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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夷吾一俘一崩 三爱臣悉数假爱

    齐东、重耳策马跟上岐之柱,说道:“莫急!先看情况再说,此时上去,秦伯无危难也不会看见我们。如真遇到危难,我们再上!”岐之柱听了说道:“那可不行!有了危难再上,岂不耽误了!”狐偃说道:“这也简单,我们盯好了秦伯的车驾,紧紧跟着,一旦有难,再现身,以护周全!”齐东、重耳、岐之柱都觉有理,于是两队人马合在一处,紧跟秦伯车驾而行。

    韩原战场上,秦师与晋师交战在一起,秦师士气高涨,晋师士气低落,两军一接触,秦师就取得了主动权。秦伯见状,首当其冲追击晋兵。然而,追击的太顺利,秦伯已经脱离了秦师,他的战车深入了晋师之中。晋师虽然士气低落,然而看到秦伯一辆战车在晋师中穿梭,也就都围了上来,更有人喊道:“捉住秦君,当立大功!”晋人一拥而上,秦伯想逃也无处可逃了。

    秦伯心想:“都怪自己,恋战贪功,居然自顾自只向前冲,没有了两翼策应,单枪匹马实在是难以起到什么作用…”这时已有人冲了过来了,车右持矛将其击落车下,又有人射箭而来,秦伯亲自用剑挡住。晋师见秦伯兵车已经被围的无法动弹,纷纷下车,或持矛,或持弓箭,或持短剑,从四面攻来。秦伯持剑,车右持矛,御者也拿起弓箭,秦伯说道:“秦人素来勇猛,今日与君并肩作战,何其幸哉!”车右、御者齐声道:“与君上共进退!”说话间,又有人到近前来,三人合力击退此人。秦伯刚想松一口气,一矛从后面刺来,正中秦伯后背,秦伯“哎吆”一声,捂着后背。

    晋军见状便要趁着秦伯受伤进攻,这时有人喊道:“君上深陷泥沼,我等先去救君上!”说话间,已有数人去救夷吾,剩余的人则继续进攻秦伯。就在这时,晋兵纷纷倒下,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异常勇猛,所到之处,晋兵纷纷溃败而去。秦伯望去,并不是秦兵,为首几个人倒是有几分面熟,但是身影混乱,一时也不好辨认。不一时,秦伯之困暂解,齐东等人回到秦伯身边道:“秦君,此处晋兵暂退,然不宜久留,我们还需返回秦师中。”秦伯刚欲拱手相谢,然而背伤疼痛,不能动弹。众人护卫两侧,往回奔去。

    重耳说道:“秦君之困虽解,然而并未取胜。晋侯深陷泥潭,不如因而擒之,则战可胜而民少受苦。”众人都觉有理,都来擒夷吾。夷吾车尚未出泥沼,又遇到秦伯等人,逃无所逃,也就被擒了。齐东令岐之柱持晋侯旗帜在战场上大喊“晋侯被俘”,不久整个韩原战场上都是这个声音,晋师本无斗志,又听闻国君被俘,也就投降了。

    秦伯缚了夷吾,班师回雍城去了。夷吾在路上听人讲起是重耳出的主意才擒住了自己,又想起国人因齐东、重耳施粥赈灾多盼望重耳回晋,更加忌惮起重耳来。重耳献计擒了夷吾,虽说是为了百姓少收战争之苦,也是心有愧疚,便回翟国去了。齐东本欲去秦国或者再去翟国,不想又接到小白书信说管仲病危,得尽快回齐国去,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复回齐国去了。

    管仲病危,自料时日不多。这日,小白与齐东一起看望管仲。管仲说道:“君上,此生你我君臣之路就要走到尽头了!回想这四十年的君臣生涯,自我感觉还是对得起君上,对得起齐国的。从一开始君上虽拜我为大夫,却不听我之言,导致长勺之败,到后来言听计从,君臣同心,霸业大成,说句自夸的话,后世会多以君上与臣作为明君贤相的楷模…”说到这里,管仲闭眼休息了一会,又接着说:“只是君上好淫逸而不愿简朴,喜奉承而恶真言,臣有生之年尚可劝谏,而臣所担忧者,臣死以后缺少规劝者,君上之霸业将会盛极而衰…”

    不等管仲说完,小白已经泪流满面说道:“仲父之言,小白谨记!只是当下之情况,寡人不得不请教仲父,朝堂之中谁可用,谁不可用?在您之后谁可继任国相?”管仲说道:“君上应疏远易牙、竖刁、常之巫、开方等人,重用齐东、鲍叔牙和王子成父等人。”小白听了皱了皱眉说:“齐东、鲍叔牙和王子成父有才有德,寡人必用之。然而寡人只说了句没吃过人肉,易牙就烹了他三岁的儿子给我吃,这样的易牙还要怀疑吗?”管仲说道:“人的本性都是爱儿子的,自己的儿子都忍心煮死,对君上怎么可能有爱心呢?”

    小白听了听觉得也有理,又问道:“竖刁阉割了自己,做了寺人来伺候寡人,也要怀疑吗?”管仲回道:“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自己的身体都忍心残害,对君上何谈爱心?”

    小白听了不说话,过了一会又问道:“开方放弃了太子之位,从卫国跑来齐国侍奉我十五年了,他的父亲卫懿公驾崩都不回去奔丧,这种人还能够怀疑吗?”管仲还在休息,未及回答,齐东代答道:“哪有不爱自己的父亲的人,父亲死了都忍心不回去奔丧,对君上又将会有什么爱心呢?”管仲听了笑着点点头。小白听了却有些不自在,心里说道:“齐东呀齐东,我与仲父对话,你僭越了插什么嘴!你说开方的坏话,反思过自己吗?你对自己的父亲尽过孝没有?”由是心里又对齐东不满起来。

    过了一会,小白问道:“仲父之后,谁可继之?”管仲道:“齐东才德兼备,实属第一人选…”又见小白的脸色,管仲凭借着四十年对小白的了解,知道小白又对齐东有了芥蒂,便转道:“然而他已经是历山派掌门了,历山派事务繁多,一时难以理清,何况是大国之相呢!因此我推荐老友鲍叔牙,最合适不过了。”小白一听是齐东,心有不悦,又听是鲍叔牙,心情复平。

    小白见管仲上气不接下气,便说道:“仲父多休息,寡人先回去了。”管仲说道:“君上,臣还有一言:请远离刚才说到的三人,齐国才可以继续称霸!”小白道:“仲父,寡人一定听您的,放心吧!”管仲又道:“君上慢走,恕臣不能远送了!另外,齐东留下我有话跟你说。”小白摆驾,以天子之仪,回齐宫去了。

    管仲示意齐东靠近床前,然后说道:“东儿,君上屡次对你心生芥蒂,你可知道?”齐东吃了一惊,回道:“以前知道他对我有所忌惮,这几年似乎释然了,怎么又有芥蒂呢?”管仲笑道:“这就怪你太优秀了,做国君的,首先要保证的是君位的稳定,而你太过优秀,多次拥有挑战君上的实力,就算你是他的儿子,他也会防范你!而他的理由就是你的出身,既是庶出又是孤竹人…”齐东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一些疑虑,便说道:“刚才我替仲父说开方的话,他一定是拿我与开方对此了,心里想的是开方尚且侍奉他亲如父亲,而我这个儿子却没有侍奉他!”管仲笑道:“是这样的。东儿,太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去悟吧。除了跟你说这些,还有一件事,我自创了法派,你是知道的。这些人秉持法派理论,又有功夫在身,是一支很重要的力量。以我对君上的了解,他用不了这支力量,只有你可以好好去用,我就交给你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这是理主牌,有了它,就是法派理主!”

    齐东接过牌子,又觉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管仲交代完这些事,便闭上了眼,不再说话,齐东见此情景,便退了出来。

    一柱香的时间工夫,屋内传来一声:“仲父崩!”接着一片哭声,整个国相府也一时间挂上了白布,一代名相驾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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