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选择

    许风看着地上这两棵草,琢磨了半天,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经过一夜的生长,那两粒种子都已经冒出头来。

    一指长短,翠绿又稍微弯曲的叶子,细长挺直的杆,叶片上还挂了一层霜。

    在许风看来,这就是两株很平常的野草,不过长得比野外的精神点罢了。

    用手摸了摸,略微能感到一丝凉意,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当下也没其他办法,许风只能期盼着那三缕气旋能起点作用。

    许风还用吃饭的碗,从河里接了碗水,沿着根部浇了下去。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培养的,许风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要不是再三考虑,许风都准备给它施施肥。

    其余时间,许风就坐在河边,琢磨长生经的用处。

    昨天他运功能操纵小腹气旋的时候,三次就不行了,这怎么行,不来个六七次能叫男人吗。

    许风盘坐在地上,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脑海放空,想着经文。

    嘴里念念有词,整个身体维持着不动。

    刚过去二息,身体里传出来一阵渴望,许风猛吸一口气。

    一股清爽的感觉出现,气流顺着咽喉而入,一些不知名的气体夹杂在其中。

    嘶,许风感觉有点爽。

    就像鼻子堵塞时,吃进去两片薄荷糖一样,但这种感觉还要强几倍。

    全身如同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肌肉有规律的跳动,如果不是那种气体还在体内,他都想跳起来了。

    终于,身体似乎是到达了一个极限,胸口开始发闷,肺里鼓鼓的。许风长吐了一口气,能感觉到那股气体也一并离开。

    身体微微有些瘙痒,他的身体一阵颤动,许风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体表面多出了一层黑灰。

    用手一摸,有些黏黏的,还散发着恶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洗筋伐髓?他有些兴奋。

    顾不得瘙痒,站起身来,他感觉自己身体变轻了,比以前更灵敏了。

    只是身体的恶臭实在受不了,连忙跳进河里洗了个干净。

    等那股恶臭被洗去,许风回到街上已经是快到末时了,肚子这会开始叫唤。

    顾不得老白头担心的眼神,他一口气吃了四个炊饼,不过钱花的有些心疼。

    在身体素质提升后,饭量倒是大了不少,这是个缺点。

    吃完饭,跟老白头交代好,许风又返回到河边,看到长得茂盛的草又犯了难。

    他总不能用手捧着带过去吧。

    终于,许风下定决心,手指伸进土壤,沿着边缘不断摸索。

    指尖触摸到了黏糊而湿润的土层,并随着深入越发紧迫。

    大约伸进去了半个手掌,终于摸到了根须的尽头。

    手臂一用力,把连着半块土的白草挖了出来,放进了吃饭的破碗里。

    许风捧着破碗朝城西走去,沿途很是小心,生怕掉在地上摔了。

    这要是摔了,他吃饭的家伙也没了。

    杨柳巷的神医下午不看病,这是那个老者刚来的那个下午。据说是人太多,一直到黑天才结束,迫不得已定的规矩。

    此时巷子里没什么人,许风走过去的时候,白发老者住的院子里已经站着好几个人。

    那天在他前面的那位青年也在,一身黑衣,神情严肃。

    白发老人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闭眼沉默,身边坐着位中年男子,一身青衫,点着个碳炉子煮着茶。

    火并不大,暖炉煮茶却是极香,清茶之香让院中诸人纷纷沉醉。

    男子不时拿余光打量着众人,眼里有了分兴趣。这么多人却齐齐闭口不言,倒真是古怪。

    地上放着很多花盆,里面是一株株挺拔的白草,有大有小,甚至还有个空花盆。

    许风不敢怠慢,把装有白草的碗放在地上,惹得众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他倒是不在意,他现在身上也就剩个碗了,总不能一直用手捧着吧。

    周傲天来的最晚,也是最惹人注意,还没进门,那种猖狂的笑声就传进院中。

    一进门,看到院中的几人,也不在意,等看到穿着破烂的许风,更是一笑。

    “这小叫花子也白日做梦来了?”

    身后的矮个随从拿出一个花盆,光那个花盆就价值不菲,青纹彩绘,一看就是上好的瓷器。

    待放到地上,更是亮眼,那白草足有一掌长,在地上如鹤立鸡群。

    周傲天看老人还没动静,忙招呼身后的护卫,拿出一把方凳,坐在地上,特立独行。

    院中诸人又等待片刻,等的那周傲天坐立不安,就见炉上茶壶冒起白烟,沁人香脾的清香在院中环绕。

    那中年男子熟练地起壶,用一只铁钩把炭火拨弄开,只留下一缕小火。

    将茶水倒入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杯,静置片刻,这才递给老人。

    “老爷,茶好了。”

    在躺椅上的老者这才缓缓睁开眼,接过玉杯,轻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又把茶杯轻轻放下,看来的人已经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来。

    院中人已经忐忑不安,只有那周傲天轻笑一声,似乎是十分自信。

    白发老人一盆盆地看了起来,大多只是看上几眼,问了问是谁的,便不在多说,只说可以走了。

    被问到的那些人,沮丧的带着花盆走了,不一会,院中的人就很少了。

    老人走到一个红陶花盆,略有惊异,那位黑发男子站了出来。

    他又看了眼,没有说话,而是朝下一个走去。

    不一会,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许风和周傲天来的最晚,还有那位黑衣男子。

    他看着那位黑发男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你天分不错,若是好好修行,也未必不能入品,只是你我却无缘。”

    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块木牌,递给黑衣男子。

    “由此向南几里,便是地方武堂,有这牌子,你就能进入修行,也算不枉你这份求道之心。”

    黑衣男子目光坚定,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朝老人磕了一个头,接过牌子出了院中。

    老人又看向许风,周傲天在旁边颇为得意,似乎是认为自己赢定了。

    “你可成为我的弟子,不知你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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