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只是个发明家
莱昂纳多在莱昂城内逗留了几天，随后就向国王如今所在之地，布尔戈斯动身。这几天中，鲍克斯和克莱贝尔按照他的指示，已经找到了几名愿意加入兄弟会的人，以及十几名有合作意向的。而更令他满意的是，一名莱昂城内最优秀的一位铁匠在得知兄弟会的目标后，选择自愿加入组织。而莱昂纳多在与那位铁匠交流时，也认可了他的技艺，并将第一批的铁器设计、铸造订单以及技术改良方案交给了他负责。
莱昂纳多此时骑在另外一匹黑马上，而他正在阅读着手上的一本羊皮书。而这本书上，则是他在未来打不对称战争、同时施展中世纪远视主义建设的秘籍。
“1054年。真想看看过两年那些摩尔人发现城墙被一排喷火的玩意轰塌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莱昂纳多自言自语道。数百年后的战场杀器来到现在，估计这些中世纪的人骨灰都要给扬喽。
不过他自己也清楚，再先进的武器，也需要为其设计一套合理的战术，这才能发挥它的最大用处。
莱昂纳多将那本厚厚的“自制穿越者外挂指南”放回了包裹中，随后专心赶路。
不愧是卡斯蒂利亚的边境重镇，布尔戈斯从外围城防上就能看出这座城市的与众不同：这座城墙足足有16米高，而外圈更是有一条宽约14米的护城河，而且城墙上拥有密集的塔楼，每一个上面都有重型的机械，如投石机、巨弩等。经过被一队穿着重甲卫兵看守的城门，莱昂纳多随着一支商队骑入布尔戈斯城内。
布尔戈斯似乎就是按照“卡斯蒂利亚”这个名字建造的（意为“城堡”），整座城市都是用坚石堆砌而成的高大建筑，而街道仅仅是这些高耸（以中世纪的标准）的建筑中的缝隙，成队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更是随处可见。但即使如此，这座由许多堡垒所堆砌出的城市，依旧是王国内最繁荣的地方之一，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商队经过这里，而布尔戈斯本地也是因多产优质马而闻名。但布尔戈斯终究是一座要塞化的城市，而之所以国王将都城定在此处，更多的是出于其军事上的战略意义。
在逐渐向这个王国第二中心靠近后，莱昂纳多这才能了解整个莱昂-卡斯蒂利亚王国的状况。王国的封臣权力没有向这个时期的法兰西诸侯那样庞大，但也足够影响国王的施政，这些都使得莱昂纳多在政治上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且他的加速种田计划可以更好地实施。卡斯蒂利亚人口密度似乎也比他想象中好很多，这里的手工业和农业都算发达，畜牧业也发展得不错，就是内陆地势太过复杂，大量可利用土地都没有被开发。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意味着卡斯蒂利亚的潜力不小。并且最为重要的一点，罗马教廷的势力在这个时期并没有怎么渗透到这个偏远的小国家中，而且与异教徒的频繁交流贸易也让他们不能在宗教问题上显得太极端，也就是说卡斯蒂利亚可能是目前欧罗巴最接近世俗化的天主教区域，而这将是快速统一伊比利亚、成立一个稳定的大政权、同时也不浪费南方异教人口的最需要的一点，即政教分离的国策基础。
莱昂纳多下马步行，在行人众多的街道上挤开一条路。走了不知多久，他终于走到了城内最高大，也是最美观的城堡前，它甚至又围了一层城墙，看上去至少有十米，而这里正是卡斯蒂利亚的王宫，王国权力的金字塔顶。
他跟驻守在门口的侍卫交谈后，一名卫兵迅速地走进了城堡中。过了大约半个多钟头，那名传信的卫兵才走了出来。他跟侍卫队长交头接耳了一会，然后就对等得快要睡着却仍礼貌地站着的莱昂纳多说：“阁下，陛下正在大厅中等您。”
“谢谢。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坐骑？”莱昂纳多说道，而另一名卫兵熟练地接过黑马的缰绳，将它带向马厩。跟随着先前的卫兵，莱昂纳多想着城堡的大门走去。
那座巨大的木门并没有开，而两人是从大门旁的一座小门走到城堡内部。一开始，只是一个昏暗而狭小的通道，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地面上的红毯。但当引路的卫兵打开尽头的那扇门的时候，光芒立刻充斥了原本黯淡的通道。莱昂纳多在心中默默感叹着。
这座及其宽敞明亮的大厅是莱昂纳多从未见过的，完全哥特式的内部构造以及肃穆而和谐的壁画，一手打造了这个恢弘的大厅，这与整座如同堡垒般的中世纪城市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莱昂纳多努力保持着矜持，但他的目光依旧被周围所吸引。
“很漂亮不是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并在大厅中回荡着。莱昂纳多这才注意到了那个头戴冠冕、衣着华丽的男人。这个37岁的壮年男人，正是卡斯蒂利亚的一国之君，斐迪南一世。
“参见国王陛下。”莱昂纳多毫不含糊地行礼道。终于，这一刻到了，他在内心说道。
……
“能见到这位从未失手过的神医，也算是我的福分。或者说，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斐迪南高兴地笑道。这位卡斯蒂利亚君主在历史上是出名了的“兄弟和睦”，他从兄弟那里夺取王位，并且在不久后也将会按照亲手杀死自己的兄长。但即使如此，斐迪南一世也是一名武德充沛且精明能干的君王，莱昂纳多对此还是相当欣赏的，但当然，也是个威胁。
“不仅仅是如此，尊敬的国王陛下。”莱昂纳多立刻开始毛遂自荐，“我不但拥有高超的医术，而且我同时还是一位发明家。”
“发明家？什么意思？”斐迪南显然被这个陌生的名词迷惑到了。
“也就是说我能为您的王国创造新的工具，陛下。”莱昂纳多迫不及待地跟进道，“我手上有很多工具的图稿。它们有些可以帮助您更加快速地生产武器、盔甲，有些则能让耕地能保持大量且稳定的收成，还有些则能帮助您快速击溃敌人的大军、破开坚固的城墙。”说到这里，莱昂纳多注意到斐迪南国王的眼中闪过一道好奇的光。他立刻补充道：“不仅仅是托莱多的城墙，连科尔多瓦的高墙在它面前也是脆弱不堪的。更妙的是，它也能帮助您远距离击溃敌人的部队，而且比投石机轻便至少三倍。”
突然，斐迪南用双手搭在莱昂纳多的肩上，兴奋而急切地问道：“这个工具是什么？您能给我看看吗？”
“不必着急，国王陛下，在两个月内它将会从莱昂送过来。我称之为火炮。”莱昂纳多解释道，“虽然我无法直接向您展示它的威力，但我有一个类似于它的发明。”他从随身带包裹中取出一件物品，看起来是由空心的铁管、金属机关和木质手柄制成的奇怪物品。莱昂纳多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住，向国王展示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穿越时带来这个东西，这把拿破仑时期燧石枪的复制品本来是他以前收集、改装的一样枪械（注：西班牙是可以合法持枪的，居留的外国人也可以），没想到居然被带了过来，这可帮了他大忙。
“这又是什么？”斐迪南国王端详着这个奇怪的器械。按照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说法，这是一个远程兵器。但它既没有弓弦也没有投石机的结构，是怎么做到远程攻击的？
“陛下，能否给予我一个苹果以及一张够高的凳子？这样我能更好地向您展示它的威力。”莱昂纳多请求道。
国王拍手两下，高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拿一个新鲜的苹果和一张高脚凳！”
很快，两个佣人将高脚凳和苹果拿了过来。在莱昂纳多的吩咐下，佣人将凳子放在离国王与莱昂纳多十米远的地方，并将苹果摆在了凳子的软垫上，然后退到了一旁静静等待下一步指示。
“允许我向您验证，这个苹果是个有硬度的新鲜水果。”莱昂纳多彬彬有礼地向佣人问道。虽然这么礼貌地对待佣人很奇怪，但那个人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国王陛下，那么请您看好了。”莱昂纳多将一些黑色粉末倒入枪膛，然后将一颗黑色弹丸从枪口撞入，并抬手瞄准了那个苹果。他扣动扳机。火花在燧石的尖头上闪烁，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响，一团烟雾从膛口冒出。一旁的佣人被吓得不轻，而国王也是被这吓人的响声惊得全身颤动了一下。
“请看。”莱昂纳多指向了高脚凳上。
国王立刻向高脚凳上望去，然而他并没有看到原本在那里的苹果。他急忙上前查看，最后只发现了散落在软垫和周围地面上的苹果碎块。这绝不是弓箭，弓箭也没有这种效果，所以国王很确定，对方确实带来了一个神奇的事物。
“我给这种武器取名为手铳。”莱昂纳多满意地介绍着，“它可以看作是小型的火炮，真正的火炮也一样，它的发射物会让目标炸成碎块。”
“这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斐迪南此时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自己的新玩具。
“我发现用一些特殊的独门制作技巧，就能得到这种黑色的粉末，我叫它火药。而它只需要用火点燃，就可以迅速燃烧。而在封闭狭小的空间中点燃，则会引起爆炸。”莱昂纳多解释道，“当然，我办法做得更好，只要您能给我足够的资源，我就可以制作出来。这是另一把原理类似的武器，我在此赠送给您。”说道这里，他拿出了一把他穿越后粗略仿制的燧石枪，虽然也算能用，但与那把原产品相比就有点寒酸了。但显然，斐迪南一世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当然，我会的！”斐迪南国王接过对方的奇妙礼物，兴奋而惊喜地说道。这何止是一个上帝的礼物啊，简直是上帝给他带来了一份巨大的宝藏！他甚至一度忘了，对方如果是刺客，完全可以举枪打爆他的脑袋。不过很显然，目前莱昂纳多并没有这个打算。
“陛下，我知道您一定觉得这是上帝的恩赐。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您，这一切都源于我脑中的智慧，而并非是按照《圣经》的指示得到的。”莱昂纳多按照计划继续说道，但斐迪南国王的反应还是激烈得超出预期，“也许对于上帝的信仰是重要的，但您也见识到了，有些时候，凡人的智慧似乎更加实用，所以……”
“你是异教徒吗，莱昂纳多？”斐迪南突然问道。
“陛下，我一直在圣地亚哥的教堂中当助理。”
“很好。那么我下令，若是教士胆敢阻碍知识交流，立刻逮捕。而且我还会奖励那些，怎么说来着？哦对，发明家！而对于这些事务，你，莱昂纳多卿是最佳人选。我现在任命你为一位内阁大臣兼宫廷医师，希望你能不负我的期望。”
“遵命，陛下。”莱昂纳多受宠若惊，立刻单膝下跪回答道，“随时为您效劳。”
“很好，很好……”斐迪南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位新任大臣。如果一切如他所说，那卡斯蒂利亚王国将会很快收复所有失地，让这片土地再度成为一个统一的王国，甚至是帝国。当然，如果这个年轻人如果只是个刷小把戏的骗子，那他将会为自己的谎言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而先前得罪教会的法令，也自然会由始作俑者背负罪名。
不过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吹自擂，而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况且，对方也许另有所图，但至少不是别人派来的刺客，毕竟他之前没有用那把“火铳”朝自己开枪。因此，国王埋伏在暗中的弓弩手也因此被撤换了下去。既然识时务，而且有才华，那么他自然要好好将其利用。
然而国王并不知道，正低头跪在他面前的、他正在算计的年轻人此时却微微咧开了嘴，露出一个阴鸷而愉悦的笑容。
“赢了，”莱昂纳多在心中说出了那句名台词，“计划通。”
莱昂纳多此时骑在另外一匹黑马上，而他正在阅读着手上的一本羊皮书。而这本书上，则是他在未来打不对称战争、同时施展中世纪远视主义建设的秘籍。
“1054年。真想看看过两年那些摩尔人发现城墙被一排喷火的玩意轰塌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莱昂纳多自言自语道。数百年后的战场杀器来到现在，估计这些中世纪的人骨灰都要给扬喽。
不过他自己也清楚，再先进的武器，也需要为其设计一套合理的战术，这才能发挥它的最大用处。
莱昂纳多将那本厚厚的“自制穿越者外挂指南”放回了包裹中，随后专心赶路。
不愧是卡斯蒂利亚的边境重镇，布尔戈斯从外围城防上就能看出这座城市的与众不同：这座城墙足足有16米高，而外圈更是有一条宽约14米的护城河，而且城墙上拥有密集的塔楼，每一个上面都有重型的机械，如投石机、巨弩等。经过被一队穿着重甲卫兵看守的城门，莱昂纳多随着一支商队骑入布尔戈斯城内。
布尔戈斯似乎就是按照“卡斯蒂利亚”这个名字建造的（意为“城堡”），整座城市都是用坚石堆砌而成的高大建筑，而街道仅仅是这些高耸（以中世纪的标准）的建筑中的缝隙，成队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更是随处可见。但即使如此，这座由许多堡垒所堆砌出的城市，依旧是王国内最繁荣的地方之一，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商队经过这里，而布尔戈斯本地也是因多产优质马而闻名。但布尔戈斯终究是一座要塞化的城市，而之所以国王将都城定在此处，更多的是出于其军事上的战略意义。
在逐渐向这个王国第二中心靠近后，莱昂纳多这才能了解整个莱昂-卡斯蒂利亚王国的状况。王国的封臣权力没有向这个时期的法兰西诸侯那样庞大，但也足够影响国王的施政，这些都使得莱昂纳多在政治上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且他的加速种田计划可以更好地实施。卡斯蒂利亚人口密度似乎也比他想象中好很多，这里的手工业和农业都算发达，畜牧业也发展得不错，就是内陆地势太过复杂，大量可利用土地都没有被开发。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意味着卡斯蒂利亚的潜力不小。并且最为重要的一点，罗马教廷的势力在这个时期并没有怎么渗透到这个偏远的小国家中，而且与异教徒的频繁交流贸易也让他们不能在宗教问题上显得太极端，也就是说卡斯蒂利亚可能是目前欧罗巴最接近世俗化的天主教区域，而这将是快速统一伊比利亚、成立一个稳定的大政权、同时也不浪费南方异教人口的最需要的一点，即政教分离的国策基础。
莱昂纳多下马步行，在行人众多的街道上挤开一条路。走了不知多久，他终于走到了城内最高大，也是最美观的城堡前，它甚至又围了一层城墙，看上去至少有十米，而这里正是卡斯蒂利亚的王宫，王国权力的金字塔顶。
他跟驻守在门口的侍卫交谈后，一名卫兵迅速地走进了城堡中。过了大约半个多钟头，那名传信的卫兵才走了出来。他跟侍卫队长交头接耳了一会，然后就对等得快要睡着却仍礼貌地站着的莱昂纳多说：“阁下，陛下正在大厅中等您。”
“谢谢。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坐骑？”莱昂纳多说道，而另一名卫兵熟练地接过黑马的缰绳，将它带向马厩。跟随着先前的卫兵，莱昂纳多想着城堡的大门走去。
那座巨大的木门并没有开，而两人是从大门旁的一座小门走到城堡内部。一开始，只是一个昏暗而狭小的通道，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地面上的红毯。但当引路的卫兵打开尽头的那扇门的时候，光芒立刻充斥了原本黯淡的通道。莱昂纳多在心中默默感叹着。
这座及其宽敞明亮的大厅是莱昂纳多从未见过的，完全哥特式的内部构造以及肃穆而和谐的壁画，一手打造了这个恢弘的大厅，这与整座如同堡垒般的中世纪城市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莱昂纳多努力保持着矜持，但他的目光依旧被周围所吸引。
“很漂亮不是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并在大厅中回荡着。莱昂纳多这才注意到了那个头戴冠冕、衣着华丽的男人。这个37岁的壮年男人，正是卡斯蒂利亚的一国之君，斐迪南一世。
“参见国王陛下。”莱昂纳多毫不含糊地行礼道。终于，这一刻到了，他在内心说道。
……
“能见到这位从未失手过的神医，也算是我的福分。或者说，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斐迪南高兴地笑道。这位卡斯蒂利亚君主在历史上是出名了的“兄弟和睦”，他从兄弟那里夺取王位，并且在不久后也将会按照亲手杀死自己的兄长。但即使如此，斐迪南一世也是一名武德充沛且精明能干的君王，莱昂纳多对此还是相当欣赏的，但当然，也是个威胁。
“不仅仅是如此，尊敬的国王陛下。”莱昂纳多立刻开始毛遂自荐，“我不但拥有高超的医术，而且我同时还是一位发明家。”
“发明家？什么意思？”斐迪南显然被这个陌生的名词迷惑到了。
“也就是说我能为您的王国创造新的工具，陛下。”莱昂纳多迫不及待地跟进道，“我手上有很多工具的图稿。它们有些可以帮助您更加快速地生产武器、盔甲，有些则能让耕地能保持大量且稳定的收成，还有些则能帮助您快速击溃敌人的大军、破开坚固的城墙。”说到这里，莱昂纳多注意到斐迪南国王的眼中闪过一道好奇的光。他立刻补充道：“不仅仅是托莱多的城墙，连科尔多瓦的高墙在它面前也是脆弱不堪的。更妙的是，它也能帮助您远距离击溃敌人的部队，而且比投石机轻便至少三倍。”
突然，斐迪南用双手搭在莱昂纳多的肩上，兴奋而急切地问道：“这个工具是什么？您能给我看看吗？”
“不必着急，国王陛下，在两个月内它将会从莱昂送过来。我称之为火炮。”莱昂纳多解释道，“虽然我无法直接向您展示它的威力，但我有一个类似于它的发明。”他从随身带包裹中取出一件物品，看起来是由空心的铁管、金属机关和木质手柄制成的奇怪物品。莱昂纳多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住，向国王展示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穿越时带来这个东西，这把拿破仑时期燧石枪的复制品本来是他以前收集、改装的一样枪械（注：西班牙是可以合法持枪的，居留的外国人也可以），没想到居然被带了过来，这可帮了他大忙。
“这又是什么？”斐迪南国王端详着这个奇怪的器械。按照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说法，这是一个远程兵器。但它既没有弓弦也没有投石机的结构，是怎么做到远程攻击的？
“陛下，能否给予我一个苹果以及一张够高的凳子？这样我能更好地向您展示它的威力。”莱昂纳多请求道。
国王拍手两下，高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拿一个新鲜的苹果和一张高脚凳！”
很快，两个佣人将高脚凳和苹果拿了过来。在莱昂纳多的吩咐下，佣人将凳子放在离国王与莱昂纳多十米远的地方，并将苹果摆在了凳子的软垫上，然后退到了一旁静静等待下一步指示。
“允许我向您验证，这个苹果是个有硬度的新鲜水果。”莱昂纳多彬彬有礼地向佣人问道。虽然这么礼貌地对待佣人很奇怪，但那个人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国王陛下，那么请您看好了。”莱昂纳多将一些黑色粉末倒入枪膛，然后将一颗黑色弹丸从枪口撞入，并抬手瞄准了那个苹果。他扣动扳机。火花在燧石的尖头上闪烁，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响，一团烟雾从膛口冒出。一旁的佣人被吓得不轻，而国王也是被这吓人的响声惊得全身颤动了一下。
“请看。”莱昂纳多指向了高脚凳上。
国王立刻向高脚凳上望去，然而他并没有看到原本在那里的苹果。他急忙上前查看，最后只发现了散落在软垫和周围地面上的苹果碎块。这绝不是弓箭，弓箭也没有这种效果，所以国王很确定，对方确实带来了一个神奇的事物。
“我给这种武器取名为手铳。”莱昂纳多满意地介绍着，“它可以看作是小型的火炮，真正的火炮也一样，它的发射物会让目标炸成碎块。”
“这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斐迪南此时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自己的新玩具。
“我发现用一些特殊的独门制作技巧，就能得到这种黑色的粉末，我叫它火药。而它只需要用火点燃，就可以迅速燃烧。而在封闭狭小的空间中点燃，则会引起爆炸。”莱昂纳多解释道，“当然，我办法做得更好，只要您能给我足够的资源，我就可以制作出来。这是另一把原理类似的武器，我在此赠送给您。”说道这里，他拿出了一把他穿越后粗略仿制的燧石枪，虽然也算能用，但与那把原产品相比就有点寒酸了。但显然，斐迪南一世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当然，我会的！”斐迪南国王接过对方的奇妙礼物，兴奋而惊喜地说道。这何止是一个上帝的礼物啊，简直是上帝给他带来了一份巨大的宝藏！他甚至一度忘了，对方如果是刺客，完全可以举枪打爆他的脑袋。不过很显然，目前莱昂纳多并没有这个打算。
“陛下，我知道您一定觉得这是上帝的恩赐。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您，这一切都源于我脑中的智慧，而并非是按照《圣经》的指示得到的。”莱昂纳多按照计划继续说道，但斐迪南国王的反应还是激烈得超出预期，“也许对于上帝的信仰是重要的，但您也见识到了，有些时候，凡人的智慧似乎更加实用，所以……”
“你是异教徒吗，莱昂纳多？”斐迪南突然问道。
“陛下，我一直在圣地亚哥的教堂中当助理。”
“很好。那么我下令，若是教士胆敢阻碍知识交流，立刻逮捕。而且我还会奖励那些，怎么说来着？哦对，发明家！而对于这些事务，你，莱昂纳多卿是最佳人选。我现在任命你为一位内阁大臣兼宫廷医师，希望你能不负我的期望。”
“遵命，陛下。”莱昂纳多受宠若惊，立刻单膝下跪回答道，“随时为您效劳。”
“很好，很好……”斐迪南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位新任大臣。如果一切如他所说，那卡斯蒂利亚王国将会很快收复所有失地，让这片土地再度成为一个统一的王国，甚至是帝国。当然，如果这个年轻人如果只是个刷小把戏的骗子，那他将会为自己的谎言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而先前得罪教会的法令，也自然会由始作俑者背负罪名。
不过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吹自擂，而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况且，对方也许另有所图，但至少不是别人派来的刺客，毕竟他之前没有用那把“火铳”朝自己开枪。因此，国王埋伏在暗中的弓弩手也因此被撤换了下去。既然识时务，而且有才华，那么他自然要好好将其利用。
然而国王并不知道，正低头跪在他面前的、他正在算计的年轻人此时却微微咧开了嘴，露出一个阴鸷而愉悦的笑容。
“赢了，”莱昂纳多在心中说出了那句名台词，“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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