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水逆

    “妈呀！”这一吓可非同小可，黄千阅手脚失控，方向盘没了准头，油门、刹车一统乱踩。

    “啪！”车头碰到了左边的环岛，黄千阅急打方向，水深地滑，一个甩尾，车子转到了路右边，滑入竹林，碰倒几棵竹，侧翻后卡住，陷进泥里，动弹不得。

    车祸不算大，几秒钟后，黄千阅就恢复了意识。干咳两声后，发出了灵魂一问。“你是……谁？！”

    “我去，你是给撞傻了吗？我们住在一起八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一上车我就坐在你后面，你没看见？”白石蒙撞得并不重，只是稍受惊吓。

    “没看见呀！我有轻度的夜盲症。”

    “我去，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呀！算了，还是赶快想办法出去吧。我好像给卡住了。你要帮我一下。”

    “我也给卡住了，卡得死死的！我们各自想办法吧。”

    “那好吧。”

    黄千阅活动一下四肢，都能动，没大毛病。“你为什么上我的车。”刹车和油门夹住了黄千阅的右脚，缓缓把脚翻过来，侧过去，怎么也出不来呀。

    “答应过爷爷，要照顾好你的！兄弟吗，这种危险的时候，怎能不管你。”石蒙的脚被压在了前排的座位下，他掏出裤兜里的小飞刀。

    “什么危险，你个高中生知道啥？我可是警察，要你保护。”竹林地势低，本就已经积了很深的水，陷进泥里的车子很快漫进了水，没过了黄千阅的一边肩。脚还是出不来，黄千阅掏出警棍撬。

    水在车里涨得很快，开始有浮力了。

    “行了，别装了！一个警察局里胆小如鼠的小文员，就偷看了两页禁书，就吓成这样。我可是闯过两处禁地，四间禁室的人，你说我知道啥？”

    “知道危险，还跟来干吗？我一个人被妖吃了就算了，总不能还拉你做垫背呀？”

    “呸呸呸，别只说丧气话。我们兄弟俩齐心合力，定能杀出一条血路，让你逃出昆吴去。”

    “就你和我，能和妖斗！？”弯腰有点困难，黄千阅吃力地扳着脚。水漫过下巴的一刹那，黄千阅仿佛听到了哭喊声，八年前的深夜，狂风骤雨夜袭了那平静的小渔村……

    “我怎么了？有勇有谋，不像你，傻白不甜。”石蒙用刀割了座椅的表皮、海棉，脚还是被压着。“你那怎么样？我的脚还是抽不出来呀。”“咕嘟”石蒙喝了一口水，“咕嘟嘟…”又一口。

    “我也是。”心中多年的阴影让黄千阅双手发软，越发地使不上劲。

    没入水中的白石蒙无力地闭上了眼，胸口一阵痛疼，V型伤痕恐怕是又出现了。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啊哈哈哈哈！”。石蒙猛地睁开眼，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千万不能睡过去。奋力划两下水，冲出水面吸一口气。

    “这下完了，我们兄弟俩，不用斗妖了！要葬身在这车里了！”

    “谁来救救我们呀！？”石蒙用尽力气大喊。

    “两位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