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山
天色微明，天穹间一抹微光划破整夜的漆黑。
“余易，余易……”急促而又发聩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仍在睡梦中的余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睡意顷刻间消逝地无影无踪。
推开屋门，余易便看见隔壁土娃乔山在屋院外朝着自己高声疾呼。
余易睡眼惺忪地看着乔山，一脸疑惑地说道：“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吗？”
“今天咱们要去干一件大事，定能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大事，“乔山搂过余易的肩膀，贴着耳畔神秘兮兮地说道，“狩猎队已经先行上山了，你也赶紧跟我走吧。”
余易低头沉思，脑袋中念头转动，“什么大事呀？说的这么玄乎。”
“清剿野兽的行动你应该知晓吧，这两日清剿下来，成果显著，但还余留了一些旁枝细节，比如填堵野兽经常聚集的水源之地，布置捕兽陷阱等，我哥乔安刚入狩猎队没多久，这些小事自然就被分配到他身上了，这次来，就是想带着你一起随我哥去山上布置新的陷阱，以及清理之前布置过的陷阱，”乔山说了一大通，余易自然领会。
“去山上是很危险的，我怕爹爹和娘亲担心，我就不去了，”余易被乔山扰了清梦，话语也是有着几分忿怨之气。
“你怕什么呀，我哥给我托了底，村子周围的野兽已经被清剿完毕了，只有那些远山处还残存着三两只野兽，我们又不到那些远山处去，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更何况有我哥乔安在旁护着我们，能有什么事呀。”
“你再细细想下，要是我们布置的陷阱真能捕到野兽，是不是会让人刮目相看？”
“这几个月下来，天天跟着我老爹学那石匠手艺，实在是太枯燥了，想出门都不行，趁着这两天我老爹活计不多，我才有时间与我哥上山去，这可是我求了我哥好久他才答应的，作为你最好的朋友，这种好事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准备带上你的，我都没有犹豫，你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这也是什么好事呀？”余易反驳道。
却不想乔山也不再与余易多言，转身便走，言行更是决然。
“怎待跟个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的，实属不像个爷们，可羞？”出了院门的乔山，转身对着余易戏谑道，“你到底去不去？我哥还在村口等着呢。”
“你才不像个爷们，去就去，谁怕谁？”属于少年的那股子倔劲涌上心头，余易大声反驳着乔山，从屋内拿起外衣，怀揣着张彻大叔赠予的匕首，循着乔山，追出门去。
“易儿，干什么去？饿着肚子就往外跑！”三娘走出屋子，望着两个少年的背影，连忙追问。
“娘，我跟土娃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不必挂念。”
三娘看着一溜烟就没影的两人，兀自摇了摇头。
“看来你余易跟我相比较，还是稍显稚嫩了点，我好歹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走在前面的乔山，心中却是窃喜不已，暗道对付余易还是激将法顶用。
当然，走过南闯过北乃是夸大之言，最多只是去过南边的村子，北边的山头。
余易跟上乔山的步伐，沿着村旁田垄，在路上随乔安汇合。
三人直直往后山而去，余易本想向两人询问此行中的细节，但乔山与乔安脚步一直未有停歇，一路皆是闷头不语，根本不给余易任何张嘴询问的机会。
虽说现在时节仍是盛夏，但早晨的山间依旧凉意十足，山风呼啸，直入余易心肺，搜刮带走体内一丝丝温暖。
快速跋涉让余易已是精疲力尽，而乔山的狼狈模样与余易相差无几，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乔安在山间矫健而行，丝毫不受陡峭山势的影响，能入狩猎队的人，体格自然不差，远胜常人。
跋山涉水对于习有武艺的乔安来说自是轻而易举，更别说乔安身上还背着各种布置陷阱的器材。
但这可就苦了乔山与余易，两人皆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体孱弱，也未习得武艺傍身，着急赶路已让两人是疲惫不堪。
“乔安大哥，你快等等我和乔山吧，”快要行至山顶时，快要力竭的余易只好出声叫停了乔安。
“这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再不济我们也得在太阳出来之前爬上山顶，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就得耗费好半天时间，更别说还有要事在身，我们可耽误不起，”乔安头也不回，只管埋头赶路，不忘对身后两人敦促道。
“今天我们得清理好几处陷阱，任重而道远，光想着偷懒可不行，既然有了上山的念头，可不能轻言放弃。”
“哥，你都是入了狩猎队的人了，这上山下山在你脚下还不是如履平地一般，我和余易可跟你不一样，你不能以你自身的条件来要求我们吧？”乔山也是累得不行，喘着粗气狡辩道。
“你……”哥哥乔安为之气结。
“我们得抓紧时间，要是不在路上耽误时间，等清理好了全部陷阱，完成了狩猎队交代下来的任务，我还能带着你们俩去远山间的古寺中。”
“你们不是一直都想去古寺看看吗？今天如果时间允许，我自然随了你们的愿，”乔安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力尽的两人，话语也是软和了不少。
“乔安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乔安的话语让余易顿时来了精神，一脸期盼地望着乔安。
“当然了，我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话说出了口，自然不会反悔，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必须清理掉之前的陷阱，还得有富余的时间，”乔安笃定地点了点头。
村子方圆几里的地界中，有着两处地方对余易充满了吸引力，一是曾经与村子两山之隔的产矿之地，现在村庄的建立都得益于这处产矿之地，不过在几十年前，这处产矿之地突然坍塌，数百条人命长眠于此，也成为了众人口中的不祥之地。
几十年来，那片废墟再无人踏足，就算是余易的父亲，一位身手不凡，且又经验老道的猎人也从未靠近过。
还有一处便是乔安口中所言位于远山处的古寺，古寺与村庄不过一山之隔，只需站在山顶，便能望见隐匿在远山密林中的古寺。
古寺早已破败，没有了往日的鼎盛香火。
余易曾听父亲提起过，曾经的产矿之地足有数百人在其中劳作，而居住在村子的劳工家眷更是接近千数，这些人会经常到古寺中拜佛祈福，为矿地之中的家人求取平安，昔时，古寺香火鼎盛，入寺礼禅敬佛之人络绎不绝。
但在产矿之地坍塌后，这座古寺也随之废弃，此时的古寺也是残垣断壁，久无人迹。
对于古寺废弃的原因，村中之人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矿地坍塌后，村中之人选择外出谋生，导致古寺香火骤减，从而废弃，也有人言，古寺中的佛祖受了村民日夜供奉，却未保佑家人平安，于是这些人愤而砸毁了古寺。
更有甚者，言之是被掩埋在矿地下的数百人怨念深重，化为了索命厉魂，有道是正邪不两立，厉魂与佛门中人水火不容，但最终，佛门侍众败下阵来，古寺因此而废弃。
如此种种，皆是据传，未有定理。
对于未知且未见的事物，年少之人总会对其充满了好奇之意，而余易也未例外。
“赶紧吧，再拖拖拉拉的，我看天黑都到不了山顶，”乔安继续对着两人催促道。
“哥，你这也夸大了，朝阳都还没露头，到了你嘴中就成了天都快黑了，时间还早，让老弟好好歇歇，等我养精蓄锐后，保准一口气就能到达目的地，”乔山斜靠着一棵大树，对乔安的话语嗤之以鼻。
“咕咕……”似乎是为了应景，乔山的肚腹发出了声响。
“你看吧，早上匆匆出门，这滴水未进，就算我想继续坚持，我这肚子也坚持不住，”乔山指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忿忿不平。
“行，那你就好好歇着，我先走，你在后边慢慢跟着吧，别到时连我都跟不上，你在这山中被豺狼给生撕活剥了，也是没人知晓，”乔安也是知晓自己弟弟的顽劣，话语中恐吓意味十足。
“乔山，这上山的提议是你提出来的，我都没放弃，你怎么好意思半途而废，”余易为了今日能去到古寺，只好为乔山鼓劲打气。
乔安在许诺会去往古寺之后，余易一改之前的抗拒心态，反而对此次上山之事，充满了动力，此刻，作为乔山的队友，余易也对乔山的懈怠之姿进行了鞭策。
“嗷呜……嗷呜……”
突然间，山涧中却是传来狼啸之声，这狼啸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林中寂静，惊得鸟儿四散飞离。
乔安听见这异响后，瞬间趴伏而下，以耳伏地，探听周围的情况。
半晌后，乔安快速站起身，朝着两人说道，“我能模糊听见纷杂的脚步声，也是从同一个地方传来的，而且这狼啸急促而又夹杂着嘶哑之意，不似平常的狼啸，应该是正被狩猎队众人追捕，这距离，起码离我们有着两丘之隔。”
“你们不要再胡闹了，赶紧过来跟紧我。”
“看这路上的脚印肯定是比我们先上山的捕猎队所留，咱们沿着这条路直走，应该没有多大的风险，”乔安用脚踢在乔山的屁股上，又一把拽过恍然无措的余易，安抚着余易与乔山。
“你们也别怕，这山间比较凶横的野兽已经被捕猎队捕捉殆尽，剩下的都是一些幼崽老兽，对我构不成威胁，只要有我在，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乔安从背后抽出一把猎刀拿在手中，沉声说道。
乔安不愧是入了村中捕猎队的成员，心性之稳固比余易与乔山要强不少，遇上突发之事也是丝毫不乱，乔安眼珠转动，一边安抚着两人的情绪，一边思绪着应对之策。
虽然乔山已极尽安抚，但两人依然心底恐慌，余易的额头更是溢出了冷汗。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吓到？怕是这些凶兽瞧见了我手中的刀，害怕的也该是它们吧！”乔安沉声喝道，震散了两人混乱的心绪。
余易看着乔安手中锋利的猎刀，结合乔安的说辞，心中凭空多了几分底气，方才的恐惧心理也被冲淡了几分。
“走吧，你们不要有忧虑，到时就算是野狼来了，我也会一刀一个，对付山虎我不行，对付这些野狼我却很在行，寻常三五头野狼我自能轻易应付。”
“再者说来，我身上带了狩猎队常用于联络的号角，遇到我不能应对的情况，号角一响，在这山中的狩猎人员全会赶来，”乔安拿起了撇在腰间的号角向两人展示。
联络用的号角以牛角制成，又加以特殊改造，发出的声响在很远的地方便能听见。
在乔安的安抚下，少年两人心神逐渐安定下来，也紧跟着乔安的步伐。
山间的路崎岖难行，陡峭异常，山林中古木参天，很容易让人迷失了方向。
三人翻过山头，终于从密布阴林中走出。
此时的朝阳已露出了半张脸庞，朝阳晖落，冒头的朝阳为山间带来了些许暖意。
走出密林的三人眼前一片开阔，山间巨石在脚下拼凑成了一个的平台。
余易斜卧在一块石板上，上气不接下气，已是累到喘不过气，此刻也是顾忌不到山中的凶险，只想躺在石板上好好歇息一阵。
乔山也是无暇顾及一切，随余易躺在石板上，神情终于得到了片刻松懈。
乔安站在巨石上极目远眺，山头处视野开阔，临近几座山头一览无余。
“余易，余易……”急促而又发聩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仍在睡梦中的余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睡意顷刻间消逝地无影无踪。
推开屋门，余易便看见隔壁土娃乔山在屋院外朝着自己高声疾呼。
余易睡眼惺忪地看着乔山，一脸疑惑地说道：“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吗？”
“今天咱们要去干一件大事，定能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大事，“乔山搂过余易的肩膀，贴着耳畔神秘兮兮地说道，“狩猎队已经先行上山了，你也赶紧跟我走吧。”
余易低头沉思，脑袋中念头转动，“什么大事呀？说的这么玄乎。”
“清剿野兽的行动你应该知晓吧，这两日清剿下来，成果显著，但还余留了一些旁枝细节，比如填堵野兽经常聚集的水源之地，布置捕兽陷阱等，我哥乔安刚入狩猎队没多久，这些小事自然就被分配到他身上了，这次来，就是想带着你一起随我哥去山上布置新的陷阱，以及清理之前布置过的陷阱，”乔山说了一大通，余易自然领会。
“去山上是很危险的，我怕爹爹和娘亲担心，我就不去了，”余易被乔山扰了清梦，话语也是有着几分忿怨之气。
“你怕什么呀，我哥给我托了底，村子周围的野兽已经被清剿完毕了，只有那些远山处还残存着三两只野兽，我们又不到那些远山处去，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更何况有我哥乔安在旁护着我们，能有什么事呀。”
“你再细细想下，要是我们布置的陷阱真能捕到野兽，是不是会让人刮目相看？”
“这几个月下来，天天跟着我老爹学那石匠手艺，实在是太枯燥了，想出门都不行，趁着这两天我老爹活计不多，我才有时间与我哥上山去，这可是我求了我哥好久他才答应的，作为你最好的朋友，这种好事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准备带上你的，我都没有犹豫，你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这也是什么好事呀？”余易反驳道。
却不想乔山也不再与余易多言，转身便走，言行更是决然。
“怎待跟个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的，实属不像个爷们，可羞？”出了院门的乔山，转身对着余易戏谑道，“你到底去不去？我哥还在村口等着呢。”
“你才不像个爷们，去就去，谁怕谁？”属于少年的那股子倔劲涌上心头，余易大声反驳着乔山，从屋内拿起外衣，怀揣着张彻大叔赠予的匕首，循着乔山，追出门去。
“易儿，干什么去？饿着肚子就往外跑！”三娘走出屋子，望着两个少年的背影，连忙追问。
“娘，我跟土娃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不必挂念。”
三娘看着一溜烟就没影的两人，兀自摇了摇头。
“看来你余易跟我相比较，还是稍显稚嫩了点，我好歹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走在前面的乔山，心中却是窃喜不已，暗道对付余易还是激将法顶用。
当然，走过南闯过北乃是夸大之言，最多只是去过南边的村子，北边的山头。
余易跟上乔山的步伐，沿着村旁田垄，在路上随乔安汇合。
三人直直往后山而去，余易本想向两人询问此行中的细节，但乔山与乔安脚步一直未有停歇，一路皆是闷头不语，根本不给余易任何张嘴询问的机会。
虽说现在时节仍是盛夏，但早晨的山间依旧凉意十足，山风呼啸，直入余易心肺，搜刮带走体内一丝丝温暖。
快速跋涉让余易已是精疲力尽，而乔山的狼狈模样与余易相差无几，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乔安在山间矫健而行，丝毫不受陡峭山势的影响，能入狩猎队的人，体格自然不差，远胜常人。
跋山涉水对于习有武艺的乔安来说自是轻而易举，更别说乔安身上还背着各种布置陷阱的器材。
但这可就苦了乔山与余易，两人皆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体孱弱，也未习得武艺傍身，着急赶路已让两人是疲惫不堪。
“乔安大哥，你快等等我和乔山吧，”快要行至山顶时，快要力竭的余易只好出声叫停了乔安。
“这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再不济我们也得在太阳出来之前爬上山顶，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就得耗费好半天时间，更别说还有要事在身，我们可耽误不起，”乔安头也不回，只管埋头赶路，不忘对身后两人敦促道。
“今天我们得清理好几处陷阱，任重而道远，光想着偷懒可不行，既然有了上山的念头，可不能轻言放弃。”
“哥，你都是入了狩猎队的人了，这上山下山在你脚下还不是如履平地一般，我和余易可跟你不一样，你不能以你自身的条件来要求我们吧？”乔山也是累得不行，喘着粗气狡辩道。
“你……”哥哥乔安为之气结。
“我们得抓紧时间，要是不在路上耽误时间，等清理好了全部陷阱，完成了狩猎队交代下来的任务，我还能带着你们俩去远山间的古寺中。”
“你们不是一直都想去古寺看看吗？今天如果时间允许，我自然随了你们的愿，”乔安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力尽的两人，话语也是软和了不少。
“乔安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乔安的话语让余易顿时来了精神，一脸期盼地望着乔安。
“当然了，我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话说出了口，自然不会反悔，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必须清理掉之前的陷阱，还得有富余的时间，”乔安笃定地点了点头。
村子方圆几里的地界中，有着两处地方对余易充满了吸引力，一是曾经与村子两山之隔的产矿之地，现在村庄的建立都得益于这处产矿之地，不过在几十年前，这处产矿之地突然坍塌，数百条人命长眠于此，也成为了众人口中的不祥之地。
几十年来，那片废墟再无人踏足，就算是余易的父亲，一位身手不凡，且又经验老道的猎人也从未靠近过。
还有一处便是乔安口中所言位于远山处的古寺，古寺与村庄不过一山之隔，只需站在山顶，便能望见隐匿在远山密林中的古寺。
古寺早已破败，没有了往日的鼎盛香火。
余易曾听父亲提起过，曾经的产矿之地足有数百人在其中劳作，而居住在村子的劳工家眷更是接近千数，这些人会经常到古寺中拜佛祈福，为矿地之中的家人求取平安，昔时，古寺香火鼎盛，入寺礼禅敬佛之人络绎不绝。
但在产矿之地坍塌后，这座古寺也随之废弃，此时的古寺也是残垣断壁，久无人迹。
对于古寺废弃的原因，村中之人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矿地坍塌后，村中之人选择外出谋生，导致古寺香火骤减，从而废弃，也有人言，古寺中的佛祖受了村民日夜供奉，却未保佑家人平安，于是这些人愤而砸毁了古寺。
更有甚者，言之是被掩埋在矿地下的数百人怨念深重，化为了索命厉魂，有道是正邪不两立，厉魂与佛门中人水火不容，但最终，佛门侍众败下阵来，古寺因此而废弃。
如此种种，皆是据传，未有定理。
对于未知且未见的事物，年少之人总会对其充满了好奇之意，而余易也未例外。
“赶紧吧，再拖拖拉拉的，我看天黑都到不了山顶，”乔安继续对着两人催促道。
“哥，你这也夸大了，朝阳都还没露头，到了你嘴中就成了天都快黑了，时间还早，让老弟好好歇歇，等我养精蓄锐后，保准一口气就能到达目的地，”乔山斜靠着一棵大树，对乔安的话语嗤之以鼻。
“咕咕……”似乎是为了应景，乔山的肚腹发出了声响。
“你看吧，早上匆匆出门，这滴水未进，就算我想继续坚持，我这肚子也坚持不住，”乔山指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忿忿不平。
“行，那你就好好歇着，我先走，你在后边慢慢跟着吧，别到时连我都跟不上，你在这山中被豺狼给生撕活剥了，也是没人知晓，”乔安也是知晓自己弟弟的顽劣，话语中恐吓意味十足。
“乔山，这上山的提议是你提出来的，我都没放弃，你怎么好意思半途而废，”余易为了今日能去到古寺，只好为乔山鼓劲打气。
乔安在许诺会去往古寺之后，余易一改之前的抗拒心态，反而对此次上山之事，充满了动力，此刻，作为乔山的队友，余易也对乔山的懈怠之姿进行了鞭策。
“嗷呜……嗷呜……”
突然间，山涧中却是传来狼啸之声，这狼啸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林中寂静，惊得鸟儿四散飞离。
乔安听见这异响后，瞬间趴伏而下，以耳伏地，探听周围的情况。
半晌后，乔安快速站起身，朝着两人说道，“我能模糊听见纷杂的脚步声，也是从同一个地方传来的，而且这狼啸急促而又夹杂着嘶哑之意，不似平常的狼啸，应该是正被狩猎队众人追捕，这距离，起码离我们有着两丘之隔。”
“你们不要再胡闹了，赶紧过来跟紧我。”
“看这路上的脚印肯定是比我们先上山的捕猎队所留，咱们沿着这条路直走，应该没有多大的风险，”乔安用脚踢在乔山的屁股上，又一把拽过恍然无措的余易，安抚着余易与乔山。
“你们也别怕，这山间比较凶横的野兽已经被捕猎队捕捉殆尽，剩下的都是一些幼崽老兽，对我构不成威胁，只要有我在，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乔安从背后抽出一把猎刀拿在手中，沉声说道。
乔安不愧是入了村中捕猎队的成员，心性之稳固比余易与乔山要强不少，遇上突发之事也是丝毫不乱，乔安眼珠转动，一边安抚着两人的情绪，一边思绪着应对之策。
虽然乔山已极尽安抚，但两人依然心底恐慌，余易的额头更是溢出了冷汗。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吓到？怕是这些凶兽瞧见了我手中的刀，害怕的也该是它们吧！”乔安沉声喝道，震散了两人混乱的心绪。
余易看着乔安手中锋利的猎刀，结合乔安的说辞，心中凭空多了几分底气，方才的恐惧心理也被冲淡了几分。
“走吧，你们不要有忧虑，到时就算是野狼来了，我也会一刀一个，对付山虎我不行，对付这些野狼我却很在行，寻常三五头野狼我自能轻易应付。”
“再者说来，我身上带了狩猎队常用于联络的号角，遇到我不能应对的情况，号角一响，在这山中的狩猎人员全会赶来，”乔安拿起了撇在腰间的号角向两人展示。
联络用的号角以牛角制成，又加以特殊改造，发出的声响在很远的地方便能听见。
在乔安的安抚下，少年两人心神逐渐安定下来，也紧跟着乔安的步伐。
山间的路崎岖难行，陡峭异常，山林中古木参天，很容易让人迷失了方向。
三人翻过山头，终于从密布阴林中走出。
此时的朝阳已露出了半张脸庞，朝阳晖落，冒头的朝阳为山间带来了些许暖意。
走出密林的三人眼前一片开阔，山间巨石在脚下拼凑成了一个的平台。
余易斜卧在一块石板上，上气不接下气，已是累到喘不过气，此刻也是顾忌不到山中的凶险，只想躺在石板上好好歇息一阵。
乔山也是无暇顾及一切，随余易躺在石板上，神情终于得到了片刻松懈。
乔安站在巨石上极目远眺，山头处视野开阔，临近几座山头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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