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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诸驱逐众公子 齐东义救侯子黔

    齐东与重耳赶到城门才知,原来不止是侯子黔要被杀,其他的非诡诸一脉的晋国公子们也要被驱逐出翼城。齐东心想:“是你诡诸怕其他公子再来一次曲沃代翼吧,索性能驱赶的驱赶,能杀的都杀掉。”重耳对父亲的做法倒是理解,以防后患嘛,但是他看到齐东似有不屑之意,忙问道:“贤弟对我君父所做似有想法?不如跟为兄说一说吧。”

    “哦…啊…”齐东本不想说,又觉得重耳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也就说道,“哥哥不觉得晋侯今日可以驱逐众公子,将来为了太子就会驱逐你吗?”重耳听罢哈哈大笑:“怎么会!我与太子都是君父的儿子,君父不会这么做的!”齐东只得说:“但愿如此吧。”

    狐偃望着被推搡而出的众公子们,又听了齐东的话,若有所思。紧接着又是一大批人被押了出来,等待被斩首,这其中就有侯子黔。齐东很久没见侯子黔了,似乎都忘却了他的模样,今日见到了他,看着还没长全胡须的他,想着不一会这个人就没了,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齐东与侯子黔并不认识,亦无深交,按说不该有怜悯之意,也许是敬佩他的不惧生死,也许是可怜他的即将英年早逝,齐东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救他!

    说干就干,顾不得通知重耳,那边的刽子手已经举起了刀!齐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推倒了刽子手。刽子手正全神贯注地准备砍人,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推了一把,也没防备,竟一个趔趄摔倒了下去!其他刽子手见了,也都吓了一跳,不禁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城门口的众公子本就不愿意离开翼城,见有人劫法场,也跟着起哄起来,嚷嚷着要回城内。霎时间场面便乱了起来,有年轻气盛的公子直接跟卫兵动起手来,刽子手们也不敢再行刑,只等着上边新的命令。

    狐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见齐东跑上了斩首台。他身形极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齐东身边,抓起他的衣领就准备带他下去。齐东拽了拽狐偃的袖子,指了指伏在地上的侯子黔,狐偃明白了齐东这是要救他。狐偃清楚,想救人得抓紧,一会晋侯控制住了场面,再想带走人就麻烦了,心里寻思着要砍头的人多了去,也不少这一个,索性一起救了。

    想到这,狐偃对着侯子黔一个空掌,侯子黔身上的绳子就断开了!侯子黔绝处逢生,又惊又喜,抬头看向狐偃、齐东二人,心中万分感激。狐偃冲他一点头,又瞥了下远处,侯子黔会意,狐偃一手抓住齐东,一手抓住侯子黔,就要施展轻功离开。刽子手和卫兵不乐意了,忙上前阻止,狐偃也不纠缠,冲着另外几个要被砍头的人施展内功,那几人的绳子登时也断开了!有生的机会,一定要抓紧了,这几人深刻明白这个道理,爬起来就要跑掉,刽子手和卫兵们一下子乱了,到处抓这些要逃跑的人。狐偃趁此时机,轻松带着两人离开。

    回到住处,侯子黔一片感激,冲着狐偃和齐东一阵道谢。只是重耳有些不乐意,救人的事也没跟他说,而且救的还是晋侯要杀的人!齐东一通好言劝慰,重耳这才不再纠结此事,转而问齐东对侯子黔有何打算。

    这让齐东犯了难:救人只是一时兴起,并无什么打算。狐偃说道:“王子东怎么也是一位王子,身边怎么能少了人伺候,你救了他的性命,就让他做贴身护卫吧。”齐东一听,甚觉有理,转而问侯子黔愿不愿意。侯子黔自然要报答齐东的救命之恩,而且目前他也没有其他去处,欣然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齐东、侯子黔二人以主仆名义形影不离,一同吃住,一起练武。不觉过了数月,晋侯令所有公子迁往新都绛城,狐偃护着重耳、侯子黔护着齐东,就要往绛城赶去。就在这时,驿卒手持一封书信疾驰赶来。只见驿卒径直行到齐东面前,双手呈上布帛。齐东看了一眼布帛,又看了看侯子黔,侯子黔会意,接过布帛,展开来看:

    汝母病危,速回临淄。

    齐侯小白

    侯子黔看罢赶紧递给齐东,齐东阅毕脸色苍白、四肢乏力,差点在马背上跌落下来,幸得侯子黔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重耳等人上前询问情况,莫不感慨人生无常,一顿安慰。

    齐东坐在地上缓了一刻,慢慢从不能自已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当即要回临淄。重耳自然是不能阻拦,当下要按照晋侯要求先去新都,也不能陪同齐东一起回去了;齐东自觉修习武功有段时间了,又有侯子黔护卫,不会有太大问题。

    两人跃上马背,拱手道别,向着东方,疾驰而去。不到半日,已经到了卫国境内,人乏马困,齐东让侯子黔停下来找个客栈歇歇脚。卫国地处中原腹地,商朝时就很繁荣,客栈酒肆更是遍地都是。两人很快找到了一家路边的客栈,人上桌、马进厩,上了茶水,点了菜,两个人边喝茶边等上菜。

    一女子骑马而来,来到客栈前,轻越下马,衣袂飘飘,宛若仙女一般,轻盈洒脱,不沾一丝尘土…

    店家好客,笑脸相迎;小二眼尖,接过缰绳。店家迎女客至里间,又用随身的麻布狠狠地擦过一遍桌子,方才请她坐下。女客两膝着地而坐,动作干净利索,几个食客见此纷纷摇头叹息不已,店家也是没有想到女客坐下速度之快,竟看不到一点“好景”!轻轻苦笑了一下,店家旋即恢复了神色,问起女客欲点何菜。

    侯子黔与女客坐的不远,也被女客的清新脱俗之态所吸引,待女客坐下时见几个食客摇头叹息,不禁纳闷起来,轻声问齐东道:“公子,这是何意?”

    齐东呷了一口茶,也不看那女客,悠悠说道:“女子单独赶路,向来少见,又颇有几分姿色,自然引得男人垂涎。方才店家献媚,无非是想在那女子就坐时一览女子臀部之丰腴,甚至可以趁机摸上一把,岂不快哉!”

    侯子黔闻此,脸上一阵绯红,毕竟他年龄还小,尚未经历此事,顿觉尴尬至极,遂端起茶杯佯装喝起茶来,孰料茶水太热,烫了嘴,茶杯倏的掉落在地,茶水撒了一地…

    齐东并未觉得奇怪,就当没看见似的。先前那几个食客正百无聊赖,看此情景,便指着侯子黔哈哈大笑起来。侯子黔更是尴尬,不知所措,手忙脚乱起来,低头去捡茶杯时脑袋又碰到了案头。那几个食客笑得更欢实了,更有夸张者,捂着肚子直喊疼痛。

    侯子黔羞愤交加,拔剑就要上前教训那几人,突然想起现在跟齐东是主仆关系,万事还得齐东点头才行,于是看向齐东。却见齐东眼神呆滞,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并没有说什么话。

    那几人见状,觉得齐东、侯子黔二人是怂了,笑得也就更狂了,表笑边说:“你俩是伶人吧?专门到此逗大爷们一乐!这样吧,你俩若是还能再逗我们一乐,我给你们三金怎么样?”侯子黔忍无可忍,再看齐东还是没什么表示,也就不再等待,持剑跃起就一招“泺水问路”刺来。

    那几个食客也是有点功夫的,抄起家伙,就与侯子黔对战了起来。这一变动,店家和其他食客并不慌张,还纷纷坐好挺直腰杆,像是等待一场久违的娱乐活动一般,更有甚者,直接在案头对赌了起来,有押侯子黔的,也有投注那几个食客的。

    整个客栈,除了两个人,都对这场对战兴趣盎然。这两个人,一个是齐东,他还沉浸在母亲病危的噩耗中,一时不能自已,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一个是女客,不气愤于众食客及店家的“占便宜”,也不关注谁赢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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