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后一年（10）
寒冬将至，假期来临。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取而代之的是雨。冬天的雨像是有魔法般可以刺骨，令人发指。
公孙漫蜷缩在位置上瑟瑟发抖，脖子埋进衣领里，头萎缩靠在膝盖上，冻得小手僵硬，嘴唇发紫。
“林深……你去关门一下好不好。”漫儿偏头看着林深，眼神硬生生被冻出眼泪。一旁看戏的林深傲娇的问道：“不关，热。”
他挑眉看着公孙漫，继续说道：“诶你心上人这会子不给你送衣服来了？”
林深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从未忘记。
“我……我哪有什么心上人，你可别胡说。”漫儿艰难的扯出几个字，幽怨的看着林深。林深一听，心里十分欢喜，转头一想，仍不想放下他高傲的架子，继续讽刺道：
“切，你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关我什么事。”
漫儿不语，静静的呆在原处，她知道与林深就算再怎么说，他也都是这样子不肯帮忙的，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字——欠！
看着漫儿逞强的模样，林深心里不是滋味。他脱下一件棉服，又脱下一件，站起来一挥，棉服覆盖在漫儿的整个身子上。
漫儿视线黑了起来，洗衣液的味道扑鼻而来，漫儿试探性地嗅了嗅，觉得十分清香，暖意包裹了她寒冷的身子。她用手摸了摸，往下拉开，待视线清晰，她的余光可以瞥到这件棉服是上回她两一起穿成“小团子”的羽绒服。
心头一暖，泪光闪烁，她低头害羞小声的说道：“谢谢。”
林深穿上刚才脱掉的外套，故作矜持的回应道：“噢。”林深顿感害羞，穿好衣服趴桌子睡觉了。
漫儿感觉得到这件衣服上还有林深的体温，又悄悄地嗅了嗅，她浅笑，裹紧外套，让寒风无处可钻。
暖意涌上心头，漫儿看着林深趴在桌面上露出后脑勺，发自内心的小声说道：“谢谢你，林深。”
殊不知，林深早已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嘴角微微上扬，无声的说了句：“傻瓜。”
时间飞逝，很快就迎来了最寒冷的日子，同时也迎来了同学们期待已久的假期。
“林深，再见！”
只见人群中结伴而行的三人里最矮小的身影转身回来欢快的同落在后边的林深嚷嚷着，嚷着的同时冒出白雾。
林深面无表情的看着声音的主人，漫儿也不曾等待林深的回应，就回身和朋友们欢声笑语的离开了。
林深望着三人行中间那最萌身高差的身影，眼神里全无刚从的冷漠，而是多了些不舍，他喃喃道：“明年见。”
一旁收拾东西的韦立仿佛听到林深的喃语，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问道：“什么？”
林深低头，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看着韦立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教室里早已人影稀少，不满的盯着韦立，发牢骚道：“你咋还没收拾完啊？”
“你看到也不知道过来帮我一下。”韦立回怼道，不满的回怼林深的眼神。
“切，慢吞吞。”林深倔强的抱怨了一句，不过说是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过来动手帮忙。韦立也知道他这兄弟的脾气，简直就是妥妥的刀子嘴豆腐心。眼神里放缓和了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无意的提起：“刚刚公孙漫是不是跟你道别了啊？”
林深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后悔了，在心里咒骂自己嘴快。
韦立露出一个奸笑，调侃道：“过了这个年可就没多少时间了，你可想清楚。”
林深陷入沉思，失神的“嗯”了一声。二人收拾好东西，关好教室里的门窗，出发前关上教室里最后一盏灯光，关门而去。
一路上，林深魂不守舍，脑子里都在回响着韦立刚刚那番话“过了这个年可就没多少时间了，你可想清楚。”
马路上，绿灯闪了几下很快掠过，亮起了红灯，一个身影魂不守舍的横穿马路，车来车往，一个小车急速超车，看到面前露出一个小人，立马紧急刹车，疯狂按动喇叭“嘟——”
刺耳的喇叭声拉回林深的意识，还没等林深反应过来，一道粗犷的男声音破口大骂：“谁家小屁孩！过马路不懂看红绿灯吗？”随机一道白色车轿的身影快速离去。
林深慌忙查看四周，好兄弟韦立早已和他兵分两路不见踪影。他手无举措，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这时有几位好心司机停下匆忙的步伐让路给林深，林深急忙过去，并感激的向他们道谢。
林深收回笑容，回归沉默，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林深？”
这道声音激起了林深的鸡皮疙瘩，这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强装镇定，回身面对声音的主人。
只见那人儿背着沉重的书包，几乎压垮她瘦弱的小身板，一身棉服，像个小团子似的。一手缩在口袋里，一手握着刚咬下一口的冰糖葫芦。公孙漫看到林深，感到有些惊讶的说：“还真的是你，你刚刚怎么闯红灯了？”
林深尴尬的轻咳一声，避开话题，傲娇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公孙漫无辜的看向手中的冰糖葫芦，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就被林深抢了话语权：“比我先走的还是走的这么慢，小短腿！”
公孙漫感到莫名其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手中的冰糖葫芦，又看了看林深，无辜的眨眨眼伸出去问道：“吃吗？”
林深语塞，心情郁闷，无情的转身抬步走了几十米远，缓缓定在原处。脑海里闪过漫儿伸出的那双冻红了的小手。
漫儿呆立在原处，看着林深冷漠的样子，不满的说道：“什么人嘛，不吃就说不吃啊，这么无情。”
说完，端倪了一眼那红糖散发出来的诱人光泽，刚要咬上去，手中的冰糖葫芦被不知什么时候赶来她面前的林深抢了去，漫儿被迫咬了一口空气，漫儿生气的看着林深，说道：“你干什么？”
林深反问道：“不是给我吃的吗？”
漫儿生气的回怼道：“可你也没说你要吃啊！”漫儿直勾勾的盯着林深手里的冰糖葫芦，没好气的看向林深，自认倒霉：“算了，你要吃就送你了。”说完，转身走向卖糖葫芦的铺子又卖了一根。
漫儿刚要打开包装又被林深抢了去，还没发话就被林深冰冷的话语吓住：“我帮你拿着，赶紧回去！”
漫儿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林深面无表情面庞，一点都不近人情，可眼神里却流露出认真严肃的神情，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涩涌上，冰冷地面庞上感觉到一股燥热。
林深的视线抓捕到漫儿脸颊上的红晕，弄得自己也挺不好一四的，他低下头，微微侧着身过去，略有些害羞的说道：“我送你回去。”
漫儿愣愣的点头，呆呆地应了一声：“昂。”语落，漫儿走在前方，林深紧随其后。
一路上，二人沉默着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气氛尴尬到极点。漫儿在心里懊悔：平常我的话匣子去哪里了。她是时不时的回头看走在后边的林深，看林深是否还跟着，有时又偷瞄他，企图想找话题。可奈何此刻的脑子是空白的。
林深看着前方的人儿，心跳加快，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韦立说的那一句话：过了这个年可就没多少时间了，你可想清楚。
他深呼吸，神情紧张的看着前边的人，内心十分纠结，额角边开始冒出汗来，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勇敢踏了上去，与漫儿并肩同行。
他舒了口气：“公孙——”
“我到了！”
漫儿像看到救星一样，指着自家小区的路口欢快的说道。林深的话语被打断，略有些尴尬的看着漫儿所指的方向，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不甘心的“嗯”了一声。
林深递上糖葫芦，漫儿全部接过，而后把没有开封的糖葫芦塞到林深的手里，大方的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请你吃了。”
“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再见。”漫儿一字不带喘的说完，而后转身走了。
林深看着手里那串糖葫芦，没有回应漫儿说的话，看着漫儿远去的背影，嘲笑自己几声，也转身离去了。
漫儿回头看到林深离去的背影，悬挂在嗓子眼的心松了下去。她转身走到路口，看着林深那略有些孤独的背影，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回想起刚刚的那个瞬间，公孙漫正苦恼找什么话题聊，余光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她当时慌张极了，一直强装着镇定。她心里知道林深要和她说什么，所以是故意打断他说的话，装作没听到他说的话。
我们还是保持着一些距离比较好，小小年纪还不是时候，也许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兴起，过了几年，我们心里彼此还有对方，再说也不迟。
林深从懊悔中走出，仔细思考一番，回忆着刚刚所处的情景，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条路不是她家的路口啊！”他赶紧回头看，那小人儿的身影正好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很快，林深恍然大悟，笑了笑，黯然神伤的说道：“也许人家是故意的。”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大家都在忙碌着过年的事情，忙着准备拜年需要的东西，忙着与家人们打电话，忙着和家人们协商何时归家，何时团圆的事情，忙着一年到头那顿全家子聚在一块吃得最丰盛的年夜饭。
街上渐渐有了人气，渐渐有了年味。家家户户都在张罗着对联和红包的事情，在小摊上甚至出现因为对联对的不好的事情起了点争执，吸引了匆忙的路人的目光，最后看着这场闹剧以欢笑结尾而散去。
街头总会传来几声鞭炮声，时不时炸几声。那是儿时的玩物，也是小孩子买得起和玩得起的一种鞭炮，类似一颗白色的小球，扔在地上就会炸。杀伤力不算大，不过对有些胆小的过路人就会起到一些惊吓，随后引来一阵骂声。
时间在倒数着，在这欢快的日子里，过去的，不愉快不开心的事情或者烦恼都被跑到九霄之外了。过个年再说，这些对比过年来说都是小事。
“在这天地更新万物复苏的美好时刻，我们和您一起迎接又一个春天的到来。”电视里播放着除夕夜联欢晚会。“好，现在让我们来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一时间，小区内的鞭炮声齐声响起。正在看着除夕晚会的漫儿赶紧跑到窗前关好窗，捂着耳朵，看着窗外团团浓烟冒着，红色的纸片在空中飞扬，看着五彩缤纷的烟花。
“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联欢晚会到此也结束了。
漫儿的手机铃声不停的响着，她坐了回来，看到手机屏幕闪着好多条消息，拿起来查看，全是同学和朋友们发来的祝福：“公孙漫，新年快乐。”
“公孙漫，新年快乐啊。”
“漫儿，新年快乐。”
…………
漫儿一条一条回复着，心里欢喜极了。
“新年快乐啊”“同乐同乐。”……
一阵操作之后，漫儿刚要放下手机，又响起一声铃响，漫儿重新拿起查看，是林深发来的：新年快乐……
漫儿那愉悦的神情渐渐收回，不开心的回忆涌上心头。
对哦，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漫儿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在对话框点了点，干脆直接的发会一句：同乐呀。
管他什么事，都不能打扰我过年的好心情。
漫儿舒心的关掉声音，放下手机，继续看电视。
楼上传来母亲的大声的责备：“漫儿，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明早还要去拜年呢！”
“好”漫儿大声的回应着。
窗外的鞭炮神此起彼伏，不曾停歇，像是在比赛一样，比哪个放的比较响，比哪个放的多，比哪个放的烟花好看。
漫儿再次来到窗前，拿起手机抓拍到一张正在绽放的烟花，立马上传至朋友圈，说道：新年快乐，祝你也祝我。
发完后，漫儿关上手机，走去关上电视，走了。
另一头的林深正在厨房吃夜宵，就看到漫儿刚发的朋友圈，立马点赞。
此时弹出一个对话框，是好友韦立发来的：诶你说了没？
林深看到这条消息，犹豫良久，最后发了句：没说
“啊……”斌配文一个摇头的表情。
林深看向客厅窗子外的绽放的烟花，也抓拍到一张正在绽放的烟花，发至朋友圈，配文道：新年快乐……
公孙漫蜷缩在位置上瑟瑟发抖，脖子埋进衣领里，头萎缩靠在膝盖上，冻得小手僵硬，嘴唇发紫。
“林深……你去关门一下好不好。”漫儿偏头看着林深，眼神硬生生被冻出眼泪。一旁看戏的林深傲娇的问道：“不关，热。”
他挑眉看着公孙漫，继续说道：“诶你心上人这会子不给你送衣服来了？”
林深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从未忘记。
“我……我哪有什么心上人，你可别胡说。”漫儿艰难的扯出几个字，幽怨的看着林深。林深一听，心里十分欢喜，转头一想，仍不想放下他高傲的架子，继续讽刺道：
“切，你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关我什么事。”
漫儿不语，静静的呆在原处，她知道与林深就算再怎么说，他也都是这样子不肯帮忙的，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字——欠！
看着漫儿逞强的模样，林深心里不是滋味。他脱下一件棉服，又脱下一件，站起来一挥，棉服覆盖在漫儿的整个身子上。
漫儿视线黑了起来，洗衣液的味道扑鼻而来，漫儿试探性地嗅了嗅，觉得十分清香，暖意包裹了她寒冷的身子。她用手摸了摸，往下拉开，待视线清晰，她的余光可以瞥到这件棉服是上回她两一起穿成“小团子”的羽绒服。
心头一暖，泪光闪烁，她低头害羞小声的说道：“谢谢。”
林深穿上刚才脱掉的外套，故作矜持的回应道：“噢。”林深顿感害羞，穿好衣服趴桌子睡觉了。
漫儿感觉得到这件衣服上还有林深的体温，又悄悄地嗅了嗅，她浅笑，裹紧外套，让寒风无处可钻。
暖意涌上心头，漫儿看着林深趴在桌面上露出后脑勺，发自内心的小声说道：“谢谢你，林深。”
殊不知，林深早已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嘴角微微上扬，无声的说了句：“傻瓜。”
时间飞逝，很快就迎来了最寒冷的日子，同时也迎来了同学们期待已久的假期。
“林深，再见！”
只见人群中结伴而行的三人里最矮小的身影转身回来欢快的同落在后边的林深嚷嚷着，嚷着的同时冒出白雾。
林深面无表情的看着声音的主人，漫儿也不曾等待林深的回应，就回身和朋友们欢声笑语的离开了。
林深望着三人行中间那最萌身高差的身影，眼神里全无刚从的冷漠，而是多了些不舍，他喃喃道：“明年见。”
一旁收拾东西的韦立仿佛听到林深的喃语，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问道：“什么？”
林深低头，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看着韦立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教室里早已人影稀少，不满的盯着韦立，发牢骚道：“你咋还没收拾完啊？”
“你看到也不知道过来帮我一下。”韦立回怼道，不满的回怼林深的眼神。
“切，慢吞吞。”林深倔强的抱怨了一句，不过说是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过来动手帮忙。韦立也知道他这兄弟的脾气，简直就是妥妥的刀子嘴豆腐心。眼神里放缓和了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无意的提起：“刚刚公孙漫是不是跟你道别了啊？”
林深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后悔了，在心里咒骂自己嘴快。
韦立露出一个奸笑，调侃道：“过了这个年可就没多少时间了，你可想清楚。”
林深陷入沉思，失神的“嗯”了一声。二人收拾好东西，关好教室里的门窗，出发前关上教室里最后一盏灯光，关门而去。
一路上，林深魂不守舍，脑子里都在回响着韦立刚刚那番话“过了这个年可就没多少时间了，你可想清楚。”
马路上，绿灯闪了几下很快掠过，亮起了红灯，一个身影魂不守舍的横穿马路，车来车往，一个小车急速超车，看到面前露出一个小人，立马紧急刹车，疯狂按动喇叭“嘟——”
刺耳的喇叭声拉回林深的意识，还没等林深反应过来，一道粗犷的男声音破口大骂：“谁家小屁孩！过马路不懂看红绿灯吗？”随机一道白色车轿的身影快速离去。
林深慌忙查看四周，好兄弟韦立早已和他兵分两路不见踪影。他手无举措，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这时有几位好心司机停下匆忙的步伐让路给林深，林深急忙过去，并感激的向他们道谢。
林深收回笑容，回归沉默，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林深？”
这道声音激起了林深的鸡皮疙瘩，这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强装镇定，回身面对声音的主人。
只见那人儿背着沉重的书包，几乎压垮她瘦弱的小身板，一身棉服，像个小团子似的。一手缩在口袋里，一手握着刚咬下一口的冰糖葫芦。公孙漫看到林深，感到有些惊讶的说：“还真的是你，你刚刚怎么闯红灯了？”
林深尴尬的轻咳一声，避开话题，傲娇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公孙漫无辜的看向手中的冰糖葫芦，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就被林深抢了话语权：“比我先走的还是走的这么慢，小短腿！”
公孙漫感到莫名其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手中的冰糖葫芦，又看了看林深，无辜的眨眨眼伸出去问道：“吃吗？”
林深语塞，心情郁闷，无情的转身抬步走了几十米远，缓缓定在原处。脑海里闪过漫儿伸出的那双冻红了的小手。
漫儿呆立在原处，看着林深冷漠的样子，不满的说道：“什么人嘛，不吃就说不吃啊，这么无情。”
说完，端倪了一眼那红糖散发出来的诱人光泽，刚要咬上去，手中的冰糖葫芦被不知什么时候赶来她面前的林深抢了去，漫儿被迫咬了一口空气，漫儿生气的看着林深，说道：“你干什么？”
林深反问道：“不是给我吃的吗？”
漫儿生气的回怼道：“可你也没说你要吃啊！”漫儿直勾勾的盯着林深手里的冰糖葫芦，没好气的看向林深，自认倒霉：“算了，你要吃就送你了。”说完，转身走向卖糖葫芦的铺子又卖了一根。
漫儿刚要打开包装又被林深抢了去，还没发话就被林深冰冷的话语吓住：“我帮你拿着，赶紧回去！”
漫儿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林深面无表情面庞，一点都不近人情，可眼神里却流露出认真严肃的神情，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涩涌上，冰冷地面庞上感觉到一股燥热。
林深的视线抓捕到漫儿脸颊上的红晕，弄得自己也挺不好一四的，他低下头，微微侧着身过去，略有些害羞的说道：“我送你回去。”
漫儿愣愣的点头，呆呆地应了一声：“昂。”语落，漫儿走在前方，林深紧随其后。
一路上，二人沉默着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气氛尴尬到极点。漫儿在心里懊悔：平常我的话匣子去哪里了。她是时不时的回头看走在后边的林深，看林深是否还跟着，有时又偷瞄他，企图想找话题。可奈何此刻的脑子是空白的。
林深看着前方的人儿，心跳加快，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韦立说的那一句话：过了这个年可就没多少时间了，你可想清楚。
他深呼吸，神情紧张的看着前边的人，内心十分纠结，额角边开始冒出汗来，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勇敢踏了上去，与漫儿并肩同行。
他舒了口气：“公孙——”
“我到了！”
漫儿像看到救星一样，指着自家小区的路口欢快的说道。林深的话语被打断，略有些尴尬的看着漫儿所指的方向，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不甘心的“嗯”了一声。
林深递上糖葫芦，漫儿全部接过，而后把没有开封的糖葫芦塞到林深的手里，大方的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请你吃了。”
“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再见。”漫儿一字不带喘的说完，而后转身走了。
林深看着手里那串糖葫芦，没有回应漫儿说的话，看着漫儿远去的背影，嘲笑自己几声，也转身离去了。
漫儿回头看到林深离去的背影，悬挂在嗓子眼的心松了下去。她转身走到路口，看着林深那略有些孤独的背影，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回想起刚刚的那个瞬间，公孙漫正苦恼找什么话题聊，余光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她当时慌张极了，一直强装着镇定。她心里知道林深要和她说什么，所以是故意打断他说的话，装作没听到他说的话。
我们还是保持着一些距离比较好，小小年纪还不是时候，也许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兴起，过了几年，我们心里彼此还有对方，再说也不迟。
林深从懊悔中走出，仔细思考一番，回忆着刚刚所处的情景，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条路不是她家的路口啊！”他赶紧回头看，那小人儿的身影正好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很快，林深恍然大悟，笑了笑，黯然神伤的说道：“也许人家是故意的。”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大家都在忙碌着过年的事情，忙着准备拜年需要的东西，忙着与家人们打电话，忙着和家人们协商何时归家，何时团圆的事情，忙着一年到头那顿全家子聚在一块吃得最丰盛的年夜饭。
街上渐渐有了人气，渐渐有了年味。家家户户都在张罗着对联和红包的事情，在小摊上甚至出现因为对联对的不好的事情起了点争执，吸引了匆忙的路人的目光，最后看着这场闹剧以欢笑结尾而散去。
街头总会传来几声鞭炮声，时不时炸几声。那是儿时的玩物，也是小孩子买得起和玩得起的一种鞭炮，类似一颗白色的小球，扔在地上就会炸。杀伤力不算大，不过对有些胆小的过路人就会起到一些惊吓，随后引来一阵骂声。
时间在倒数着，在这欢快的日子里，过去的，不愉快不开心的事情或者烦恼都被跑到九霄之外了。过个年再说，这些对比过年来说都是小事。
“在这天地更新万物复苏的美好时刻，我们和您一起迎接又一个春天的到来。”电视里播放着除夕夜联欢晚会。“好，现在让我们来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一时间，小区内的鞭炮声齐声响起。正在看着除夕晚会的漫儿赶紧跑到窗前关好窗，捂着耳朵，看着窗外团团浓烟冒着，红色的纸片在空中飞扬，看着五彩缤纷的烟花。
“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联欢晚会到此也结束了。
漫儿的手机铃声不停的响着，她坐了回来，看到手机屏幕闪着好多条消息，拿起来查看，全是同学和朋友们发来的祝福：“公孙漫，新年快乐。”
“公孙漫，新年快乐啊。”
“漫儿，新年快乐。”
…………
漫儿一条一条回复着，心里欢喜极了。
“新年快乐啊”“同乐同乐。”……
一阵操作之后，漫儿刚要放下手机，又响起一声铃响，漫儿重新拿起查看，是林深发来的：新年快乐……
漫儿那愉悦的神情渐渐收回，不开心的回忆涌上心头。
对哦，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漫儿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在对话框点了点，干脆直接的发会一句：同乐呀。
管他什么事，都不能打扰我过年的好心情。
漫儿舒心的关掉声音，放下手机，继续看电视。
楼上传来母亲的大声的责备：“漫儿，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明早还要去拜年呢！”
“好”漫儿大声的回应着。
窗外的鞭炮神此起彼伏，不曾停歇，像是在比赛一样，比哪个放的比较响，比哪个放的多，比哪个放的烟花好看。
漫儿再次来到窗前，拿起手机抓拍到一张正在绽放的烟花，立马上传至朋友圈，说道：新年快乐，祝你也祝我。
发完后，漫儿关上手机，走去关上电视，走了。
另一头的林深正在厨房吃夜宵，就看到漫儿刚发的朋友圈，立马点赞。
此时弹出一个对话框，是好友韦立发来的：诶你说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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