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葬礼
神说，能够被世人铭记名字的人，神将赐予他在天国的永生。
那是音乐会会场外的一个路灯下面，天上还下着雨。
当林夕赶到的时候，鲁路修也刚好到了这里。
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的夏莉低着头，鲁路修手里的伞忍不住给她打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林夕下意识转过身来挡住米蕾的视线。
“你从酒吧赶过来这是为了干嘛？”米蕾气喘吁吁的半蹲在雨中，手里握着的伞竟然没有打开。
“我不是说了你不用过来么？”林夕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将雨伞从她手里夺过来打开。
“喂！你什么意思？”米蕾裹了裹衣服，看上去真的有些冷，嘴唇都有些泛白。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着你这么狼狈心里不舒服。”林夕看着他双手不停的搓着，下意识将空着的手握过去，领着她的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口。
“知道我这么狼狈还不说？”米蕾狠狠的瞪着他，好像他如果真的不跟她说清楚，这件事就没完一样。
林夕低下头沉默了一阵。
“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一个交通部门的朋友打过来的。”
“他跟我说，几个小时前，在高速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的名单里面有……夏莉的父亲。”
林夕说到最后，表情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悲伤。
“夏莉？！”米蕾像是没有想到一样，吃惊的连嘴都合不上，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你来这干嘛？”米蕾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林夕会来到音乐会会场的外面。
“夏莉还不知道路路不来参加音乐会，她悲伤的第一时间应该会来找他发泄。”林夕背对着身后的那两人，他说了谎。
他来这里，是因为鲁路修已经告诉他，夏莉约他在这里见面。
他本应该不来这里，可他依旧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愤怒和不敢相信。
他不是已经通知夏莉让他父亲离开成田连山了么？他不是活下去了么？
怎么还会死！
他一想到自己接到卡莲电话，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全身就忍不住的有些发抖。
卡莲去租界外面是为了会见其它地方的日本解放战线的其他组织，他们见面的地方就在车祸的附近。
那不是一场平凡的车祸，因为载着夏莉父亲的那辆卡车是位属布里塔尼亚的一个研究所，是日本解放战线的武装将它击毁的。
而卡莲之所以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她在检查现场的时候看到了夏莉父亲的尸体。
她从电视上看到过夏莉父亲。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像是看到了一张名为“命运”的大网，他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可在想要改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命运之所以被称之为命运，便是因为无法阻挡，无法抗衡，无法改变。
他救了夏莉的父亲一次，可他依旧还是死了。
他尝试着想要改变一下鲁路修所受到的痛苦，却发现他受到的痛苦比原本还要强大。
因为那辆研究所的车被发现的时候，是他下的命令击毁。
看着眼前不再言语的米蕾，林夕轻轻抱着她。
“回去吧？”他问道。
“好。”米蕾抓着他的胳膊，眼泪好像渗进了他的领口。
在送米蕾回去的路上，她在车上终于抑制不住了眼泪。
“夏莉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她凭什么受到这样的痛苦？”
她好像在质问着谁，林夕低着头，没有回答。
“她明明是这么单纯，这么善良，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林夕一路上都没有一句话。
当到了地方，米蕾已经不再流泪了。
“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下车前，她只留给了林夕这么一句。
林夕没有回家。
他去找了鲁路修。
当他来到学校鲁路修住所时，发现CC.正在外面等着他。
“他买了很多酒。”CC.看着他过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不去安慰他一下么？”林夕停下来，看着她的侧脸。
“从他有了拿起武器的决心开始，他就没有要求让别人给他安慰的资格了。”CC.看着外面的大雨，伸手接了一滴。
“那为什么让我进去？”
“因为你不是来安慰他的。”
林夕在门口站了几秒，打开门走了进去。
娜娜莉已经睡下了。
林夕径直来到鲁路修的房间。
在他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他一个人坐在窗台，看着窗外，手里拿着打开的啤酒。
“来了？”鲁路修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他会来找他。
“夏莉送回去了？”
“嗯。”鲁路修低垂着眉眼，像是有些落寞。
“起来。”林夕看着他说了两个字。
鲁路修听话的从窗台上下来，走过来的时候没有忘记将啤酒瓶放在桌子上。
“你应该清楚，夏莉的父亲在成田连山的时候离我们很近。”
“是，扇后来告诉我了。”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查清楚夏莉父亲的身份？”
“我没有想到。”鲁路修依旧低着头。
“你不是没有想到，你只是觉得这些无关于你计划的那些人，死活都是无所谓的。”
林夕的话说完，鲁路修抬起头来张了张嘴。
可是林夕没有给他能说的机会。
“你想要报复你父亲让你和娜娜莉来到日本成为质子，你想要报复你母亲死了之后都不去寻找凶手的父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做的事情，比你父亲还不如。”
鲁路修想要争辩，但是林夕已经一把专注他的领口将他摔到了床上。
宽大的床铺发出了难听的“吱吱”声。
“有些话或许应该让CC.来跟你说，所以我不重复。”
“我想要跟你说的，是你自从戴上那个名叫zero的面具，是你开始跟整个布里塔尼亚帝国宣战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去难过去后悔了。”
“夏莉父亲的死是你亲自下的命令，你在后悔，你在悲伤，你在因为夏莉而难过。”
“可是你会为了她的难过为了自己的自责放弃现在对抗布里塔尼亚的一切么？”
“鲁路修，每个人都有面具，但是我们不需要虚伪的活着。”
“你不会因为夏莉去改变，就不要摆出一副你因为她可以这么难过的表情。”
鲁路修看着林夕的眼，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林夕的整张脸其实并没有那么出彩。
唯独他的那双眸子，像是能够看穿人心，像是一个能够将别人的心思拉进去的巨大旋涡。
“明天的葬礼，记得别迟到。”
当林夕离开房间，来到大门外，CC.还站在那里。
“说完了？”她没有回头的问着。
“说完了。”林夕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水雾。
“剩下的，都是你应该去做去告诉他的了。”
那是音乐会会场外的一个路灯下面，天上还下着雨。
当林夕赶到的时候，鲁路修也刚好到了这里。
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的夏莉低着头，鲁路修手里的伞忍不住给她打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林夕下意识转过身来挡住米蕾的视线。
“你从酒吧赶过来这是为了干嘛？”米蕾气喘吁吁的半蹲在雨中，手里握着的伞竟然没有打开。
“我不是说了你不用过来么？”林夕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将雨伞从她手里夺过来打开。
“喂！你什么意思？”米蕾裹了裹衣服，看上去真的有些冷，嘴唇都有些泛白。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着你这么狼狈心里不舒服。”林夕看着他双手不停的搓着，下意识将空着的手握过去，领着她的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口。
“知道我这么狼狈还不说？”米蕾狠狠的瞪着他，好像他如果真的不跟她说清楚，这件事就没完一样。
林夕低下头沉默了一阵。
“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一个交通部门的朋友打过来的。”
“他跟我说，几个小时前，在高速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的名单里面有……夏莉的父亲。”
林夕说到最后，表情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悲伤。
“夏莉？！”米蕾像是没有想到一样，吃惊的连嘴都合不上，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你来这干嘛？”米蕾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林夕会来到音乐会会场的外面。
“夏莉还不知道路路不来参加音乐会，她悲伤的第一时间应该会来找他发泄。”林夕背对着身后的那两人，他说了谎。
他来这里，是因为鲁路修已经告诉他，夏莉约他在这里见面。
他本应该不来这里，可他依旧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愤怒和不敢相信。
他不是已经通知夏莉让他父亲离开成田连山了么？他不是活下去了么？
怎么还会死！
他一想到自己接到卡莲电话，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全身就忍不住的有些发抖。
卡莲去租界外面是为了会见其它地方的日本解放战线的其他组织，他们见面的地方就在车祸的附近。
那不是一场平凡的车祸，因为载着夏莉父亲的那辆卡车是位属布里塔尼亚的一个研究所，是日本解放战线的武装将它击毁的。
而卡莲之所以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她在检查现场的时候看到了夏莉父亲的尸体。
她从电视上看到过夏莉父亲。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像是看到了一张名为“命运”的大网，他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可在想要改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命运之所以被称之为命运，便是因为无法阻挡，无法抗衡，无法改变。
他救了夏莉的父亲一次，可他依旧还是死了。
他尝试着想要改变一下鲁路修所受到的痛苦，却发现他受到的痛苦比原本还要强大。
因为那辆研究所的车被发现的时候，是他下的命令击毁。
看着眼前不再言语的米蕾，林夕轻轻抱着她。
“回去吧？”他问道。
“好。”米蕾抓着他的胳膊，眼泪好像渗进了他的领口。
在送米蕾回去的路上，她在车上终于抑制不住了眼泪。
“夏莉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她凭什么受到这样的痛苦？”
她好像在质问着谁，林夕低着头，没有回答。
“她明明是这么单纯，这么善良，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林夕一路上都没有一句话。
当到了地方，米蕾已经不再流泪了。
“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下车前，她只留给了林夕这么一句。
林夕没有回家。
他去找了鲁路修。
当他来到学校鲁路修住所时，发现CC.正在外面等着他。
“他买了很多酒。”CC.看着他过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不去安慰他一下么？”林夕停下来，看着她的侧脸。
“从他有了拿起武器的决心开始，他就没有要求让别人给他安慰的资格了。”CC.看着外面的大雨，伸手接了一滴。
“那为什么让我进去？”
“因为你不是来安慰他的。”
林夕在门口站了几秒，打开门走了进去。
娜娜莉已经睡下了。
林夕径直来到鲁路修的房间。
在他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他一个人坐在窗台，看着窗外，手里拿着打开的啤酒。
“来了？”鲁路修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他会来找他。
“夏莉送回去了？”
“嗯。”鲁路修低垂着眉眼，像是有些落寞。
“起来。”林夕看着他说了两个字。
鲁路修听话的从窗台上下来，走过来的时候没有忘记将啤酒瓶放在桌子上。
“你应该清楚，夏莉的父亲在成田连山的时候离我们很近。”
“是，扇后来告诉我了。”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查清楚夏莉父亲的身份？”
“我没有想到。”鲁路修依旧低着头。
“你不是没有想到，你只是觉得这些无关于你计划的那些人，死活都是无所谓的。”
林夕的话说完，鲁路修抬起头来张了张嘴。
可是林夕没有给他能说的机会。
“你想要报复你父亲让你和娜娜莉来到日本成为质子，你想要报复你母亲死了之后都不去寻找凶手的父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做的事情，比你父亲还不如。”
鲁路修想要争辩，但是林夕已经一把专注他的领口将他摔到了床上。
宽大的床铺发出了难听的“吱吱”声。
“有些话或许应该让CC.来跟你说，所以我不重复。”
“我想要跟你说的，是你自从戴上那个名叫zero的面具，是你开始跟整个布里塔尼亚帝国宣战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去难过去后悔了。”
“夏莉父亲的死是你亲自下的命令，你在后悔，你在悲伤，你在因为夏莉而难过。”
“可是你会为了她的难过为了自己的自责放弃现在对抗布里塔尼亚的一切么？”
“鲁路修，每个人都有面具，但是我们不需要虚伪的活着。”
“你不会因为夏莉去改变，就不要摆出一副你因为她可以这么难过的表情。”
鲁路修看着林夕的眼，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林夕的整张脸其实并没有那么出彩。
唯独他的那双眸子，像是能够看穿人心，像是一个能够将别人的心思拉进去的巨大旋涡。
“明天的葬礼，记得别迟到。”
当林夕离开房间，来到大门外，CC.还站在那里。
“说完了？”她没有回头的问着。
“说完了。”林夕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水雾。
“剩下的，都是你应该去做去告诉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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