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我无相
姬山立在秦天之前，高大的身形投下一道黑影，也让少年的心头蒙上阴霾。
模糊地看向身前的黑影，秦天视线聚焦在他胸口位置。
那其中应当也有红色晶石吧?
虚力正是借由它遍布了姬山的身体，才让他得以踏入化灵之境。
恍惚中，好像看清了姬山体内的那块晶石:
“力量……”他嘴唇微动。
陡地，心脏一颤，好似随同那块晶石一样跳动起来。
咚咚！
咚咚！
直至秦天伸出手去，就要触碰。
接着，眼前画面闪动，炼丹房中被迷雾缠绕的那道投影竟然凭空出现！
依然分不清男女，用祂独特的声音说道:
“小道士，这力量你可碰不得，不如学我这第二式吧。”
当初遗忘的记忆?还是新的幻觉?又或者“那人”留下的后手?
秦天分不清。
直到“那人”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不过，这一式需要付出莫大代价，你可千万不要轻易使用。”
两套功法之二！
秦天终于想起，当初“那人”设置的“规则”中就有两套功法。
其中一式袭杀了丹鼎，而这第二式始终记不起。
难道便是因为它的“代价”?
这也是“规则”之一么？
而今，既然记起了，那么……
一切说来话长，不过转瞬时间而已。
骤然，有一股气息从秦天身上散发而出。
这气息方一出现便似有一种睥睨。
感受如此氛围，姬山身形暴退，远远望着那里的少年道士，心中惊诧:
“为何如此心悸，他明明不过窥境而已?但那气息……”
姬山不解，目露迟疑。
“难道是我体内的虚力影响了我的感知？”
“但这更加不可能。”
“虽然一般人感染虚力都是会被侵蚀了神智，但那人教给我的方法分明让我压制了虚力，并且拥有完整的自我意识。”
“体内的虚力单单增强我的力量，不可能对我造成影响才对。”姬山愈发不解。
而此时，他眼中的秦天陡地抬起头来。
接着向前踏出一步。
身后竟有一道虚影浮现，约有一丈高，看不清样貌。
姬山也终于确认，此间的气息便是来自于那个虚影。
而这气息落在姬山的感知中，令他双目圆瞪，继而一脸骇色：
“这股气息是……化灵？！”
他不由倒退两步，看向秦天背后的虚影，神色里竟有惊恐。
吸收了虚力结晶踏入化灵境界，本该也无惧于同样境界的化灵。
然而现在仅是感受了化灵的气息，却竟然就让自己如此恐慌。
但须知道，那个少年前一刻还只不过是一个即将死在自己手下的小小窥境而已！
他因何会有这种能够与化灵抗衡的力量！?
姬山不明白，也无法认同这种突然得来的境界。
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可能，你不过区区窥境而已！”
黑袍小姑娘早已惊呆，心头狂颤。
这股力量！？
口中呼喊道:
“小道士……”
秦天并不言语，只是踏出了第二步。
这一步落下，他身后的虚影散发更强的气息。
与此同时，握住了右拳，身后虚影亦同样握拳。
“我确实就是区区窥境……”
秦天口中回答，右脚又抬起。
但在他即将要踏下之时，却是身形摇晃，显得格外艰难。
但他最终还是踏出了这第三步。
“所以只是窥境便打不倒你……”
即刻，秦天身后的气息越发强盛。
姬山再也无法镇定:
“不可能，为何你会拥有这样的力量！你凭什么！”
言语中似乎有些暴躁，或又是嫉妒。
“如今我已经算不得一个人，这便是我获得力量的代价。”
姬山看着自己蛇类似的身体，脸色狰狞，更是逐渐有些癫狂:
“但你，你的代价是什么！！！”
秦天抬眼看去，望着姬山此刻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脚。
这已是第四步。
但此时他连抬脚都变得异常艰难。
随即就见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似要向着后方倒去。
这番模样，如同正在经历着什么异常的痛苦。
但秦天终究艰难地稳住了身形，也终于将脚再度抬起。
然而他身形摇晃，抬起的脚似乎再也无法落下。
“止步于此了么……”
像是有人在问自己，秦天苦涩一笑。
“不甘吧?”
“必然不甘。”
“想赢吗？”
“那是自然。”
“渴望力量吗？”
“或许如此。”
“那么，舍得代价吗？”
但此时，那些声音却突然都消失了，秦天怔了怔。
他望见了姬山，望见了他面上的那种好似癫狂；
也听见了他的怒吼，听见了那些仿佛谩骂或者诅咒。
“代价么……”
他重新看向了姬山，看向了他蛇类一般的身体:
“为了力量，便可以舍弃掉人的身份，堕落成为虚力的躯壳么？”
没有答案，秦天只是再度地喷出一口血来。
身体晃动，抬起的脚似乎找不到落处。
便也永远无法踏下。
“真的止步于此了吗？”
那消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甘啊。”
“真的不甘吗？”
“我想赢啊。”
“真的能赢吗？”
“想要力量啊。”
“这力量够了吗？”
“或许不够吧。”
……
“那么，舍得代价吗？”
“那么，付出代价吧！”
那声音终于有了回应，秦天不再迷惘。
而此时他也终于找到了落脚处。
将这第四步，毅然踏下！
这一步落下，秦天喷出一口血，面色刹那苍白，体内灵力登时一空，如被吞噬，吸入了背后的虚影之中。
此间气息再涨，那个虚影仿佛拥有了毁灭一切的威能。
少年道士身形摇晃，但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嘴角带着血迹，昂然开口：
“要问我的代价……”
那早已紧握的拳头被他高高扬起。
“不过我的性命罢了！”
“你，承受得住吗！”
“无相帝拳，第一境，无我相！”
握拳，
击出！
飞沙走石，天地昏暗。
伴随空气剧烈摩擦的呼啸，一个巨大的拳头虚影轰出，所过之处的地面被犁出宽大的沟壑。
更有着恐怖的气流席卷，仿佛狂潮汹涌，天地倒转！
姬山尚未来得及做出应对，便在瞬间被击溃。
于帝拳的恐怖威能之中，只如波涛怒浪里的木舟，被顷刻覆没。
更是在这一拳下，身体外的蛇类皮肤不断地好似被融化一般褪去。
便连他体内的虚力，也在这狂潮之中不住地往外流失。
“不可能！”
愈发癫狂，姬山伸手想要抓住空气里的那些虚力。
但身体却正在帝拳的巨大力量下被疾速的击飞，直至数丈才坠落在地。
当狂风停息，威压沉寂，那一拳的路径上已是满目疮痍。
仅一拳，击溃了化灵境界的姬山。
这该是怎样惊世骇俗的一式。
而使出这一式的秦天，身后虚影即刻消散，整个人也轰然倒地，一动不动，身上气势全无，完全如同死了一般。
这便是那代价了么？
黑袍小姑娘在刚才的冲击下险些晕死过去，此刻望向躺倒在地的秦天，艰难挪动过去。
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远处，姬山坠落的地方。
那个深坑里，姬山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竟是还未死！
小姑娘脸色顿时惨白。
模糊地看向身前的黑影，秦天视线聚焦在他胸口位置。
那其中应当也有红色晶石吧?
虚力正是借由它遍布了姬山的身体，才让他得以踏入化灵之境。
恍惚中，好像看清了姬山体内的那块晶石:
“力量……”他嘴唇微动。
陡地，心脏一颤，好似随同那块晶石一样跳动起来。
咚咚！
咚咚！
直至秦天伸出手去，就要触碰。
接着，眼前画面闪动，炼丹房中被迷雾缠绕的那道投影竟然凭空出现！
依然分不清男女，用祂独特的声音说道:
“小道士，这力量你可碰不得，不如学我这第二式吧。”
当初遗忘的记忆?还是新的幻觉?又或者“那人”留下的后手?
秦天分不清。
直到“那人”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不过，这一式需要付出莫大代价，你可千万不要轻易使用。”
两套功法之二！
秦天终于想起，当初“那人”设置的“规则”中就有两套功法。
其中一式袭杀了丹鼎，而这第二式始终记不起。
难道便是因为它的“代价”?
这也是“规则”之一么？
而今，既然记起了，那么……
一切说来话长，不过转瞬时间而已。
骤然，有一股气息从秦天身上散发而出。
这气息方一出现便似有一种睥睨。
感受如此氛围，姬山身形暴退，远远望着那里的少年道士，心中惊诧:
“为何如此心悸，他明明不过窥境而已?但那气息……”
姬山不解，目露迟疑。
“难道是我体内的虚力影响了我的感知？”
“但这更加不可能。”
“虽然一般人感染虚力都是会被侵蚀了神智，但那人教给我的方法分明让我压制了虚力，并且拥有完整的自我意识。”
“体内的虚力单单增强我的力量，不可能对我造成影响才对。”姬山愈发不解。
而此时，他眼中的秦天陡地抬起头来。
接着向前踏出一步。
身后竟有一道虚影浮现，约有一丈高，看不清样貌。
姬山也终于确认，此间的气息便是来自于那个虚影。
而这气息落在姬山的感知中，令他双目圆瞪，继而一脸骇色：
“这股气息是……化灵？！”
他不由倒退两步，看向秦天背后的虚影，神色里竟有惊恐。
吸收了虚力结晶踏入化灵境界，本该也无惧于同样境界的化灵。
然而现在仅是感受了化灵的气息，却竟然就让自己如此恐慌。
但须知道，那个少年前一刻还只不过是一个即将死在自己手下的小小窥境而已！
他因何会有这种能够与化灵抗衡的力量！?
姬山不明白，也无法认同这种突然得来的境界。
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可能，你不过区区窥境而已！”
黑袍小姑娘早已惊呆，心头狂颤。
这股力量！？
口中呼喊道:
“小道士……”
秦天并不言语，只是踏出了第二步。
这一步落下，他身后的虚影散发更强的气息。
与此同时，握住了右拳，身后虚影亦同样握拳。
“我确实就是区区窥境……”
秦天口中回答，右脚又抬起。
但在他即将要踏下之时，却是身形摇晃，显得格外艰难。
但他最终还是踏出了这第三步。
“所以只是窥境便打不倒你……”
即刻，秦天身后的气息越发强盛。
姬山再也无法镇定:
“不可能，为何你会拥有这样的力量！你凭什么！”
言语中似乎有些暴躁，或又是嫉妒。
“如今我已经算不得一个人，这便是我获得力量的代价。”
姬山看着自己蛇类似的身体，脸色狰狞，更是逐渐有些癫狂:
“但你，你的代价是什么！！！”
秦天抬眼看去，望着姬山此刻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脚。
这已是第四步。
但此时他连抬脚都变得异常艰难。
随即就见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似要向着后方倒去。
这番模样，如同正在经历着什么异常的痛苦。
但秦天终究艰难地稳住了身形，也终于将脚再度抬起。
然而他身形摇晃，抬起的脚似乎再也无法落下。
“止步于此了么……”
像是有人在问自己，秦天苦涩一笑。
“不甘吧?”
“必然不甘。”
“想赢吗？”
“那是自然。”
“渴望力量吗？”
“或许如此。”
“那么，舍得代价吗？”
但此时，那些声音却突然都消失了，秦天怔了怔。
他望见了姬山，望见了他面上的那种好似癫狂；
也听见了他的怒吼，听见了那些仿佛谩骂或者诅咒。
“代价么……”
他重新看向了姬山，看向了他蛇类一般的身体:
“为了力量，便可以舍弃掉人的身份，堕落成为虚力的躯壳么？”
没有答案，秦天只是再度地喷出一口血来。
身体晃动，抬起的脚似乎找不到落处。
便也永远无法踏下。
“真的止步于此了吗？”
那消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甘啊。”
“真的不甘吗？”
“我想赢啊。”
“真的能赢吗？”
“想要力量啊。”
“这力量够了吗？”
“或许不够吧。”
……
“那么，舍得代价吗？”
“那么，付出代价吧！”
那声音终于有了回应，秦天不再迷惘。
而此时他也终于找到了落脚处。
将这第四步，毅然踏下！
这一步落下，秦天喷出一口血，面色刹那苍白，体内灵力登时一空，如被吞噬，吸入了背后的虚影之中。
此间气息再涨，那个虚影仿佛拥有了毁灭一切的威能。
少年道士身形摇晃，但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嘴角带着血迹，昂然开口：
“要问我的代价……”
那早已紧握的拳头被他高高扬起。
“不过我的性命罢了！”
“你，承受得住吗！”
“无相帝拳，第一境，无我相！”
握拳，
击出！
飞沙走石，天地昏暗。
伴随空气剧烈摩擦的呼啸，一个巨大的拳头虚影轰出，所过之处的地面被犁出宽大的沟壑。
更有着恐怖的气流席卷，仿佛狂潮汹涌，天地倒转！
姬山尚未来得及做出应对，便在瞬间被击溃。
于帝拳的恐怖威能之中，只如波涛怒浪里的木舟，被顷刻覆没。
更是在这一拳下，身体外的蛇类皮肤不断地好似被融化一般褪去。
便连他体内的虚力，也在这狂潮之中不住地往外流失。
“不可能！”
愈发癫狂，姬山伸手想要抓住空气里的那些虚力。
但身体却正在帝拳的巨大力量下被疾速的击飞，直至数丈才坠落在地。
当狂风停息，威压沉寂，那一拳的路径上已是满目疮痍。
仅一拳，击溃了化灵境界的姬山。
这该是怎样惊世骇俗的一式。
而使出这一式的秦天，身后虚影即刻消散，整个人也轰然倒地，一动不动，身上气势全无，完全如同死了一般。
这便是那代价了么？
黑袍小姑娘在刚才的冲击下险些晕死过去，此刻望向躺倒在地的秦天，艰难挪动过去。
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远处，姬山坠落的地方。
那个深坑里，姬山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竟是还未死！
小姑娘脸色顿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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