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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霸业永流传 历山掌门再易主

    玆甫领了四国兵马,进了齐国境内,齐国军队也没有抵抗,玆甫便到了临淄城下。此时无亏已经自立为齐侯,然而尚有四个公子从中掣肘,如今大军到了门口,齐宫更是乱作一团。高傒带领诸大夫杀了无亏和竖刁,迎太子昭继位。

    太子昭先安葬了小白,又上谥号为桓公,齐东、重耳、玆甫、王子带、陈完等人莫不敬佩桓公功业,天子也专程遣使吊唁,诸侯吊唁者络绎不绝。

    后人有诗赞桓公曰:

    太公后人多且广,

    名扬千古看桓公。

    流亡八载归临淄,

    不记仇很用旧人。

    尊王攘夷护华夏,

    存邢救卫佑中国。

    九合诸侯勤王室,

    开创春秋第一霸。

    齐侯吕昭继位之后,初对齐东和玆甫感激之甚,后渐渐觉得齐东对内可调动历山派、法派,对外则可联络诸侯,心下甚是疑虑,担心齐东会夺取自己的位置。又见玆甫隐隐有称霸之心,心下甚是忌惮。

    开方看出了齐侯吕昭的担忧,遂说道:“齐东势大,为桓公所忌惮。而今又有从龙之功,久必对君上不利。”吕昭不说话,开方接着说道:“君上仁慈,必不忍心除掉齐东,不如让我来替您做这件事吧。”吕昭说道:“你想怎么做?”开方说道:“历山派是天下第一门派,谁人不想做这个掌门?王子带曾是九州会会尊,更有心做这个掌门,只不过桓公并不支持罢了。君上可下令让齐东任卿大夫的虚职,把历山派掌门之位让王子带出任。这样一来,一可以验证历山派对齐国的忠心,二可以剪除齐东的影响,三可以让王子带对君上感恩戴德,君上之位益发稳固也!”

    吕昭说道:“这个办法好归好,毕竟褫夺齐东的掌门之位,难免被人说寡人兔死狗烹…”开方笑道:“非也!齐东处江湖之远,风餐露宿,劳筋伤骨,君上念齐年事渐高,拜其为大夫,居庙堂,风刮不到雨淋不到,这是体桖下臣的善举呀!”吕昭闻此,甚合心意,着开方去办。

    开方写了书信,特意把“卿大夫”改为“士大夫”,其他内容基本未变,然而将书信呈于吕昭,吕昭大概浏览一遍,也并不细看,就让开方传给齐东。

    齐东此时正在重耳居所作客,闻得吕昭有书信,赶紧出来迎接,开方一脸冷峻,放下书信救走了。齐东打开书信看罢,又递给重耳,重耳看罢又传给狐偃和晋国四贤。魏犨说道:“欺人太甚!要不是我们把他护送回来,他怎么能做的了齐侯!如今忌惮齐大侠,就给了一个士大夫的低级爵位,这不是逼着齐大侠离开齐国嘛…”他话还没说完,赵衰赶紧握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重耳对齐东说道:“义弟,你怎么看这件事?”见齐东迟迟不说话,重耳说道:“让我说,义弟是太有才能了,屡次受人排挤,前有桓公忌惮,后有齐侯之举!我虽然没什么才能,只有个贤名的虚名,还引得我的亲弟弟追杀我,你的弟弟还不错,没有杀你!义弟,不如学学我,找一个大国去投靠,国君爱才的话也会像桓公一样赏赐义弟几个美人,你我都是五十多岁的人,能有几天日子可活,不如好好快活一番!”狐偃等人听重耳如此说话,心内都凉了半截。齐东听到这些,缓缓说道:“义兄所言,弟也有考虑。我也曾经想过齐侯会有此番行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再好的弟弟,抑或是其他亲人,登上了位子都会有所变化的,为了巩固权力费尽心思。若是这样想来,齐侯比郑厉公好多了,还不至于无法报答恩德!”

    先轸听到这里说道:“齐大侠,你有能力,手中又有力量可以倚仗,不如趁此机会,索性攻入齐宫,我们立你为齐侯,岂不便宜?”晋国四贤纷纷附和道:“对!干吧!诛杀不仁不义之君!”重耳赶忙劝道:“不可不可!我们流亡至此,多亏桓公收留,怎么能不报答恩惠,反而要诛杀他的子孙呢!”晋国四贤道:“公子,您就是太讲仁义,不断谦让,才失去了君位,让我们跟着您在外流亡了十二年…”

    重耳听到这里,心里也生起火来,说道:“谁让你们跟着我流亡的?我也没有拿着刀剑架在你们脖子上让你们跟着来的!我不流亡了,就待在齐国终老了,你们各回各家吧,想必还可以到晋侯夷吾那里讨个官职,岂不更好?”狐偃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公子、四贤,我们的事先放放,先说说齐大侠的事情吧。”双方见狐偃如此说,都念他平日稳重,又讲道理,也不再吱声。

    齐东说道:“我还是辞去历山派掌门之位,也不去做什么士大夫了,继续我的游侠之路吧。多谢义兄及诸位的好意了,就此别过吧。”

    齐东刚从重耳家里出来,就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他也不着急,故意在街上东穿西越,最后进了女闾。那人见齐东一直没出来,估摸着今晚就会在这里过夜,也就回去报告了。齐东反而跟着他来到了一处院落,见那人敲了八下门,大门就开了一条仅容一人的缝隙,那人左右看看无人,就闪进了门内。

    齐东四处看了一圈,此处并不醒目,也算不得隐蔽,门上既无牌匾也没有标识,并不能认出是何人居所。齐东耐心等了等,想通过出入这个院落的人来判断是何人要跟踪自己。不消一柱香的工夫,大门先开了一道缝,出来一个人,一身临淄人的打扮,四处看了看,见无人,则向门内招手,不一会,又从门内出来七八个人,依然是普通人的打扮,假如放在大街上,保准你找不出来的那种打扮。

    这群人由刚才的那人领着,或三人一起,或两人一组,前后隔着距离,往女闾方向去了。齐东也不跟着,待天黑下来后,来到墙根,一个纵身,翻入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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