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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命悬一线

    天守阁外空旷的广场上,恶奴弥守正一脸嫌弃地盯着自己的同僚,“螺呪罗,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说喜欢她只是一时冲动,看样子,你还真是对她动心了?简直可笑。”

    “她不会有事吧……”螺呪罗没有理会他的鄙视,抬头仰望着壮丽的天守阁,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你说什么?”恶奴弥守一怔,他刚刚没能听清对方的话。

    “陛下应该……不会杀了她的,对吧?”螺呪罗转身看向他,眼中满是急切,仿佛期待能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这种事恐怕不好说吧。我奉劝你不要揣测圣意,那可是大罪。”恶奴弥守微微蹙眉,“至于她能不能活下来,我觉得关键不在陛下,而在她自己不是吗?”

    “……”螺呪罗听闻便愣住了。

    “纵使陛下宽宏大量,有意招揽,也得她自己肯领这个情才行。”恶奴弥守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还是想开点吧,这种事根本不是你能左右的。”

    “不……这样不行……”螺呪罗下意识地摇头,他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转身就想返回谒见厅。

    “你可省省吧!”恶奴弥守觉得心好累,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朱天已经背叛,四魔将本就只余三人,而那唖挫此番出战伤得不轻需要休养,如果螺呪罗再不慎得罪主上,不说别的,左右近卫府的所有公务到时全都会压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恶奴弥守就算再如何勤勉,也不想当这样的冤大头,于是他打定主意一定要阻止失去理智的螺呪罗继续犯错,“你就算去了也只是添乱罢了,无论是陛下还是她,谁能听得进去你的话啊?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螺呪罗本来还想再争辩几句,可就在这时,天守阁里忽然传来不小的动静,许多卫兵和女官慌乱奔走,还有人大声呼喊“御医”,场面显得异常混乱。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看到这一幕,螺呪罗只觉得手脚冰凉,心慌不已。他用力挣脱了恶奴弥守的阻拦,毫不犹豫地选择折返。

    谒见厅里,阿罗醐突如其来的咆哮声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动。而躺在地上的辉夜已然不省人事,银色的长发浸润在血泊之中,渐渐被染成了可怖的暗红色。

    就在刚才,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举刀自尽,一瞬间竟然让阿罗醐产生了幻觉。他的眼前飘洒着漫天的血花,仿佛又找回了肉身一般,手里握着刀,刀身滴着血,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走进一间昏暗的屋子。在那里,一个黑发女子正独自坐在榻上,听到他进来,她缓缓转过身,却面容模糊难以辨认,只能看见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怨恨。她看上去已身怀六甲,薄薄的单衣遮掩不了腹部明显的隆起,却一句话都不肯说,只是拿起案上的匕首,当着他的面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如此相似的一幕,持续千年的遗恨,让阿罗醐心里忽然迸发出一个强烈无比的念头:不能让她死!他决不能让这个丫头死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控制她的行动,只能用妖邪力去撞她手里的那把刀。紧接着,血花四溅,女孩的身体倒下了。阿罗醐不确定刚才的干预是否能让刀子避开要害,但他已经尽力了。至于她能否活下去,只能靠医官的本事了。

    被匆匆召唤而来的御医们战战兢兢地正要行礼,却被妖邪帝王给高声喝止了,“赶紧去救活她!若是让她死了,你们就都给我提头来见!!!”

    御医们听闻大骇,抱着医箱连滚带爬地来到女孩身边,紧张地对她进行救治。而在他们身后,几个医女正小心翼翼地端着水盆、白布等,十分熟练地侍奉在侧,还时不时膝行上前,为医官传递物品。

    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大殿,阿罗醐心中的震惊与气愤久久难以平息。为什么……那时的她也好,现在的这个丫头也好,明明都是弱女子,为什么宁愿有勇气选择死,也不愿追随于他……为什么迦雄须这个伪君子只要满嘴仁义道德,就有那么多懵懂无知的人类替他卖命……这公平吗?这不公平!

    阿罗醐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不平衡,在他极度的自负之下,其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影。他转过头,冷冷地看向那三个依然呆立着的人类。他们显然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浑然不觉,眼中无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放过这家人吧……”

    阿罗醐想起女孩自尽前对他说过的话,心中的挫败感更甚从前。她明明应该把他们当成仇人才对,就算杀人这种事她下不去手,又有什么必要用自杀来保全他们?要不是因为这几个低贱的人类,他也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好不容易到手的筹码,决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

    月公主,你就这么想死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看到医官们已经准备剪开女孩的上衣,为她拔刀止血了,出于自己的帝王身份,阿罗醐自觉选择了回避。他回到清凉殿,看着格子窗外的景色,在心里暗自较劲道:小丫头,我就不信你没有软肋。来日方长,你总会有来求我的那天,不信咱们可以走着瞧!

    想到这里,他唤来了一名近卫,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回烦恼京,去内侍司传我的口谕给藤原尚侍,让她把迦游罗安排过来。”

    ***

    “辉夜——!”不知过了多久,征士从昏睡中猛然惊醒,径直坐了起来。

    “征士,你醒了?”负责照看他的伸立刻走了过来。为了避雨,大家一起把受伤昏迷的征士挪进了御苑里的这间小屋,还从结界袋里找到毯子给他盖上。

    “……”征士缓缓看向伸,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平复,额发也被冷汗给浸湿了。就在刚刚,他梦到了辉夜。梦里的女孩流着泪,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要和他说些什么,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清。就在他想要上前把她拉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向后倒了下去,胸前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了……

    “你之前受的伤不轻,现在……身体感觉如何了?”伸不敢在他面前贸然谈辉夜的事,只能先找一个话题过渡。

    “还好……”征士感觉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现在最让他难受的并不是身上的伤。他坐了一会儿,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想要自己起身。

    “慢点。”伸立刻弯腰扶了一把,还觑了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他知道征士一直是个内敛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多年潜心修行之下,心志坚定更是远超常人。如今他虽然看上去情绪稳定,但伸很清楚,压抑痛苦只会比发泄出来更加难过。

    “大家都在外面吗?”征士神色如常地问他。

    “对。”伸说道,“你想现在去见见他们吗?”

    “嗯。”征士应了一声,和伸一起走了出去。

    “……”看到两个人结伴出来,外面忧心忡忡的众人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眼下这情形,该怎么安慰征士才好呢?虽然大家认识的时间还很短,或许还不够了解他和辉夜之间的事,但都知道他们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现在女孩被妖邪带走生死未卜,征士一定觉得心如刀绞吧。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辽第一个走上前,用力拍了一下征士的肩,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别担心!她不会有事,我们也一定能救出她的!”

    尽管辽不是五人之中最聪明的,也不是最沉着冷静的,要论铠甲威力或许也比不过秀,更无法像伸一样把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关照得很好,但他的赤子之心,他的“仁”之心感染了身边的所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他视为精神领袖,围绕在了他的周围。

    “谢谢,辽。”得到他的鼓舞,征士心中一暖,握紧了对方放在他肩上的手。

    “喂,征士!”这时,秀也端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送到征士面前严肃地说,“这是大姐头留给我们的食物,你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救她!”

    “秀……”这大概是只有秀才能想出来的安慰方式吧,征士伸手接过饭盒,看到里面大小不一的饭团,这是烹饪技能负分的辉夜少数能做成型的食物之一。

    真的是……做得太丑了……你的手怎么能这么笨的……征士在心中默念着。

    尽管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征士还是强忍着取出一个饭团,缓缓塞进了嘴里。除了深深的苦涩,他的味蕾根本尝不出别的味道,但为了尽快补充体力,他只能逼迫自己一直咀嚼,然后全部都咽下去。

    在过去的十余年里,他日复一日地接受祖父严格的训练,被教导在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地去应对一切困境。可是,他真的从未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失去辉夜。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害怕?阿罗醐是否会残忍地对待她?这一连串问题,征士根本不敢去细想。他曾对她发过誓,以后绝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结果这一次,他明明就与她近在咫尺,却还是没能阻止敌人将她带走……

    “辉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无事。”见征士默不作声地一口一口嚼着饭团,娜斯蒂递了一瓶水给他,“她把补给留给我们,就是希望我们能继续前进,团结一心打败妖邪界。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征士!”

    “我明白。”征士接过水,感觉那瓶子在手里的分量犹如千斤重。

    “我不想泼冷水,但是……”这时,沉默许久的当麻开口了,“这是战争,敌人是残酷无情的,大家最好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她有可能已经——”

    “当麻!别说了!”伸脸色一变,连忙开口阻止他。

    “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好话啊!”秀也不高兴了,当麻这家伙情商也太低了,怎么可以当着征士的面这么乌鸦嘴。

    “……”征士本人虽没有说什么,但脑海里莫名又浮现出噩梦中的那个画面:辉夜缓缓地倒在地上,她浑身都是血……

    当麻皱了皱眉,本想再解释一下,身后却传来了男孩稚嫩的哭腔。

    “当麻哥哥说得不对!!!”那是纯的声音,“姐姐她一定还活着!”

    “纯……”当麻回过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也伤了孩子的心,于是有些内疚地蹲下身子,将手搭在纯的肩膀上,柔声道,“我也希望她平安无事的。”

    “她绝对没事,不信你们看这个!”纯一脸倔强,将结界袋捧到众人面前,“如果姐姐真的出了事,为什么这个袋子还能发光?”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而征士反应最快,匆匆走上前,从纯的手中小心地接过那个结界袋。

    结界袋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在手里轻得几乎没有重量,还不断地向外散发着皎洁的银光。

    “纯的话的确有道理啊……如果它的创造者出了事,又怎会有能量维持呢?”想到这里,连当麻都不禁有些小激动。他这个人只是不太会讲话而已,不代表他真的内心冷漠,不担心同伴的安危。

    太好了……征士握紧结界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她活着,只要辉夜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一定能想办法救她出来的!

    “对了,迦雄须呢?你们有谁看到他了吗?”辽忽然问道,“这么大的事,也应该让他知道才对。”

    “咦?之前好像还在这儿的……”秀挠了挠头。

    迦雄须?听到同伴提起,征士也想起自己心中深深埋藏的疑问。为什么之前和三魔将战斗的时候,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辉夜又怎会落入敌手?他很想立刻找对方问清楚,但至少得先找到他才行。

    “白炎也不见了,或许是和他在一起吧。”当麻扫视了一圈,推断道。

    “那我们还是去找找他们吧。”不知为何,辽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

    在精神世界里,辉夜正穿着亚麻织成的希顿长裙,从沙滩一步步走向爱琴海。当海水渐渐没过她的腰肢时,一位不速之客打搅了她的清净。

    “阿尔忒弥斯,你为何要做傻事?”

    “……”辉夜没有回头看他,却也没有发作,“你还敢来找我吗?”

    “把你送进妖邪界,是唯一能够突破结界的办法。人类世界危在旦夕,而我时日无多,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迦雄须似乎并没有悔意,“我之前给你示范过应该如何里应外合破解结界,我本以为你会懂的。其实,只要你在进入妖邪界后的第一时间召唤我,当时就能够成功了。”

    “确实是个不错的计谋,骗过了妖邪界,也骗过了我们所有人。”辉夜缓缓回头,眼中甚至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厌倦与疲惫,“只是,你可曾问过我本人,是否愿意做这件事?得不到真正的父爱,我认了。但是,就算我们没有这层关系,你也不该出卖我。如果真的必须牺牲我才有胜算,为了征士,为了亲人和朋友,为了人间那些无辜的生灵,我不会吝惜自己的生命。但是,这件事必须由我自己做决定,而不是让你来擅自决定我的命运。”

    “我很抱歉……”

    “又是抱歉,我已经听够了。”辉夜厌恶地背过身去,不愿再看见他的脸,“你刚刚问我为什么要寻短见……如果你知道阿罗醐让我做什么样的选择,你就不会再觉得惊讶了。我不想背叛人类,更不想再当任何人的棋子,所以,只要我死了,无论是阿罗醐还是你,都不可能再利用我了,就这么简单。”

    “阿尔忒弥斯……”

    “我真的累了,我现在只想要解脱,直到灵魂能够清清静静地消失。”辉夜最后一次看向他,“所以,请你走吧,离开我的精神世界。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永生永世都不要再有交集了。”

    “没有时间了,阿尔忒弥斯。”再度说出这句话后,迦雄须的身体忽然散发出阵阵刺目的光,待光芒渐渐散去后,他竟已恢复了前世全能之神宙斯的形象,“我这次来,是想要和你告别的。”

    “告别?”骤然见到对方前世的形象,辉夜震惊之余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那一刀虽然凶险,却也把你身上的封印破除了,你已经恢复全部的神力了。”宙斯伸出手,召唤出一柄金属权杖,杖顶雕刻着威武的雄鹰,还不时释放出紫色的闪电,“你应该认得出来,这是神王权杖,用它可以操纵大气与雷电。因为我的力量衰弱,已经许多年不曾用过它了,现在我把它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给我这个又有什么用?”辉夜不明白。

    “好好活下去,阿尔忒弥斯。”宙斯一松手,权杖立刻化为一道紫色的流星,径直飞入了辉夜的身体。而他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从这个精神世界消失,“用你的心去引导年轻的武士们,为人间取得最终的胜利吧。但是,你要当心……当心你自己灵魂里的那个影子……千万千万不要走上歧途……”

    “你等等!把话说清楚!”辉夜心中的疑惑未解,试图上前挽留,可对方的身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周围的整个精神世界都仿佛碎成了无数片,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似乎被人重重地放倒,胸口也莫名出现阵阵剧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疼……”

    “迦游罗小姐,她好像醒了。”耳边突兀地响起一个小女孩惊喜的声音。

    “我在哪儿……”胸口的疼痛愈演愈烈,辉夜只觉得眼睑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却只看到白茫茫的模糊一片。刚刚在精神世界见到了宙斯,现在又是在哪里?难道是极乐世界吗?可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疼……

    “这里是清凉殿。”这时,一个温婉的女声回答了她的疑问,“您受了重伤,不久前才脱离危险,还请您安心在此静养。”

    清凉殿?那不是……天皇的住处吗?

    当辉夜的视野开始变得清晰,一位姿容清丽的黑发少女渐渐映入她的眼帘。她看上去不过是十四岁的模样,穿着像是十二单的古代服饰,层层叠叠的袖口别致繁复。少女身后还跟着几名同类装束的女孩,都有些稚气未脱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自己还活着……辉夜开始有些明白宙斯说的那些话了。

    “我还在阿罗醐城,是吗……”虽然眼前出现的都像是普通人类,但从她们的装束判断,这里一定不会是人间。

    “是的,月公主。”少女带着得体的微笑,解答了她的疑问。

    “你是……”

    “妾身是内侍司典侍,名为迦游罗。奉阿罗醐陛下之命,特从烦恼京来此处照顾您的起居。”少女弯下腰向她行了一礼,柔顺的黑色长发立时如瀑布般垂落,举手投足间都显得格外优雅。

    “迦游罗吗……”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辉夜忽然强撑着身体就想要坐起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不可。御医嘱咐过,说您的伤势很重,现在还不能起床。”迦游罗见状,想要阻止她起身,“还请您一定不要勉强自己。”

    辉夜没有理会她的劝阻,硬是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坚持自己坐直了身子。喘息片刻后,她感觉疼痛终于缓和了一些,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事想见你的主人,请你代为通传吧。”

    “……”见她的态度异常坚决,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迦游罗思索了片刻,还是回头朝一位小侍女低声嘱咐了几句。

    小侍女听完后点点头,匆匆起身离开了屋子。

    办完这件事,迦游罗缓缓膝行至辉夜身侧,左手轻轻一抬,立刻有其他侍女明白她的意思,优雅地捧了水碗呈上来。她接过水碗,温柔地扶住辉夜的后背,小心地将水喂到她的嘴边,“请您喝些水吧。”

    辉夜这次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重伤未愈的她此时真的渴极了。只是不知为何,虽然感觉身体很虚弱,但伤势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糟。是神力的封印被解开的原因,还是宙斯那柄权杖的缘故?此外,她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对准心脏刺下去的那一刀,按理说是绝无失手的可能的。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约见之人忽然出现,强大的气场顷刻间惹得殿内的烛火全都剧烈摇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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