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9 原来是你
万景鸾大概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而李沫也不是一个善于开启话题的人。
聊完了东壁炉的来历，两人就陷入了冷场。
因为提到了李芳菲，这种静默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显得有些哀伤。
老万脸上不加掩饰的失落，让李沫对爹娘的感情愈加敬重。凡人夫妻能做到百年好合的都少之又少，比如前世的父母。这一世的爹娘从谈恋爱到生离死别，居然携手走过了好几个百年。
佩服、羡慕、欣慰、心疼，种种复杂的感受在李沫心头搅拌着，最终化作深深的惋惜：娘如果还活着该多好。
沉浸在追忆里的老万少了些冰碴子，看上去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内向，而非凶神恶煞。
机会难得，李沫伸头探脑提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在南华谷到底是做什么的？”
“獬豸峰有两堂，执法堂、暗卫堂，我是暗卫堂主。”
特务头子！
李沫挑了挑眉，这就难怪他生死仇家一大把了。随即想到商歌，那家伙是事务堂的外门堂主，看起来却像是跟老万混饭吃的。
“商歌也是暗卫？”
“事务堂归南天峰管辖，但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暗卫。”
“商师兄还真是暗卫啊？我就说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照顾呢。我怀疑刚进宗门的时候，他就认出我来了。要不怎么话里话外总提醒我，离叶家远点……那会儿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身世。”
“师兄？”
“嗯，他让我叫师兄就行，说叫师叔太见外了。”
万景鸾闻言皱起了眉。
眼前的李沫仍旧戴着面具，这张易容之后的脸冷峻、成熟。外加炼体的缘故，她的身型也不似孩童，乍看上去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商歌是谷师兄的儿子，他全名是谷商歌，今年八十三岁。”
“啊？”
“你住进弟子居后，我叮嘱他多关照，是给了好处的。以后让他离远点，你才九岁。”
“这……”
李沫张了张嘴，感觉老万似乎误会了什么，再有就是被商歌够岁数自己爷爷这件事给惊着了。转念一想，难不成老万那时候就悄咪咪躲在暗处盯着自己了？那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我杀了几个人，你都知道？”
“做的不错。”
“那我卖过井水，你也知道？”
“买主是我。”
见李沫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万景鸾轻咳一声解释道：
“星泉水可以煮茶，从你那里拿，比去事务堂领方便。”
“糊弄谁呢……”
李沫小声反驳着，根本不信。獬豸峰的堂主取点獬豸峰的星泉水泡茶，还用经过事务堂？
直接跳进去泡澡都没人敢说什么吧！
万景鸾尴尬地虚握着拳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
“你要出谷寻资源，却连一件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原想你用不了灵器，那根针特意涂了垩毒，没想到你已经有了神识。”
“我还丢过一个浴桶……”
“赵焱的师弟去找过你，处理他时打碎了。”
李沫怔怔看着老万，满腹牢骚烟消云散。这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动，让她很不适应。
上一次有这种感动，还是前世上小学的时候。
那天突降暴雨大雨，放学时看到一片花花绿绿的雨伞海洋，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当时李沫刚回到父母身边生活，因为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她以为不会有人来接自己，或者说这世上除了那两位老人家，从没有人关心过她是冷了还是饿了。
正准备将书包举在头顶时，李沫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瓢泼大雨里，爸爸举着一把大格子布的雨伞，暖暖地冲自己挥手。
“爹，我会努力修炼，好好保住小命的。”
万景鸾眼里闪过震惊的神色，就见李沫洒然一笑，还歪着头补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跟商歌那个话痨没可能。”
彩衣娱亲，有何不可呢？
李沫的心理年龄远不止九岁，可面对三四百岁的老万，叫声爹一点压力也没有。
万景鸾似乎缓了一会儿才找回思绪，伸手将一只储物袋递给李沫。
“这是仙盟贺你筑基的东西，没有多贵重，算是对你的鼓励。”
李沫打开瞅了两眼，最先看到是十只丹瓶。疗伤、补气、养神、护脉、解毒每种两瓶，都是上品丹药。此外还有一支发簪款式的防御灵器、一件天青色女修法袍、一双神行靴，这似乎是一套完整的行头。
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像仙盟专门采买的万金油礼品盒，过年过节发奖品专用，估计还分炼气、筑基、金丹好几档……
“仙盟给这个，是因为我筑基早吗？”
“人有年岁，树有年轮。十年一际遇，百年一春秋。譬如我三十岁筑基，能修炼到化神都算侥天之幸。二十至二十九岁筑基，若无意外可以晋升至大乘期。唯有十至十九岁筑基，才有机会飞升上届。你却更早，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不可预估。”
李沫听了这话没有觉得有多荣幸，反而品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从来天才死的早！
远的不说，丹鼎门的澹台蝶就不可能乐意她平步青云。仙盟明面上是十大宗门同气连枝，实际能打出脑浆子。
凤血之争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么？
李沫能想到此处，万景鸾更是心知肚明。就见他眼角眉梢的期许淡了下去，又恢复了那副特务头子标配的冰块表情。
“八岁入门、九岁筑基。就算你入宗前已经炼气一层，修炼至今也不会超过两年。这些消息外人稍加打听就能了解到，你身怀天阶功法已经不是秘密。今后要如何做，心里可有准备？”
“夹起尾巴做人呗……”
万景鸾不喜地纠正道：“这是什么话？獬豸峰从未有过怯懦之辈！”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是默认录取进獬豸峰的意思？李沫赶紧站直了，摆出虚心受教的架势。
南华谷通过外门大比增补九峰弟子，实际上可以报名的只有丹羽、屈卢、奇门、刍豢、星垣、离梦六峰。相当于大学里挑选院系，可以根据自身喜好在丹、器、符、阵、卜、御中填报志愿。
唯独南天峰和獬豸峰不在可选峰头里，只有他们看得上的弟子才能准入。至于堕神峰，那是宗门禁地，连老万都未必进去参观过。
挨了一通训之后，李沫被领到了飞船顶层领任务。进门后意外见到一群人，除了谷士颐还有佘苓、陆风，此外还有几十名叫不出名字的同门。
万景鸾冲上首的谷士颐微一颔首，示意李沫找位置站好便退了出去。
“李沫，这儿！”
“佘师姐、陆师兄，你们也出关了？”
不止佘苓和陆风，站在这里的其他同门似乎也都是筑基修为，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佘苓上下打量着李沫，嘴里止不住地赞赏道：
“我们跟你可没法比。哎呀，咱们鹤鸣涧这次可要翻身了，明年外门资源分配肯定要有变动。”
“为何？”
“还能为何？因为你啊！”陆风笑道：“你是这批同年入宗门的弟子里第一个筑基的，还是整个仙盟筑基年纪最小的，这次大比还立了大功。宗门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奖励，但你们鹤鸣涧的资源肯定不会是外门倒数了。”
李沫和佘苓相视一笑，彼此都想到了裴从先。若是鹤鸣涧被表扬了，裴老应该会很高兴。
“刚刚你没来，谷堂主说大比第三轮改成凤血试练了，只有不惧天雷的筑基期能参加。这些都是报名的，等会儿还要再筛一遍，名额只有十个。”
佘苓一边说一边指给李沫看，哪个仙根是雷兽，哪个是炼体有成，说完狐疑地问道：
“你倒是也炼体，可天雷不比普通攻击，你确定扛得住？”
李沫不好说能扛得住的是潜龙棍，她的棍子是法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还行吧。凤血所在是什么地方，还有天雷落下？”
“就是他们口中的聚宝盆，没想到吧？！那地方我去过，有防御灵甲或符箓都能进去，就是挨不了多久。”
李沫暗自估算了一下，以她筑基后的灵力储备，支撑潜龙棍扛上一小时应该没问题，但这期间就不能用潜龙棍对敌了。争夺凤血肯定要和其他宗门的修士起冲突，届时自己能用的恐怕只有无影针和神识攻击。
众人等了一会儿，就见谷士颐抛出了一个阵盘。嵌入灵石后，大家立即被落雷包围了，纷纷祭起防御。
“此为五雷阵，强度与凤血秘地相仿，尔等若坚持不住可自行退出阵法范围。”
多余的话谷士颐不说大家也明白，坚持不住就等于落选。
李沫没有第一时间取出潜龙棍，只用自身灵力给自己罩了一层防御，可第一波雷雨落下她就知道自己天真了。这雷虽然比不上天劫的威力，却也让李沫短暂麻痹。虽然不致命，但那失神的一瞬足以发生太多事。
老老实实祭出潜龙棍后，李沫又清闲得过分。
潜龙棍缩小至一尺大小悬在头顶上方，便将所有攻击李沫的雷弧、雷球、雷剑都挡着下来。倘若现出丈二的正常尺寸，护住三五人不成问题，只是消耗的灵力也会激增。
毕竟是法宝，在修仙界可不存在好车不费油的说法。法器、灵器、法宝，越是高级越费灵力。
李沫悠哉悠哉，五雷阵里却怪叫连连，不到十分钟就哆哆嗦嗦爬出去了七、八个人。全都发根直立，被电的活像张飞。
余下众人也不轻松，陆风靠的是他的快刀。每一刀都能劈散一道雷，放大招的时候能短暂清空雷雨。可李沫看着都替他累得慌，他这和逆水行舟没什么不同，根本停不下来干点别的事。
佘苓那里还好，她似乎有一件不错的防御灵甲，但看她两手都握着一块灵石，消耗估计也小不了。
满场只有一人像李沫一样无所事事，就是佘苓说的那个仙根是雷兽的家伙，此人居然在旁若无人的修炼。任由漫天雷雨阵阵打在身上，他连鸡皮疙瘩都没起一个，看样子雷力于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李沫见状也起了心思，立即远离场中大跳霹雳舞的那群人，在角落处找地方坐了下来。
“小黑，你试着将雷力卸一点给我。”
“你想干什么？”
“炼神！知道什么叫免疫吗？地沟油吃多了就不会拉肚子，被雷劈多了神魂也会习惯的。”
“你不是只吃辟谷丹吗，什么时候吃过地沟油，地沟油是什么东西？”
“大补的好东西……别废话了，赶紧的！”
聊完了东壁炉的来历，两人就陷入了冷场。
因为提到了李芳菲，这种静默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显得有些哀伤。
老万脸上不加掩饰的失落，让李沫对爹娘的感情愈加敬重。凡人夫妻能做到百年好合的都少之又少，比如前世的父母。这一世的爹娘从谈恋爱到生离死别，居然携手走过了好几个百年。
佩服、羡慕、欣慰、心疼，种种复杂的感受在李沫心头搅拌着，最终化作深深的惋惜：娘如果还活着该多好。
沉浸在追忆里的老万少了些冰碴子，看上去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内向，而非凶神恶煞。
机会难得，李沫伸头探脑提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在南华谷到底是做什么的？”
“獬豸峰有两堂，执法堂、暗卫堂，我是暗卫堂主。”
特务头子！
李沫挑了挑眉，这就难怪他生死仇家一大把了。随即想到商歌，那家伙是事务堂的外门堂主，看起来却像是跟老万混饭吃的。
“商歌也是暗卫？”
“事务堂归南天峰管辖，但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暗卫。”
“商师兄还真是暗卫啊？我就说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照顾呢。我怀疑刚进宗门的时候，他就认出我来了。要不怎么话里话外总提醒我，离叶家远点……那会儿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身世。”
“师兄？”
“嗯，他让我叫师兄就行，说叫师叔太见外了。”
万景鸾闻言皱起了眉。
眼前的李沫仍旧戴着面具，这张易容之后的脸冷峻、成熟。外加炼体的缘故，她的身型也不似孩童，乍看上去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商歌是谷师兄的儿子，他全名是谷商歌，今年八十三岁。”
“啊？”
“你住进弟子居后，我叮嘱他多关照，是给了好处的。以后让他离远点，你才九岁。”
“这……”
李沫张了张嘴，感觉老万似乎误会了什么，再有就是被商歌够岁数自己爷爷这件事给惊着了。转念一想，难不成老万那时候就悄咪咪躲在暗处盯着自己了？那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我杀了几个人，你都知道？”
“做的不错。”
“那我卖过井水，你也知道？”
“买主是我。”
见李沫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万景鸾轻咳一声解释道：
“星泉水可以煮茶，从你那里拿，比去事务堂领方便。”
“糊弄谁呢……”
李沫小声反驳着，根本不信。獬豸峰的堂主取点獬豸峰的星泉水泡茶，还用经过事务堂？
直接跳进去泡澡都没人敢说什么吧！
万景鸾尴尬地虚握着拳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
“你要出谷寻资源，却连一件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原想你用不了灵器，那根针特意涂了垩毒，没想到你已经有了神识。”
“我还丢过一个浴桶……”
“赵焱的师弟去找过你，处理他时打碎了。”
李沫怔怔看着老万，满腹牢骚烟消云散。这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动，让她很不适应。
上一次有这种感动，还是前世上小学的时候。
那天突降暴雨大雨，放学时看到一片花花绿绿的雨伞海洋，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当时李沫刚回到父母身边生活，因为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她以为不会有人来接自己，或者说这世上除了那两位老人家，从没有人关心过她是冷了还是饿了。
正准备将书包举在头顶时，李沫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瓢泼大雨里，爸爸举着一把大格子布的雨伞，暖暖地冲自己挥手。
“爹，我会努力修炼，好好保住小命的。”
万景鸾眼里闪过震惊的神色，就见李沫洒然一笑，还歪着头补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跟商歌那个话痨没可能。”
彩衣娱亲，有何不可呢？
李沫的心理年龄远不止九岁，可面对三四百岁的老万，叫声爹一点压力也没有。
万景鸾似乎缓了一会儿才找回思绪，伸手将一只储物袋递给李沫。
“这是仙盟贺你筑基的东西，没有多贵重，算是对你的鼓励。”
李沫打开瞅了两眼，最先看到是十只丹瓶。疗伤、补气、养神、护脉、解毒每种两瓶，都是上品丹药。此外还有一支发簪款式的防御灵器、一件天青色女修法袍、一双神行靴，这似乎是一套完整的行头。
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像仙盟专门采买的万金油礼品盒，过年过节发奖品专用，估计还分炼气、筑基、金丹好几档……
“仙盟给这个，是因为我筑基早吗？”
“人有年岁，树有年轮。十年一际遇，百年一春秋。譬如我三十岁筑基，能修炼到化神都算侥天之幸。二十至二十九岁筑基，若无意外可以晋升至大乘期。唯有十至十九岁筑基，才有机会飞升上届。你却更早，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不可预估。”
李沫听了这话没有觉得有多荣幸，反而品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从来天才死的早！
远的不说，丹鼎门的澹台蝶就不可能乐意她平步青云。仙盟明面上是十大宗门同气连枝，实际能打出脑浆子。
凤血之争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么？
李沫能想到此处，万景鸾更是心知肚明。就见他眼角眉梢的期许淡了下去，又恢复了那副特务头子标配的冰块表情。
“八岁入门、九岁筑基。就算你入宗前已经炼气一层，修炼至今也不会超过两年。这些消息外人稍加打听就能了解到，你身怀天阶功法已经不是秘密。今后要如何做，心里可有准备？”
“夹起尾巴做人呗……”
万景鸾不喜地纠正道：“这是什么话？獬豸峰从未有过怯懦之辈！”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是默认录取进獬豸峰的意思？李沫赶紧站直了，摆出虚心受教的架势。
南华谷通过外门大比增补九峰弟子，实际上可以报名的只有丹羽、屈卢、奇门、刍豢、星垣、离梦六峰。相当于大学里挑选院系，可以根据自身喜好在丹、器、符、阵、卜、御中填报志愿。
唯独南天峰和獬豸峰不在可选峰头里，只有他们看得上的弟子才能准入。至于堕神峰，那是宗门禁地，连老万都未必进去参观过。
挨了一通训之后，李沫被领到了飞船顶层领任务。进门后意外见到一群人，除了谷士颐还有佘苓、陆风，此外还有几十名叫不出名字的同门。
万景鸾冲上首的谷士颐微一颔首，示意李沫找位置站好便退了出去。
“李沫，这儿！”
“佘师姐、陆师兄，你们也出关了？”
不止佘苓和陆风，站在这里的其他同门似乎也都是筑基修为，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佘苓上下打量着李沫，嘴里止不住地赞赏道：
“我们跟你可没法比。哎呀，咱们鹤鸣涧这次可要翻身了，明年外门资源分配肯定要有变动。”
“为何？”
“还能为何？因为你啊！”陆风笑道：“你是这批同年入宗门的弟子里第一个筑基的，还是整个仙盟筑基年纪最小的，这次大比还立了大功。宗门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奖励，但你们鹤鸣涧的资源肯定不会是外门倒数了。”
李沫和佘苓相视一笑，彼此都想到了裴从先。若是鹤鸣涧被表扬了，裴老应该会很高兴。
“刚刚你没来，谷堂主说大比第三轮改成凤血试练了，只有不惧天雷的筑基期能参加。这些都是报名的，等会儿还要再筛一遍，名额只有十个。”
佘苓一边说一边指给李沫看，哪个仙根是雷兽，哪个是炼体有成，说完狐疑地问道：
“你倒是也炼体，可天雷不比普通攻击，你确定扛得住？”
李沫不好说能扛得住的是潜龙棍，她的棍子是法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还行吧。凤血所在是什么地方，还有天雷落下？”
“就是他们口中的聚宝盆，没想到吧？！那地方我去过，有防御灵甲或符箓都能进去，就是挨不了多久。”
李沫暗自估算了一下，以她筑基后的灵力储备，支撑潜龙棍扛上一小时应该没问题，但这期间就不能用潜龙棍对敌了。争夺凤血肯定要和其他宗门的修士起冲突，届时自己能用的恐怕只有无影针和神识攻击。
众人等了一会儿，就见谷士颐抛出了一个阵盘。嵌入灵石后，大家立即被落雷包围了，纷纷祭起防御。
“此为五雷阵，强度与凤血秘地相仿，尔等若坚持不住可自行退出阵法范围。”
多余的话谷士颐不说大家也明白，坚持不住就等于落选。
李沫没有第一时间取出潜龙棍，只用自身灵力给自己罩了一层防御，可第一波雷雨落下她就知道自己天真了。这雷虽然比不上天劫的威力，却也让李沫短暂麻痹。虽然不致命，但那失神的一瞬足以发生太多事。
老老实实祭出潜龙棍后，李沫又清闲得过分。
潜龙棍缩小至一尺大小悬在头顶上方，便将所有攻击李沫的雷弧、雷球、雷剑都挡着下来。倘若现出丈二的正常尺寸，护住三五人不成问题，只是消耗的灵力也会激增。
毕竟是法宝，在修仙界可不存在好车不费油的说法。法器、灵器、法宝，越是高级越费灵力。
李沫悠哉悠哉，五雷阵里却怪叫连连，不到十分钟就哆哆嗦嗦爬出去了七、八个人。全都发根直立，被电的活像张飞。
余下众人也不轻松，陆风靠的是他的快刀。每一刀都能劈散一道雷，放大招的时候能短暂清空雷雨。可李沫看着都替他累得慌，他这和逆水行舟没什么不同，根本停不下来干点别的事。
佘苓那里还好，她似乎有一件不错的防御灵甲，但看她两手都握着一块灵石，消耗估计也小不了。
满场只有一人像李沫一样无所事事，就是佘苓说的那个仙根是雷兽的家伙，此人居然在旁若无人的修炼。任由漫天雷雨阵阵打在身上，他连鸡皮疙瘩都没起一个，看样子雷力于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李沫见状也起了心思，立即远离场中大跳霹雳舞的那群人，在角落处找地方坐了下来。
“小黑，你试着将雷力卸一点给我。”
“你想干什么？”
“炼神！知道什么叫免疫吗？地沟油吃多了就不会拉肚子，被雷劈多了神魂也会习惯的。”
“你不是只吃辟谷丹吗，什么时候吃过地沟油，地沟油是什么东西？”
“大补的好东西……别废话了，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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