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乡下人
“四个蛋，整整四个蛋，我从来都没吃这么丰盛过”
林巧愤愤的用筷子夹了块大的鸡蛋。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奶奶一脸鄙视的说，却没有阻拦林巧的动作。
“奶奶，我是她同学，我叫诺言”
诺言乖巧的说，不过筷子上也夹了块金黄黄的鸡蛋。
“平时里在学校我们就这么玩，没什么的”
奶奶见诺言这么乖巧，则是高兴的对诺言嘘寒问暖，似乎诺言才是她的亲孙子似的。
林巧一脸愤愤的啃着馒头。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感情。
虽然诺言一进来就吵着要吃鸡蛋看起来很不客气，但他这样即让奶奶有了面子，也没有过分的要求什么。
毕竟仅仅是鸡蛋嘛，谁家又怎么可能出不起。
“您放心奶奶，这件事我肯定会帮你的”
吃完饭后，诺言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这多少有点贿赂的嫌疑了，但不得不说，起码奶奶的眼角是笑着的。
林巧默默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说起来因为爸爸的事，她和奶奶也有了些许隔阂，虽然奶奶从没有提起过，但林巧的心里却一直有个坎。
想到后院里自己整理的东西，林巧还是不自觉的幻想起了以后。
“去，把碗筷收拾收拾去”
就再林巧鼓足干劲时，奶奶带着三分嫌弃的声音瞬间破掉了她心中的亏欠。
不过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林巧也只能不忿的“哦”了一声，乖乖的去刷碗去了。
诺言在屋子里跟奶奶聊了好一会，什么都聊。
奶年知道的也很多，也是天南地北的讲着故事。
诺言一边听着，一边感叹于奶奶的天马行空。
不多一会，诺言接了一个电话，对奶奶正色道
“好了奶奶，另一家人已经准备好了，我要过去吧”
终于到了解决正事的时候了，李奶奶却在这时抓住了诺言的手。
诺言本来以为她要说什么加油的话，于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本来也没指望着那块地的，多几分少几分都无所谓，没事的哈”
奶奶平静的说。
诺言闻言一愣，随后轻轻一笑。
“没事的奶奶，自有公道在人心”
说过这一句漂亮话后，诺言在李奶奶的注视下离开了这个胡同。
“人都走了，还看着”
林巧靠着门，酸酸的说
奶奶听到，转过身来面对着林巧，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那个孩子觉醒了吧，巧，你做的？”
奶奶平静的说，不理会林巧的震惊，慢慢的踱步回了屋子里，见林巧还直直的立在那里消化着信息，无奈一叹。
“回去吧，我把知道的告诉你”
这边诺言走到岔路口，正好迎面遇到郑新。
“哟，起床了”
郑新嘲讽道
“去过李奶奶家里了，大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
诺言肯定不会自讨没趣的接他的话茬，直接聊起了正事。
“你那边怎么样，别穿帮了哈”
郑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那行，那走吧。”
“紧张不？”
郑新走在诺言的前边，笑着问。
“小场面”
诺言白了郑新一眼。
两人一路上没说过几句话，就来到了一个充满铁锈的大门。
“得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吧”
郑新感慨。
诺言看了眼手表。
“快点，他们吃完饭还要去打零工，速战速决”
郑新一听，点了下头，不过却没有焦急的敲门。
幸好就再郑新打算再敲一次门的时候，门开了。
从门里探出来个脑袋。
“你们是？”
“你是刘明兴是吧，我们是警察”
郑新从内兜里掏出了一个证件给门里的那个人晃了一下。
那个人的脸色明显一惊，不过很快的便被他强压了下去。
诺言和郑新都默默的记下了这一瞬。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呢有一个案件需要你的协助”
郑新接着说，不过在言辞上特意没有先说明是一个什么案件。
这是他们的常用手段，经常会获得意外收获。
果不其然，今天使用也不会失手，他们这次又从刘明兴的脸上看到了不自然。
“我们现在没时间，要去大队里干活”
刘明兴拒绝道。
“没事的，耽误不了几分钟，而且，帮助我们调查，我们会补充部分误工的”
诺言上前补充道。
郑新一惊，随后便想到了诺言的意思，于是顺着诺言的话说了下去。
“对的，即使耽搁的话，我们也会跟你们村长解释的”
刘明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也只能放开大门让两人进来。
只是单看大门的话，诺言以为这家人跟林巧家是差不多的小洋房。
可是当他真正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名为破败的名词直接占据了他的大脑。
低矮的茅草棚，半坏的红砖房，露天的土炊锅要说这里最好的东西，恐怕就是在窗户上挂着的玉米棒子。
“谁啊”
随着他们进来屋子里传出询问。
“大嫂，我们是警察来问一下线索的”
郑新朝里面喊道。
“哦，那进来吧，我正收拾碗筷呢”
屋子里的人表现的很自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郑新两人进门，一抬眼，就看到了刚才出声的女人。
跟照片上的样貌差不多，一幅老实的中年妇女形象，叫王春瓶。
这个可怜的小屋子里连多余的板凳都没有，刘明兴尴尬的将自己的凳子递给他们，舍不得拿媳妇的那个，不知到哪里翻出了一个破旧的凳子，盖上塑料，讪笑着给诺言他们递了过去，而自己就随便拉了一个蛇皮袋做到了门沿上。
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诺言与郑新对视一眼，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郑新坐下，顺手解开了两三颗扣子，扭了扭板凳，热情的说，一边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烟分了一根给刘明兴。
“他们两家谁也不让谁，没办法我们才找个公证人来讨个说法”
“是前边那个李奶奶和后边的老赵头是吧”
刘明兴有些颤巍的结果香烟，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屋子里收拾碗筷的媳妇，没抽，他还在思索时，他的媳妇反而熟练的说了出来。
“昨天去地里干活时听邻居说起这事”
他媳妇淡淡的说着，将碗筷都泡在了水里。
“应该是吧”
诺言不确定的说，毕竟什么前边后边的，这些乡下的土方向叫法他一时间很难弄明白。
“是的是的”
郑新倒是很熟悉，连忙点头。
“你们家的田离得也近，我们想着问一下”。
毕竟诺言他们是以警察的身份进行的调查，王春瓶将碗筷放下后就也将凳子搬过来了。
“还能怎么样，就是老赵头欺负李奶奶家里没男人，故意耍狠呗”
王春瓶愤愤的说。
郑新笑了笑。
“可是...”
“不对，李奶奶家的地是从老赵头那里分出来的”
郑新刚要说，就被刘明兴给打断了，不过他不是故意的，
郑新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就没在意。
“所以当时他们划地的时候，边界没划清”
“也是，当时跟他们谈分地的是老赵头本人，不识大字几个，就是人豪爽”
刘明兴叹了口气说。
“谁知道他儿子闹了个这玩意”
“不对呀，这地不都是村里支书（大队）那里统一分发的吗？为什么李奶奶这里又这样了”
诺言提出了疑问。
“因为当时的李奶奶一家从别的地方迁来的，那时候地早就让大家瓜分完了”
王春瓶回忆了下，淡淡的解释道。
“后来，又从老赵头那里买的这一部分”
“是啊，不过李奶奶这一家虽然挺神秘的，但对人一直很好”
“对，我记得李奶奶儿子还做过蛋糕，说什么要开个蛋糕房什么的”
“这个我有印象，他还给我分过一块，那滋味真是好吃”
“还有那次种玉米，借了我家半斤种子，念念叨叨了大半年，最后还是老赵头豪气，偷偷地给李奶奶还了过来”
“哦哦，你这么说我记起来了，老赵头好像对李奶奶很好吧，我记得....”
随着诺言与郑新在老赵头和李奶奶那里打探来的“情报”一一铺开，夫妻俩的话匣子正被他们一下下的拉开。
又或许是郑新他们穿的不正式，还是说久劳下的歇息，这夫妻俩，就这样一句一句的将记忆带回了过去。
他们的故事很平淡，平淡中又带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浪漫。
诺言与郑新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打破两人的回忆。
林巧愤愤的用筷子夹了块大的鸡蛋。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奶奶一脸鄙视的说，却没有阻拦林巧的动作。
“奶奶，我是她同学，我叫诺言”
诺言乖巧的说，不过筷子上也夹了块金黄黄的鸡蛋。
“平时里在学校我们就这么玩，没什么的”
奶奶见诺言这么乖巧，则是高兴的对诺言嘘寒问暖，似乎诺言才是她的亲孙子似的。
林巧一脸愤愤的啃着馒头。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感情。
虽然诺言一进来就吵着要吃鸡蛋看起来很不客气，但他这样即让奶奶有了面子，也没有过分的要求什么。
毕竟仅仅是鸡蛋嘛，谁家又怎么可能出不起。
“您放心奶奶，这件事我肯定会帮你的”
吃完饭后，诺言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这多少有点贿赂的嫌疑了，但不得不说，起码奶奶的眼角是笑着的。
林巧默默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说起来因为爸爸的事，她和奶奶也有了些许隔阂，虽然奶奶从没有提起过，但林巧的心里却一直有个坎。
想到后院里自己整理的东西，林巧还是不自觉的幻想起了以后。
“去，把碗筷收拾收拾去”
就再林巧鼓足干劲时，奶奶带着三分嫌弃的声音瞬间破掉了她心中的亏欠。
不过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林巧也只能不忿的“哦”了一声，乖乖的去刷碗去了。
诺言在屋子里跟奶奶聊了好一会，什么都聊。
奶年知道的也很多，也是天南地北的讲着故事。
诺言一边听着，一边感叹于奶奶的天马行空。
不多一会，诺言接了一个电话，对奶奶正色道
“好了奶奶，另一家人已经准备好了，我要过去吧”
终于到了解决正事的时候了，李奶奶却在这时抓住了诺言的手。
诺言本来以为她要说什么加油的话，于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本来也没指望着那块地的，多几分少几分都无所谓，没事的哈”
奶奶平静的说。
诺言闻言一愣，随后轻轻一笑。
“没事的奶奶，自有公道在人心”
说过这一句漂亮话后，诺言在李奶奶的注视下离开了这个胡同。
“人都走了，还看着”
林巧靠着门，酸酸的说
奶奶听到，转过身来面对着林巧，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那个孩子觉醒了吧，巧，你做的？”
奶奶平静的说，不理会林巧的震惊，慢慢的踱步回了屋子里，见林巧还直直的立在那里消化着信息，无奈一叹。
“回去吧，我把知道的告诉你”
这边诺言走到岔路口，正好迎面遇到郑新。
“哟，起床了”
郑新嘲讽道
“去过李奶奶家里了，大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
诺言肯定不会自讨没趣的接他的话茬，直接聊起了正事。
“你那边怎么样，别穿帮了哈”
郑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那行，那走吧。”
“紧张不？”
郑新走在诺言的前边，笑着问。
“小场面”
诺言白了郑新一眼。
两人一路上没说过几句话，就来到了一个充满铁锈的大门。
“得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吧”
郑新感慨。
诺言看了眼手表。
“快点，他们吃完饭还要去打零工，速战速决”
郑新一听，点了下头，不过却没有焦急的敲门。
幸好就再郑新打算再敲一次门的时候，门开了。
从门里探出来个脑袋。
“你们是？”
“你是刘明兴是吧，我们是警察”
郑新从内兜里掏出了一个证件给门里的那个人晃了一下。
那个人的脸色明显一惊，不过很快的便被他强压了下去。
诺言和郑新都默默的记下了这一瞬。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呢有一个案件需要你的协助”
郑新接着说，不过在言辞上特意没有先说明是一个什么案件。
这是他们的常用手段，经常会获得意外收获。
果不其然，今天使用也不会失手，他们这次又从刘明兴的脸上看到了不自然。
“我们现在没时间，要去大队里干活”
刘明兴拒绝道。
“没事的，耽误不了几分钟，而且，帮助我们调查，我们会补充部分误工的”
诺言上前补充道。
郑新一惊，随后便想到了诺言的意思，于是顺着诺言的话说了下去。
“对的，即使耽搁的话，我们也会跟你们村长解释的”
刘明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也只能放开大门让两人进来。
只是单看大门的话，诺言以为这家人跟林巧家是差不多的小洋房。
可是当他真正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名为破败的名词直接占据了他的大脑。
低矮的茅草棚，半坏的红砖房，露天的土炊锅要说这里最好的东西，恐怕就是在窗户上挂着的玉米棒子。
“谁啊”
随着他们进来屋子里传出询问。
“大嫂，我们是警察来问一下线索的”
郑新朝里面喊道。
“哦，那进来吧，我正收拾碗筷呢”
屋子里的人表现的很自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郑新两人进门，一抬眼，就看到了刚才出声的女人。
跟照片上的样貌差不多，一幅老实的中年妇女形象，叫王春瓶。
这个可怜的小屋子里连多余的板凳都没有，刘明兴尴尬的将自己的凳子递给他们，舍不得拿媳妇的那个，不知到哪里翻出了一个破旧的凳子，盖上塑料，讪笑着给诺言他们递了过去，而自己就随便拉了一个蛇皮袋做到了门沿上。
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诺言与郑新对视一眼，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郑新坐下，顺手解开了两三颗扣子，扭了扭板凳，热情的说，一边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烟分了一根给刘明兴。
“他们两家谁也不让谁，没办法我们才找个公证人来讨个说法”
“是前边那个李奶奶和后边的老赵头是吧”
刘明兴有些颤巍的结果香烟，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屋子里收拾碗筷的媳妇，没抽，他还在思索时，他的媳妇反而熟练的说了出来。
“昨天去地里干活时听邻居说起这事”
他媳妇淡淡的说着，将碗筷都泡在了水里。
“应该是吧”
诺言不确定的说，毕竟什么前边后边的，这些乡下的土方向叫法他一时间很难弄明白。
“是的是的”
郑新倒是很熟悉，连忙点头。
“你们家的田离得也近，我们想着问一下”。
毕竟诺言他们是以警察的身份进行的调查，王春瓶将碗筷放下后就也将凳子搬过来了。
“还能怎么样，就是老赵头欺负李奶奶家里没男人，故意耍狠呗”
王春瓶愤愤的说。
郑新笑了笑。
“可是...”
“不对，李奶奶家的地是从老赵头那里分出来的”
郑新刚要说，就被刘明兴给打断了，不过他不是故意的，
郑新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就没在意。
“所以当时他们划地的时候，边界没划清”
“也是，当时跟他们谈分地的是老赵头本人，不识大字几个，就是人豪爽”
刘明兴叹了口气说。
“谁知道他儿子闹了个这玩意”
“不对呀，这地不都是村里支书（大队）那里统一分发的吗？为什么李奶奶这里又这样了”
诺言提出了疑问。
“因为当时的李奶奶一家从别的地方迁来的，那时候地早就让大家瓜分完了”
王春瓶回忆了下，淡淡的解释道。
“后来，又从老赵头那里买的这一部分”
“是啊，不过李奶奶这一家虽然挺神秘的，但对人一直很好”
“对，我记得李奶奶儿子还做过蛋糕，说什么要开个蛋糕房什么的”
“这个我有印象，他还给我分过一块，那滋味真是好吃”
“还有那次种玉米，借了我家半斤种子，念念叨叨了大半年，最后还是老赵头豪气，偷偷地给李奶奶还了过来”
“哦哦，你这么说我记起来了，老赵头好像对李奶奶很好吧，我记得....”
随着诺言与郑新在老赵头和李奶奶那里打探来的“情报”一一铺开，夫妻俩的话匣子正被他们一下下的拉开。
又或许是郑新他们穿的不正式，还是说久劳下的歇息，这夫妻俩，就这样一句一句的将记忆带回了过去。
他们的故事很平淡，平淡中又带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浪漫。
诺言与郑新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打破两人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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