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众人到访燎原派，黄妍怒气战唐露
船只停靠在南海码头，众人下船，只见这码头宽广，人群稠密，处处尽是繁忙之景象，苑梓冬感慨：“南海城码头，规模好是庞大！”
罗志川解释道；“这南海城比邻大海，河道交汇，南方诸镇贸易往来皆都通过此处，再因出海皆是大船，所以南海城码头历经多年，也就形成了如此规模。”说罢，罗志川差下人雇好马车，安放行李、礼物，众人随即入城。
进入南海城北门，马车边行进，罗志川边与众人介绍这南海城：“南海城北邻河道，东西分有番、禺二山，南面大海，建城已有千年之久，古之南越国就建都于此，南海地处极南之地，不像我黑水，土地肥沃，盛产谷物，此地山多川密，土地稀少，自古盛产丝绸、珠玑、玳瑁、犀角、紫贝、珊瑚等物，多受各地贵族、富商喜爱，镶嵌衣服，或用作装饰。南越国之时，就已开通海上丝路，与海外夷族通商，自古富庶。所以此地，风土人情与我极北之地大为不同，人人皆精明，熟知生意之道，我也是从小到访南海多次，被这生意之道、货物流通、世间百态所吸引，才有了立志经商的想法。”
众人听罢，都从马车之内向外观瞧，只见街市繁华，买卖之声不绝于耳，商铺之中，所卖众多水果、佳肴，也都与北方不同，有许多物件，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心中好奇，四处观望。
车辆行进多时，转入城东街巷，经过几个路口，一座座深宅大院印入眼帘，车辆路过一个门口，门前坐落两只石狮，甚是威猛，其中一只脚下踩一绣球，另一只脚下则有一只幼师玩耍，雕刻精良，栩栩如生。唐露长居山中，未见过此物，便问晓昇：“书呆子，这石头雕的是何物？这般有趣。”
晓昇言道：“这是石狮，立与门前，寓意保卫门户、驱鬼辟邪。”晓昇顿了顿，继续言道：“我华夏之邦本无雄狮，追溯上古，宅户门前皆贴有猛虎，古人以为：“虎者阳物，百兽之长，能执搏挫锐，嗜食鬼魅。”所以，早在上古时期，人们就将老虎画在门上，来驱除邪魔。后这狮子本是外夷猛兽，进贡来到我华夏，祖先见它长得与我华夏上古神兽——麒麟多有相像，麒麟，本是上古瑞兽，是由岁星散开而生成，与“龙”、“凤”、“龟”、“貔貅”并称为五大瑞兽，便将这狮子书画、雕刻，立于门前，视为祥狮献瑞，用来接福辟邪，这石狮渐渐也变成了一种身份象征，你看这狮子头上布满卷鬃，卷圈最多为十三个，一品官以下，少一级就少一个疙瘩，所以这石狮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用的，这户定是达官显贵。”
众人听他言罢，忙看去，果然大门上方，有一匾额，上书“奋威将军府第”。
唐露忙伸手去数，笑着言道：“这个狮子十个卷鬃，那他就是四品的大官了，书呆子，你知道的可是真多，可以去做教书先生了。”
罗志川笑言道：“晓昇兄说的正是，这南海城建于海滨之畔，又多有商贸往来，早年间，海盗猖獗，朝廷派下武官镇守，武官多为南海本地之人，识水性、善海战，久而久之，这些武官也都成了南海的名门望族，多有府第在城中。”众人言谈之中，车辆已经来到穿石派门前，罗志川下车，与守门弟子递上拜帖。不多时，只见院门大开，众多弟子分列两旁，一名管家模样老者来到车前，言道：“我家主人知罗公子来到，特遣我来迎接，主人已在正堂等候，各位请随我来。”众人道谢，随老者来到正堂。
正堂之上坐有一人，身着锦缎赤袍，玉簪束发，一脸红光，五十多岁的年纪，须髯飘洒前胸，年轻之时，也定然是一个俊朗少年，此人正是燎原派掌门黄子烽。罗志川见黄子烽，忙急步上前，跪身叩拜：“世伯在上，小侄志川给您问安了。”
黄子峰忙让他起身，罗志川将众人一一做了介绍，黄子烽曾在罗湮府上见过佟晓灵数面，言道：“佟姑娘也来了。”佟晓灵与众人忙上前行礼。黄子烽让座，并让下人奉茶，众人寒暄几句，黄子烽问道：“不知贤侄此次到访南海，有何贵干？”
罗志川忙递上父亲书信，黄子烽接过书信，展开细阅，看罢，捻须言道：“我燎原派在这南海城也有一些声望，你开办商行分号、经营商贸之事，我定全力相助，回头我就安排下人，四处疏通，只是这婚约之事……”黄子烽欲言又止，闭目思索。
罗志川见世伯面有难色，也不敢插言。
黄子烽思索半刻，接着说：“这婚约之事，你父亲近年也多与我商量，我知你志向不在武林，也不喜这武林门派之事，我也体谅，不愿强求。只是，你那妍儿妹妹，从小丧母，我视她如掌上明珠，自幼娇惯了一些，使她刁蛮任性，她又生在这武林世家，从小习武，多少沾染了些争强好胜的习性，从小与你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本就对你心仪。”黄子烽叹了口气，继续言道：“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待我寻个合适时机，再与她说。”
罗志川只得点头称是，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后堂传来：“我志川哥哥在哪？”声音落处，一粉衣少女悄然而至，只见年龄与唐露相仿，一张清丽白净的脸庞，小嘴带着俏皮的微笑，眼眸中尽是少女含春之色。她一路跑到前堂，见罗志川立于堂上，忙上前去，也不管堂上人多，一把拉住罗志川的胳膊，言道：“志川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快快随我去后院。”此女正是黄子烽的独女——黄妍，黄妍从小丧母，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又溺爱，因与罗家交好，时有走动，从小便与罗志川一起长大，罗志川视她如妹妹，经常会在市集买些好玩之物带给她，可黄妍少女心事，情窦初开，却把罗志川的兄妹之意，化为了比翼之情。
罗志川心知此次前来正是取消婚约，却见黄妍如此，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黄子烽见状，忙言道：“胡闹，堂上客人众多，不得妄为。”
黄妍见父亲训斥，向罗志川扮了个鬼脸，这才发现堂上众多人，除了佟晓灵曾在黑水城罗府见过，其他人皆不认识。忙走上前去言道：“佟姐姐，你也来了。”
佟晓灵忙上前拉住黄妍的手：“妍儿又长高了，也越发好看了。”她心中知道罗志川的心事，说罢，便拉着黄妍坐到了自己身边。
罗志川见佟晓灵解围，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黄子烽言道：“碧川楼之事在江湖上已经传开，我也早有耳闻，不想今日可结识众位小友，真是老夫幸事，这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他喝了口茶继续言道：“众人皆道，水火不容，晓昇小友的这段“水火既济”的言论，我也曾听江湖之人说过，我还记得是这么说的：所谓既济，就是能将本不相容的人与事各安其位，可称之“大亨”，这是天道，亦是人理。天地万物，本就是相声相济，各司其职。《既济卦》的卦象是离下，坎上，坎为水，离为火，既济则是水火相交为用。医术中也曾言说“水火既济”，借用五行学说，是相生相克的关系，用来比喻心火与肾水的相互作用。心火下行以温养肾水，肾水上行以灭心火，心肾相交，阴阳和谐，身体方能康健，这就是“水火既济”的道理。”
说罢大笑言道：“真是妙哉。”
晓昇忙起身谢过夸奖后说道：“在下略懂一些医术，便借医作比，天地万物运化之理，博大精深，我只探知皮毛，担不起前辈的夸奖。水、火本是天物，无善恶好坏，水可润万物，亦可泛滥成灾，火可带来光明，亦可焚烧世间，我等众生，悟到运用水、火之法，这善恶好坏，本在人心，而不再在这外物，人心如水上善，则水利苍生，人心如火光明，则火亦利苍生。”
黄子烽听罢，大笑言好：“晓昇小友真是大才啊！我与罗湮兄长，虽然水、火不同一脉，却也在青年之时，常论武功之根本，应该在于利民，不想年过半百才悟得其中深意，不料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解，难怪罗兄在信中，对你与唐露姑娘大加赞赏。如世间众生，皆可象你“水火即济”中言，各守其道，以正心、居正位、行正事，那这天下就太平了。”
郑恒益听后，若有所思说道：“现在想来，这武功之道却是如此，虽然碧川楼下，以水为师，焰火楼下，以火为师，但此中道理皆是相通，都是以五脏对应五行，五脏运化，催动内息流动，因气息流动方式不同，形成的发力方式也是不同，而生出的力道招式，也自然就有所区别了。这碧川楼下，以水化武，肾水润下，所以内息招式，不管阴柔还是刚劲，都以连绵不绝为根基。那心火炎上，这焰火楼的内息招式，定然是燃燃有力了？”
此话一出，黄子烽侧目，心中暗想：这年轻人，虽然其貌不扬，之前也并未听过他的事迹，今日介绍是晓昇的师弟，看来真是名师高徒，这年纪轻轻的竟然能一语道破我两家功夫的法门，不由心中感叹，看来我这一辈江湖之人，真是老了。
想罢，黄子烽言道：“此言不差，就如我燎原一派，武学源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确就是心火一点，以力趋动，化于掌间，却是燎原之力，势不可挡。”
唐露听了半天，若有所思，突然言道：“我爷爷说过，万物都在静态中成长，在动态中凋谢，即便是一朵花、一粒种子都是亦然，如果常年调动心火，化为燎原之势，那长期以往，岂不是凋零之象？这功夫还不如不练。”
黄子烽心中一惊，这真正是焰火楼下一脉武功的要害，年轻之时还不觉得，近年来年岁渐高，却有些力不从心之感，这女娃年纪不大，竟然能一语中地，真是了得。
正在黄子烽愣神之时，只听黄妍起身上前，大声言道：“你是何人？竟然敢侮我门派武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这黄妍从小就任性妄为，再加上武学天赋极高，从不把人放在眼里，今日听唐露如此说自家武学，气愤难当，心中更是不服，言罢，横掌就像唐露打来，事发突然，唐露并无准备，掌已到眼前，眼看就要负伤。
正是：才入南海城，不料惹是非
欲知江湖事，且听下回分解
罗志川解释道；“这南海城比邻大海，河道交汇，南方诸镇贸易往来皆都通过此处，再因出海皆是大船，所以南海城码头历经多年，也就形成了如此规模。”说罢，罗志川差下人雇好马车，安放行李、礼物，众人随即入城。
进入南海城北门，马车边行进，罗志川边与众人介绍这南海城：“南海城北邻河道，东西分有番、禺二山，南面大海，建城已有千年之久，古之南越国就建都于此，南海地处极南之地，不像我黑水，土地肥沃，盛产谷物，此地山多川密，土地稀少，自古盛产丝绸、珠玑、玳瑁、犀角、紫贝、珊瑚等物，多受各地贵族、富商喜爱，镶嵌衣服，或用作装饰。南越国之时，就已开通海上丝路，与海外夷族通商，自古富庶。所以此地，风土人情与我极北之地大为不同，人人皆精明，熟知生意之道，我也是从小到访南海多次，被这生意之道、货物流通、世间百态所吸引，才有了立志经商的想法。”
众人听罢，都从马车之内向外观瞧，只见街市繁华，买卖之声不绝于耳，商铺之中，所卖众多水果、佳肴，也都与北方不同，有许多物件，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心中好奇，四处观望。
车辆行进多时，转入城东街巷，经过几个路口，一座座深宅大院印入眼帘，车辆路过一个门口，门前坐落两只石狮，甚是威猛，其中一只脚下踩一绣球，另一只脚下则有一只幼师玩耍，雕刻精良，栩栩如生。唐露长居山中，未见过此物，便问晓昇：“书呆子，这石头雕的是何物？这般有趣。”
晓昇言道：“这是石狮，立与门前，寓意保卫门户、驱鬼辟邪。”晓昇顿了顿，继续言道：“我华夏之邦本无雄狮，追溯上古，宅户门前皆贴有猛虎，古人以为：“虎者阳物，百兽之长，能执搏挫锐，嗜食鬼魅。”所以，早在上古时期，人们就将老虎画在门上，来驱除邪魔。后这狮子本是外夷猛兽，进贡来到我华夏，祖先见它长得与我华夏上古神兽——麒麟多有相像，麒麟，本是上古瑞兽，是由岁星散开而生成，与“龙”、“凤”、“龟”、“貔貅”并称为五大瑞兽，便将这狮子书画、雕刻，立于门前，视为祥狮献瑞，用来接福辟邪，这石狮渐渐也变成了一种身份象征，你看这狮子头上布满卷鬃，卷圈最多为十三个，一品官以下，少一级就少一个疙瘩，所以这石狮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用的，这户定是达官显贵。”
众人听他言罢，忙看去，果然大门上方，有一匾额，上书“奋威将军府第”。
唐露忙伸手去数，笑着言道：“这个狮子十个卷鬃，那他就是四品的大官了，书呆子，你知道的可是真多，可以去做教书先生了。”
罗志川笑言道：“晓昇兄说的正是，这南海城建于海滨之畔，又多有商贸往来，早年间，海盗猖獗，朝廷派下武官镇守，武官多为南海本地之人，识水性、善海战，久而久之，这些武官也都成了南海的名门望族，多有府第在城中。”众人言谈之中，车辆已经来到穿石派门前，罗志川下车，与守门弟子递上拜帖。不多时，只见院门大开，众多弟子分列两旁，一名管家模样老者来到车前，言道：“我家主人知罗公子来到，特遣我来迎接，主人已在正堂等候，各位请随我来。”众人道谢，随老者来到正堂。
正堂之上坐有一人，身着锦缎赤袍，玉簪束发，一脸红光，五十多岁的年纪，须髯飘洒前胸，年轻之时，也定然是一个俊朗少年，此人正是燎原派掌门黄子烽。罗志川见黄子烽，忙急步上前，跪身叩拜：“世伯在上，小侄志川给您问安了。”
黄子峰忙让他起身，罗志川将众人一一做了介绍，黄子烽曾在罗湮府上见过佟晓灵数面，言道：“佟姑娘也来了。”佟晓灵与众人忙上前行礼。黄子烽让座，并让下人奉茶，众人寒暄几句，黄子烽问道：“不知贤侄此次到访南海，有何贵干？”
罗志川忙递上父亲书信，黄子烽接过书信，展开细阅，看罢，捻须言道：“我燎原派在这南海城也有一些声望，你开办商行分号、经营商贸之事，我定全力相助，回头我就安排下人，四处疏通，只是这婚约之事……”黄子烽欲言又止，闭目思索。
罗志川见世伯面有难色，也不敢插言。
黄子烽思索半刻，接着说：“这婚约之事，你父亲近年也多与我商量，我知你志向不在武林，也不喜这武林门派之事，我也体谅，不愿强求。只是，你那妍儿妹妹，从小丧母，我视她如掌上明珠，自幼娇惯了一些，使她刁蛮任性，她又生在这武林世家，从小习武，多少沾染了些争强好胜的习性，从小与你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本就对你心仪。”黄子烽叹了口气，继续言道：“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待我寻个合适时机，再与她说。”
罗志川只得点头称是，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后堂传来：“我志川哥哥在哪？”声音落处，一粉衣少女悄然而至，只见年龄与唐露相仿，一张清丽白净的脸庞，小嘴带着俏皮的微笑，眼眸中尽是少女含春之色。她一路跑到前堂，见罗志川立于堂上，忙上前去，也不管堂上人多，一把拉住罗志川的胳膊，言道：“志川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快快随我去后院。”此女正是黄子烽的独女——黄妍，黄妍从小丧母，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又溺爱，因与罗家交好，时有走动，从小便与罗志川一起长大，罗志川视她如妹妹，经常会在市集买些好玩之物带给她，可黄妍少女心事，情窦初开，却把罗志川的兄妹之意，化为了比翼之情。
罗志川心知此次前来正是取消婚约，却见黄妍如此，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黄子烽见状，忙言道：“胡闹，堂上客人众多，不得妄为。”
黄妍见父亲训斥，向罗志川扮了个鬼脸，这才发现堂上众多人，除了佟晓灵曾在黑水城罗府见过，其他人皆不认识。忙走上前去言道：“佟姐姐，你也来了。”
佟晓灵忙上前拉住黄妍的手：“妍儿又长高了，也越发好看了。”她心中知道罗志川的心事，说罢，便拉着黄妍坐到了自己身边。
罗志川见佟晓灵解围，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黄子烽言道：“碧川楼之事在江湖上已经传开，我也早有耳闻，不想今日可结识众位小友，真是老夫幸事，这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他喝了口茶继续言道：“众人皆道，水火不容，晓昇小友的这段“水火既济”的言论，我也曾听江湖之人说过，我还记得是这么说的：所谓既济，就是能将本不相容的人与事各安其位，可称之“大亨”，这是天道，亦是人理。天地万物，本就是相声相济，各司其职。《既济卦》的卦象是离下，坎上，坎为水，离为火，既济则是水火相交为用。医术中也曾言说“水火既济”，借用五行学说，是相生相克的关系，用来比喻心火与肾水的相互作用。心火下行以温养肾水，肾水上行以灭心火，心肾相交，阴阳和谐，身体方能康健，这就是“水火既济”的道理。”
说罢大笑言道：“真是妙哉。”
晓昇忙起身谢过夸奖后说道：“在下略懂一些医术，便借医作比，天地万物运化之理，博大精深，我只探知皮毛，担不起前辈的夸奖。水、火本是天物，无善恶好坏，水可润万物，亦可泛滥成灾，火可带来光明，亦可焚烧世间，我等众生，悟到运用水、火之法，这善恶好坏，本在人心，而不再在这外物，人心如水上善，则水利苍生，人心如火光明，则火亦利苍生。”
黄子烽听罢，大笑言好：“晓昇小友真是大才啊！我与罗湮兄长，虽然水、火不同一脉，却也在青年之时，常论武功之根本，应该在于利民，不想年过半百才悟得其中深意，不料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解，难怪罗兄在信中，对你与唐露姑娘大加赞赏。如世间众生，皆可象你“水火即济”中言，各守其道，以正心、居正位、行正事，那这天下就太平了。”
郑恒益听后，若有所思说道：“现在想来，这武功之道却是如此，虽然碧川楼下，以水为师，焰火楼下，以火为师，但此中道理皆是相通，都是以五脏对应五行，五脏运化，催动内息流动，因气息流动方式不同，形成的发力方式也是不同，而生出的力道招式，也自然就有所区别了。这碧川楼下，以水化武，肾水润下，所以内息招式，不管阴柔还是刚劲，都以连绵不绝为根基。那心火炎上，这焰火楼的内息招式，定然是燃燃有力了？”
此话一出，黄子烽侧目，心中暗想：这年轻人，虽然其貌不扬，之前也并未听过他的事迹，今日介绍是晓昇的师弟，看来真是名师高徒，这年纪轻轻的竟然能一语道破我两家功夫的法门，不由心中感叹，看来我这一辈江湖之人，真是老了。
想罢，黄子烽言道：“此言不差，就如我燎原一派，武学源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确就是心火一点，以力趋动，化于掌间，却是燎原之力，势不可挡。”
唐露听了半天，若有所思，突然言道：“我爷爷说过，万物都在静态中成长，在动态中凋谢，即便是一朵花、一粒种子都是亦然，如果常年调动心火，化为燎原之势，那长期以往，岂不是凋零之象？这功夫还不如不练。”
黄子烽心中一惊，这真正是焰火楼下一脉武功的要害，年轻之时还不觉得，近年来年岁渐高，却有些力不从心之感，这女娃年纪不大，竟然能一语中地，真是了得。
正在黄子烽愣神之时，只听黄妍起身上前，大声言道：“你是何人？竟然敢侮我门派武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这黄妍从小就任性妄为，再加上武学天赋极高，从不把人放在眼里，今日听唐露如此说自家武学，气愤难当，心中更是不服，言罢，横掌就像唐露打来，事发突然，唐露并无准备，掌已到眼前，眼看就要负伤。
正是：才入南海城，不料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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