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乌孙国难（二）
西域，乌孙国，都安郡，西和县，帅武堂。
“报将军！汉朝将军周灞援兵到了！”门军匆匆上殿禀报。
“嗯......见！”统治都安郡的阚金达慢吞吞地说。
周灞仍然身披重甲，腰悬三尺宝剑，伴随着“铿锵”的金器碰撞声，周灞神色凝重地走上大殿。
“汉朝镇北将军（也是冒充的）周灞见过大都督！”周灞抱拳说道。
“嗯。相信你也听说了，莎车国的军队现在越来越猖狂，我们在你行军的四日之内又连失三县，我都安郡只剩下两个县了！除了这个西和县，后面的东平县全是荒山野林，人烟稀少，我都安郡只有着一座孤城！陛下派你来帮助我们破敌，当然十分感谢。那您先休息一日，明日我大军为您压住阵脚，您先一探虚实！注意，这个韦拓逻很了不得，我乌孙国多员大将都五个回合不到死于他的锏下！”阚金达忧心忡忡地说，还一边叹气。
“谢谢大都督！”周灞一边施礼，心中一边盘算：既然如此，此次进攻肯定来势汹汹。乌孙国战斗力在父亲征战时表现过——已经很好了。如今连失六个县，说明敌人还是有很几把刷子。看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戌时初，大营。
周灞命令士卒把门看好，暂时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自己只身一人，坐在书案前，左手搁着下巴，点起了一星灯火，双目微闭，右手拿着毛笔，只是在磨好了墨的砚台中翻来翻去，裹满墨汁，但并没有摆上宣纸。是不是还看看地图，沉思良久。
此战关乎我在乌孙国混下去与否的关键。如果我大胜，那行事也方便多了；如果大败而归，那就原形毕露。所以，如何智取？敌方气焰正盛，我们要避其锋芒。嗯......有了！
周灞甩开毛笔，端坐中心，一砸惊堂木：“传我命令，诏满营众将！”
一刻钟后。
所有人又齐聚一堂，但这次的空气中明显夹杂了浓浓的压抑感，和说不出的恐惧与迷茫。
“诸位，明日大战在即。这个韦拓逻的确难以对付。所以，我们只能智取。我刚才在营中思索良久，已经想出了计策。至于是什么，我先不明说。毕竟，以防隔墙有耳啊！”周灞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把一堆“令”字旗凑到自己顺手的地方。
“第一支令——穆旦听令！”周灞举起第一支令。
“末将在！”穆旦此时的声音，完全脱离了轻柔，而是铿锵、坚定。
“你负责混入前面的莎车国大营所在地：兴阳县。然后想方设法偷走莎车国主将——大将军王克河野的令箭，并杀死王克河野，然后假传令。至于传什么假令，后面听完我的调度，你自己安排！”周灞递过令箭。
“是！”穆旦接过令箭，仍然退在一旁。
“这第二支令箭——解庭铭、纳兰狮瞑和屈突当听令！（现在，周灞把屈突当换做夙焜军的步兵都尉）”周灞明显把嗓音扬的很高，让大殿都为之一颤。
“末将在！（三个声音重叠响起）”
“你们，率领一百军兵，埋伏在兴阳县县外的虎啸林，等城里烟花升起，你们攻打两个城门中的东侧门。切记，东侧门是大部分军队的集中地，你们冲上去只是装模作样，装作不敌，边打边退，把他们引到虎啸林后面的二麟山中，另有安排。你们也先听完动身。”周灞把令箭递给解庭铭。
“是！（三个声音重叠响起）”
“第三支令——艾琰听令！”周灞几乎一个字就仿佛一颗炸弹似地说。
“在！”艾琰洪亮的声音对上了周灞。
“你现在动身，率领二十个骧夔军兵，到兴阳县外的紫佳山，首先把上山砍柴的莎车国伙卒杀死，穿上他们的服装，背上柴火，前往兴阳城里。负责暗中除掉所有军营里巡逻的哨兵。记住，这些动作必须在一炷香半的时间里完成。然后带上烟花，用砍来的柴火烧着，点起烟花，最后趁莎车国大本营空虚，一路杀开血路，杀死韦拓逻！记住，杀死韦拓逻之后还要点一组烟花，作为大部队攻城的信号。你们就一起杀出去，和大部队碰头。”周灞把第三支令沉重举起，艾琰顿时感觉千斤重担狠狠压在自己肩头。只有二十个人，还有那么做任务，最后杀死韦拓逻，比重太大了吧。估计除了我其他人都回不去了......如果情况更恶劣，连......连我都回不去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末将听令。”这个声音又夹杂了一丝说不出的痛苦。
“第四支令”，周灞只是把令悬在半空，眉头瞬间宁在了一起，过了好久，却把令放下，突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愁眉不展。
满营众将也为之感到奇怪，但不敢多问，只能焦急等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门军急匆匆冲进大帐，单膝点地：“禀将军！门外有三千多人，说是金狼寨寨主兰亭，求见将军！”
周灞突然打了个机灵，眉头瞬间被这条消息踏得平整，双手扶着桌案：“见！”
过不多时，兰亭全身银甲，腰间横着腰刀，上殿后，二话不说双膝跪倒：“世子殿下！末将听说您缺人手，末将不才，愿参战！”
周灞狂喜一阵阵卷来，急促地说：“兰亭，你......你怎么在这？”
“末将其实离开只是先把消息传到朝廷，稳住他们，然后我偷偷掉过头去，和王冲一起，投奔了乌孙国。您有所不知，您来到乌孙国的时候，我就已经驻守在东平县帮助乌孙国抵御莎车国了！”兰亭高亢激昂地说，“末将愿意埋伏在虎啸林后方二麟山，把大部分莎车国军队引在山间，集体消灭！”
周灞突然又恢复了斗志，满腔热血在他的心中翻腾，把令箭篡在手中：“第四支令——兰亭听令！率领剩余骧夔军夙焜军和你手下精兵，埋伏于二麟山！”
最后，周灞分兵派将完了，只剩周婉晨、宗政宙没有特殊任务，只是和周灞与阚金达的乌孙国军听到第二次信炮响起，率大部队攻城。
戌时末，紫佳山。
朦朦的山雾盖在了山腰，七倒八歪的参天古树扭曲着硬巴巴的枝干，绿油油而干枯的树叶矗入了雾中，悠悠荡荡。这时，几声“豁啦啦”的嘈杂声由远及近，飘了过来。
埋伏在一颗大青石后面的艾琰等人都捏紧了兵器，随时准备行动。艾琰把半个眼睛透出石头来，只见一队伙夫挑着担子、扛着锄头，在崎岖陡峭的山路间破开树枝，砥砺前行。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近了，近了。
艾琰提着纯均剑，另外一只手一招，后面二十个敢死士兵有的握着长矛，腰间挎着宝刀，跃出石头；有的一手拎着大刀，一手挽着盾牌，窜开树木；还有的两只手捏着两柄大锤，腰间也悬挂宝剑，号为“金瓜武士”，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艾琰肯本不用亲自动手，只见一团人影伴随一阵阵血雾散开；血色染出；血光闪烁；血味弥漫，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十几个伙夫干掉了，而二十个士兵都毫发未伤。
艾琰这时翻下大青石，来到尸体前面，看了看，让士兵都换好了伙夫军服、背上柴火之后，闪着光飞奔向城中。
兴阳诚。
一个漂亮小伙身穿银甲，手提丈八亮银枪，胯下桃红马，先是一堆灰尘杀过来，然后才是人马来到。“我乃大将军亲兵，命令你们去东山口检查，抵御潜在威胁！”
这些门军立即蒙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无语了。“你有令箭吗？”门军长手按刀柄，厉声言曰。
“嗯......对不起，这件事在大将军的嘱咐要求之外，我这就去取！”穆旦说完，趁他们一愣，飞马驰入城中。
那些门军面面相觑，又望望穆旦远去的背影：没有令箭，去取，好像没问题。
门长“嘶”一声过后，也犯迷糊，只是清了清嗓子：“原地待令！”
穆旦把马鞭抽的“哒哒”声响，一路冲入大道。只见道路上一片清幽，蒙眬夜色笼罩在了兴阳县，阵阵凉风拂过脸颊。穆旦一路看见一堆堆几十人成群的尸体横卧街头，心中暗想：艾琰他们已经在除掉暗哨了。她又不知，艾琰他们正遇到麻烦。
三条街后。
艾琰他们正和负责巡逻的总将周可木碰了个正着。
“对面可是上山砍柴的伙夫？！”周可木手中拿着一杆开山大斧，怒目圆睁，洪亮粗狂的声音响彻这空荡清幽的街头。
“正是在下。”艾琰面不改色心不跳，平淡地说道。
“伙夫？！本军中伙夫不持有刀枪剑戟，你们居然手拿兵刃，还有金瓜武士，成何体统？！——嗯......？！——兵刃上居然还沾有血污，你们......！————”周可木大惊失色，转而又火冒三丈，连鬓络腮胡瞬间像发作了一样，气的颤抖不止。周可木用斧头点指，却只是“嗷嗷”怪叫了好久。
艾琰却只是晃着手中的宝剑，表面上仍然心平气和。
“有奸细！杀！——”周可木一马当先，横着斧子，冲上前去。
“报将军！汉朝将军周灞援兵到了！”门军匆匆上殿禀报。
“嗯......见！”统治都安郡的阚金达慢吞吞地说。
周灞仍然身披重甲，腰悬三尺宝剑，伴随着“铿锵”的金器碰撞声，周灞神色凝重地走上大殿。
“汉朝镇北将军（也是冒充的）周灞见过大都督！”周灞抱拳说道。
“嗯。相信你也听说了，莎车国的军队现在越来越猖狂，我们在你行军的四日之内又连失三县，我都安郡只剩下两个县了！除了这个西和县，后面的东平县全是荒山野林，人烟稀少，我都安郡只有着一座孤城！陛下派你来帮助我们破敌，当然十分感谢。那您先休息一日，明日我大军为您压住阵脚，您先一探虚实！注意，这个韦拓逻很了不得，我乌孙国多员大将都五个回合不到死于他的锏下！”阚金达忧心忡忡地说，还一边叹气。
“谢谢大都督！”周灞一边施礼，心中一边盘算：既然如此，此次进攻肯定来势汹汹。乌孙国战斗力在父亲征战时表现过——已经很好了。如今连失六个县，说明敌人还是有很几把刷子。看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戌时初，大营。
周灞命令士卒把门看好，暂时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自己只身一人，坐在书案前，左手搁着下巴，点起了一星灯火，双目微闭，右手拿着毛笔，只是在磨好了墨的砚台中翻来翻去，裹满墨汁，但并没有摆上宣纸。是不是还看看地图，沉思良久。
此战关乎我在乌孙国混下去与否的关键。如果我大胜，那行事也方便多了；如果大败而归，那就原形毕露。所以，如何智取？敌方气焰正盛，我们要避其锋芒。嗯......有了！
周灞甩开毛笔，端坐中心，一砸惊堂木：“传我命令，诏满营众将！”
一刻钟后。
所有人又齐聚一堂，但这次的空气中明显夹杂了浓浓的压抑感，和说不出的恐惧与迷茫。
“诸位，明日大战在即。这个韦拓逻的确难以对付。所以，我们只能智取。我刚才在营中思索良久，已经想出了计策。至于是什么，我先不明说。毕竟，以防隔墙有耳啊！”周灞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把一堆“令”字旗凑到自己顺手的地方。
“第一支令——穆旦听令！”周灞举起第一支令。
“末将在！”穆旦此时的声音，完全脱离了轻柔，而是铿锵、坚定。
“你负责混入前面的莎车国大营所在地：兴阳县。然后想方设法偷走莎车国主将——大将军王克河野的令箭，并杀死王克河野，然后假传令。至于传什么假令，后面听完我的调度，你自己安排！”周灞递过令箭。
“是！”穆旦接过令箭，仍然退在一旁。
“这第二支令箭——解庭铭、纳兰狮瞑和屈突当听令！（现在，周灞把屈突当换做夙焜军的步兵都尉）”周灞明显把嗓音扬的很高，让大殿都为之一颤。
“末将在！（三个声音重叠响起）”
“你们，率领一百军兵，埋伏在兴阳县县外的虎啸林，等城里烟花升起，你们攻打两个城门中的东侧门。切记，东侧门是大部分军队的集中地，你们冲上去只是装模作样，装作不敌，边打边退，把他们引到虎啸林后面的二麟山中，另有安排。你们也先听完动身。”周灞把令箭递给解庭铭。
“是！（三个声音重叠响起）”
“第三支令——艾琰听令！”周灞几乎一个字就仿佛一颗炸弹似地说。
“在！”艾琰洪亮的声音对上了周灞。
“你现在动身，率领二十个骧夔军兵，到兴阳县外的紫佳山，首先把上山砍柴的莎车国伙卒杀死，穿上他们的服装，背上柴火，前往兴阳城里。负责暗中除掉所有军营里巡逻的哨兵。记住，这些动作必须在一炷香半的时间里完成。然后带上烟花，用砍来的柴火烧着，点起烟花，最后趁莎车国大本营空虚，一路杀开血路，杀死韦拓逻！记住，杀死韦拓逻之后还要点一组烟花，作为大部队攻城的信号。你们就一起杀出去，和大部队碰头。”周灞把第三支令沉重举起，艾琰顿时感觉千斤重担狠狠压在自己肩头。只有二十个人，还有那么做任务，最后杀死韦拓逻，比重太大了吧。估计除了我其他人都回不去了......如果情况更恶劣，连......连我都回不去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末将听令。”这个声音又夹杂了一丝说不出的痛苦。
“第四支令”，周灞只是把令悬在半空，眉头瞬间宁在了一起，过了好久，却把令放下，突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愁眉不展。
满营众将也为之感到奇怪，但不敢多问，只能焦急等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门军急匆匆冲进大帐，单膝点地：“禀将军！门外有三千多人，说是金狼寨寨主兰亭，求见将军！”
周灞突然打了个机灵，眉头瞬间被这条消息踏得平整，双手扶着桌案：“见！”
过不多时，兰亭全身银甲，腰间横着腰刀，上殿后，二话不说双膝跪倒：“世子殿下！末将听说您缺人手，末将不才，愿参战！”
周灞狂喜一阵阵卷来，急促地说：“兰亭，你......你怎么在这？”
“末将其实离开只是先把消息传到朝廷，稳住他们，然后我偷偷掉过头去，和王冲一起，投奔了乌孙国。您有所不知，您来到乌孙国的时候，我就已经驻守在东平县帮助乌孙国抵御莎车国了！”兰亭高亢激昂地说，“末将愿意埋伏在虎啸林后方二麟山，把大部分莎车国军队引在山间，集体消灭！”
周灞突然又恢复了斗志，满腔热血在他的心中翻腾，把令箭篡在手中：“第四支令——兰亭听令！率领剩余骧夔军夙焜军和你手下精兵，埋伏于二麟山！”
最后，周灞分兵派将完了，只剩周婉晨、宗政宙没有特殊任务，只是和周灞与阚金达的乌孙国军听到第二次信炮响起，率大部队攻城。
戌时末，紫佳山。
朦朦的山雾盖在了山腰，七倒八歪的参天古树扭曲着硬巴巴的枝干，绿油油而干枯的树叶矗入了雾中，悠悠荡荡。这时，几声“豁啦啦”的嘈杂声由远及近，飘了过来。
埋伏在一颗大青石后面的艾琰等人都捏紧了兵器，随时准备行动。艾琰把半个眼睛透出石头来，只见一队伙夫挑着担子、扛着锄头，在崎岖陡峭的山路间破开树枝，砥砺前行。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近了，近了。
艾琰提着纯均剑，另外一只手一招，后面二十个敢死士兵有的握着长矛，腰间挎着宝刀，跃出石头；有的一手拎着大刀，一手挽着盾牌，窜开树木；还有的两只手捏着两柄大锤，腰间也悬挂宝剑，号为“金瓜武士”，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艾琰肯本不用亲自动手，只见一团人影伴随一阵阵血雾散开；血色染出；血光闪烁；血味弥漫，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十几个伙夫干掉了，而二十个士兵都毫发未伤。
艾琰这时翻下大青石，来到尸体前面，看了看，让士兵都换好了伙夫军服、背上柴火之后，闪着光飞奔向城中。
兴阳诚。
一个漂亮小伙身穿银甲，手提丈八亮银枪，胯下桃红马，先是一堆灰尘杀过来，然后才是人马来到。“我乃大将军亲兵，命令你们去东山口检查，抵御潜在威胁！”
这些门军立即蒙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无语了。“你有令箭吗？”门军长手按刀柄，厉声言曰。
“嗯......对不起，这件事在大将军的嘱咐要求之外，我这就去取！”穆旦说完，趁他们一愣，飞马驰入城中。
那些门军面面相觑，又望望穆旦远去的背影：没有令箭，去取，好像没问题。
门长“嘶”一声过后，也犯迷糊，只是清了清嗓子：“原地待令！”
穆旦把马鞭抽的“哒哒”声响，一路冲入大道。只见道路上一片清幽，蒙眬夜色笼罩在了兴阳县，阵阵凉风拂过脸颊。穆旦一路看见一堆堆几十人成群的尸体横卧街头，心中暗想：艾琰他们已经在除掉暗哨了。她又不知，艾琰他们正遇到麻烦。
三条街后。
艾琰他们正和负责巡逻的总将周可木碰了个正着。
“对面可是上山砍柴的伙夫？！”周可木手中拿着一杆开山大斧，怒目圆睁，洪亮粗狂的声音响彻这空荡清幽的街头。
“正是在下。”艾琰面不改色心不跳，平淡地说道。
“伙夫？！本军中伙夫不持有刀枪剑戟，你们居然手拿兵刃，还有金瓜武士，成何体统？！——嗯......？！——兵刃上居然还沾有血污，你们......！————”周可木大惊失色，转而又火冒三丈，连鬓络腮胡瞬间像发作了一样，气的颤抖不止。周可木用斧头点指，却只是“嗷嗷”怪叫了好久。
艾琰却只是晃着手中的宝剑，表面上仍然心平气和。
“有奸细！杀！——”周可木一马当先，横着斧子，冲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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