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反常的严寒
相比于出发的时候空中的雪明显已经小了，但劲风依旧，撕扯着树林中的枝叶呼呼乱响，走了这么久一只鸟都不曾见着，怕不是大多数都难逃冻死的命运。这本已经是南方，鸟儿没办法冬眠因此入冬之前就会向南方迁徙，往年这里肯定是没有这么冷的，习惯迁徙到这里的鸟儿恐怕来不及再向更南的方向飞行就要么冻死要么饿死了。
他们俩还算是有经验，急忙用身体挡住了寒风，才没有让火把真的熄灭，在这野外的寒冷晚上，再没有地方能够让他们去重新点燃火把了，本来他们俩还有着一匹老马可以去驼东西的，然而不久前它已经被冻死了，它就那么站在寒风之中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就像石头雕塑，当他们用手去牵缰绳的时候才发现老马真的变得像雕塑那样硬邦邦的了。
“运气确实还是很重要的，你看帮我们驼东西的老马死的多惨啊！被活活冻成了冰雕，这些南方来的马从来没遭遇过这么冷的天气，让它们这个时候出来真的是有些送死了！”
“的确没想到会这么冷，不然怎么着也得给它们身上加点装备。”
“能怎么着？让它们像我们一样穿上厚厚的毛皮大衣不成，你愿意给它们也未必愿意穿。”
“那倒也是哈。”
现在他们每人都得背负更多的东西，即便已经有不少货物被迫丢掉，尽量只携带像食物和水这样最关乎性命的东西，还有一件他们必须用性命去保护的货物，倒不是说这东西对他们本身而言有多重要，而是如果他们弄丢了这件货物也就和死了没有区别了。
“这下真是完蛋了，这本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古书也得丢掉了，真是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好！”高个少年怀中抱着一本又破又厚的书，它明显不是纸质的，而是古老的巨角羊皮，一种体型硕大攻击性极强的山羊，不管是在遥远的过去还是在现在，它们都只能够在北方最陡峭的雪山上被找到，因此无论这本书的内容是否重要，组成其的羊皮本身就非常珍贵。
“所以为什么你还会带上它，即使明明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多么紧急，却还是带上了它，这种羊皮书往往是越放越重的，天知道都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这次的任务太紧急太重要了，所以我才带上它的，因为我担心我们没机会再回来了。”
“怎么，你觉得我们任务会失败？”
“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这里我们都再也回不来了，难道不是吗？”
一阵沉默，其实他俩也真说不好自己未来是否还有机会重新回到这里，尽管在这里有过很多痛苦的回忆，但毕竟这里也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故乡，即使它纵有千般不行万般不好，在内心深处也还是会有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只是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当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人纵有移山倒海之力也难阻沧海变桑田！
“那你就好好的带上它吧，如果你真的觉得它对于你而言有那么重要的话，对了你长这么大见过这么冷的冬天吗？”
“反正我不认为去年的冬天有这么冷，去年已经是近几年少有的寒冬了，可今年更甚，虽说冬天越冷等到开春之后地里的庄家就长得越好，可要是再冷一点，冬天再长一点，都不用等到来年开春，村里的人都要冻死或饿死光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罪了，反正我们这些贱民的命是真不值钱，这短短的一生也不知道是为谁而活，倒不如早点死了来得干净痛快，我也不求有来生了，也不奢望哪个神能够大发慈悲将我带去永恒之城，倒不如跌入那幽冥之中做个飘荡的孤魂！”
“你真了得，小小年纪的就看破红尘生死了！”
“看透又如何，看不透又当如何，你我两人出生入死多少次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了，生死之间的界限有时候真的很模糊，一念生，一念死。”
“我反正还没看透，否则拼了命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了活着，即使是不断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缘之上，但只要没死便得继续努力活着！”
寒风一阵接一阵，周围的树干树枝随着寒风上下左右晃动着，向着丛林深处走的越远，前方的路也就越发险峻起来，火把的光线有限，仅仅依靠天上的残月去辨认方向还是不够的，它时而被树干树枝遮挡，时而又隐入看不见的云彩之中，在本已不多的指路石碑也有可能已经被积雪覆盖的情况下，他们必须找到其他人在树干上留下的痕迹，那些曾经深入过这片丛林深处的猎人们所留下来的痕迹。
近些年来村中的猎人越来越少了，以前猎人多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组织在一起去林子深处打熊打野猪，那时候林子里有不少猎人的陷阱，当进入到林子深处后他们会用刀在一些比较显眼的树干上留下特殊的印记，这些印记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很复杂，不但能够标注出前进的方向甚至还能够记录下距离以及周围林子中的一些情况，像是又没有大型凶猛的动物出没，又没有他们所放置的陷阱等等。
他们紧赶慢赶的向前艰难前进，只要没有突然刮来的寒风，这些寒冷似乎都还能够勉强忍受，反正手和脚是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了，这时候生与死就是一口气的事情，这口气憋住了坚持下去还有一线生机，这口气憋不住散了，就要被这无尽的严寒与黑暗吞没。
其实每个人活着也不都是这样憋着一口气，只是很多时候你还能够憋一阵，感觉不到那种即将窒息的痛苦与绝望，等临到了那一刻到来，真的在想好好的吸一口已经来不及了，在黑暗与危险还没到来的时候就提前做些准备终归是好的。所以才会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说法嘛，好些老人也都是亲身经历过了那种吸不上气来的痛苦的，也都是足够幸运能够活下来的，只是每代年轻人都差不多，真正能够听进去老人话的并不多。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树干上的痕迹，不幸的是痕迹残缺不全，像是被某种巨大动物锋利的爪子破坏过的。
他们俩还算是有经验，急忙用身体挡住了寒风，才没有让火把真的熄灭，在这野外的寒冷晚上，再没有地方能够让他们去重新点燃火把了，本来他们俩还有着一匹老马可以去驼东西的，然而不久前它已经被冻死了，它就那么站在寒风之中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就像石头雕塑，当他们用手去牵缰绳的时候才发现老马真的变得像雕塑那样硬邦邦的了。
“运气确实还是很重要的，你看帮我们驼东西的老马死的多惨啊！被活活冻成了冰雕，这些南方来的马从来没遭遇过这么冷的天气，让它们这个时候出来真的是有些送死了！”
“的确没想到会这么冷，不然怎么着也得给它们身上加点装备。”
“能怎么着？让它们像我们一样穿上厚厚的毛皮大衣不成，你愿意给它们也未必愿意穿。”
“那倒也是哈。”
现在他们每人都得背负更多的东西，即便已经有不少货物被迫丢掉，尽量只携带像食物和水这样最关乎性命的东西，还有一件他们必须用性命去保护的货物，倒不是说这东西对他们本身而言有多重要，而是如果他们弄丢了这件货物也就和死了没有区别了。
“这下真是完蛋了，这本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古书也得丢掉了，真是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好！”高个少年怀中抱着一本又破又厚的书，它明显不是纸质的，而是古老的巨角羊皮，一种体型硕大攻击性极强的山羊，不管是在遥远的过去还是在现在，它们都只能够在北方最陡峭的雪山上被找到，因此无论这本书的内容是否重要，组成其的羊皮本身就非常珍贵。
“所以为什么你还会带上它，即使明明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多么紧急，却还是带上了它，这种羊皮书往往是越放越重的，天知道都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这次的任务太紧急太重要了，所以我才带上它的，因为我担心我们没机会再回来了。”
“怎么，你觉得我们任务会失败？”
“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这里我们都再也回不来了，难道不是吗？”
一阵沉默，其实他俩也真说不好自己未来是否还有机会重新回到这里，尽管在这里有过很多痛苦的回忆，但毕竟这里也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故乡，即使它纵有千般不行万般不好，在内心深处也还是会有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只是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当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人纵有移山倒海之力也难阻沧海变桑田！
“那你就好好的带上它吧，如果你真的觉得它对于你而言有那么重要的话，对了你长这么大见过这么冷的冬天吗？”
“反正我不认为去年的冬天有这么冷，去年已经是近几年少有的寒冬了，可今年更甚，虽说冬天越冷等到开春之后地里的庄家就长得越好，可要是再冷一点，冬天再长一点，都不用等到来年开春，村里的人都要冻死或饿死光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罪了，反正我们这些贱民的命是真不值钱，这短短的一生也不知道是为谁而活，倒不如早点死了来得干净痛快，我也不求有来生了，也不奢望哪个神能够大发慈悲将我带去永恒之城，倒不如跌入那幽冥之中做个飘荡的孤魂！”
“你真了得，小小年纪的就看破红尘生死了！”
“看透又如何，看不透又当如何，你我两人出生入死多少次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了，生死之间的界限有时候真的很模糊，一念生，一念死。”
“我反正还没看透，否则拼了命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了活着，即使是不断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缘之上，但只要没死便得继续努力活着！”
寒风一阵接一阵，周围的树干树枝随着寒风上下左右晃动着，向着丛林深处走的越远，前方的路也就越发险峻起来，火把的光线有限，仅仅依靠天上的残月去辨认方向还是不够的，它时而被树干树枝遮挡，时而又隐入看不见的云彩之中，在本已不多的指路石碑也有可能已经被积雪覆盖的情况下，他们必须找到其他人在树干上留下的痕迹，那些曾经深入过这片丛林深处的猎人们所留下来的痕迹。
近些年来村中的猎人越来越少了，以前猎人多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组织在一起去林子深处打熊打野猪，那时候林子里有不少猎人的陷阱，当进入到林子深处后他们会用刀在一些比较显眼的树干上留下特殊的印记，这些印记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很复杂，不但能够标注出前进的方向甚至还能够记录下距离以及周围林子中的一些情况，像是又没有大型凶猛的动物出没，又没有他们所放置的陷阱等等。
他们紧赶慢赶的向前艰难前进，只要没有突然刮来的寒风，这些寒冷似乎都还能够勉强忍受，反正手和脚是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了，这时候生与死就是一口气的事情，这口气憋住了坚持下去还有一线生机，这口气憋不住散了，就要被这无尽的严寒与黑暗吞没。
其实每个人活着也不都是这样憋着一口气，只是很多时候你还能够憋一阵，感觉不到那种即将窒息的痛苦与绝望，等临到了那一刻到来，真的在想好好的吸一口已经来不及了，在黑暗与危险还没到来的时候就提前做些准备终归是好的。所以才会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说法嘛，好些老人也都是亲身经历过了那种吸不上气来的痛苦的，也都是足够幸运能够活下来的，只是每代年轻人都差不多，真正能够听进去老人话的并不多。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树干上的痕迹，不幸的是痕迹残缺不全，像是被某种巨大动物锋利的爪子破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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