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我们家乡，有一个传说。”小姑娘徐徐说道。
“每个人的灵魂里都有一扇门，当一个人的欲望太过强烈，那扇门就会打开，里面出来的就是[虚力]。”
“虚力、欲望、门……”秦天反复念叨着这些词，脑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当初在炼丹房里，自己被那块灵石“附体”之前，似乎说过什么话。
难道那就是所谓的[欲望]?
因为这个，晶石才会有所“回应”?
之后，丹鼎百般折磨，要将我拖入痛苦的深渊，那份痛苦则是他的[欲望]?
再就是刚才，体内突然爆发出的力量，难道也是因为我的什么[欲望]?
秦天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而照这个猜测来判断，诞生出[虚力]的[欲望]都是与人的情感有关。
只是还有些地方不懂，即刻追问道:
“虚力既然诞生于欲望，那它到底是什么？”
黑袍小姑娘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天愣住，既然都知道了虚力的来历，却怎么竟然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眼看秦天的表情发生变化，小姑娘突然娇声斥道:
“不知道怎么了，这只是我家乡的传说！再说了，世上恐怕也没人知道虚力到底是什么！”
秦天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生气，正要开口，黑袍小姑娘却抢先一步说道:
“我只知道，虚力会不断占据灵魂，侵蚀神智，最终使人沦落成为怪物一般的……[虚人]！”
[虚人]！?
心头猛地一颤，记忆里的那些恐怖画面逐一浮现，秦天终于知道，原来那些是虚人！是被虚力所侵蚀！
[虚力]和[虚人]，这段时间遇到的诡异似乎都是围绕着它们。
丹鼎炼制的那种晶石能够带来力量，即是[虚力]，而它最终将人变作怪物，也就是[虚人]。
这便是一切的真相！
突然间心情有些沉重，就为了这些，丹鼎做了多少恶。
而且这其中还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隐患，譬如那些掺杂了晶石粉末的“乾灵丹”。
以及丹鼎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秦天定定看向了一身黑袍的小姑娘。
想要寻求答案，或许还要指望她。
虽然她极有可能不是曾经帮助了自己的“那人”，但能知道这些东西，必然也是来历神秘。
“你……究竟是谁？”他沉声问道。
秦天的突然严肃，似乎让小姑娘有点不适应，兜帽下的视线略微躲闪，随后刻意加重了声音:
“问这些做什么……我来，我来只是为了救你。其他的，我没必要回答！”
“你真能取出我体内的虚力?”秦天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找个安静的地方。”
秦天虽然将信将疑，但体内的晶石与虚力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是要除去的，现在姑且相信她。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
秦天带小姑娘回了白云观，不过没上山，而是在他那个破茅庐。
“这是我以前的师门，应该没人会来。”秦天看着眼前景象，不由记起那些时日。
“你就住这里?我看山上的那座道观不是挺好……”小姑娘的声音传来。
秦天收拾了情绪，看向她，说道:
“开始吧。”
像是气恼秦天打断了自己的话，又或是不满他的态度，兜帽下的目光狠狠瞪来。
不过小姑娘还是依言戴起了她的那只手套，哼道:
“坐好！”
秦天盘腿而坐，看向那只手套，却见上面突然泛起白光，有一股灵力缠绕。
随后，印着的那个淡蓝色火焰仿佛跳动了起来，好似真的被点燃。
秦天猛地一惊:
“等下。”
“又干嘛！”
“你那手套是?”
“凭虚手套，可以拉出人体内的灵脉，自然也能取出虚力，你就放心好了。”
小姑娘以为秦天是有什么担忧，难得耐心解释了一番。
随后深吸一口气，将凭虚手套按在了秦天的胸膛上。
袭来的手掌、兜帽下看不清模样的阴影、以及胸口上传来的温度。
眼里的种种画面让秦天恍惚觉得，现在正是师父丹鼎真人取出自己胸膛中晶石的一刻！
而那片阴影里即将要露出丹鼎阴沉着的那张脸！
丹鼎！！
顿时脑海轰鸣，往日的愤恨与痛苦像潮水一样袭来。
秦天一把掐住“丹鼎”的脖子:
“你早就应该死了！”
随着手上加重力道，“丹鼎”艰难地发出声音:
“小……小道士，你……”
这一声让秦天瞬间清醒，接着终于看到，眼前哪有什么丹鼎，被自己掐住脖子的正是那位黑袍！
秦天噔噔倒退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到底……”
丹鼎真人对自己的影响似乎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现在竟然将幻觉融合了现实。
体内的虚力似乎开始侵蚀他的灵魂，取出晶石已经迫在眉睫。
秦天看向剧烈喘气的黑袍小姑娘:
“对不起，我……”却是一时间无法言说。
小姑娘喘了几口气，看着一脸后怕与歉意的秦天:
“看来虚力已经影响到你了，再下去你可真要变成癫子，事不宜迟，赶快开始吧。”
说着，凭虚手套散发白光，指间轻触秦天胸口，如同水波荡漾，竟然就这么穿过了血肉，直接伸进了体内，不损伤一丝一毫。
秦天看得惊奇，接着感觉到小姑娘已经握住了那块晶石，不由紧张起来。
晶石入体，早就和各种器官连在了一起，算是第二颗心脏，此时被握住，疼痛可想而知。
秦天咬住了牙，生生忍耐。
这时，黑袍小姑娘手上发力，也不见得有什么大的动作，当初丹鼎取出时让秦天生不如死的那块晶石竟然就这么轻易被拿了出来。
霎时间，有股空虚感，好像身体里被拿走了什么，毕竟那块晶石之前可算是秦天器官的一部分。
稍微适应之后，秦天看向了晶石与身体还连接着的那些触手，深知这一切不算结束。
但细细一看，那些哪里是什么触手，而是一道道暗红色水波一样的东西，看形态倒有些像是[灵力]。
“这些就是虚力了。”小姑娘开口，算是解答了秦天的疑惑，接着用两指切断了水波，那些[虚力]化作尘雾一般消失。
虚力没了?
秦天呼出一口气，这一刻如释重负，纠缠了自己这么久的东西终于除去。
但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微皱眉头:
“不对，我体内……”
此刻依旧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他竟然还是窥境！
境界明明是晶石带来的，没了晶石，怎么境界还在?
陡然，心生恐惧。
难道，虚力还没消失！?
“很简单的道理。”小姑娘显然看穿了秦天的心思，开口道。
“那块晶石引导你体内生出灵脉，而一旦灵脉生成便能自行修灵，取出晶石并不影响。”
“你现在已经是实实在在的修灵人了。”
“小道士，你可算因祸得福。”
最后，小姑娘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调侃还是什么。
但秦天却没在意她话里是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此刻只是看着那块晶石，神情凝重:
“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当然是毁掉。”小姑娘说完，戴着凭虚手套的手上微一用力，那块晶石即刻被捏成了好几块碎片。
其中有那么一块掉在了地上。
秦天伸手捡起，看着它，身心之上竟然传来一种蛊惑，鬼使神差地握紧了。
“你拿它干嘛，不会还想放进身体里吧。”小姑娘眼神古怪。
“我警告你，这东西虽然拥有力量，但只会害死你，下次可没我救你了。”
秦天突然惊醒，扔掉了手中碎片，心有余悸。
小姑娘将所有碎片捏成了粉末，接着推了推秦天:
“走开，累了一天，今晚我就睡这了，你给我把门！”
秦天愣愣看着她直挺挺地躺上了那张竹床，虽然无语，但毕竟救了自己，即刻退出去，替她掩好了门。
月明星稀，秦天靠着茅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身后的门竟然开着，那张竹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走了?
还是……
秦天皱眉看向了山上的道观。
“每个人的灵魂里都有一扇门，当一个人的欲望太过强烈，那扇门就会打开，里面出来的就是[虚力]。”
“虚力、欲望、门……”秦天反复念叨着这些词，脑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当初在炼丹房里，自己被那块灵石“附体”之前，似乎说过什么话。
难道那就是所谓的[欲望]?
因为这个，晶石才会有所“回应”?
之后，丹鼎百般折磨，要将我拖入痛苦的深渊，那份痛苦则是他的[欲望]?
再就是刚才，体内突然爆发出的力量，难道也是因为我的什么[欲望]?
秦天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而照这个猜测来判断，诞生出[虚力]的[欲望]都是与人的情感有关。
只是还有些地方不懂，即刻追问道:
“虚力既然诞生于欲望，那它到底是什么？”
黑袍小姑娘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天愣住，既然都知道了虚力的来历，却怎么竟然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眼看秦天的表情发生变化，小姑娘突然娇声斥道:
“不知道怎么了，这只是我家乡的传说！再说了，世上恐怕也没人知道虚力到底是什么！”
秦天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生气，正要开口，黑袍小姑娘却抢先一步说道:
“我只知道，虚力会不断占据灵魂，侵蚀神智，最终使人沦落成为怪物一般的……[虚人]！”
[虚人]！?
心头猛地一颤，记忆里的那些恐怖画面逐一浮现，秦天终于知道，原来那些是虚人！是被虚力所侵蚀！
[虚力]和[虚人]，这段时间遇到的诡异似乎都是围绕着它们。
丹鼎炼制的那种晶石能够带来力量，即是[虚力]，而它最终将人变作怪物，也就是[虚人]。
这便是一切的真相！
突然间心情有些沉重，就为了这些，丹鼎做了多少恶。
而且这其中还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隐患，譬如那些掺杂了晶石粉末的“乾灵丹”。
以及丹鼎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秦天定定看向了一身黑袍的小姑娘。
想要寻求答案，或许还要指望她。
虽然她极有可能不是曾经帮助了自己的“那人”，但能知道这些东西，必然也是来历神秘。
“你……究竟是谁？”他沉声问道。
秦天的突然严肃，似乎让小姑娘有点不适应，兜帽下的视线略微躲闪，随后刻意加重了声音:
“问这些做什么……我来，我来只是为了救你。其他的，我没必要回答！”
“你真能取出我体内的虚力?”秦天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找个安静的地方。”
秦天虽然将信将疑，但体内的晶石与虚力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是要除去的，现在姑且相信她。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
秦天带小姑娘回了白云观，不过没上山，而是在他那个破茅庐。
“这是我以前的师门，应该没人会来。”秦天看着眼前景象，不由记起那些时日。
“你就住这里?我看山上的那座道观不是挺好……”小姑娘的声音传来。
秦天收拾了情绪，看向她，说道:
“开始吧。”
像是气恼秦天打断了自己的话，又或是不满他的态度，兜帽下的目光狠狠瞪来。
不过小姑娘还是依言戴起了她的那只手套，哼道:
“坐好！”
秦天盘腿而坐，看向那只手套，却见上面突然泛起白光，有一股灵力缠绕。
随后，印着的那个淡蓝色火焰仿佛跳动了起来，好似真的被点燃。
秦天猛地一惊:
“等下。”
“又干嘛！”
“你那手套是?”
“凭虚手套，可以拉出人体内的灵脉，自然也能取出虚力，你就放心好了。”
小姑娘以为秦天是有什么担忧，难得耐心解释了一番。
随后深吸一口气，将凭虚手套按在了秦天的胸膛上。
袭来的手掌、兜帽下看不清模样的阴影、以及胸口上传来的温度。
眼里的种种画面让秦天恍惚觉得，现在正是师父丹鼎真人取出自己胸膛中晶石的一刻！
而那片阴影里即将要露出丹鼎阴沉着的那张脸！
丹鼎！！
顿时脑海轰鸣，往日的愤恨与痛苦像潮水一样袭来。
秦天一把掐住“丹鼎”的脖子:
“你早就应该死了！”
随着手上加重力道，“丹鼎”艰难地发出声音:
“小……小道士，你……”
这一声让秦天瞬间清醒，接着终于看到，眼前哪有什么丹鼎，被自己掐住脖子的正是那位黑袍！
秦天噔噔倒退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到底……”
丹鼎真人对自己的影响似乎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现在竟然将幻觉融合了现实。
体内的虚力似乎开始侵蚀他的灵魂，取出晶石已经迫在眉睫。
秦天看向剧烈喘气的黑袍小姑娘:
“对不起，我……”却是一时间无法言说。
小姑娘喘了几口气，看着一脸后怕与歉意的秦天:
“看来虚力已经影响到你了，再下去你可真要变成癫子，事不宜迟，赶快开始吧。”
说着，凭虚手套散发白光，指间轻触秦天胸口，如同水波荡漾，竟然就这么穿过了血肉，直接伸进了体内，不损伤一丝一毫。
秦天看得惊奇，接着感觉到小姑娘已经握住了那块晶石，不由紧张起来。
晶石入体，早就和各种器官连在了一起，算是第二颗心脏，此时被握住，疼痛可想而知。
秦天咬住了牙，生生忍耐。
这时，黑袍小姑娘手上发力，也不见得有什么大的动作，当初丹鼎取出时让秦天生不如死的那块晶石竟然就这么轻易被拿了出来。
霎时间，有股空虚感，好像身体里被拿走了什么，毕竟那块晶石之前可算是秦天器官的一部分。
稍微适应之后，秦天看向了晶石与身体还连接着的那些触手，深知这一切不算结束。
但细细一看，那些哪里是什么触手，而是一道道暗红色水波一样的东西，看形态倒有些像是[灵力]。
“这些就是虚力了。”小姑娘开口，算是解答了秦天的疑惑，接着用两指切断了水波，那些[虚力]化作尘雾一般消失。
虚力没了?
秦天呼出一口气，这一刻如释重负，纠缠了自己这么久的东西终于除去。
但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微皱眉头:
“不对，我体内……”
此刻依旧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他竟然还是窥境！
境界明明是晶石带来的，没了晶石，怎么境界还在?
陡然，心生恐惧。
难道，虚力还没消失！?
“很简单的道理。”小姑娘显然看穿了秦天的心思，开口道。
“那块晶石引导你体内生出灵脉，而一旦灵脉生成便能自行修灵，取出晶石并不影响。”
“你现在已经是实实在在的修灵人了。”
“小道士，你可算因祸得福。”
最后，小姑娘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调侃还是什么。
但秦天却没在意她话里是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此刻只是看着那块晶石，神情凝重:
“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当然是毁掉。”小姑娘说完，戴着凭虚手套的手上微一用力，那块晶石即刻被捏成了好几块碎片。
其中有那么一块掉在了地上。
秦天伸手捡起，看着它，身心之上竟然传来一种蛊惑，鬼使神差地握紧了。
“你拿它干嘛，不会还想放进身体里吧。”小姑娘眼神古怪。
“我警告你，这东西虽然拥有力量，但只会害死你，下次可没我救你了。”
秦天突然惊醒，扔掉了手中碎片，心有余悸。
小姑娘将所有碎片捏成了粉末，接着推了推秦天:
“走开，累了一天，今晚我就睡这了，你给我把门！”
秦天愣愣看着她直挺挺地躺上了那张竹床，虽然无语，但毕竟救了自己，即刻退出去，替她掩好了门。
月明星稀，秦天靠着茅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身后的门竟然开着，那张竹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走了?
还是……
秦天皱眉看向了山上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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