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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第一场战役

    就在店门打开的一瞬间,成群的老鼠涌进了店中。“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快把门关上。”是应龙泉在大叫,声音浑厚,重气十足。

    可站在门边的食客,早已慌了神,忙着躲避攻入的老鼠还来不及,哪有办法再去关门呀。应龙泉一个健步,加几个空翻,关上了店门,可老鼠来势汹涌。玻璃门被撞得直颤。“快搬点重物来,把门顶住。”

    大家一起来帮忙,餐桌,椅子,太轻,不中用。“李云霄,快去厨房,搬些重的铁家伙来。”

    站着发愣的李云霄丢下酒杯,“哦,好!”应着,跑去后厨。几名顾客帮他一起,搬来了不锈钢的桌子,可光放桌子抵不住门,四个年轻的男食客和应龙泉一起,推着桌子顶着门。

    进了屋的老鼠到处乱窜,女人们尖叫着,有的站上椅子,有的站上餐桌,还有的三窜两跳竟上了吧台。

    男人们有的抡起椅子,有的操起刀叉,有的拿起盘子。夯的,刺的,砸的,各显神通。

    石蒙今天带了五十几把小飞刀,一通“唰唰唰……”刀刀无虚发。

    卫诚新手持他的两个铁锤,半蹲着,左右开弓,锤到之处,碰着死,挨着亡。“哈哈哈,挺好玩,现实版的打地鼠。”

    黄千阅拿着警根,太短不好用呀!横着扫,没扫着;竖着杵,也没杵着。他生气地喘两口粗气。“见了鬼了,得重找个称手的武器。”

    他想一下,跑进厨房,拿起一口平底锅,觉得这个行,想想,又找了一个,一手一个。先再厨房试一下,“吧唧吧唧”左右一边一个,血肉横飞,老鼠成了肉泥。

    他和忙着灭鼠的厨师们打了个招呼:“哥们儿,帮你们消灭了两个,借两口锅一用,我去前厅接着战斗了。”

    “哥们呀,留步呀!帮帮我们吧。”年老的厨师一个人堵着门,他向黄千阅求救:“我们这儿,明明是重灾区,人却最少,在哪战斗不是战斗呀!”

    厨房与后巷连通的门,虽是金属的防盗门,锁也反扣上了,依然遭遇来袭者的一次次冲击。老厨师在门后放了一个不锈钢的案台,并全力地抵着案台。在厨房灭鼠的,只剩下两个年轻的厨师,的确战斗力不够。

    于是,黄千阅留在了厨房。这里地方小,敌人多,黄千阅的每一次落锅,必血溅当场。不一会儿,不计其数的老鼠丧身在他的锅下。平底锅所到之处,无论是灶台,还是案板,都是一个大坑。“太有成就感了!妈呀,我太厉害啦!”石蒙说他已脱胎换骨时,他还有点不信,看来是真的。

    嬴允浩像大多数的食客一样,挥着椅子到处砸。想起韶颜对他的叮嘱,狮吼功的杀伤面太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所以他甘于平庸,甘于泯然众人。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老鼠在大家的齐心合力下,已消灭殆尽。针对酒吧大门的攻击,也停了下来,店内的人们松了一口气。

    石蒙没有停在原地,他要收拾一下扔出的飞刀,用餐巾纸擦一下,放进口袋。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轮的攻击呢?

    石蒙回想一下大家的表情,刚刚遭袭时:龚云霄也很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龚老二没有告诉儿子这场袭击?

    应龙泉的外表有点娘,可行动力并不差,果敢阳光。女钢琴师站在钢琴上,虽然害怕的样子有点夸张,但也不像是装的,也许是很怕老鼠。带领结的女服务员是吧台调出来的,很明显,她喜欢龚云霄。龚云霄装着冷淡,却也处处维护,应该对她也有意思。其他四个女服务员中,两个胆小些,站在桌子上,两个胆大的,加入了消灭老鼠的战斗。

    “这可怎么办呀?外面的街道上都是老鼠。”透过迎街的玻璃,大家可以清楚地看见街道。

    “这是又一个地震前兆吗?太可怕了!”

    “本想后天再走的,说什么也不能再等了,明天一定要离开昆吴。”

    “大家快来帮帮忙呀!”突然,堵门的应龙泉,向大家求救。

    好像是老鼠军团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酒吧的门再一次被老鼠撞得“轰……轰……”响。

    食客中的几个壮汉冲上去,帮着抵门。好像没有用,这一轮的攻击力,显然强于上一轮。

    “哎呀,好像顶不住了。”

    “大家快一起上!”

    “整个这面玻璃墙都不行了!”

    大家意示到情况不对,一起往上冲时,为时已晚。

    整个迎街的一面玻璃外墙,轰然倒下……

    这一次,袭击不只是可怕,而是惊悚;这一次,女人不再是尖叫,而是惨叫;这一次,老鼠不再只是在地上跑,还有很多在空中飞;这一次,老鼠的目标不再只是食物,它们开始无差别攻击,桌子、椅子甚至人,都成为它们啃食的目标。

    石蒙飞速地扔出一把又一把飞刀。只几十秒钟的时间,飞刀就扔完了,老鼠还在乌泱泱地往店里冲。石蒙只好操起一把椅子,一通抡,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左右上下。感觉自己的脚一阵痛,低头一看,一只大老鼠在咬他的脚。石蒙用椅子腿用力往下一插,插死了老鼠,也插伤了自己的脚。

    卫诚新觉得两把锤子已忙不过来,地上有跑的,空中有飞的。“哎呀!”头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有点懵,赶紧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继续战斗。

    周围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已不只是女人们的,也有男人们的……

    嬴允浩的力气没有卫诚新大,动作没有白石蒙迅速。身上已被老鼠撕咬出很多道血口子,要开启无差别攻击吗?

    还是要再作一下别的尝试,“寡寡的呼撒去……”嬴允浩放出了朏朏小黑。小黑盘旋在空中,左扑右爪,和老鼠搏斗到了一处。

    石蒙和卫诚新也放出了灵宠,小灰用他的利嘴,撕咬着老鼠,小青和小白,用嘴咬,用长尾抽,也消灭了不少老鼠。

    嬴允浩不远处的桌子上,站着一个女服务员。桌子已完全被老鼠攻占,女服务员尖叫着,跳着,“哗——”桌子被踩蹋了。女服务员一下跌在地上,成群的老鼠向她围了过来。

    嬴允浩的椅子抡向攻击她的老鼠,也抡到了服务员的身上。自己的腿上也爬上了老鼠。白石蒙和卫诚新的衣服上,映着道道血痕,四只灵宠也受了伤。

    嬴允浩想:这应该就是姜韶颜说的,万不得已时吧!

    赢允浩大喊:“大家,把耳朵堵上——”他的声音再提高些,好让大家适应一下,“大家,把耳朵堵上——”重要的事要喊三遍,声音也要更大些:“大家,快把耳朵堵上!啊————”

    原来嬴允浩的狮吼功如此厉害!什么嬴荷娴的昆吴第一狮吼功,什么岳万程的秋风扫落叶,和嬴允浩相比,都暗然失色。

    所有地上的天上的,死的活的老鼠都被吹走了;所有的盘盘碗碗,小刀小叉、残根剩饭都被吹走了;所有的被砸得稀碎的桌椅被吹走了……

    石蒙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用力捂着双耳。他感觉脸上的肉,全身的肉,一阵阵的颤抖,衣服、裤子发出“吱吱”的开线声。他没有去管这些身外之物,还是耳朵比较重要。

    一分钟后,当嬴允浩的吼声停下时,石蒙看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裤叉。幸好,裤叉不紧身,弹力强,裤腰还不松,否则,这最后的一点遮羞布也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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