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刺蝶

    “我们不要焦急,先整理一下现时的计划。”然后我开始向凡姑娘解释原定的计划。

    “就算出了这牢房,又怎样突破机关所,行不通...”凡姑娘说。

    “不对...若果要从“不良人”的营中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也并非没办法...”凡姑娘忽然浮出了些新的念头。

    “我们只要逐步思考,若先把官兵杀掉,抢走官服,便可暗地里让一人出去,而这人必先细看外面环境,再回来报告。定然此人要再引导其他人进来。不论官兵或是“不良人”只要多再进来一人,便多杀一人。当然,不能排除他们数人一次过进来,但这牢房绝对是埋伏之绝佳地点。”凡姑娘说。

    “但小姑娘,你又有办法收起那些尸首吗?”靳前辈问的也不无道理。

    “我是明教凡不尔的女儿,从小在几位旗主及法王当中学到的,可不只一些皮毛武功,要不是姓白的暗器,我可不会被抓着。”凡姑娘的声线刚强,如此自信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来,也更具说服力。

    “此计划有点冒险,老夫的样子与那官兵的年纪也相差甚远,只能靠你两个晚辈去探路。”的确,靳前辈满头白发,纵然乔装一下,也难以扮成二三十来岁的壮年官兵。

    如此一来,这计划必需由我或者凡姑娘去实行...

    “这太危险了...由我去吧。”我这样一说,虽然看不到凡姑娘,但那数秒的寂静,也是能感到她的惊呆。

    “别说笑了路仁甲,那天你打算逞英雄来救我,失败了一次还不够吗?”凡姑娘说。

    “对,我的武功还是很烂。但总有些情况,是作为一个男人必须挺身而出的。”接下来又是数秒的静默,靳前辈开口打破沉默。

    “好小子,你盘膝坐下,正对着我。”我依着前辈所说,盘膝坐下,前辈右手揉着草球,左手在身前运气。

    “会阴、巨阙、气海!”靳前辈将三颗草球运劲阵出,击向我身前三个穴道,又如同疗伤之时,靳前辈的内力有如一股暖流流进体内,与我身上金刚不坏的真气初而相冲,又慢慢融会一起。

    “这是我们靳氏的近阳功,为极阳的内力,正好与你小子的内力二合为一。此时借媒介将内力输进小子你体内,只有皮毛,但已是老夫唯一可做的!”靳前辈说。

    “谢谢前辈!”我向着靳前辈跪下叩首,我俩相识虽浅,年岁相差甚远,却已将两人生死连成一线,倒是不可多得的关系。

    又过了数个时辰,那官兵再次进来。

    他逐个牢房放下稀饭,就在他背向靳前辈一瞬间,靳前辈以稻草作鞭,勾着官兵双腿一拉,将其放倒在地,只见靳前辈往后一拉,官兵整个人撞在牢门之上,晕了过去。

    靳前辈慢慢拉近官兵,用稻草盖嘴,一掌运气打在胸前,那官兵吐出一口鲜血到稻草之上,并未弄污衣物。官兵受了这掌就真正是回天乏术了。

    然后靳前辈将官兵身上衣物扒光,果真,身上没有任何钥匙,此时必须想另一计谋。

    我把那兵服先换上,而靳前辈强行地将那官兵的尸首,从狭小的牢门空隙拉进去,那尸首的骨头一根根地扯断,那每一声断裂,相信我都会稳稳记在脑海中一辈子。

    靳前辈将那变形的尸体放在自己身后,以稻草遮盖,当然是不可能完全盖着,但靳前辈在那尸首前坐着,也算是添加了些掩护。

    为免巡查之人到来是反应不及,穿好官服后我们时刻警戒,就等着那鱼上钓。

    大约接近半个时辰,才缓缓传来些脚步声,我背向牢门轻轻躺下,等待机会。

    背后的声音一步步靠近,每多一步,心中就忐忑多一分,生怕我的汗、呼吸、甚至一丝心跳声会被发现。

    那脚步声慢慢来到背后,终于停着。

    一把女声从背后传来,向靳前辈问道“姓靳的,那个小子呢?”

    “哼,走了!”靳前辈答。

    “看你也是个废人,问你也多余的。”那女的说毕,就开始打开我身后的锁...喀的一声,就开了锁...但不能急不能急...

    “这种垃圾就是连死也要添麻烦...”

    那女的一手搭在我肩膊上,正打算拉起我这“尸体”,我随即运功,按地借力一个翻身同时抓着她放在我肩膊上的手,成功将她拉倒在地。

    然而她可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地堂腿一扫,我的反应幸好追上,后跳步闪开,不至于被绊在地上。

    此时才发觉眼前的正是“不良人”中,背着两支峨眉刺的女子!

    她将身后两根峨眉刺拔出,套在中指之上,轻声说道“我就把你双手双脚都先捅成蜂窝,看你还怎反抗。”

    她开始旋转手上的峨眉刺,又再一步步逼近..

    我试着寻找她的空隙,他轻柔的摆动手臂,快速旋转中的峨眉刺,每一寸位置都是毫无破绽。

    她当然不会站着不动,一直慢慢逼近,她的步法时而左,时而右,是常见的井字步。而且每多一步,眼前的峨眉刺旋转就再快一点,这旋转每快一点,眼里看到的就愈混乱,这就是峨眉刺的玄妙之处,既攻且守,配合转动之下更能迷惑对手。

    但,所有武器都有着它那死角位置,刀在背,剑在侧,枪在杆,棍在末,唯一难度,就是如何得手。峨眉刺的旋转,以迷惑为主,只要敢于受一点伤,倒是能制敌的。

    我压低重心,地上残留着早前靳前辈的草球,想必能加以利用。

    此时她只说了一句“让你记着自己死在那人手上,我乃“不良人”的刺蝶…”

    话毕,刺蝶即展开攻势,左手一刺,右手紧接一记横劈,来势汹汹。

    心内焦急,是招架不着任何功夫的,急则乱,乱则错,以命相搏的每场战斗,都不容有失。

    我侧身轻闪,一手架开刺蝶左手的刺击,右手横劈紧接而来,幸好峨眉刺的攻击范围小,我由架式转为擒抓,紧抓刺蝶左手手腕,随即后退一步,距离拉开,右手横劈既不能在那距离命中,更稍稍令刺蝶步法一乱。

    可是,如这样就可以压制,这绝非“不良人”的一员。

    刺蝶手腕一转,借着自己失去平衡的力,全身一转,将我整个人都顺着拉起,将整个形势扭转,我跪到地上,此时刺蝶右手又是一下刺击,本想以架式一挡,刺蝶即转而上挑,在我手臂上流下深深血痕。

    我也不由得双手一推,一掌将她打开数步之外,拉开距离。

    刺蝶脚下几步踉跄,一刻间的机会,我捡起草球向她抛去。

    正因脚下步法不稳,或许她未看清飞来之物,选择了回避,几个草球就此往她身后飞去。

    此时的靳前辈已理解到我的意思,等待机会。

    我立即重整姿态,数步走前,进入了刺蝶攻击范围的极限距离,刺蝶见此,并未给予我一丝反扑机会,立马用一种极其玄妙步法逼近,左脚进一步,右脚退一步,整个人随着扭动,一下转身,又像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而手上峨眉刺被舞动得尤如两支短棍,刺蝶此刻的身影如像真正的蝶舞一样。

    这招非同小可,那时快时慢的步法,若贸然出手招架,恐怕只是在转瞬间被刺蝶在身上连斩数刀。我向后连退数步,她则步步进逼,这蝶舞身影,虽美如花,但是一朵蔷薇,却不容他人去触碰。

    我随意拾起身边稻草,以草作鞭一挥,刺蝶的蝶舞之间,以刺尖的数下斩劈,将草切碎,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背后的靳前辈从身边的官兵尸首,硬生生扯下了一节指骨,运劲一弹,击在刺蝶后背,这一击将刺蝶的蝶舞打乱,就在她破绽百出的一刻之间,我必须将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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