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从此是别离
这声惊呼尚未散去，黑袍已出现在了身前，尔后在秦天瞳孔微缩之际，一指点向了他的眉心。
只待这一指落下，秦天必无活路。
众人均是吓得面如土色，期盼一切或者还有转机。
然而目中那一指却依旧还是落下了。
便于此时，有一滴水仿若在众人心上滴落，随同那一指荡漾而开。
秦天散发的威压与背后的虚影，皆随水中的波纹起伏，尔后消弭于无形。
胸腔里的滚烫与身心上的痛苦也随之被抚平。
众人呆愣半晌，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目中却见秦天依旧站立。
再细看去，除了面色苍白，一切无恙。
璃月松了一口气。
格罗特叔叔果然未下杀手，他那一指只是破去了秦天的蓄势。
只不过秦天刚才的威势着实惊人，还有他背后那个尚未凝成的虚影，竟有那种睥睨的气息。但想起之后的“代价”，却又很庆幸点出了那一指。
此时，格罗特望着眼前的少年道士，说道:
“你这功法虽强，但不该用在这时，即便真让你使出了，也伤不到我，徒劳豁去性命罢了。”
秦天的一身气势被格罗特一指破去，心中虽震惊，却也早有预料，但仍是不甘。
方才他踏出三步，将自身威压瞬间提升至入道巅峰，正是“无相帝拳”的第一境。
他深知这一式用出会有什么后果，仍旧毅然而然。
只因与她一起共患难、同生死，似乎早已经性命相托。被虚力制造的痛苦折磨时，也唯有她能够带来一丝慰藉。
究竟对于璃月是一种怎样的情愫，秦天分辨不出。
只知道这一刻她即将离开，从眼前被带走。
白云观之后，秦天在这个世上没有了亲人，只有那张小脸上的羞恼、嗔怒与赌气。
此时，有人将夺走这一切。
怎能如此轻易?
不舍、不甘、也不愿！
秦天仰起头，虽然功法被破，脸上却并未露出气馁之色，眼中明亮，向着璃月喊道:
“我一定会留住你！”
有些震惊于这般的举措，也感动他的努力，璃月望着秦天，眼中却又略带哀求:
“小道士，你赢不了的，放弃吧，格罗特叔叔不会为难你。”
然而秦天摇头，眼中似乎有血丝弥漫:
“不，我会赢！”
此刻，胸膛里的晶石虽然不再发烫，但仍有一股暖意充斥了全身，让他的话语是那么坚定。
秦天知道，这是体内热血在回应他的意念，而这种热越发刺激了隐藏着的凶性。
“化灵如何？之上又如何！”他陡然吼道。
接着，狠狠握住了脖颈上系着的虚力结晶！
璃月这时终于明白了秦天话语里的坚定从何而来，即刻大声喊道:
“癫子！这种力量你驾驭不了的，世上也没人能够做到！”
然而她话说完，突然记起之前在树洞里看到的景象，有人能制造虚力结晶，控制虚人、甚至进化；以及姬山的那副模样。
这些都几次三番颠覆了她的固有认知。
也许……
然而随即摇头，朝那袭道袍喊道:
“傻子，不必为我……”
但秦天打断了她的话:
“之前都是你帮我，这回换我了。”
说着将虚力结晶高举:
“我从来不信奇迹，唯有这一次！”
依然是少年人般的话语，黑袍下的格罗特目光隐约闪动，尔后终于传来一道声音:
“罢了，若你真想见她，成为真命吧。”
“须知，真命之下，不可触之。”
这话里似乎另有深意，秦天一时无法理解。
但却听懂了“真命”二字。
手中的虚力结晶越发滚烫，似乎正在回应着自己的“诉求”。
但秦天身体里的热血却已渐凉。
修灵一途，至高之境是为“真命”，乃世间的顶点，修炼的尽头。
“虚力”虽然诞生于“欲望”，但任何欲望应该都无法让人平地成就真命。
也就“不可触之”。
哪怕真的献祭自己，奉上“欲望”，终究还是换不来奇迹。
说不出是颓败还是无力，秦天松开手中结晶，任由它在胸前晃荡，视线始终无法聚焦其上，一直漫无目的。
力量，还是不够……
直到远方熟悉的声音，传来临别的话语:
“癫子，我走了。”
终于将他的半死之心拉回，看向那道身影，张开嘴，但说不出话来。
似乎以为秦天的沉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璃月又喊道:
“小道士，我真走了。”
再度听到喊声，秦天握住拳，却无法回应她。
是责怪自己的有心无力，还是面对不了这种离别?
但这些原因好像都不重要了。
此刻，沉默才最痛苦。
依然没有等来回复，璃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秦天，我要走了！”
这一句仿佛用了她所有的力气。
喊声回荡，好像曾经手里的那根捣药杵重重敲在了心上，秦天终于再也遏制不住那些情绪。
这一刻，胸腔里的晶石因为这些情绪逐渐发烫，体内虚力更是应激而发，灵脉之上传来阵阵绞痛。
愈发得痛，也愈发让秦天变得癫狂起来。
他一手按住胸膛，脚下奔跑，口中呐喊:
“我一定会去找你，也一定找到你！”
远处的璃月终于听到了这声呐喊，也见到了疯癫一般的少年道士。
她抿着嘴，望着那奔跑的模样，眼中是他曾经奋不顾身救助自己的背影。
眼眶模糊，好像看到他奔跑中跌倒又爬起。
脸上又哭又笑，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你……真真是个……”
然而这时，耳边传来的却是格罗特的催促声:
“该走了。”
如此冷漠，如此决绝，仿佛不容许他二人的最后离别。
璃月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不再去看。
秦天又追了几步，见她不曾停留，驻足握住了拳。
但远处几乎已经看不清的人影这时突然停下，他狂躁的心跳也似乎同时停顿。
只见那道娇小的人影回过头，两手拢在嘴边，如同要将一切倾诉，大声喊道:
“成为真命吧！”
“之后再来找我！”
“我等着你！”
当风中不再有回音，眼中也不再有那道身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秦天孤独一人。
良久，或许又只是片刻，秦天握住虚力结晶，只用他一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不成真命，我也会找到你！”
……
“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我明明能帮忙的。”璃月气鼓鼓道。
“你看那个小道士，不对，那个秦天，他不过才窥境却一直在追寻虚力的真相，我有能力难道不更应该帮他吗？”
听她说起那个少年道士，格罗特想起那人的模样，似是笑了笑，才道:
“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你帮得了一个，帮得了一百个，却帮不了这世上所有的人，虚力并非你想得这般简单。”
璃月仍是不服: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格罗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傻丫头，你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了?我已布置好了一切，只待时机到来，你自会见到的。”
闻言，璃月还要再说。
而这时，他二人的前方有一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身形高大，体格魁梧，手中提着个黑漆漆的头颅。
正是那位帝都来的司武，似乎他终于将追踪的半堕虚人除去，此刻，望着一身黑袍的格罗特，愈发心惊，竟然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眼前这人的境界。
但也正因为这种境界，才让他在追杀虚人之后感应到了那股突然出现又瞬间收束的威压。
方龙城中几时有这样的强者！?
不觉间，已显露出警惕。
然而当他见到璃月手套上那个似要燃烧起来的火焰印记时，那份警惕瞬间化作了惊愕。
随即恭敬道:
“敢问尊驾可是……”
“你知道便好，不需要说出来。”格罗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
只待这一指落下，秦天必无活路。
众人均是吓得面如土色，期盼一切或者还有转机。
然而目中那一指却依旧还是落下了。
便于此时，有一滴水仿若在众人心上滴落，随同那一指荡漾而开。
秦天散发的威压与背后的虚影，皆随水中的波纹起伏，尔后消弭于无形。
胸腔里的滚烫与身心上的痛苦也随之被抚平。
众人呆愣半晌，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目中却见秦天依旧站立。
再细看去，除了面色苍白，一切无恙。
璃月松了一口气。
格罗特叔叔果然未下杀手，他那一指只是破去了秦天的蓄势。
只不过秦天刚才的威势着实惊人，还有他背后那个尚未凝成的虚影，竟有那种睥睨的气息。但想起之后的“代价”，却又很庆幸点出了那一指。
此时，格罗特望着眼前的少年道士，说道:
“你这功法虽强，但不该用在这时，即便真让你使出了，也伤不到我，徒劳豁去性命罢了。”
秦天的一身气势被格罗特一指破去，心中虽震惊，却也早有预料，但仍是不甘。
方才他踏出三步，将自身威压瞬间提升至入道巅峰，正是“无相帝拳”的第一境。
他深知这一式用出会有什么后果，仍旧毅然而然。
只因与她一起共患难、同生死，似乎早已经性命相托。被虚力制造的痛苦折磨时，也唯有她能够带来一丝慰藉。
究竟对于璃月是一种怎样的情愫，秦天分辨不出。
只知道这一刻她即将离开，从眼前被带走。
白云观之后，秦天在这个世上没有了亲人，只有那张小脸上的羞恼、嗔怒与赌气。
此时，有人将夺走这一切。
怎能如此轻易?
不舍、不甘、也不愿！
秦天仰起头，虽然功法被破，脸上却并未露出气馁之色，眼中明亮，向着璃月喊道:
“我一定会留住你！”
有些震惊于这般的举措，也感动他的努力，璃月望着秦天，眼中却又略带哀求:
“小道士，你赢不了的，放弃吧，格罗特叔叔不会为难你。”
然而秦天摇头，眼中似乎有血丝弥漫:
“不，我会赢！”
此刻，胸膛里的晶石虽然不再发烫，但仍有一股暖意充斥了全身，让他的话语是那么坚定。
秦天知道，这是体内热血在回应他的意念，而这种热越发刺激了隐藏着的凶性。
“化灵如何？之上又如何！”他陡然吼道。
接着，狠狠握住了脖颈上系着的虚力结晶！
璃月这时终于明白了秦天话语里的坚定从何而来，即刻大声喊道:
“癫子！这种力量你驾驭不了的，世上也没人能够做到！”
然而她话说完，突然记起之前在树洞里看到的景象，有人能制造虚力结晶，控制虚人、甚至进化；以及姬山的那副模样。
这些都几次三番颠覆了她的固有认知。
也许……
然而随即摇头，朝那袭道袍喊道:
“傻子，不必为我……”
但秦天打断了她的话:
“之前都是你帮我，这回换我了。”
说着将虚力结晶高举:
“我从来不信奇迹，唯有这一次！”
依然是少年人般的话语，黑袍下的格罗特目光隐约闪动，尔后终于传来一道声音:
“罢了，若你真想见她，成为真命吧。”
“须知，真命之下，不可触之。”
这话里似乎另有深意，秦天一时无法理解。
但却听懂了“真命”二字。
手中的虚力结晶越发滚烫，似乎正在回应着自己的“诉求”。
但秦天身体里的热血却已渐凉。
修灵一途，至高之境是为“真命”，乃世间的顶点，修炼的尽头。
“虚力”虽然诞生于“欲望”，但任何欲望应该都无法让人平地成就真命。
也就“不可触之”。
哪怕真的献祭自己，奉上“欲望”，终究还是换不来奇迹。
说不出是颓败还是无力，秦天松开手中结晶，任由它在胸前晃荡，视线始终无法聚焦其上，一直漫无目的。
力量，还是不够……
直到远方熟悉的声音，传来临别的话语:
“癫子，我走了。”
终于将他的半死之心拉回，看向那道身影，张开嘴，但说不出话来。
似乎以为秦天的沉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璃月又喊道:
“小道士，我真走了。”
再度听到喊声，秦天握住拳，却无法回应她。
是责怪自己的有心无力，还是面对不了这种离别?
但这些原因好像都不重要了。
此刻，沉默才最痛苦。
依然没有等来回复，璃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秦天，我要走了！”
这一句仿佛用了她所有的力气。
喊声回荡，好像曾经手里的那根捣药杵重重敲在了心上，秦天终于再也遏制不住那些情绪。
这一刻，胸腔里的晶石因为这些情绪逐渐发烫，体内虚力更是应激而发，灵脉之上传来阵阵绞痛。
愈发得痛，也愈发让秦天变得癫狂起来。
他一手按住胸膛，脚下奔跑，口中呐喊:
“我一定会去找你，也一定找到你！”
远处的璃月终于听到了这声呐喊，也见到了疯癫一般的少年道士。
她抿着嘴，望着那奔跑的模样，眼中是他曾经奋不顾身救助自己的背影。
眼眶模糊，好像看到他奔跑中跌倒又爬起。
脸上又哭又笑，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你……真真是个……”
然而这时，耳边传来的却是格罗特的催促声:
“该走了。”
如此冷漠，如此决绝，仿佛不容许他二人的最后离别。
璃月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不再去看。
秦天又追了几步，见她不曾停留，驻足握住了拳。
但远处几乎已经看不清的人影这时突然停下，他狂躁的心跳也似乎同时停顿。
只见那道娇小的人影回过头，两手拢在嘴边，如同要将一切倾诉，大声喊道:
“成为真命吧！”
“之后再来找我！”
“我等着你！”
当风中不再有回音，眼中也不再有那道身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秦天孤独一人。
良久，或许又只是片刻，秦天握住虚力结晶，只用他一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不成真命，我也会找到你！”
……
“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我明明能帮忙的。”璃月气鼓鼓道。
“你看那个小道士，不对，那个秦天，他不过才窥境却一直在追寻虚力的真相，我有能力难道不更应该帮他吗？”
听她说起那个少年道士，格罗特想起那人的模样，似是笑了笑，才道:
“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你帮得了一个，帮得了一百个，却帮不了这世上所有的人，虚力并非你想得这般简单。”
璃月仍是不服: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格罗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傻丫头，你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了?我已布置好了一切，只待时机到来，你自会见到的。”
闻言，璃月还要再说。
而这时，他二人的前方有一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身形高大，体格魁梧，手中提着个黑漆漆的头颅。
正是那位帝都来的司武，似乎他终于将追踪的半堕虚人除去，此刻，望着一身黑袍的格罗特，愈发心惊，竟然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眼前这人的境界。
但也正因为这种境界，才让他在追杀虚人之后感应到了那股突然出现又瞬间收束的威压。
方龙城中几时有这样的强者！?
不觉间，已显露出警惕。
然而当他见到璃月手套上那个似要燃烧起来的火焰印记时，那份警惕瞬间化作了惊愕。
随即恭敬道:
“敢问尊驾可是……”
“你知道便好，不需要说出来。”格罗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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