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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神兵紫霞

    众人来到马厩,并没有发现童乐天说的马,只有十几头驴。

    曹正:“我们是不是找错了?这儿没马啊!”

    曹飞:“对啊,这是驴圈,不是马厩!”

    何进说:“就这儿了,我们刚才都找遍了。就没发现有马厩。”

    阿宝小声的说:“是不是大人没见过驴,误把驴当马了?”

    上官香儿一听不高兴了,冷言说道:

    “你们嘀咕什么呢?是驴是马牵出去赶紧走!大人还在等我们呢!”

    众人不敢多言,每人牵了头驴骑着就走。

    说来也怪,其他人骑的驴都很听话,骑上就走。唯独童乐天的倔驴,赖在寨门口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气的童乐天摇首顿足:

    “你个破马,阳关大道你不走,当响马当上瘾了?”

    上官香儿翻身下驴,凑在童乐天身前耳语几句。童乐天立时觉悟了:

    “驴?是传说中‘张国老倒骑驴’的驴?”

    上官香儿不知道童乐天说的谁倒骑驴,一愣之后,还是赶紧点了点头。

    “怪不得不听话呢!这不驴唇不对马嘴!体格小、脾气倒挺大!驴中刺儿头驴啊!”

    “大人,要么换一头驴吧!”

    童乐天瞪了一眼倔驴,朗声说道:

    “不换!我就喜欢这刺儿头的倔驴!”

    童乐天计上心头,从路旁抓了一把青草喂驴吃了,又抓了一把青草放在驴眼前,驴抬头想吃草却够不着,只好迈腿往前走。童乐天嘿嘿一笑翻身上驴。

    “这回黔驴技穷了吧?”

    就这么着,一把青草牵引着倔驴,驮着童乐天一路颠颠的随众人跑下山去。

    到了山下,童乐天觉察除了上官香儿情绪有些低落外,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天虽黑,满天繁星倒也能看清,他点了点人头,才发现,何进何总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阿宝!”

    阿宝听到叫他,忙调转驴头来到童乐天身边。童乐天问他:

    “何总管呢?”

    “在后面……糟了!”

    阿宝赶紧翻身下驴,仔细点看人数,确实不见何进。

    “大人,何总管可能又回山寨了?”

    “啊?”

    “刚才在山寨找人时,何总管发现了一个粮草库,当时眼睛都直了,肯定是又折回去了!”

    “糊涂!他一个人怎么搬粮草库?你速去把他叫回来,一但山贼返回山寨,他就走不了了!”

    “是!”

    阿宝答应着快速翻身上驴,一着急差点掉下来。一拍驴屁股,往山寨方向跑去。

    童乐天让大家放慢驴速,等到阿宝带着何进追了上来。举起手中赶驴的柳枝抽打何进:

    “你鬼迷心窍了你!不要命了你?”

    童乐天并没使劲抽,何进被抽的心里暖暖的回答:

    “哎吆,呵呵,大人恕罪!小人发现了山匪的草料库,满满一大屋子啊,这要是运到花岗山,够一千人吃一个月的!”

    “叫你见了吃的不要命!那你怎么没搬过来啊?”

    “哎吆!嘿嘿!小人身单力薄,拿不了多少,正愁着没注意呢,大人就让阿宝来叫我了!多谢大人怜惜小人性命!小人……”

    “我怜惜你个鬼!这些山匪随时有可能返回,你要是被抓了,那山上一千多人都得因为你丧命!”

    “小人知错了!可那是上千石粮食啊,满满一大屋啊——”

    童乐天一柳条抽在何进胯下驴屁股上,把大家驴速又提起来。

    “赶紧滚!粮草暂存在山寨,咱们过几天再来取!”

    “得令!有大人这句话,小人就放心了!”

    “还不赶紧滚!”

    “滚!马上滚!”

    童乐天心中很是宽慰:何进这两天长进不少,他何尝不是为山上那一千人在着想。没浪费他一番苦口婆心!

    等众人回到花岗山上,天际边已露出鱼肚白。

    厨子们看到十二头毛驴时,惊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一个胖厨子说:“这说去找粮草,从哪儿找了十几头驴肉回来。”

    另一个更胖的说:“这下好了!驴肉比羊肉可好吃多了!”

    又一个胖成个球的厨子说:“还是钦差大人有办法啊!大家都饿不着了!”

    转而听到钦差大人的命令,众厨子又高兴不起来了。

    “把这些驴养好了,再饿也不能饿着驴!”

    头一个胖子:“不是拿来吃的啊?人都吃不饱了,还养驴?”

    胖球厨子说:“哪儿那么多废话?钦差大人的命令,谁敢不听?”

    喝了羊汤,吃着野菜炒羊肉,众人水足肉饱后,阿宝给两个捕头安排住处补觉去了。何进却赖在童乐天屋里不走,想听钦差大人接下来的计划。

    童乐天却不搭理他这茬。

    “哎?香儿去哪了?”

    “侍卫大人刚吃饭时就出去了!小人去帮您找!”

    “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去找!”

    “得令!”何进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后山一片桃树林,童乐天找到了正在劈树发泄的上官香儿。

    桃树杆上伤痕累累,青铜短剑也已崩缺刃卷,上官香儿满脸带泪,还在不停的挥舞手中剑。

    童乐天知道此时劝解什么都没用,不如来点狠的。

    “你父亲没死!”

    果不其然,上官香儿一听这话,马上惊的转身。

    “大人,您方才说什么?”

    “你父亲和曹正他们,分先后进入山洞。你父亲应该先被冲到山下,醒来后与护卫自行离开的几率很大。要不然,曹正他们应该能见到他们。”

    “那……去哪儿了?”

    “还一种可能。你父亲没有触碰到机关,并没有被流沙吸进去,而是顺着树根爬上去了!”

    “啊?我怎么没想到?多谢大人提醒,我现在去找!”

    “慢!距离事发当日,已经半月有余了,你现在去,一时半会能找到么?你应该相信你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哪能想他遭遇不测?”

    “可是……

    “可是,你看看你手里的剑,如果遇到危险,这把破铜烂铁顶什么用?”

    上官香儿提剑一看,顿时羞愧满面。

    “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跟我来!”

    炼金房。

    汤木一见童乐天带着上官香儿来了,放下手中活,带着几个徒弟赶紧下跪迎接。

    “大人!”

    “汤大师快请起!我来还得借你炉子一用啊!”童乐天搀起汤木。

    “大人请随意!”

    “嗯!”

    童乐天也不客气,伸手要过上官香儿的青铜短剑直接放进炉膛。

    汤木见童乐天如此举动,瞬间一目了然。

    “大人可是要打造兵刃?”

    “嗯!”

    等待中,童乐天看了看小屋里的变化,各种金属矿石更加齐全,生铁的存货也多了不少。

    “汤大师在忙什么?还在锻造合金钻头?”

    “托大人福!钻头数目已足够开山匠所用,小人正在打造合金钉,以备制作木轮车架,拉载石板去孟城所用!”

    童乐天一听,惊了一下。这汤木打造器械神速啊,这一两天几百根钻头啊!

    “合金钉子?”是不是有点浪费原材料?

    “汤大师,你这炉子里熔炼的一锅是什么金水?”

    童乐天指着一坩埚已经完全融化的金水问。

    “正是大人之前打造合金钻头的铬金。”

    “哦?巧了!我能用一些么?”

    “大人随便用,小人以后再融就是!”

    童乐天略加思索,便夹出烧通透的青铜剑,放在锻造台上敲打起来。汤木早已心有灵犀,抡起大锤在旁助力。

    不多时,青铜短剑被延展成三尺左右的细身长剑,而后再次被送进炉膛。

    童乐天在地上画下一柄剑的图形,用铜钉将图形内的土挖下半寸,又在剑型凹槽里铺上一层碳粉,再撒上硝石粉。

    待见青铜剑烧透,取出放入地面槽中,将坩埚里的金液浇在剑身四周。凹槽里的碳粉、硝粉一接触金液瞬间燃起,地上形成一把剑形火焰,甚是好看。

    一旁的上官香儿第一次见童乐天锻造,美目圆瞪,震惊的无言可喻。

    汤木更是目瞪口哆,对童乐天的此番操作简直望尘拜伏。

    汤木的徒弟们更不必说了,下巴颏早已掉在地上,人人处在失神状态。

    童乐天又在剑身上倒下一碗油,火焰再次高涨,整把剑燃起白色火焰。

    待铬凝固在剑身上,童乐天钳住燃烧的长剑放在锻造台上,大力锤击,顿时火焰四射、火星飞溅。

    众人都看傻了,汤木也忘记抡大锤助炼,直愣愣看着眼前童乐天将铜锤高举低落,锻打着燃烧的长剑,犹如火神一般。

    “有酒没有?”童乐天大声问道。

    被惊醒的汤木赶紧摘下腰间酒葫芦递给童乐天,一口辛辣入喉,童乐天顿觉气力恢复,喝上一大口,猛地喷在剑身上。

    “呼——”

    本来即将熄灭的火焰,在剑身上再次澎湃起大团蓝火。

    铜钳夹着红灿灿的长剑,徐徐探入一缸冷水。

    “噗——”缸里冷水汩汩沸腾翻滚,升起团团水气。

    待水缸里恢复平静,童乐天握住依然烫手的剑柄提起来,只见剑身赤红,烁烁生光,仿若还在燃烧一般。

    待赤红的剑身完全脱离水面,满刃花纹毕露。因手工浇铸,纹路曲折婉转,凹凸不平,像龟纹,又似流波。

    屋外。

    朗朗晴空,一轮红日映着山前的朝霞。

    突兀的,狂风大作,卷起黑压压乌云滚滚而来,转瞬遮天蔽日。天空电闪雷鸣,飞沙走石,一道炸雷贯穿天地,狠狠劈在小木屋前。

    也就几个呼吸功夫,狂风卷积着乌云转眼消散,不待山上干活的人搞清楚,便风消云散了。

    小木屋里光线忽明忽暗,又听到门口响了一声炸雷。众人不明所以,纷纷出门来看。

    却只看到朗朗乾坤、晴空万里。哪里还有什么乌云蔽日、雷云翻滚!

    童乐天闻到一股焦糊,一扭头,看到屋侧一棵丈余高的枣树,从上至下裂开长长的缝隙,夹缝里还燃着火苗。

    众人都被眼前劈成两半枣树震惊了。

    “恭喜大人!”汤木一脸兴奋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恭喜?喜从何来?”

    童乐天一脸郁闷,要不是这棵枣树当了避雷针,一屋子人差点被雷劈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自古至今,有大能或神兵降世,才会引起这天之异象。传闻孟太宗降生之夜,有无数流星划过天际。世人都说太宗是天神下凡,果然后来一统天下。小人的‘诡刺’锻打成型时,也曾听到鬼哭狼嚎的异响。若小人所料不错,大人手中长剑定是神兵利器,遭上天嫉妒,才降下天雷,却被这棵枣树化解了。”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而后都往童乐天手中长剑看去。只见赤红剑身在阳光下依然烁烁生光,遮掩不住的锋芒,毕露众人眼前。

    童乐天持剑转身回屋,捡起一根钉子,挥剑便砍。

    “噌!”

    红芒一闪,钉子从中削断,断口齐齐整整,剑刃却丝毫未损。

    这可不是之前的青铜钉,是汤木重新锤炼的合金钉。

    剑还没打磨开刃就削金断铁,这要仔细打磨一番,会是怎样?

    若不是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只是想把青铜剑加固一下,不曾想到搞出一把神兵。

    童乐天不敢细想,回身把剑递到上官香儿面前,说道:

    “有此剑傍身,应该能护你周全,也能助你找到上官大人!”

    上官香儿激动地双目泛起涟漪,单膝跪地接剑在手。

    “起来吧!”

    上官香儿起身后,便往屋外走,童乐天赶紧追出去。

    这出出进进的,众人不敢再跟出去了。

    汤木定在炉子旁,仔细回忆着童乐天刚才的锻造过程。

    再次打造“诡刺”的蓄意已久,当初“诡刺”成型时,引起过一片哭狼嚎之声。

    可钦差一出手,直接遭雷劈!

    同样是锻造兵刃,这结果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上官香儿来到一空旷山头,真气上提,就要纵身飞下山去。童乐天在其身后将她喊住:

    “香儿,站住!”

    上官香儿只好赶紧卸掉真气。童乐天说道:

    “我知道你救父心切!可你一个人就算有利剑在手,也是盲目行事!”

    “我……”

    “你,你知道你父亲在哪儿么?你要再陷入流沙,被山匪擒了怎么办?”

    “大人不是说,我父亲可能在山洞上面么?”

    “那山洞树根那么多,有没有其它机关陷阱啊?”

    “这……”

    “做事情要有规划,这么没头没脑的瞎闯,不光救不了你父亲,还搭上你自己的小命!”

    “奴婢不怕死!”

    “哎?你这丫头片子,你口口声声要给我为奴为俾,没我的允许,你怎么自主生死?红口白牙的,说了不算啊!”

    “奴婢,知错了!”

    “嗯!知错就好!你父亲肯定是要找的,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你父亲么?”

    “是!”

    “那个流沙洞肯定还是要去的,只是呢,再探流沙洞之前,我们得先把方寸山平了。一是再次确定山匪有没有绑你父亲,二是为我们消除后患。就算再陷进流沙,也不至于遭山匪绑了去。”

    “奴婢明白了!但凭大人吩咐!那接下来……”

    “接下来睡觉去!”

    “啊?”

    “啊什么啊?一宿没睡了,你不困啊?”

    “……”

    “你别想多了,我让何进另外给你安排个房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才好有精力找你父亲!”

    “奴婢不要别房间,奴婢伺候大人睡觉!”

    “啊?……”这是谁想多了?

    二人并肩走着。

    上官香儿看着远处的漫天朝霞有些感慨万千:若是这天下太平、父亲安在,与身边之人看着风景,该是如何心情?

    童乐天看看天际金黄灿灿的朝霞,再看看身旁的美人,心中感慨千万:如果身旁一直有这娇羞香艳陪伴,就算永远记不起自己身世,也不失为美丽人生。

    “大人?”

    “嗯?”

    “大人送与奴婢如此利剑,奴婢感激不尽!”

    “嗨!这都不是事儿!”他隐约记得还会制造激光枪呢。当然,前提是材料够。

    上官香儿接着说:

    “如此神兵利器,该有个名字才好!”

    “嗯!好啊!既然是送给你的剑,你就给它起个名吧!”

    “奴婢才疏学浅,还请大人赐名!”

    童乐天眼珠乱转,一时少有的认真起来。

    “我也不太会拽文弄字的。既然这剑身红的发紫,成型时又伴随朝霞满天,剑的主人又是美女一枚,这名字么,不能太霸气凌人,更不能粗糙鲁钝,嗯……紫霞,怎么样?”

    上官香儿听到“紫霞”二字,顿时眼光一亮,此时天边朝霞刚好消散,仿若被神兵“紫霞”吸收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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