端化作冰晶、水雾、雪花、蒸汽以及一种介于固态和液态的粘稠物。
一根树枝气流环绕，微风轻抚之后狂风大作，战鼓轰鸣之中夹杂着哀声哭泣。
岩土沉稳，有时却崩裂重组；雷电闪鸣，变化莫测；圣光闪耀与幽暗深邃，二者相互缠绕，彼此伤害却又不肯分离。
一根树枝绿叶繁茂，却又很快由绿转黄，逐渐凋零，脱落的枯叶在半空中飘落，化作死灰又向上升起，变为嫩绿芽叶。
一根树枝由蓝色晶簇组成，莫隐无法描述它的状态，它时而存在，时而消失，时而完整，时而破碎，它的形状不断变化，甚至会长到其它树枝那里。
还有一根树枝，它浑身透明，好像不存在一样，莫隐看着它，有种在看自己的感觉。
湖水之中，树木下方延伸出无数透明根茎，在湖中若隐若现，盘根错节，甚至比水面上的树干和树冠更加繁密。明明湖水只能淹没膝盖，莫隐却感觉树根深度有好几米，这种错位感让他仿佛临空。
莫隐能“看”到，自己体内也有和这些树根一模一样根系，它们从大脑出发，顺着脊椎，蔓延到身体各处。
天空中的繁星，莫隐能够确切感应到它们，它们看上去无比遥远，但他似乎只要伸手，就能将它们抓住。
莫隐按照碎羽的方式，开始利用冥想法，将那些看似星辰，实则魔能粒子的东西引导下来。
星辰坠落，落入湖中，与水交融过后变为能量被树根吸收，汲取营养的树根一点点向下延伸。被吸收的各属性魔能粒子由树根传递到树干再到树枝，树枝吸收掉粒子中的元素，将无属性魔能粗存在树干中，整棵树共同生长，幅度非常非常小，但莫隐的确感知到它们的成长。
他伸手抚摸树干，仿佛与它融为一体，清晰地感知到树干内不断增多的无属性魔能，莫隐集中精神，控制着这些微小的家伙，让它们流向代表【灵魂】的透明树枝，然后操控树枝对魔能继续“加工”，他像是绘制符文一样将魔能进行排列架构，只是这个过程更为繁琐，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片透明树叶在树枝上长出，随即脱离飘到莫隐体内。
那种感觉，像是在太阳高照的夏天，喝上一口冰冰凉的可乐，神清气爽。
莫隐相当谨慎地控制无属性魔能的吸收和抽取，否则有可能灵魂修炼过头，人疯了，完蛋了。
修炼过程中，莫隐注意到树木的异样，按照常理，应该只有十个树枝才对，但是莫隐却感应到了第十一个。
这是……
在代表着【空间】的水晶树枝旁边，长出一段不起眼的短小树枝，它通体金色，没有长出一片树叶，蕴含着一股莫隐似曾相识的能量。
【时间】
在莫隐进入冥想状态后，碎羽照看着他的身体，在它的视域里，莫隐的灵魂和他的身体，本应完全融合的两个存在，现在却是出现了“偏差”，二者并不同步，这种偏差非常微小，因为原装灵魂和原装身体不会发生排斥，所以想要修复这样的偏差并不难。
但碎羽不敢马虎，他们的情况特殊，莫隐之后不知道要死多少次，如果任由时间魔法回溯，那么即便不触发【悖论】，莫隐也有可能因为灵魂姿态异常变成行尸走肉。
这也是为什么碎羽要教给莫隐主修灵魂的冥想法，这个冥想法能够加快灵魂和身体恢复同步的速度，作为灵魂力量在身体的表现形式之一，莫隐的精神力也会得到强化，他的意志力……不需要担心吧？
它并不担心莫隐的魔能储量和身体强度不够，因为在杀死阿卡维尔后，莫隐吸收金色小剑使得各方面数值大幅提升，他自己并没有一个很清楚的认知罢了。
通过吸收其它生命或物品来大幅提升实力，这种修炼方式固然存在，但大多具有副作用，可莫隐出了表现出短暂的身体不适外没有任何副作用，魔能运用也是很扎实。也就是说，如果米蒂尔体内也有相同的金色小剑，莫隐杀死她之后可以继续吸收，那么即便他不学习任何形式冥想法，也可以快速提升实力。
碎羽也不担心他会出现根基不稳的情况，因为有它在，而且在这里战斗不断，这家伙还可以一直复活。跟米蒂尔的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它亲眼见证莫隐死了33次，也见证他对魔法和魔武技的运用愈发熟练，它坚信击败米蒂尔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试炼场所啊，守言者。”
第5次：击中米蒂尔一下，被扭断脖子，
第6次：成功将米蒂尔缴械，然后被关节技折断四肢，最后被一脚踩碎头颅。
第7次：使用过肩摔，然后被反过肩摔，接着被摔到失去意识，碎羽说他是流血过多而死的。
第8次：没有碰到米蒂尔一下，被她用40米长大光剑砍死。
每一次死亡，每一次回溯，莫隐都会和碎羽复盘，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碎羽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传授他各种技能技巧，尽管莫隐的魔能储量和身体强度没有得到提升，但是他的实力确实是在不断上涨。
他们在战斗中逐渐发现米蒂尔的弱点或者说缺点，比如她不喜欢为受击的护盾充能。
同时碎羽也震惊于莫隐的意志力，死了那么多次，正常人估计都要崩溃了，这家伙除了眼神有些飘忽之外没有表现出异常反应，反而在和它复盘的时候精神状态贼好，碎羽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自己的搭档好像还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
“你就没什么觉得很痛苦吗？”
“嗯……我应该有吗？”
“……你是不是在装失忆骗我？”
“没有。”
第31次……
第32次……
现在是第33次，战况相当惨烈。
莫隐被米蒂尔骑在身下，穿着手甲的右拳对准脸部一拳拳砸下，每一拳下去，莫隐的头骨以及铺在地上的石砖就会更接近于粉末，当米蒂尔停手时，地上的情况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米蒂尔站起来，她的左腰长出一朵寒冰花苞，鲜血染红冰晶，滴落到地上……
回溯法阵再次发动，碎羽神情凝重，它看到法阵边缘的一块石砖变成沙砾消失。
沙子，又是沙子。
阿卡维尔和莫隐被金色小剑恢复时，造成他们死亡的致命武器以及魔法产物也全都化作沙砾。
时间魔法破坏了这片地区的时空结构，造成的时空裂缝将周围事物吞噬，消散的沙砾可能是这种的现象外在表现，虽然还没达到触发【悖论】的地步，可谁知道时间魔法会带来怎样的蝴蝶效应？
先让他停下来吧。
“呕！”
身边的莫隐跪在地上，摘下面具呕出胃液，见此，碎羽更慌了。
时间魔法造成的身体异常？又或者说终于崩溃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失忆啊！
“你还好吗？”
莫隐摇摇晃晃地站起，没等他站稳，眼前恍惚，中了幻术一样前后踱步，最后如断线木偶重重倒地，脱下面具后的脸色惨白，双眼迷离，大口吸吐空气。
“她她……流血了……可以打败她……”口齿不清，断断续续。
“你需要休息。”通过莫隐表现出来的症状，碎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
莫隐缓过来些，僵硬地翻身。“我还有力气，我还可以回溯。”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但是大脑在……抽搐？有人在用线条抽扯他的神经。
“时间魔法回溯了你整个身体，包括大脑，这种情况下你却拥有回溯前的记忆，那么很有可能是灵魂携带着记忆回到了过去的身体。现在就是，多次回溯导致你的灵魂和身体结合出现异常。”
“我之前就预想过这种可能，你现在暂时不能再战斗了。”
莫隐坐在地上头脑凌乱了几分钟，把乱作一团的思绪平复后，抬头用微眯的眼睛看向碎羽，问：“你也保留了记忆……你也有灵魂？”
“确切来说，是【拟态灵魂】，灵魂魔法中的一个禁忌，恶魔很喜欢，所以不是什么可以大声说的东西。我的灵魂，本质上是魔能数字矩阵对生物意识行为的模仿，很难称得上真正的灵魂。”
碎羽飞到莫隐面前，细细声道：“你是我的契约合作者，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千万不要对其他任何人说，包括伊蒂丝！你可以答应我吗？”
莫隐点头，在他看来，碎羽还是一个挺可靠的搭档，帮它守个自己完全听不懂的秘密似乎……不是问题？
“你是守言者！许下的诺言是不能反悔的哦！现在你需要休息，吃点东西，顺便让我检查一下。”
莫隐从地上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一片朦胧的灰蓝，法阵只回溯了部分区域，外面的世界不受影响，太阳照常落下。
广场中央，米蒂尔还是站在那个地方，一点没变。
只能明天再战了。
然后就是他们要找个房子过夜。
房子其实非常好找，周围到处都是，他们也不担心米蒂尔会离开她的位置，因为她很可能已经在那站了一百年。
莫隐和碎羽想的就是找最近的房子住一晚就算了，莫隐使用一阶暗系魔法【黑夜视域】，让自己在黑暗环境也能看清楚周围。这时，莫隐又看到了熟悉的画面，金色粒子组成的幻象在眼前闪过。
一个女人冲进了一间房子，速度很快，莫隐只能看到火红的长发。
莫隐跟着幻象来到那间房子，里面空无一人，连尸体都没有，幻象里的那个人似乎早就离开了，莫隐站在客厅，眼角瞄到了一抹金色闪光，转头看过去，地上躺着一张纸。
【薇薇安的笔记】
11月19日
通过对十三个被寄生者为其三天的观察和实验，可以确认他们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意识。
寄生物顺延着宿主的魔能根系和血管入侵，并连接了所有器官，其复杂程度已经无法通过物理切除剥离，使用法术分离的预计成功率极低。
尝试使用灵魂魔法进行灵魂解析，失败。
尝试收集寄生物的组织部分和体液，失败，所有形式的培养和储存器具均无法保存，所有样本在离体后消失。
寄生者对活体生物持强烈攻击性。
寄生者对魔能傀儡持强烈攻击性。
莫隐将笔记交给碎羽，后者看过一遍后说：“这就有意思了，我之前还说那些花很有恶魔的风格，现在看，绝对不是他们干的。”
“为什么？”
“播撒这样的生物，对于所有种族都是自我毁灭。”
收起纸条，莫隐找到房子的卧室在木床上坐下，从戒指里拿出白天在裂缝商店里买的干粮，除了几大瓶水，就是很多看上去很像巧克力的饼干。按照碎羽说，这些特制饼干包含了人体需要的所有营养物质，普通人吃一块就能饱腹，但一般只能用来应急。
莫隐一口咬下，味道其实不错，就是难啃，很考验牙口。
简单吃了顿晚饭，莫隐就瘫倒在床上，相对于身体，他的灵魂和精神才是真正痛苦的，摘下面具，准备闭眼又被碎羽叫住。
“跟我学一套冥想法，不用担心睡眠问题，那比上课还助眠。”
莫隐强撑着半闭合的眼皮，嘴巴微张，呆若木鸡地听碎羽的教学。
“冥想法是使用最广泛的魔能根系修炼方式，大多数冥想法的作用是提升魔能储量上限，强化肉体，增强魔能亲和度，提高魔能控制效率。因为你现在情况特殊，我教你的这套会更多地注重灵魂修炼，由此拓展强化精神力，帮助灵魂和身体重新同步适应，不会太过侧重魔能和肉体强度。”
莫隐坐起，用碎羽教他的方法开始冥想，一开始头脑混乱很难进入状态，一遍又一遍，半小时过后才进入真正的冥想状态。
莫隐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清澈湖水淹没膝盖，水中倒映出满天繁星。正前方，一颗树木露出水面，它的主干是完全透明的，从主干上分出的十个树枝。
【根源之树】
存在于意识空间，板块世界所有生物的魔能来源。
一根树枝烈焰灼烧，枝杈上团团火焰呈现出不同颜色，黄色、蓝色、紫色等等，火焰彼此争斗，抢占着树枝上的寸片领地，红色的灰烬环绕在树枝周围，既不迎合，也不离去。
一根树枝流水澹澹，在末端化作冰晶、水雾、雪花、蒸汽以及一种介于固态和液态的粘稠物。
一根树枝气流环绕，微风轻抚之后狂风大作，战鼓轰鸣之中夹杂着哀声哭泣。
岩土沉稳，有时却崩裂重组；雷电闪鸣，变化莫测；圣光闪耀与幽暗深邃，二者相互缠绕，彼此伤害却又不肯分离。
一根树枝绿叶繁茂，却又很快由绿转黄，逐渐凋零，脱落的枯叶在半空中飘落，化作死灰又向上升起，变为嫩绿芽叶。
一根树枝由蓝色晶簇组成，莫隐无法描述它的状态，它时而存在，时而消失，时而完整，时而破碎，它的形状不断变化，甚至会长到其它树枝那里。
还有一根树枝，它浑身透明，好像不存在一样，莫隐看着它，有种在看自己的感觉。
湖水之中，树木下方延伸出无数透明根茎，在湖中若隐若现，盘根错节，甚至比水面上的树干和树冠更加繁密。明明湖水只能淹没膝盖，莫隐却感觉树根深度有好几米，这种错位感让他仿佛临空。
莫隐能“看”到，自己体内也有和这些树根一模一样根系，它们从大脑出发，顺着脊椎，蔓延到身体各处。
天空中的繁星，莫隐能够确切感应到它们，它们看上去无比遥远，但他似乎只要伸手，就能将它们抓住。
莫隐按照碎羽的方式，开始利用冥想法，将那些看似星辰，实则魔能粒子的东西引导下来。
星辰坠落，落入湖中，与水交融过后变为能量被树根吸收，汲取营养的树根一点点向下延伸。被吸收的各属性魔能粒子由树根传递到树干再到树枝，树枝吸收掉粒子中的元素，将无属性魔能粗存在树干中，整棵树共同生长，幅度非常非常小，但莫隐的确感知到它们的成长。
他伸手抚摸树干，仿佛与它融为一体，清晰地感知到树干内不断增多的无属性魔能，莫隐集中精神，控制着这些微小的家伙，让它们流向代表【灵魂】的透明树枝，然后操控树枝对魔能继续“加工”，他像是绘制符文一样将魔能进行排列架构，只是这个过程更为繁琐，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片透明树叶在树枝上长出，随即脱离飘到莫隐体内。
那种感觉，像是在太阳高照的夏天，喝上一口冰冰凉的可乐，神清气爽。
莫隐相当谨慎地控制无属性魔能的吸收和抽取，否则有可能灵魂修炼过头，人疯了，完蛋了。
修炼过程中，莫隐注意到树木的异样，按照常理，应该只有十个树枝才对，但是莫隐却感应到了第十一个。
这是……
在代表着【空间】的水晶树枝旁边，长出一段不起眼的短小树枝，它通体金色，没有长出一片树叶，蕴含着一股莫隐似曾相识的能量。
【时间】
在莫隐进入冥想状态后，碎羽照看着他的身体，在它的视域里，莫隐的灵魂和他的身体，本应完全融合的两个存在，现在却是出现了“偏差”，二者并不同步，这种偏差非常微小，因为原装灵魂和原装身体不会发生排斥，所以想要修复这样的偏差并不难。
但碎羽不敢马虎，他们的情况特殊，莫隐之后不知道要死多少次，如果任由时间魔法回溯，那么即便不触发【悖论】，莫隐也有可能因为灵魂姿态异常变成行尸走肉。
这也是为什么碎羽要教给莫隐主修灵魂的冥想法，这个冥想法能够加快灵魂和身体恢复同步的速度，作为灵魂力量在身体的表现形式之一，莫隐的精神力也会得到强化，他的意志力……不需要担心吧？
它并不担心莫隐的魔能储量和身体强度不够，因为在杀死阿卡维尔后，莫隐吸收金色小剑使得各方面数值大幅提升，他自己并没有一个很清楚的认知罢了。
通过吸收其它生命或物品来大幅提升实力，这种修炼方式固然存在，但大多具有副作用，可莫隐出了表现出短暂的身体不适外没有任何副作用，魔能运用也是很扎实。也就是说，如果米蒂尔体内也有相同的金色小剑，莫隐杀死她之后可以继续吸收，那么即便他不学习任何形式冥想法，也可以快速提升实力。
碎羽也不担心他会出现根基不稳的情况，因为有它在，而且在这里战斗不断，这家伙还可以一直复活。跟米蒂尔的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它亲眼见证莫隐死了33次，也见证他对魔法和魔武技的运用愈发熟练，它坚信击败米蒂尔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试炼场所啊，守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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