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客
第二天清晨。
宁市国际机场。
国际航班的接机口，一个戴着茶色墨镜穿着米色风衣的中年白人男性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拎着一个老旧的棕色皮质手提箱。
他和蔼的对举着接机牌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礼貌的谢绝了对方帮忙提行李的好意，然后走向门外早已停好的一辆唯雅诺。
“先送我回酒店。”
坐上后座，他摘下墨镜，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对司机下达了指令，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霍夫曼先生。”坐在对面的工作人员打开手中的笔记本，恭敬地将它转了过去：“这是您要求整理的稿件。”
“嗯。”霍夫曼睁开眼睛，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屏幕，点了点头：“没问题，就这样吧。”
“是。”工作人员合上电脑，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客客气气的问道：“还有一件事，今天晚上有一场晚宴，不知您是否有......”
“我需要休息，孩子。”霍夫曼的声音柔和，但隐隐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我知道你们的上面想尽一些地主之谊，但现在，请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送我回酒店，然后不要打扰我，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车辆很快驶到酒店，霍夫曼依旧谢绝了一路上所有工作人员的帮忙，自己将行礼拎上了电梯，独自回到酒店的房间里。
关上房门的瞬间，他脸上慈祥和蔼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冷郁阴沉。
他摘下墨镜，轻轻敲了敲拐杖，嘴里低喃。
随着几道晦涩难懂的音符声吟唱，霍夫曼身上的米色风衣无风自动，几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阴影从他的衣服内部冲出，迅速钻入房间的各个角落，甚至连头顶的通风口都没有落下。
片刻，那些黑影重新钻回他的大衣，霍夫曼低头侧耳，在得到没有任何监视设备的答案后，他舒展眉头，从怀里摸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海螺出来。
“喂，是我。”他将海螺凑近耳边：“你在的吧？”
海螺那头先是只有呼呼的风声，但很快伴随着一阵物品碰撞，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霍夫曼先生？我的天哪，您终于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不过既然你用的是这个海螺找我......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有机会报答您的这个人情了？”
“是的。”霍夫曼点头：“当年你把海螺给我的时候，答应过会帮我做一件事情。现在，我需要你在宁市帮我找一个人，半天时间。”
“半天？”海螺那头沉默了片刻：“我的神呐，您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您要知道，宁市可是一个拥有九百万常驻人口的城市......”
“不，我的朋友，请原谅我的失礼，但这次不单是请求，也是命令。”霍夫曼冷笑：“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全靠复仇的信念支撑着我......承蒙上天眷顾，前段时间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丧尽天良的罪魁祸首，他竟然有一个孩子，呵呵......他竟然有个孩子！”
“……”海螺那头没有接话。
“失礼了。”霍夫曼长舒了一口气，平复心神：“而我得到的第二个消息是，骑士团早在两年前就找到了他，并且一直在默默地监视着那孩子，他们和那个人同样有仇，所以我猜他们应该是想通过那孩子找到他父亲现在的线索。你只要想办法从骑士团那里弄到他们这些年在宁市的人员调动和资金流向，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我要的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方法确实可行，只是......”海螺那头的声音犹豫了一会：“恕我冒昧，以您的身份，为什么不尝试和骑士团合作......”
“我和那帮古板的伪君子在这件事情上可聊不到一起......我要做的，只有复仇，复仇！”
说道激动处，霍夫曼的情绪开始失控：
“好了！你我都不希望节外生枝，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东方国度里！
这样，除了咱们之间的人情一笔勾销外，我再给你八百万美元定金，马上到账！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八百万......加上一节木乃伊的手指，我知道你有个客户最近在求购这玩意儿。”
“......行。”海螺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做了。”
“很好！我的朋友，你现在可以开瓶香槟，然后舒服的躺在床上等待你银行卡的转账信息了，但记住，我要的消息一定要快。”
“没问题。”电话那头吹了个口哨：“等我的消息吧。”
霍夫曼冷笑着放下海螺，手中搓揉了几下，将海螺的碎片倒入马桶。
几个小时后，他的手机里收到了一封邮件，他点开邮件，将上面的地址和照片印如脑海，然后他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装满黄色药剂的试管，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吞下。
昨晚这一切后，他走出房间阳台，将手伸进领口，从里面摸出一截小拇指长短的骨制短哨来。
霍夫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将骨哨含在口中，轻轻吹响......
周六的阳光还算明媚。
任年穿着睡衣，手里拎着几个黑色的塑料袋，站在菜场水产区的一个档口，饶有兴致的看着老板杀鱼。
“小伙子，要什么啊？”老板一刀将鱼肚划开，将里面的内脏扒拉到一旁，抬头对着任年笑笑：“都是清晨送过来的鲜鱼，你看，活蹦乱跳的！”
“嗯......”任年皱眉思索了片刻，笑道：“有大点的黑鱼吗？我要大概8斤左右的。”
“嚯！那可不小啊，你要这么大的做什么？”老板摘下手套，随手在旁边的抹布上抹了两下：“这种暂时没有，你要的话，我明天帮你去市场留意一下。不过......”
“啊，我知道。”任年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的钱盒里：“这是定金，您帮我留意一下，我每天都会过来。”
老板喜笑颜开，连连点头，任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
“对了，老板，能给我一点鱼的内脏吗？”任年挠了挠脑袋，笑容中带着少年特有的羞涩腼腆：“我家里种了点植物，想弄点内脏啥的堆堆肥......”
“臭死了。”
回去的路上，雅妮丝捏着鼻子，晃晃悠悠的漂浮在任年身边：“你今天去菜场，就是去要垃圾的？”
任年脸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管雅妮丝如何大呼小叫，他都置若罔闻，仿佛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一般。
推开家门，任年将手中的袋子全都放进厕所，又端了个凳子坐下，开始低头取出袋子里的东西。
骨头，内脏，各种禽类的羽毛，六个空的花盆，再加上一块完整的龟甲。
这些东西，是他今天一上午在市场上的收获。
任年屏住呼吸，从袋子里抽出备好的黄纸铺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他先是用打火机将羽毛点燃，然后用手蘸了点水，将灰烬和水混合，在纸上一点点的绘制出五芒星的图案。
绘制完成后，他口中继续默念咒语，将龟壳放置在黄纸上，又把骨头按照特定的样式沿着龟壳摆放整齐，接着连纸带龟壳一同放置在厕所橱柜的下方。
做完这一切，任年将剩下的内脏和骨头按照相同的图案摆放进花盆底部，用土盖好，然后分别放置在阳台的阴影处，卧室的梳妆镜的内侧，客厅窗台和饭桌的夹角，厨房水池的下面，副卧书桌的暗格，以及门口玄关的鞋柜底下。
摆放就绪，他将手洗净，打开客厅的电视，端正的坐在沙发上面。
借着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任年嗫嚅着嘴唇，缓慢低沉用卢恩语诵唱道：
“丰穰。”
“桦树。”
“鹿角。”
这些简单的词组带着奇异的腔调从他的口中诵出，每念出一个字母，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更粘稠一分。
“水。”
“火焰。”
“三角……”
当最后一个音符从他的口中蹦出，周围的空气已经近乎凝固，仿佛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团柔软的凝胶中。头顶灯泡发出的光也在这样凝固的空气中折射变形，给周围的一切披上了五颜六色的迷幻色彩。
周围的一切变得朦胧，灰色的迷雾开始从六个花盆所在的角落升腾起来，入水般沿着“凝胶”的缝隙向着任年所在的位置攀附，它们每前进一寸，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进而崩碎成无数碎片。
任年端坐在中央，咬紧牙关，拼命抱守精神，任由周围的空间一步步崩碎。
终于，第一道灰雾触碰到他的身体，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当第六道雾气触碰到任年身体的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从迷雾中爆发，淹没了周围......
呼！
任年睁开眼睛，大口喘气。
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刚刚迷离的光线和诡异的灰雾已经消失不见，他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从沙发上站起身子。
在他身旁不远处，雅妮丝抱膝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眼神复杂的看着任年：“你是怎么会这招的？”
任年看了眼雅妮丝，终于开口道：“我会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你......”雅妮丝盯着任年：“这套魔法阵明明用的都是普通至极的材料，却能通过操纵空间中的以太来扭曲空气，从而在你需要的时候避免被房间里的监控设备发现你的行动......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单如此，等后面我再收集一些材料，我还可以随时让那些监视者听到和看到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任年舒展着僵硬的胳膊：“我说过，这辈子我要做一个普通人，别低估我的决心。”
“是是是......”雅妮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普通人可不会你这种魔法巫术......”
“对了。”任年看向雅妮丝：“我提一个意见，你能不能好好坐着......不要总是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晃动你的腿了。”
“嗯？难道你不喜欢吗？”雅妮丝微微一笑，纤纤玉指沿着白皙的小腿向上滑动：“我可是知道，你的眼睛时不时就在瞄这里哦......”
任年老脸一红，干脆扭过头去，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冥想。
对他来说，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待完成......
宁市国际机场。
国际航班的接机口，一个戴着茶色墨镜穿着米色风衣的中年白人男性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拎着一个老旧的棕色皮质手提箱。
他和蔼的对举着接机牌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礼貌的谢绝了对方帮忙提行李的好意，然后走向门外早已停好的一辆唯雅诺。
“先送我回酒店。”
坐上后座，他摘下墨镜，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对司机下达了指令，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霍夫曼先生。”坐在对面的工作人员打开手中的笔记本，恭敬地将它转了过去：“这是您要求整理的稿件。”
“嗯。”霍夫曼睁开眼睛，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屏幕，点了点头：“没问题，就这样吧。”
“是。”工作人员合上电脑，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客客气气的问道：“还有一件事，今天晚上有一场晚宴，不知您是否有......”
“我需要休息，孩子。”霍夫曼的声音柔和，但隐隐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我知道你们的上面想尽一些地主之谊，但现在，请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送我回酒店，然后不要打扰我，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车辆很快驶到酒店，霍夫曼依旧谢绝了一路上所有工作人员的帮忙，自己将行礼拎上了电梯，独自回到酒店的房间里。
关上房门的瞬间，他脸上慈祥和蔼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冷郁阴沉。
他摘下墨镜，轻轻敲了敲拐杖，嘴里低喃。
随着几道晦涩难懂的音符声吟唱，霍夫曼身上的米色风衣无风自动，几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阴影从他的衣服内部冲出，迅速钻入房间的各个角落，甚至连头顶的通风口都没有落下。
片刻，那些黑影重新钻回他的大衣，霍夫曼低头侧耳，在得到没有任何监视设备的答案后，他舒展眉头，从怀里摸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海螺出来。
“喂，是我。”他将海螺凑近耳边：“你在的吧？”
海螺那头先是只有呼呼的风声，但很快伴随着一阵物品碰撞，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霍夫曼先生？我的天哪，您终于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不过既然你用的是这个海螺找我......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有机会报答您的这个人情了？”
“是的。”霍夫曼点头：“当年你把海螺给我的时候，答应过会帮我做一件事情。现在，我需要你在宁市帮我找一个人，半天时间。”
“半天？”海螺那头沉默了片刻：“我的神呐，您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您要知道，宁市可是一个拥有九百万常驻人口的城市......”
“不，我的朋友，请原谅我的失礼，但这次不单是请求，也是命令。”霍夫曼冷笑：“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全靠复仇的信念支撑着我......承蒙上天眷顾，前段时间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丧尽天良的罪魁祸首，他竟然有一个孩子，呵呵......他竟然有个孩子！”
“……”海螺那头没有接话。
“失礼了。”霍夫曼长舒了一口气，平复心神：“而我得到的第二个消息是，骑士团早在两年前就找到了他，并且一直在默默地监视着那孩子，他们和那个人同样有仇，所以我猜他们应该是想通过那孩子找到他父亲现在的线索。你只要想办法从骑士团那里弄到他们这些年在宁市的人员调动和资金流向，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我要的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方法确实可行，只是......”海螺那头的声音犹豫了一会：“恕我冒昧，以您的身份，为什么不尝试和骑士团合作......”
“我和那帮古板的伪君子在这件事情上可聊不到一起......我要做的，只有复仇，复仇！”
说道激动处，霍夫曼的情绪开始失控：
“好了！你我都不希望节外生枝，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东方国度里！
这样，除了咱们之间的人情一笔勾销外，我再给你八百万美元定金，马上到账！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八百万......加上一节木乃伊的手指，我知道你有个客户最近在求购这玩意儿。”
“......行。”海螺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做了。”
“很好！我的朋友，你现在可以开瓶香槟，然后舒服的躺在床上等待你银行卡的转账信息了，但记住，我要的消息一定要快。”
“没问题。”电话那头吹了个口哨：“等我的消息吧。”
霍夫曼冷笑着放下海螺，手中搓揉了几下，将海螺的碎片倒入马桶。
几个小时后，他的手机里收到了一封邮件，他点开邮件，将上面的地址和照片印如脑海，然后他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装满黄色药剂的试管，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吞下。
昨晚这一切后，他走出房间阳台，将手伸进领口，从里面摸出一截小拇指长短的骨制短哨来。
霍夫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将骨哨含在口中，轻轻吹响......
周六的阳光还算明媚。
任年穿着睡衣，手里拎着几个黑色的塑料袋，站在菜场水产区的一个档口，饶有兴致的看着老板杀鱼。
“小伙子，要什么啊？”老板一刀将鱼肚划开，将里面的内脏扒拉到一旁，抬头对着任年笑笑：“都是清晨送过来的鲜鱼，你看，活蹦乱跳的！”
“嗯......”任年皱眉思索了片刻，笑道：“有大点的黑鱼吗？我要大概8斤左右的。”
“嚯！那可不小啊，你要这么大的做什么？”老板摘下手套，随手在旁边的抹布上抹了两下：“这种暂时没有，你要的话，我明天帮你去市场留意一下。不过......”
“啊，我知道。”任年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的钱盒里：“这是定金，您帮我留意一下，我每天都会过来。”
老板喜笑颜开，连连点头，任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
“对了，老板，能给我一点鱼的内脏吗？”任年挠了挠脑袋，笑容中带着少年特有的羞涩腼腆：“我家里种了点植物，想弄点内脏啥的堆堆肥......”
“臭死了。”
回去的路上，雅妮丝捏着鼻子，晃晃悠悠的漂浮在任年身边：“你今天去菜场，就是去要垃圾的？”
任年脸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管雅妮丝如何大呼小叫，他都置若罔闻，仿佛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一般。
推开家门，任年将手中的袋子全都放进厕所，又端了个凳子坐下，开始低头取出袋子里的东西。
骨头，内脏，各种禽类的羽毛，六个空的花盆，再加上一块完整的龟甲。
这些东西，是他今天一上午在市场上的收获。
任年屏住呼吸，从袋子里抽出备好的黄纸铺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他先是用打火机将羽毛点燃，然后用手蘸了点水，将灰烬和水混合，在纸上一点点的绘制出五芒星的图案。
绘制完成后，他口中继续默念咒语，将龟壳放置在黄纸上，又把骨头按照特定的样式沿着龟壳摆放整齐，接着连纸带龟壳一同放置在厕所橱柜的下方。
做完这一切，任年将剩下的内脏和骨头按照相同的图案摆放进花盆底部，用土盖好，然后分别放置在阳台的阴影处，卧室的梳妆镜的内侧，客厅窗台和饭桌的夹角，厨房水池的下面，副卧书桌的暗格，以及门口玄关的鞋柜底下。
摆放就绪，他将手洗净，打开客厅的电视，端正的坐在沙发上面。
借着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任年嗫嚅着嘴唇，缓慢低沉用卢恩语诵唱道：
“丰穰。”
“桦树。”
“鹿角。”
这些简单的词组带着奇异的腔调从他的口中诵出，每念出一个字母，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更粘稠一分。
“水。”
“火焰。”
“三角……”
当最后一个音符从他的口中蹦出，周围的空气已经近乎凝固，仿佛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团柔软的凝胶中。头顶灯泡发出的光也在这样凝固的空气中折射变形，给周围的一切披上了五颜六色的迷幻色彩。
周围的一切变得朦胧，灰色的迷雾开始从六个花盆所在的角落升腾起来，入水般沿着“凝胶”的缝隙向着任年所在的位置攀附，它们每前进一寸，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进而崩碎成无数碎片。
任年端坐在中央，咬紧牙关，拼命抱守精神，任由周围的空间一步步崩碎。
终于，第一道灰雾触碰到他的身体，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当第六道雾气触碰到任年身体的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从迷雾中爆发，淹没了周围......
呼！
任年睁开眼睛，大口喘气。
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刚刚迷离的光线和诡异的灰雾已经消失不见，他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从沙发上站起身子。
在他身旁不远处，雅妮丝抱膝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眼神复杂的看着任年：“你是怎么会这招的？”
任年看了眼雅妮丝，终于开口道：“我会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你......”雅妮丝盯着任年：“这套魔法阵明明用的都是普通至极的材料，却能通过操纵空间中的以太来扭曲空气，从而在你需要的时候避免被房间里的监控设备发现你的行动......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单如此，等后面我再收集一些材料，我还可以随时让那些监视者听到和看到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任年舒展着僵硬的胳膊：“我说过，这辈子我要做一个普通人，别低估我的决心。”
“是是是......”雅妮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普通人可不会你这种魔法巫术......”
“对了。”任年看向雅妮丝：“我提一个意见，你能不能好好坐着......不要总是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晃动你的腿了。”
“嗯？难道你不喜欢吗？”雅妮丝微微一笑，纤纤玉指沿着白皙的小腿向上滑动：“我可是知道，你的眼睛时不时就在瞄这里哦......”
任年老脸一红，干脆扭过头去，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冥想。
对他来说，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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