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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宴拖晋师 佐先轸诓得鄀国

    重耳平叛了王子带之乱,又把隗后送回了翟国,送天子回归王城。天子大喜,把河内、阳樊两地赐给了晋国,又把九州会给了重耳,历山派给了伯夏。

    齐东醒来后,重耳一番关怀。重耳把九州会归晋之事告诉了齐东,齐东不禁叹道:“九州会乃是子狐所创,为的就是振兴周室,现在经过了子克、子颓、子带三代会尊之乱,非但没有振兴周室,反而更加削弱了周室,归晋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齐东又问秦师勤王表现如何,百里奚、蹇叔、孙阳来了没有,然而重耳却不说话。狐偃见状说道:“西戎猖獗,秦伯回去保卫西陲了,故而没来勤王。”

    齐东听到这里,“哦”了一声,又顿觉不合情理:秦国在西方是大国,又有秦伯任好励精图治,国力大涨,除非秦国主动攻打西戎,没有西戎袭扰秦国的道理。然而重耳不语就代表了这件事不想再说,齐东也就不再问了。

    当天,齐东让管遵礼去打听下诸侯各国最近的动态,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管遵礼就打听回了两个消息。一是秦国方面的,秦伯不是没来勤王,而是狐偃婉拒了秦师借道的请求,秦伯只得回去,齐东听了沉默良久,说道:“义兄跟我也有所遮掩了,这样的事竟然不告诉我!看来人一旦做了国君,就会改变性格的,前有郑厉公杀傅瑕,后有吕昭追杀我…如此看来,秦晋日后必然再次失和,甚至战场相见,等到那个时候,一边是师父和弟弟,一边是义兄,我该如何是好!还是尽快离开晋国吧,以免被道义所累。”

    齐东又问管遵礼另外一个消息是什么,管遵礼说道:“我们忙着跟随晋侯勤王这段时间,卫国把邢国灭了!”

    齐东一阵惊讶,忙道:“邢国没了?这才重新建国多少年,就又亡了!我还记得那年初见王子带就是在邢国,存卫也是那一年出生的,而今王子带已经没了,邢国也没了。”愣了一会神,齐东又说道:“快说说,邢国具体是怎么没的?”

    管遵礼说道:“邢卫虽是同姓,却相互为敌,齐桓公在时还能保持和睦。桓公薨逝后,齐国霸权不在,遂与邢国、戎人一起进攻卫国,卫国觉得邢国威胁太大,就派礼至到邢国去,挟持了邢国太子,邢国无法,只得被灭。”齐东听后心想:“当今之世,虽然诸侯林立,然而小国被灭者也不鲜见,前有谭、遂二国被桓公所灭,后有楚文王为了桃花夫人灭了息国,再有晋献公灭虢国、虞国,最近更有秦伯灭了梁国,如此看来,以后诸侯国被灭的还不会少。”

    又过了几日,齐东向重耳辞行,重耳料不能留,便学齐桓公赠送给齐东晋国符节,可以往来天下诸侯之间。重耳心思:“秦国帮助寡人最多,然而尚不能报恩,又阻其勤王,须给其一些好处,方不会有怨恨。”

    想到这里,重耳说道:“义弟,这次游历,欲往何所?可有规划?”

    齐东见重耳问,便说道:“暂无去所,然而家眷在宋,可先去宋。”

    重耳说道:“宋国稍远,秦国更近。我的意思是如义弟愿意,可先去一趟秦国,一来替我送些礼物给秦伯,以表我心;二来帮我做一次使臣,帮秦国攻鄀国。”

    齐东说道:“鄀国?处在秦国与楚国之间的小国,义兄何故要攻鄀?”

    重耳笑道:“鄀国国小民寡,终会被楚秦所灭,我一直想报答秦国,不如这次以义弟为将,率领晋师助秦伐鄀,以续秦晋之好!”

    齐东拱手道:“如此!弟愿做使臣出使秦国,以固秦晋之好!”

    重耳从晋两军中拨出下军,以齐东为将,先轸为佐,赶往雍城。

    秦伯任好得知消息,亲往宫外迎接。百里奚说道:“晋国贵客来秦,秦国不胜荣幸,理应好好款待。如今天气渐热,人困马乏,不如在秦国度过夏天再行征伐也不迟。”

    齐东道:“征伐之事,应速战速决,师父何故要等上一个夏天呢?徒儿不明,还请师父指教。”

    百里奚道:“秦晋之好,天下尽知,而你又是我的徒弟,且名闻华夏,如此大张旗鼓来秦,鄀国岂能不知?知则防备,防备则会有大国相助,彼时若能攻下鄀国固然是好事,然而攻不下,岂不负了秦晋两君之盼望?再由此生隙,秦怪晋不出力,晋嗔秦不尽心,秦晋之好何以长存?”

    齐东拱手道:“师父所言有理,徒儿受教了!”秦伯亦觉百里奚分析的于情于理,便只招待晋师。

    先轸却暗地里对司马说道:“百里奚明面上这么说,其实是对晋国不信任,向多观察一段时间晋国是不是真心,以防上当罢了。”

    这年秋天,秦晋联军攻鄀。然而鄀国还是有所准备,向楚国求救。楚国申、息两县守官斗克、屈御寇率楚军先行到达鄀国。

    齐东说道:“还是晚了一步,鄀国有所防备了。”孙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需要诈一诈鄀人,让他们主动献出楚将!”

    齐东笑道:“看来弟弟有良策,说来听听。”孙阳尴尬一笑,说道:“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有具体思路。先轸大夫素来善于谋略,这样的事应该听听他的想法吧。”

    齐东转而对先轸说道:“如此,先轸大夫说说吧。”

    先轸笑道:“鄀国紧邻析邑,可以从析邑过,让鄀国以为我们占了析邑,再假冒楚军与我结盟,鄀国人见此则心惧,从而投降。”

    齐东、孙阳听罢,拍手称妙,依计而行:先是让部分士卒换上鄀军衣服,然后捆绑起来让鄀国人看到,鄀国人见了以为析邑已被秦晋联军拿下;又在夜里装扮成楚军模样,与秦晋联军结盟。鄀人慌了,心思楚人都降了,不能再守城了,也就纷纷打开城门投降。

    楚将斗克、屈御寇正在城门观看齐东等人的表演,突然看到城门洞开,秦晋联军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城内,两人还没明白过来就做了俘虏。

    齐东很是开心,如此顺利拿下鄀国,便要设宴庆祝。先轸说道:“不可!此乃楚秦边界,楚军朝夕可达,不能久待,否则功成变失败,岂不悲兮!”齐东听其言而撤回雍城,不久成得臣闻讯,领兵追击,没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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