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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二)·直到初始的火炉

    人是会成长的,但大多数时候这种成长都是被所处的环境逼迫所导致的。

    就好像没有奥托和崩坏的迫害琪亚娜就永远会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笨蛋,没有赛丽亚冒险家就不会去拯救阿拉德。

    如果恶魔找不到她的话,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躲一辈子。

    对过去的记忆开始模糊,她已经有些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恶魔身后有个连接着牢房的暗门了。

    在不知道多少次失败以后,她终于成功解决了这道曾被自己认为迈不过去的坎。

    木棒和手斧分别精确的插入恶魔的两只眼睛,受到重击的恶魔哀嚎着挥舞自己的武器,但对于已经完全了解它行动的她来说,恶魔的每一次抬手都像是一道有准确答案的数学题一样。

    灵活地多开每一次攻击,她开始有节奏的还手。

    尽管恶魔每一次挥舞大锤对她来说都是一次足以致命的攻击,但只要打不到就没有意义。

    恶魔最终还是倒在了她的身前,手斧艰难地划开恶魔的手筋脚筋,切断恶魔的咽喉,穿过厚厚的脂肪扎进了它的心脏。

    当满是淤青的恶魔躺在她面前时,她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起来。浓浓的成就感和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消失的放松感让她开心了好久。

    休息好了之后她没有停留在原地,不死院的正下方地牢中还有另一只更加强大的恶魔,根据她死了这么多次的经验来看,就算自己在怎么努力也杀不掉下面那只恶魔。力量的差距到了一定程度就不是技巧可以弥补的了。

    没有丝毫迟疑,她离开了不死院,在悬崖边被那只比记忆中大很多的巨鸟抓着来到了传火祭祀场。

    来到传火祭祀场之后她觉得自己可以完全轻松下来了,就着旺盛的篝火和那个穿着锁子甲的大叔一起开启了摆烂的生活。

    直到篝火的火焰越来越小,天空变得晦暗不再明亮,小隆德的吸魂鬼们从直达传火祭祀场的电梯冲出来将她送回不死院的那个早上,她又一次崩溃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摆烂的生活之后她在恶魔身上磨炼出的武艺也下降了不少,这一次她甚至没有冲出不死院。

    之后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与时间回溯之中她开始慢慢思考一些事情。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究竟躲在哪里可以避免受到初火熄灭的影响。

    她去过夹缝森林,也回到过曾经生活的国家,甚至试图躲在亚诺尔隆德。

    但最终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无论躲到哪里,那些吸魂鬼和世界大蛇似乎都能找到她,将她杀死。

    初火熄灭的世界里,世界大蛇们重新成为了统治者,虽然没有曾经的古龙强盛,但失去了初火之后,所有的“魂”都逐渐变得滞涩,沉重,到了最后化为石头和古树。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吸魂鬼和世界大蛇总能找到自己,也只会找上自己,但她也明白自己好像只有传火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于是,在下一次回到不死院之后,她开始了名为传火的旅程。

    虽然是去传火,但她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要传火,只是单纯为了活的久一点。毕竟当了薪王还不一定能死。

    抱着这样的信念,她从传火祭祀场的防火女那里学到了汲取灵魂提升自己的方法,一次又一次推进着传火的旅程。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的过程,因为她不像其他不死人一样死了之后会原地复活,而是直接回到了不死院。

    旅途中唯一的乐趣大概也就是结识新的朋友和与上一次认识的朋友重逢了。

    随着死的次数逐渐增多,她的武艺逐渐变强,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到最后甚至不愿意说一句话。

    因为无论是那一个人,每次见面的时候他们都会说完全相同的话,这让她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变得麻木。

    无数次的轮回之后,死亡的后遗症也越来越明显,虽然还记得自己要去传火,但她已经忘了为什么要去传火了。

    就像当年她到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好好学习找到好工作一样。

    不死镇的钟楼,底层的病村,地下墓地,塞恩古城,亚诺尔隆德,绘画世界,伊扎里斯,巨人墓地,大书库,古代的乌拉席露……

    传火的进程慢慢推进,身边的朋友一个又一个死亡,虽然失落,但每一次她都无能为力,索性,到了最后她也选择了放任。

    传火的路上走了一些弯路,绘画世界和乌拉席露没必要去,但她每次都会走过这些弯路,对于路上找到的那些有利于增长实力的东西,她会在下一次来的时候再一次拿上。

    直到最后,她来到了初始的火炉。

    太阳王葛温是她面对过的最强大的对手,即使灵魂被初火焚烧上千年,已经差不多完全丧失理智,她和葛温之间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明明是没有经过任何余烬锻造的大剑,却能在葛温手中发挥出比她那经过数次强化的武器更强的威力。

    幸运的是经过无数次战斗磨炼出的技艺还是要比没有理智的葛温的直觉要强大许多,即使是第一次过招,她也能在葛温手中不落下风。

    但当她手中的黑骑士戟和葛温的大剑同时刺穿对方的心脏时,她知道自己又要重来一次了。

    不过没关系,下一次见面,葛温也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那么,灰烬先生,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再一次醒来之后,上方熟悉的骑士口中却说着从未听过的话。

    “嗯,我已经感觉到恶魔的气息了,接下来就没有必要一起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吧,奥斯卡。”

    回应奥斯卡的是另一个没听过的陌生声音。

    “哦,对了。”被称为灰烬的骑士突然回头,叫住奥斯卡,“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一些,这监牢里不止有一只恶魔,虽然不强,但你最好留意一下。”

    这段话过后,两人道别,随后,打开天窗,扔下钥匙……

    一连串毫无差错的动作将她拉回现实。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那名叫做灰烬的骑士究竟是谁了。传火的任务即将完成,她只想尽快结束这无尽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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