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激流设计夺碧川，晓昇仗言遇危险
沈万里见罗湮答应，清了清嗓子，言道：“罗兄之言，我认为极对，这些年来，我碧川楼下争斗不断，皆因门派众多，为争这入楼修习的机会，比武之中，难免会有死伤，结下许多仇怨。只有我碧川楼下，不再争斗，方能同心协力，恢复这黑水安宁。”
堂下众人听言，忙问道：“那如何选出这入楼之人呢？”
沈万里笑着，说道：“众英雄问得好，所以刚才我言道，要有个章法，如我碧川楼下，只剩下一个门派，那还何须争斗？”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纷纷议论。
沈万里也不着急，慢言道：“如众门派归一，届时，集众人所长，必可破这碧川迷局，到时，这碧川楼内，上古绝学归于一家，再无纷争，门下众人皆可修习，岂不更好？那时，我碧川楼下定是这天下第一门派。焰火楼与我碧川楼，水火不容多年，如我碧川楼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再到“天下第一战”之时，还有哪个门派可与我们为敌？到时，拿下天下第一，进这日月阁，天下至尊武学皆归我碧川所有。”言罢，只见沈万里，放声大笑，笑声之内皆是狂傲之情。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是震惊，纷纷议论，但这多年，三大门派英才尽出，势力渐大，每年比武，都以这三派之人胜出，众小门派多无机会，方才听沈万里言道，如众门派归一，都属同门，皆可进楼修习这碧川绝学，即可壮大门派，也可让众人获益，倒也感觉这是个好办法。纷纷言道：“沈掌门说的颇有道理，不知这门派如何合并？”
罗湮听罢，心中一惊：我本意是众门派修身养性，放下争斗，共行扶弱锄强之事，没想到沈万里，竟有如此野心，想要吞并众门派，独霸武林，如让他得逞，这天下武林，必起烽烟。更叹这沈万里心机极深，用这共习碧川楼绝学，作为幌子，来获得众多小门派支持，现在堂下众英雄，为了可以入楼，反而纷纷倒戈。罗湮忙言道：“沈掌门，我本不是此意，只是希望众门派能放下纷争，锄强扶弱，并无门派合并之想啊！再说每个门派，皆有自身修习方法，门规教义也多有不同，都是多年传承有序，合并之事，谈何容易？”
堂下众英雄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一些门派言道：“是啊，门派武功多是先祖前辈创办，怎能交与他人。”
沈万里转身面对罗湮，说道：“天下武林本是一家，天下武学应造福天下武者，刚才罗兄言之凿凿，言语动听，这涉及到自家武学了，却又反悔，不是君子所为吧。莫非刚才动之以情，都是假的？”
此言一出，把罗湮说的无言以对，如再多言，反而自己变成了心怀私念的小人。
沈万里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道：“刚才有英雄问道，这门派合并如何行之，在沈某看来，蛇无头不行，必须先选出一个门派带头，能率领众雄。自古以来，武林之上，皆以武功论高下，不如，我三大门派比武决胜负，胜者多方，为带头门派。”说罢看着罗湮与李思漪二人，言道：“不知两位掌门意下如何？”
罗湮与李思漪相视一对，皆露难色。
韩晓浚站在师傅身后，心中暗想：就知道这沈万里霸道毒辣，绝不会容我等众人，本想两派联手对抗激流，为这碧川楼除去一恶，无奈师傅想做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今日这般情景，倒真是为难了。激流派弟子众多，又高手如云，多已扬名于江湖，如真比武，我们两派必是占不到便宜的。
正在沈万里得意之时，互听一人朗声言道：“沈掌门此言谬矣！”沈万里忙回身观看，见一书生打扮之人，昂首站于面前，此人正是晓昇。
晓昇言道：“刚才沈掌门说水火不容，怎会不容？《周易》第六十三卦就是“水火既济”。所谓既济，就是能将本不相容的人与事各安其位，可称之“大亨”，这是天道，亦是人理。天地万物，本就是相生相济，各司其职，怎可因妄念而开杀戒？皆归于你一家。《既济卦》的卦象是离下、坎上，坎为水，离为火，既济则是水火相交为用。医术中也曾言说“水火既济”，借用五行学说，相生相克的关系，来比喻心火与肾水的相互关系。心火下行以温养肾水，肾水上行以灭心火，心肾相交，阴阳和谐，身体方能康健，就是“水火既济”的道理。”
晓昇顿了顿，继续言道：“罗老掌门方才本意，本是希望各门派放弃一己私利之纷争，以所学武道锄强扶弱，以护一方平安，这正是这习武之人该守的正道，也是这天下“水火既济”，各安其位、各行其能的本理。这碧川楼立于黑水之畔，碧川宗师名流万世之久，受人敬仰，不止是其武功盖世，更是他遵循天理，造福一方的义举。据我所知，这多年来，已无人能登楼，皆因碧川宗师设下三道迷局，一曰武，二曰智，三曰心，近年来能过智者，已无几人，更莫说心者，宗师所设迷局，可见需要大智大勇，且心怀仁心之人，方能继承衣钵，岂是汝等好杀戮之人，可以习得领悟的。”
“我初到黑水，早闻此处因当年碧川宗师，行侠仗义，护佑一方，使得这白山黑水成为一片富土，可就在这黑水城外，不足十几里，朗朗晴空之下竟遇山匪，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皆是因你等言斗好杀之人所致，以一己之私利，便兴起这江湖纷争，腥风血雨，是为恶，是为贼也。”
晓昇之言，句句凛然，回荡于这厅堂之内，堂上之人，皆被他的正气感染，无人敢言，一片寂静。
罗湮看着这少年书生，心中赞许：此人真是胸有乾坤，这心中之正气，了然于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解，老夫自愧不如啊！
只见沈万里粗眉倒立，厉目圆睁，瞪着晓昇，虽气的青筋暴跳，却也无言以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少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这书生骂我是贼，替为师杀了他。”
身后少年一身黑衣，却长的白净面皮，眉清目秀，两眼清澈，如潺潺之水，身型高挑，浑身尽是英武之气，此人正是激流派大弟子——激石子，早些年间，在黑水之上力战众河盗，一拳激起千层浪，而扬名于江湖，却是这激流派年轻一代里的翘楚，也备受沈万里看重，他生性良善温和，本就不愿师傅以武好杀，长在旁相劝。但终究师傅传授武艺，恩情如父子一般，也不敢过于忤逆。今日听这书生之言，如天光初开，茅塞顿开，虽多是仁义之言，但用于武者本身，却是本源，心中多有敬佩之意。现在师傅要自己杀了这书生，心中极其为难，实有不忍，忙拱手道：“师傅，我见这人只是一文弱书生，应不会武功，如要动手，恐胜之不武，还请师傅三思。”
沈万里听言，正要发怒，只听身后有人言道：“杀此等狂言妄语之人，何须大师兄出手，我来便是。”说罢，只见一人，跳到人前。
这人甚是强壮，宽厚的身板，站在晓昇面前，倒像是一面山墙，面露凶光，也不搭言，举掌便向晓昇劈来。
众人皆在回味晓昇刚才言语，这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晓昇本就不会武功，虽习得“太极静、动六式”，但也只是修心养气、锻炼筋骨之用，这大汉力大掌沉，晓昇哪里躲避的开，眼看掌风已到面前，晓昇性命也只在这刹那之间了。
正是：君子正气语，贼人杀戮行。
欲知江湖事，且听下回分解。
堂下众人听言，忙问道：“那如何选出这入楼之人呢？”
沈万里笑着，说道：“众英雄问得好，所以刚才我言道，要有个章法，如我碧川楼下，只剩下一个门派，那还何须争斗？”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纷纷议论。
沈万里也不着急，慢言道：“如众门派归一，届时，集众人所长，必可破这碧川迷局，到时，这碧川楼内，上古绝学归于一家，再无纷争，门下众人皆可修习，岂不更好？那时，我碧川楼下定是这天下第一门派。焰火楼与我碧川楼，水火不容多年，如我碧川楼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再到“天下第一战”之时，还有哪个门派可与我们为敌？到时，拿下天下第一，进这日月阁，天下至尊武学皆归我碧川所有。”言罢，只见沈万里，放声大笑，笑声之内皆是狂傲之情。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是震惊，纷纷议论，但这多年，三大门派英才尽出，势力渐大，每年比武，都以这三派之人胜出，众小门派多无机会，方才听沈万里言道，如众门派归一，都属同门，皆可进楼修习这碧川绝学，即可壮大门派，也可让众人获益，倒也感觉这是个好办法。纷纷言道：“沈掌门说的颇有道理，不知这门派如何合并？”
罗湮听罢，心中一惊：我本意是众门派修身养性，放下争斗，共行扶弱锄强之事，没想到沈万里，竟有如此野心，想要吞并众门派，独霸武林，如让他得逞，这天下武林，必起烽烟。更叹这沈万里心机极深，用这共习碧川楼绝学，作为幌子，来获得众多小门派支持，现在堂下众英雄，为了可以入楼，反而纷纷倒戈。罗湮忙言道：“沈掌门，我本不是此意，只是希望众门派能放下纷争，锄强扶弱，并无门派合并之想啊！再说每个门派，皆有自身修习方法，门规教义也多有不同，都是多年传承有序，合并之事，谈何容易？”
堂下众英雄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一些门派言道：“是啊，门派武功多是先祖前辈创办，怎能交与他人。”
沈万里转身面对罗湮，说道：“天下武林本是一家，天下武学应造福天下武者，刚才罗兄言之凿凿，言语动听，这涉及到自家武学了，却又反悔，不是君子所为吧。莫非刚才动之以情，都是假的？”
此言一出，把罗湮说的无言以对，如再多言，反而自己变成了心怀私念的小人。
沈万里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道：“刚才有英雄问道，这门派合并如何行之，在沈某看来，蛇无头不行，必须先选出一个门派带头，能率领众雄。自古以来，武林之上，皆以武功论高下，不如，我三大门派比武决胜负，胜者多方，为带头门派。”说罢看着罗湮与李思漪二人，言道：“不知两位掌门意下如何？”
罗湮与李思漪相视一对，皆露难色。
韩晓浚站在师傅身后，心中暗想：就知道这沈万里霸道毒辣，绝不会容我等众人，本想两派联手对抗激流，为这碧川楼除去一恶，无奈师傅想做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今日这般情景，倒真是为难了。激流派弟子众多，又高手如云，多已扬名于江湖，如真比武，我们两派必是占不到便宜的。
正在沈万里得意之时，互听一人朗声言道：“沈掌门此言谬矣！”沈万里忙回身观看，见一书生打扮之人，昂首站于面前，此人正是晓昇。
晓昇言道：“刚才沈掌门说水火不容，怎会不容？《周易》第六十三卦就是“水火既济”。所谓既济，就是能将本不相容的人与事各安其位，可称之“大亨”，这是天道，亦是人理。天地万物，本就是相生相济，各司其职，怎可因妄念而开杀戒？皆归于你一家。《既济卦》的卦象是离下、坎上，坎为水，离为火，既济则是水火相交为用。医术中也曾言说“水火既济”，借用五行学说，相生相克的关系，来比喻心火与肾水的相互关系。心火下行以温养肾水，肾水上行以灭心火，心肾相交，阴阳和谐，身体方能康健，就是“水火既济”的道理。”
晓昇顿了顿，继续言道：“罗老掌门方才本意，本是希望各门派放弃一己私利之纷争，以所学武道锄强扶弱，以护一方平安，这正是这习武之人该守的正道，也是这天下“水火既济”，各安其位、各行其能的本理。这碧川楼立于黑水之畔，碧川宗师名流万世之久，受人敬仰，不止是其武功盖世，更是他遵循天理，造福一方的义举。据我所知，这多年来，已无人能登楼，皆因碧川宗师设下三道迷局，一曰武，二曰智，三曰心，近年来能过智者，已无几人，更莫说心者，宗师所设迷局，可见需要大智大勇，且心怀仁心之人，方能继承衣钵，岂是汝等好杀戮之人，可以习得领悟的。”
“我初到黑水，早闻此处因当年碧川宗师，行侠仗义，护佑一方，使得这白山黑水成为一片富土，可就在这黑水城外，不足十几里，朗朗晴空之下竟遇山匪，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皆是因你等言斗好杀之人所致，以一己之私利，便兴起这江湖纷争，腥风血雨，是为恶，是为贼也。”
晓昇之言，句句凛然，回荡于这厅堂之内，堂上之人，皆被他的正气感染，无人敢言，一片寂静。
罗湮看着这少年书生，心中赞许：此人真是胸有乾坤，这心中之正气，了然于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解，老夫自愧不如啊！
只见沈万里粗眉倒立，厉目圆睁，瞪着晓昇，虽气的青筋暴跳，却也无言以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少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这书生骂我是贼，替为师杀了他。”
身后少年一身黑衣，却长的白净面皮，眉清目秀，两眼清澈，如潺潺之水，身型高挑，浑身尽是英武之气，此人正是激流派大弟子——激石子，早些年间，在黑水之上力战众河盗，一拳激起千层浪，而扬名于江湖，却是这激流派年轻一代里的翘楚，也备受沈万里看重，他生性良善温和，本就不愿师傅以武好杀，长在旁相劝。但终究师傅传授武艺，恩情如父子一般，也不敢过于忤逆。今日听这书生之言，如天光初开，茅塞顿开，虽多是仁义之言，但用于武者本身，却是本源，心中多有敬佩之意。现在师傅要自己杀了这书生，心中极其为难，实有不忍，忙拱手道：“师傅，我见这人只是一文弱书生，应不会武功，如要动手，恐胜之不武，还请师傅三思。”
沈万里听言，正要发怒，只听身后有人言道：“杀此等狂言妄语之人，何须大师兄出手，我来便是。”说罢，只见一人，跳到人前。
这人甚是强壮，宽厚的身板，站在晓昇面前，倒像是一面山墙，面露凶光，也不搭言，举掌便向晓昇劈来。
众人皆在回味晓昇刚才言语，这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晓昇本就不会武功，虽习得“太极静、动六式”，但也只是修心养气、锻炼筋骨之用，这大汉力大掌沉，晓昇哪里躲避的开，眼看掌风已到面前，晓昇性命也只在这刹那之间了。
正是：君子正气语，贼人杀戮行。
欲知江湖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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