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
张晨曦驱车回家，按照惯例，把车上那个24小时运行的监控摄像头读取出来，一边吃饭一边看今天有没有异常情况。
因为之前她的车被偷过一次，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就在车上装了一个监控。
摄像头刚好拍下了今早那场战斗的全程，虽然不是在现场，但张晨曦也算亲眼目睹了这场激烈的战斗，无情的秒杀场面看得张晨曦隔着屏幕都是一阵心悸。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完了全程，直到那个神秘战士充满压迫感的一脚将另外一个女人踢飞，那个女人的面容刚好有一刻正对镜头，张晨曦脱口而出大喊一句：“我靠！”
超清摄像头下，即便那个女人身上多处是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她的面容依旧被拍的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看错。
“源……语熙。”张晨曦盯着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她狠狠拍了一下书桌，又狂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源语熙，她怎么可能会……绝对不可能，绝对是这机器有问题。”
然而现在监控视频就摆在她眼前，说实话，她现在宁愿这个摄像机是个烂货，拍出来的画面不清晰，但好死不死自己当时花大价钱买了一个超清的，不管在怎样的环境里画面都拍的一清二楚。
联系了一下以前源语熙的种种行为——总是偷偷地跑出去，要不就迟到，要不就早退，甚至还有直接翘课的时候。
今天在公司看到她，她总是时不时捂一下胸口，走路也有点一瘸一拐的，完完全全印证了视频里挨的那一脚。
如果，源语熙真的有那种力量，真的在和那些怪物战斗的话，那她为什么不说出来？一定要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份责任吗？
张晨曦烦躁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源语熙灿烂的笑容浮现在她脑海里，可这个笑容之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又独自一人承受了多少压力。
张晨曦一拳打在墙壁上，心中大骂道：“那个笨蛋！”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在源语熙亲口承认之前不能妄下定论，但另外一个更加决绝的声音告诉她这已经是完全暴露的真相了，不管她承不承认都没跑了。
明天要做的，只是要让她亲口说出来。
次日晨，张晨曦早早地来到公司，她不知道源语熙什么时候到，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她问个清楚，一刻都等不了。
“大家早啊！”
那个清脆又灵动的声音响起，源语熙是跳着进办公室的，真的是跟兔子一样跳起来的，落地后突然双腿一弯，倒了下去，倒下的那一瞬间，张晨曦精准地捕捉到源语熙脸上的痛苦神情，猜到肯定又是因为胸口的伤，忍不住一阵心疼。
“哎呀，小源你在干什么啊，这么不小心。”一个同事笑着把她扶起来。
“没啦没啦，谢谢。”她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张晨曦猛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源语熙面前，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出办公室：“跟我过来。”
“诶诶，干什么啊你。”源语熙挣扎了一下，被张晨曦拖出办公室。
张晨曦把源语熙拖到楼梯间，这里基本不会有人来，毕竟没人会傻到徒步爬二十三楼，吸烟的人也有专门开设的吸烟区。
源语熙望着一旁紧盯着落地窗外的张晨曦，有些不明所以，轻轻扯着她的衣角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张晨曦一言不发，但眉头越皱越紧，看得源语熙一愣：“马上上班了，我们回去吧？”
随着一声冗长的叹息，张晨曦缓缓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盯着源语熙，源语熙下意识后退一步，背撞上了墙，那道目光让她心里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是自己说出来还是我帮你。”张晨曦的声音虽然冷漠，但却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说……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懂……。”源语熙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心虚的她说话都结结巴巴，明知不行，但还是想要混过去。
“啊啊，你听不懂，好嘛，那我来告诉你。”只见张晨曦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放到源语熙眼前，冷声道：“你自己给我看清楚！”
视频的画面让源语熙瞳孔一缩，机械般地转头看着怒形于色的张晨曦，又慢慢把头深埋下去，这样的态度就算不特意说也表明了答案。
“这事有多久了？”张晨曦竭力忍耐着问道。
“五六年了吧，大概……”
五六年前，正是源语熙开始有逃课早退行为的时候，至此，一切都明了了，六年前，刚好就是他们小镇最先出现那些怪物的时候，那个时候，阴差阳错获得力量的源语熙瞒着她们一个人与那些怪物战斗。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张晨曦按着源语熙地双肩，大声质问，把源语熙吓了一大跳，“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这么大这么冤枉的误解为什么不和我们解释清楚？！”
一连串问题吼地源语熙痛哭流涕：“因为……因为我不想……连累你们。”
“这叫什么连累？让我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用命拼回来的和平？还怀揣着对你的误解，对你指手画脚？这就是连累？这样的我们——就说我，我还算个人啊？！”说着，张晨曦也红了眼眶，涌上来的眼泪让她视野模糊。
“对不起，对不起……”源语熙一边哭一边着摇头，不断道歉。
“你道什么歉？该道歉的不是我吗？”张晨曦终于忍不住了，紧紧抱着源语熙，泪流满面：“对不起，熙熙……好妹妹，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们一家人……不论是我，还是爸妈……一直都……都没有注意到，没有注意到你背负着的重担……”
以前，你就总是经常莫名其妙逃课跑出去好久，都不跟家里说原因，我们都以为你不务正业，喜欢乱搞，就算跟你谈了好几次你也没什么改变，爸妈对你都很失望。”
我也不怕你怪我，说实话，在知道这件事之前，我真的是打心底讨厌你，看不起你，还总是对你恶语相向，从来没给过你好脸色，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个好姐姐，没察觉到你的心情，现在我才知道，你所做的贡献，你承担的压力，经历的危险，都是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回想起视频中的那个场面——吞噬一切的爆炸，遍体鳞伤的源语熙，那只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怪兽，即便是隔着屏幕，张晨曦都感到心悸，难以想象站在现场亲自面对这一切的源语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是克服了怎样的恐惧才站在那里的。
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那样的场面，源语熙到底经历过几次，又受过几次那种程度的伤。
源语熙靠在张晨曦怀里，泪流满面，张晨曦轻轻拍抚着妹妹，脑海里不自觉地涌现出曾经的记忆——因为逃课而被打了无数耳光，因为没有达到父母期待的成绩而遭受冷眼，差点就逐出家门了。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应该承受的，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和妖魔鬼怪战斗，回到家还要面对来自家人的挖苦讽刺，这样的委屈，换成别人早就崩溃了吧。
但源语熙，即便是忍受这样的委屈，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乐观灿烂的笑容，从来都没有变过。
一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浓烈愧疚从心底迸发，就像要把她的心脏撕碎一般，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自以为是地妄下定论，不仅是对在战场上拼上性命战斗的源语熙的勇气的玷污，也是对源语熙浓厚感情的辜负。
此时此刻，心里的疼痛就像是对她的惩罚一般。
“但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啊，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都一直瞒着我们。”
“因为……我说了，你们会生气的吧。”将小脸紧紧埋在张晨曦怀里，源语熙说话都有些闷闷的。
“怎么会呢，我们只是担心你……熙熙，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真的很对不起。”张晨曦捧着妹妹的小脸，拇指轻轻抚着她的脸蛋，眼神和表情都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源语熙低垂着眼眸，轻轻摇头，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马上就放假了，我们一起回家去吧。”张晨曦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议道：“我会告诉爸爸妈妈这件事的，让他们好好给你道歉，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听到回家，源语熙反应过来才发现，自从十八岁离家以来，她已经在外漂泊四五年没回过家了，一是因为顾不上，二也是因为她真的不想面对屋里的两个老人。
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她这么多年失去的无数东西，是根本无法弥补的，她也曾想着在不说出这件事的情况下和家人和好，但他们根本不给她机会。
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再去在意那俩人对自己的看法了，连眼前的姐姐，她都有些不想理会了，甚至她已经开始认为，根本没必要让他们了解真相，她也没必要去舔着脸想乞求和好，她的战斗还会继续下去，至于这群人，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还挺好的。
因为之前她的车被偷过一次，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就在车上装了一个监控。
摄像头刚好拍下了今早那场战斗的全程，虽然不是在现场，但张晨曦也算亲眼目睹了这场激烈的战斗，无情的秒杀场面看得张晨曦隔着屏幕都是一阵心悸。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完了全程，直到那个神秘战士充满压迫感的一脚将另外一个女人踢飞，那个女人的面容刚好有一刻正对镜头，张晨曦脱口而出大喊一句：“我靠！”
超清摄像头下，即便那个女人身上多处是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她的面容依旧被拍的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看错。
“源……语熙。”张晨曦盯着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她狠狠拍了一下书桌，又狂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源语熙，她怎么可能会……绝对不可能，绝对是这机器有问题。”
然而现在监控视频就摆在她眼前，说实话，她现在宁愿这个摄像机是个烂货，拍出来的画面不清晰，但好死不死自己当时花大价钱买了一个超清的，不管在怎样的环境里画面都拍的一清二楚。
联系了一下以前源语熙的种种行为——总是偷偷地跑出去，要不就迟到，要不就早退，甚至还有直接翘课的时候。
今天在公司看到她，她总是时不时捂一下胸口，走路也有点一瘸一拐的，完完全全印证了视频里挨的那一脚。
如果，源语熙真的有那种力量，真的在和那些怪物战斗的话，那她为什么不说出来？一定要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份责任吗？
张晨曦烦躁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源语熙灿烂的笑容浮现在她脑海里，可这个笑容之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又独自一人承受了多少压力。
张晨曦一拳打在墙壁上，心中大骂道：“那个笨蛋！”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在源语熙亲口承认之前不能妄下定论，但另外一个更加决绝的声音告诉她这已经是完全暴露的真相了，不管她承不承认都没跑了。
明天要做的，只是要让她亲口说出来。
次日晨，张晨曦早早地来到公司，她不知道源语熙什么时候到，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她问个清楚，一刻都等不了。
“大家早啊！”
那个清脆又灵动的声音响起，源语熙是跳着进办公室的，真的是跟兔子一样跳起来的，落地后突然双腿一弯，倒了下去，倒下的那一瞬间，张晨曦精准地捕捉到源语熙脸上的痛苦神情，猜到肯定又是因为胸口的伤，忍不住一阵心疼。
“哎呀，小源你在干什么啊，这么不小心。”一个同事笑着把她扶起来。
“没啦没啦，谢谢。”她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张晨曦猛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源语熙面前，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出办公室：“跟我过来。”
“诶诶，干什么啊你。”源语熙挣扎了一下，被张晨曦拖出办公室。
张晨曦把源语熙拖到楼梯间，这里基本不会有人来，毕竟没人会傻到徒步爬二十三楼，吸烟的人也有专门开设的吸烟区。
源语熙望着一旁紧盯着落地窗外的张晨曦，有些不明所以，轻轻扯着她的衣角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张晨曦一言不发，但眉头越皱越紧，看得源语熙一愣：“马上上班了，我们回去吧？”
随着一声冗长的叹息，张晨曦缓缓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盯着源语熙，源语熙下意识后退一步，背撞上了墙，那道目光让她心里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是自己说出来还是我帮你。”张晨曦的声音虽然冷漠，但却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说……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懂……。”源语熙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心虚的她说话都结结巴巴，明知不行，但还是想要混过去。
“啊啊，你听不懂，好嘛，那我来告诉你。”只见张晨曦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放到源语熙眼前，冷声道：“你自己给我看清楚！”
视频的画面让源语熙瞳孔一缩，机械般地转头看着怒形于色的张晨曦，又慢慢把头深埋下去，这样的态度就算不特意说也表明了答案。
“这事有多久了？”张晨曦竭力忍耐着问道。
“五六年了吧，大概……”
五六年前，正是源语熙开始有逃课早退行为的时候，至此，一切都明了了，六年前，刚好就是他们小镇最先出现那些怪物的时候，那个时候，阴差阳错获得力量的源语熙瞒着她们一个人与那些怪物战斗。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张晨曦按着源语熙地双肩，大声质问，把源语熙吓了一大跳，“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这么大这么冤枉的误解为什么不和我们解释清楚？！”
一连串问题吼地源语熙痛哭流涕：“因为……因为我不想……连累你们。”
“这叫什么连累？让我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用命拼回来的和平？还怀揣着对你的误解，对你指手画脚？这就是连累？这样的我们——就说我，我还算个人啊？！”说着，张晨曦也红了眼眶，涌上来的眼泪让她视野模糊。
“对不起，对不起……”源语熙一边哭一边着摇头，不断道歉。
“你道什么歉？该道歉的不是我吗？”张晨曦终于忍不住了，紧紧抱着源语熙，泪流满面：“对不起，熙熙……好妹妹，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们一家人……不论是我，还是爸妈……一直都……都没有注意到，没有注意到你背负着的重担……”
以前，你就总是经常莫名其妙逃课跑出去好久，都不跟家里说原因，我们都以为你不务正业，喜欢乱搞，就算跟你谈了好几次你也没什么改变，爸妈对你都很失望。”
我也不怕你怪我，说实话，在知道这件事之前，我真的是打心底讨厌你，看不起你，还总是对你恶语相向，从来没给过你好脸色，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个好姐姐，没察觉到你的心情，现在我才知道，你所做的贡献，你承担的压力，经历的危险，都是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回想起视频中的那个场面——吞噬一切的爆炸，遍体鳞伤的源语熙，那只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怪兽，即便是隔着屏幕，张晨曦都感到心悸，难以想象站在现场亲自面对这一切的源语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是克服了怎样的恐惧才站在那里的。
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那样的场面，源语熙到底经历过几次，又受过几次那种程度的伤。
源语熙靠在张晨曦怀里，泪流满面，张晨曦轻轻拍抚着妹妹，脑海里不自觉地涌现出曾经的记忆——因为逃课而被打了无数耳光，因为没有达到父母期待的成绩而遭受冷眼，差点就逐出家门了。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应该承受的，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和妖魔鬼怪战斗，回到家还要面对来自家人的挖苦讽刺，这样的委屈，换成别人早就崩溃了吧。
但源语熙，即便是忍受这样的委屈，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乐观灿烂的笑容，从来都没有变过。
一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浓烈愧疚从心底迸发，就像要把她的心脏撕碎一般，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自以为是地妄下定论，不仅是对在战场上拼上性命战斗的源语熙的勇气的玷污，也是对源语熙浓厚感情的辜负。
此时此刻，心里的疼痛就像是对她的惩罚一般。
“但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啊，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都一直瞒着我们。”
“因为……我说了，你们会生气的吧。”将小脸紧紧埋在张晨曦怀里，源语熙说话都有些闷闷的。
“怎么会呢，我们只是担心你……熙熙，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真的很对不起。”张晨曦捧着妹妹的小脸，拇指轻轻抚着她的脸蛋，眼神和表情都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源语熙低垂着眼眸，轻轻摇头，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马上就放假了，我们一起回家去吧。”张晨曦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议道：“我会告诉爸爸妈妈这件事的，让他们好好给你道歉，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听到回家，源语熙反应过来才发现，自从十八岁离家以来，她已经在外漂泊四五年没回过家了，一是因为顾不上，二也是因为她真的不想面对屋里的两个老人。
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她这么多年失去的无数东西，是根本无法弥补的，她也曾想着在不说出这件事的情况下和家人和好，但他们根本不给她机会。
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再去在意那俩人对自己的看法了，连眼前的姐姐，她都有些不想理会了，甚至她已经开始认为，根本没必要让他们了解真相，她也没必要去舔着脸想乞求和好，她的战斗还会继续下去，至于这群人，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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