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场闹剧
剩下的三个武士,看情况不对迅速飞身跳到一楼。
而此刻窗口处一桌食客并未离去,正兴致盎然的观看打斗。
卢建斗轻轻一笑:“宪之所言非虚,果然是陷阵之锐。”
对面的沈姓商人,显不懂军伍之事,脸色泛白不住向窗口移动身体,担心打斗殃及到自己。
“建斗兄有所不知,方兄有数十个高壮家丁,不仅身材魁梧军中罕有,而且力量强劲攻坚破阵如摧枯拉朽,建奴甲兵在其面前也不堪一击。”
史可法说话时,目露惋惜之色。
“可惜方兄太过吝啬,不肯分给愚弟一些。”
“哈哈哈哈”
卢建斗看向史可法,举起酒杯开怀大笑,完全没有把旁边的打斗放在心上。
“宪之痴妄了”
“你我虽是文官,可也都是带兵之人,难道不知精锐健旅千金难求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
说话间,几名武士正犹豫是否在战,浒山却用凳子护住上身冲向其中一人。
他本就爱酒,今天心情舒畅刚刚连喝十几碗,此时微醺更涨勇力,大步迈出如天神下凡威风八面。
那名武士身体灵活,一闪身跳到浒山右侧,刚要举刀劈砍,丁成却眼观六路,飞身一剑迅猛刺出。
武士警觉抽刀砍向丁成,想逼迫他后退,但没料到丁成出剑之时用力很猛,并且上身一躬,头向下探,撞向武士胸口。
钢剑在身体掩护下刺出,非常隐蔽插入武士腹中。
那名武士惊愕地看到丁成冲进怀中,随之腹中生出一阵绞痛。
他感觉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手中的雁翎刀,在丁成身后无力落下,只划破了后背的衣服,还未伤及皮肉。
浒山和丁成并未停留,转身挡住另外两名武士的去路,与大川几人一同将两人围住。
“杀”
浒山爆喝,一众兄弟同时动手,数把钢剑几乎同时插入两名武士的身体。
方楠这时也来到一楼,看到史可法正与两个陌生人坐在窗边,微微一愣后,含笑抱拳遥遥相敬。
门口有大队官兵,他也没有功夫去寒暄客套,所以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站在酒楼门口的官兵,还没来得及前来支援,就被家丁杀人的声势震慑住,犹其面对身高体壮的浒山和大川时,气势直接归零,连忙退到大街上。
萧思音抱起木琴跟在方楠身后下楼,目睹眼前血腥的场景,不禁吓得小脸煞白。
左手不知不觉就抓住了方楠的衣袖,用力搛在手里。
萧思音最近正在创作与军伍争战有关的词曲,可是几天下来毫无灵感。
今日闲来无事便到了香醉楼,希望曹鹏能为她提点儿建议。
曹鹏是曹化淳的侄子,曹化淳平时对他的文章也多有点拨,虽然年纪不大,但现在已经中了举人,论起文采在京城颇有名气,不是王丰那个二世祖能比得了的。
萧思音听说方楠一行人很是威武,便不请自来寻找点儿灵感,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方楠并不在乎五城兵马司的几百号人。
在他眼中,五城兵马司官兵的战力,还不如宋桥训练的京营士卒。
“真正有危险的是那几名武士,但他们没有机会施展,非常憋屈的被杀掉了。”
方楠堂而皇之站在酒楼门口,在一群老兄弟护卫下,显得气定神闲。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都是混惯了市面儿的人精。
看到方楠等人,竟敢站在那里不冲不逃,便知道人家也是有后台的。
他们这些小兵,才不会冒死上前拼杀呢!
一个千户模样的武官,策马走到酒楼门前,手执马鞭指向方楠。
“大胆狂徒,竟然敢在这里杀人,还不快扔掉武器?束手就缚,跟随本官回府衙认罪。”
周围士兵配合千户声势,向前挪了几步,然后心怀畏惧看向大川剑锋上的血迹,停止了脚步。
这时大街上,响起一阵整齐急促的脚步声。
吴彪带领留在军营的四十个家丁,排成四列纵队跑步赶来。
家丁们身体高壮服装统一,排出整齐的队列,显得格外有气势,将街上行人惊吓的四处躲避,纷纷让开道路。
“结阵,推过去!”
吴彪发现方楠被围在酒楼门口,大喝一声。
前排家丁将盾牌举到胸前,齐步冲向五城兵马司的官兵。
不只是官兵,就连街边看热闹的老百姓,见到高壮异常的家丁也是为之一愣,没有猜出这些大汉,归属于哪个衙门。
官兵队列松散,都愣在那里,并没有人上前阻挡。
他们从未见过,在京城敢于在街上攻击大队官军的势力,所以只是杵在那里,看着家丁列队直冲过来。
吴彪没有考虑官兵们在想什么,右手一挥喊了声:“冲!”
家丁用盾牌抵住还在发愣的官兵身体,向前猛推。
官兵缓过神来之后,才想到用手中的枪棒,抵住家丁们的推挤。
“结果在双方接触时,这些士兵才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一排由人肉坦克构起的盾墙。”
阵阵巨大的力量,由盾牌传来,推动着他们不住倒退。
“给我推回去!”
五城兵马司那个千户到是有些血性,感觉到情况不妙,挥手扬鞭,大声叫喊。
官兵们乱糟糟拥向家丁,形成了对峙局面。
“就只有这个水平,还想硬抗?”
吴彪嘴角扯动,神情显得十分轻轻蔑。
他举剑高喊:“一,二,一”
家丁们随之喊出:一~二~,迈着整齐步伐,动作一致,配合默契向前推进。
官兵们由于开始的时候处于被动,后来虽然全部加入,但队形散乱,加之没有配合作战经验,无法将力量凝聚在一起。
虽然短暂稳住劣势,但随后又被家丁向后推出去了几步。
香醉楼前,四十名方楠家丁,推着五城兵马司的三百官兵不住倒退,四周围观的人群看到这种情况都感到十分惊讶。
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这些壮汉的来历。
“建奴兄看到了吧,这就是那些体质异常的家丁。”
史可法双目放光盯着窗外,神情变得有点兴奋。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充分利用了身体优势。”
“好兵,好兵呐!”
卢象升轻抚短须看向窗外,是即羡慕又感慨。
街边商铺楼上,站满围观百姓,看到街上官兵与家丁之间史无前例的角力,一个个都变得热血沸腾,并且手臂挥舞不住呐喊。
可能是京城中好久没有这样热闹的事情发生,百姓们神情雀跃的大呼大叫。
有“好事的人”还大声叫喊道。
“壮汉,用力!”
有的人则大喊:“兵爷用力!”
一时之间,整个街道欢声雷动热闹异常。
方楠看到眼前场景,感觉事情似乎变了味道。
就连萧思音也站到他身前,把瑶琴放在圆桌上,两只双臂向前弯曲,紧握着小拳头不断用力在地上跳动大喊:“大汉!大汉!”
“大汉!”用力!~大汉!勉之!”
萧思音挥舞手臂,一双美目露出一抹异彩,莹泽的鹅蛋脸上,兴奋的有些微红,小嘴儿还不住地喊着。
萧思音可能是感觉到喊出的鼓励话语,没有针对性,好像是鼓励官兵和所有人。
她眉头轻皱稍加思索,便拉住方楠胳膊大喊:“方楠~用力~方楠~勉之。”
家丁们听到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也变得兴致盎然。
将~一二~一二~改口喊成:方楠~用力~方楠~勉之~!
曹鹏在一旁弯腰捂嘴“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现在也感觉到整件事情不但变了味道,而且还更乱了。
家丁们心态越来越放松,动作配合更加默契,官兵队伍被推的不住倒退,不少人已经倒在地上被家丁踏过。
看到眼前事态衍变成了角力,所以家丁们也没有踩踏脚下倒地的官兵。
而倒在地上的官兵,也只是受了点磕碰之伤,并没有骨断筋折的现象出现。
被推倒的官兵翻滚着,在家丁队列后面爬出,一个个带朗袍松灰头土脸,或坐或卧在地上休息。
正当所有人群情激动的时候,一声尖细高亢,有碍心情的声音突然传出。
“圣旨到!”
大街上立刻寂静了下来,官兵队列稍一停顿,在家丁冲击之下立刻垮塌,五城兵马司所有人仰面栽倒在地上。
“立~正!”
圣旨都到了,那还打个什么劲!
方楠闻声举手大喊,叫停家丁。
所有家丁止步,并且前后左右调整对齐肃立在原地。
一支身穿山文甲的骑兵,出现在官兵后方。
卢九德在骑兵护卫下,推开官兵走到酒楼门前,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环视街上百姓和打斗双方,身上的肃杀之气开始在街道上散开。
方楠看到卢九德前来宣旨,心中一动,暗想崇祯怎么会派他来了。
几日未见,卢九德官威日重,看似混的还很顺风顺水。
这时酒楼门前早以鸦鹊无声,卢九德看到眼前众人,露出惊惧表情,心中略感满意,从容跳下战马。
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街边百姓士兵全部匍匐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军都督府,镇抚方楠,生性纯良,疾恶如仇,路遇匪寇,未曾报官,当街斩杀,咎其处事不当之责,削其神机营前掖守备之职,调其入锦衣卫殿廷卫士,充为站殿明甲将军,学习礼仪,以观后效!
五名劫匪,闹市行凶,斩其头颅,悬于午门三日,以慑肖小,钦此~!
明甲将军和红盔将军是俗称,他们都叫做大汉将军,是明代殿廷卫士的称号,归锦衣卫所属。
明朝曾编有大汉将军1500人,取身材高大者为殿廷卫士,以资壮观,凡朝会及皇帝出巡,侍从扈行,宿卫则分番轮值。
卢九德念完圣旨,交到方楠手中,面带微笑双手抱拳:“老弟多日未见,又树新功,可喜可贺呀!”
方楠忙拱手还礼:“多谢老哥照应了!”
这件事轻易解决,方楠心思一转便猜想到,定是王承恩在皇上面前,发挥了很大作用。
方楠在怀中取出一张二百两银票,塞到卢九德手中。
“老哥传旨辛苦,一点茶水钱还请笑纳。”
卢九德将银票塞入袖中,亲切笑道:“这都是皇上英明啊!”
方楠不知,京城中遍地是锦衣卫耳目,在桂花厅中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报给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因为涉及到王丰,他不敢怠慢,连忙进宫拜见崇祯。
同时,王丰也找到王承恩哭诉。
王承恩见侄子被打,轻手抚摸王丰乌青的眼眶,强压心中愤怒,听完在酒楼中发生的事情,然后揉红双眼快步奔向宫中,如实的对崇祯诉说。
而此刻窗口处一桌食客并未离去,正兴致盎然的观看打斗。
卢建斗轻轻一笑:“宪之所言非虚,果然是陷阵之锐。”
对面的沈姓商人,显不懂军伍之事,脸色泛白不住向窗口移动身体,担心打斗殃及到自己。
“建斗兄有所不知,方兄有数十个高壮家丁,不仅身材魁梧军中罕有,而且力量强劲攻坚破阵如摧枯拉朽,建奴甲兵在其面前也不堪一击。”
史可法说话时,目露惋惜之色。
“可惜方兄太过吝啬,不肯分给愚弟一些。”
“哈哈哈哈”
卢建斗看向史可法,举起酒杯开怀大笑,完全没有把旁边的打斗放在心上。
“宪之痴妄了”
“你我虽是文官,可也都是带兵之人,难道不知精锐健旅千金难求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
说话间,几名武士正犹豫是否在战,浒山却用凳子护住上身冲向其中一人。
他本就爱酒,今天心情舒畅刚刚连喝十几碗,此时微醺更涨勇力,大步迈出如天神下凡威风八面。
那名武士身体灵活,一闪身跳到浒山右侧,刚要举刀劈砍,丁成却眼观六路,飞身一剑迅猛刺出。
武士警觉抽刀砍向丁成,想逼迫他后退,但没料到丁成出剑之时用力很猛,并且上身一躬,头向下探,撞向武士胸口。
钢剑在身体掩护下刺出,非常隐蔽插入武士腹中。
那名武士惊愕地看到丁成冲进怀中,随之腹中生出一阵绞痛。
他感觉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手中的雁翎刀,在丁成身后无力落下,只划破了后背的衣服,还未伤及皮肉。
浒山和丁成并未停留,转身挡住另外两名武士的去路,与大川几人一同将两人围住。
“杀”
浒山爆喝,一众兄弟同时动手,数把钢剑几乎同时插入两名武士的身体。
方楠这时也来到一楼,看到史可法正与两个陌生人坐在窗边,微微一愣后,含笑抱拳遥遥相敬。
门口有大队官兵,他也没有功夫去寒暄客套,所以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站在酒楼门口的官兵,还没来得及前来支援,就被家丁杀人的声势震慑住,犹其面对身高体壮的浒山和大川时,气势直接归零,连忙退到大街上。
萧思音抱起木琴跟在方楠身后下楼,目睹眼前血腥的场景,不禁吓得小脸煞白。
左手不知不觉就抓住了方楠的衣袖,用力搛在手里。
萧思音最近正在创作与军伍争战有关的词曲,可是几天下来毫无灵感。
今日闲来无事便到了香醉楼,希望曹鹏能为她提点儿建议。
曹鹏是曹化淳的侄子,曹化淳平时对他的文章也多有点拨,虽然年纪不大,但现在已经中了举人,论起文采在京城颇有名气,不是王丰那个二世祖能比得了的。
萧思音听说方楠一行人很是威武,便不请自来寻找点儿灵感,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方楠并不在乎五城兵马司的几百号人。
在他眼中,五城兵马司官兵的战力,还不如宋桥训练的京营士卒。
“真正有危险的是那几名武士,但他们没有机会施展,非常憋屈的被杀掉了。”
方楠堂而皇之站在酒楼门口,在一群老兄弟护卫下,显得气定神闲。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都是混惯了市面儿的人精。
看到方楠等人,竟敢站在那里不冲不逃,便知道人家也是有后台的。
他们这些小兵,才不会冒死上前拼杀呢!
一个千户模样的武官,策马走到酒楼门前,手执马鞭指向方楠。
“大胆狂徒,竟然敢在这里杀人,还不快扔掉武器?束手就缚,跟随本官回府衙认罪。”
周围士兵配合千户声势,向前挪了几步,然后心怀畏惧看向大川剑锋上的血迹,停止了脚步。
这时大街上,响起一阵整齐急促的脚步声。
吴彪带领留在军营的四十个家丁,排成四列纵队跑步赶来。
家丁们身体高壮服装统一,排出整齐的队列,显得格外有气势,将街上行人惊吓的四处躲避,纷纷让开道路。
“结阵,推过去!”
吴彪发现方楠被围在酒楼门口,大喝一声。
前排家丁将盾牌举到胸前,齐步冲向五城兵马司的官兵。
不只是官兵,就连街边看热闹的老百姓,见到高壮异常的家丁也是为之一愣,没有猜出这些大汉,归属于哪个衙门。
官兵队列松散,都愣在那里,并没有人上前阻挡。
他们从未见过,在京城敢于在街上攻击大队官军的势力,所以只是杵在那里,看着家丁列队直冲过来。
吴彪没有考虑官兵们在想什么,右手一挥喊了声:“冲!”
家丁用盾牌抵住还在发愣的官兵身体,向前猛推。
官兵缓过神来之后,才想到用手中的枪棒,抵住家丁们的推挤。
“结果在双方接触时,这些士兵才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一排由人肉坦克构起的盾墙。”
阵阵巨大的力量,由盾牌传来,推动着他们不住倒退。
“给我推回去!”
五城兵马司那个千户到是有些血性,感觉到情况不妙,挥手扬鞭,大声叫喊。
官兵们乱糟糟拥向家丁,形成了对峙局面。
“就只有这个水平,还想硬抗?”
吴彪嘴角扯动,神情显得十分轻轻蔑。
他举剑高喊:“一,二,一”
家丁们随之喊出:一~二~,迈着整齐步伐,动作一致,配合默契向前推进。
官兵们由于开始的时候处于被动,后来虽然全部加入,但队形散乱,加之没有配合作战经验,无法将力量凝聚在一起。
虽然短暂稳住劣势,但随后又被家丁向后推出去了几步。
香醉楼前,四十名方楠家丁,推着五城兵马司的三百官兵不住倒退,四周围观的人群看到这种情况都感到十分惊讶。
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这些壮汉的来历。
“建奴兄看到了吧,这就是那些体质异常的家丁。”
史可法双目放光盯着窗外,神情变得有点兴奋。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充分利用了身体优势。”
“好兵,好兵呐!”
卢象升轻抚短须看向窗外,是即羡慕又感慨。
街边商铺楼上,站满围观百姓,看到街上官兵与家丁之间史无前例的角力,一个个都变得热血沸腾,并且手臂挥舞不住呐喊。
可能是京城中好久没有这样热闹的事情发生,百姓们神情雀跃的大呼大叫。
有“好事的人”还大声叫喊道。
“壮汉,用力!”
有的人则大喊:“兵爷用力!”
一时之间,整个街道欢声雷动热闹异常。
方楠看到眼前场景,感觉事情似乎变了味道。
就连萧思音也站到他身前,把瑶琴放在圆桌上,两只双臂向前弯曲,紧握着小拳头不断用力在地上跳动大喊:“大汉!大汉!”
“大汉!”用力!~大汉!勉之!”
萧思音挥舞手臂,一双美目露出一抹异彩,莹泽的鹅蛋脸上,兴奋的有些微红,小嘴儿还不住地喊着。
萧思音可能是感觉到喊出的鼓励话语,没有针对性,好像是鼓励官兵和所有人。
她眉头轻皱稍加思索,便拉住方楠胳膊大喊:“方楠~用力~方楠~勉之。”
家丁们听到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也变得兴致盎然。
将~一二~一二~改口喊成:方楠~用力~方楠~勉之~!
曹鹏在一旁弯腰捂嘴“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现在也感觉到整件事情不但变了味道,而且还更乱了。
家丁们心态越来越放松,动作配合更加默契,官兵队伍被推的不住倒退,不少人已经倒在地上被家丁踏过。
看到眼前事态衍变成了角力,所以家丁们也没有踩踏脚下倒地的官兵。
而倒在地上的官兵,也只是受了点磕碰之伤,并没有骨断筋折的现象出现。
被推倒的官兵翻滚着,在家丁队列后面爬出,一个个带朗袍松灰头土脸,或坐或卧在地上休息。
正当所有人群情激动的时候,一声尖细高亢,有碍心情的声音突然传出。
“圣旨到!”
大街上立刻寂静了下来,官兵队列稍一停顿,在家丁冲击之下立刻垮塌,五城兵马司所有人仰面栽倒在地上。
“立~正!”
圣旨都到了,那还打个什么劲!
方楠闻声举手大喊,叫停家丁。
所有家丁止步,并且前后左右调整对齐肃立在原地。
一支身穿山文甲的骑兵,出现在官兵后方。
卢九德在骑兵护卫下,推开官兵走到酒楼门前,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环视街上百姓和打斗双方,身上的肃杀之气开始在街道上散开。
方楠看到卢九德前来宣旨,心中一动,暗想崇祯怎么会派他来了。
几日未见,卢九德官威日重,看似混的还很顺风顺水。
这时酒楼门前早以鸦鹊无声,卢九德看到眼前众人,露出惊惧表情,心中略感满意,从容跳下战马。
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街边百姓士兵全部匍匐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军都督府,镇抚方楠,生性纯良,疾恶如仇,路遇匪寇,未曾报官,当街斩杀,咎其处事不当之责,削其神机营前掖守备之职,调其入锦衣卫殿廷卫士,充为站殿明甲将军,学习礼仪,以观后效!
五名劫匪,闹市行凶,斩其头颅,悬于午门三日,以慑肖小,钦此~!
明甲将军和红盔将军是俗称,他们都叫做大汉将军,是明代殿廷卫士的称号,归锦衣卫所属。
明朝曾编有大汉将军1500人,取身材高大者为殿廷卫士,以资壮观,凡朝会及皇帝出巡,侍从扈行,宿卫则分番轮值。
卢九德念完圣旨,交到方楠手中,面带微笑双手抱拳:“老弟多日未见,又树新功,可喜可贺呀!”
方楠忙拱手还礼:“多谢老哥照应了!”
这件事轻易解决,方楠心思一转便猜想到,定是王承恩在皇上面前,发挥了很大作用。
方楠在怀中取出一张二百两银票,塞到卢九德手中。
“老哥传旨辛苦,一点茶水钱还请笑纳。”
卢九德将银票塞入袖中,亲切笑道:“这都是皇上英明啊!”
方楠不知,京城中遍地是锦衣卫耳目,在桂花厅中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报给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因为涉及到王丰,他不敢怠慢,连忙进宫拜见崇祯。
同时,王丰也找到王承恩哭诉。
王承恩见侄子被打,轻手抚摸王丰乌青的眼眶,强压心中愤怒,听完在酒楼中发生的事情,然后揉红双眼快步奔向宫中,如实的对崇祯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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