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黑葫
红狐的故事说完了，郁可可的脑子也乱了。
究竟是因为地球上的她死了，才有了这次轮回？
还是因为元神要与肉身融合，地球上的她才死了？
不管怎样，奥尔森的十字架说轮回目的地是随机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而规划这些的，居然是狐狸洞口的一棵桑树，她的母亲。
“阿桑，很了不起。”
郁可可没法直接说出母亲两个字，就像她很难称呼李久为父亲一样。
父和母，这两个词像是郁可可的忌讳。
前生她就是被父母的遗弃的孩子，那两个人昏了头结婚，发现过不下去又离婚。
可是多出了一个郁可可，谁都不想要。
前生她便是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长大的，没想到这里李沫也有相似的遭遇。
还好，李久和阿桑不是真的不想要她。
郁可可嘴角翘起，又重复了一遍：“阿桑真的很了不起。”
若论珍稀物种，谁能比得上生而有灵的灵植？
不论人仙还是妖仙，都要经历一个蜕凡的过程。
阿桑不用，它天生不凡。
有如此天赋，可它压根不在乎，人家追求的是爱情……
郁可可忽然生出和红狐的一样的疑惑，自言自语道：“阿桑究竟看上了李久哪一点？”
红狐烦躁地甩了甩大尾巴，扬起一阵沙。
“上个月你突然被接走，没多久他安排人来山里，修葺了老头的坟冢。”
意思是这个爹还算靠谱，对养育过长女的猎人也心存感激？
郁可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要是知道有一只快要修成妖仙的凶兽，跟他媳妇儿做了上千年室友，还帮他闺女修炼，他会不会吓死？”
“你现在的性子很讨厌，有些蹬鼻子上脸。”
“前辈，如果你说的故事是真的，那现在的性格才是我原本该有的性格。”
红狐哑然，忽然想起阿桑似乎也是这种没皮没脸的德行。
“好啦，别生气。严格来说，我其实是今天才刚刚到这里的。昨天我还是一个小鬼，在地府晃荡呢。我有好多事想请教你，赏个脸呗？”
红狐无语，这孩子似乎比阿桑还要没皮没脸。
“问吧。”
“人的仙种最后会长成树吗？”
“会，但不一定都是树。还有的是藤，有的是花，有的是草，能辅助修士斗法。我就遇到过一个仙种是金丝藤的修士，打起来很麻烦，那破藤子烧不断。”
红狐的本命天赋是火，遇到不怕火烧的对手确实抓瞎，但那种级别的战斗，距离现在的郁可可还太遥远。
“那我的仙种恐怕就是一株桑树了？”
“对，因为阿桑是桑树。”
“仙种不是与生俱来的吗，为什么阿桑能左右仙种？”
“因为你是阿桑生的！它是树，它都能生孩子，还有什么不可能？”
红狐抖了抖耳朵，情绪很激动。
它对这个阿桑难产才生出来的孩子怎么看都不顺眼，可是又不能真的不管她，所以很烦躁。
“你的仙种，是阿桑观察了李久的丹田后，用自己的木灵塑造的。
你的肉身，是她用桑树本体结合李久的气血塑造的。
你的元神，是它用自己的元神模拟李久的元神构造塑造的。
小东西，你这一整个人，都是阿桑用自己换来的。
你不是它，但没有它就没有你。”
郁可可这才真正弄清楚了一切，也忽然有些明白父母之于子女的关系了。
“我知道了，难怪李久说我和阿桑长得一摸一样，估计这个模样也是它最喜欢的。”
红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这个模样确实是阿桑最喜欢的，但郁可可生的和阿桑一样，只因为阿桑懒得再花心思改而已。
当初阿桑观察了很多人族女子的长相，发现那些公认的美女命都不太好。
当然，丑女的命更不好。
一狐一桑挑来选去，最后定下了一张最像“树”的脸。红狐很好奇郁可可对这副长相的看法，毕竟她才是真正的人。
“挺好看的啊，我没什么不适应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说的元神有关，我前世的样子和现在差不多。
这种长相就是典型的女生男相，看着比较英气，也会显得很有攻击性。尤其是高鼻梁、薄嘴唇，一看就不好惹。”
总之郁可可长得和娇柔完全没关系，前世喜欢她的女生远比男生多。
有男同事形容，郁可可是那种做异性兄弟比做媳妇儿更合适的长相。当时她脑海里就出现了东方不败仰脖子喝酒的画面……
眼下身穿长袍更像东方不败了，又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简直雌雄莫辨。
“前辈，你觉不觉得李久看人的眼光也挺奇怪的？长成我这样虽然不难看，但真的不是美女。”
红狐激动地抽动鼻子，张嘴吐出一只巴掌大的黝黑小葫芦，丢给了郁可可。
“风狼的葫芦，你可以用来装桑果，就不用每个月都来这里了。”
原来说爹妈坏话还能得着好处……
郁可可不好意思地问道：“这要怎么用？”
红狐飞起一根钢针似的尾毛，扎向她的眉心，嘴里嚷道：“站着别动，取你一滴心头血。”
灼痛一闪即逝，随后郁可可就见到一滴绿色的血挂在针尖上，又滴在黑葫芦上，最后消失不见。
“这，我怎么还有绿色的血？”
“阿桑的血全是绿色的，等你能修炼了，也许会跟她越来越像。”
狐尾指了指黑葫芦，“这葫芦现在只有你能用了，你试试感应它。”
郁可可若有所悟，摸了摸葫芦，那顶端的一小截葫芦藤就脱落了，露出指尖大小的平滑芦口。
别看它像个袖珍玩具，内里居然被绵密的葫芦瓤区隔出了数不清的空间。最大的估计有两百平，小的只能放进一只鞋盒。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鬼才知道那匹狼从哪儿捡的，老狼小的时候喜欢用这东西装没吃完的肉，因为能保鲜。”
红狐前肢触地，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傲娇道：“后来它终于有了腹内空间，就不怎么用了。这葫芦应该也是天生地养的，只要滴血认主就能用。但老狼如果没死，你滴血也没用。”
郁可可回头看向大桑树，冲它摇了摇葫芦。
“我有东西装桑果了，你能多给我一些吗？”
哗啦啦～
好似下了一场桑果雨，小葫芦来者不拒都装下了。葫芦藤落回原处，依然是那个浑然一体的黑葫芦。
红狐有些心疼地挥了挥爪子，“滚吧、滚吧，这些桑果肯定够你发芽的了，以后不要来了。”
究竟是因为地球上的她死了，才有了这次轮回？
还是因为元神要与肉身融合，地球上的她才死了？
不管怎样，奥尔森的十字架说轮回目的地是随机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而规划这些的，居然是狐狸洞口的一棵桑树，她的母亲。
“阿桑，很了不起。”
郁可可没法直接说出母亲两个字，就像她很难称呼李久为父亲一样。
父和母，这两个词像是郁可可的忌讳。
前生她就是被父母的遗弃的孩子，那两个人昏了头结婚，发现过不下去又离婚。
可是多出了一个郁可可，谁都不想要。
前生她便是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长大的，没想到这里李沫也有相似的遭遇。
还好，李久和阿桑不是真的不想要她。
郁可可嘴角翘起，又重复了一遍：“阿桑真的很了不起。”
若论珍稀物种，谁能比得上生而有灵的灵植？
不论人仙还是妖仙，都要经历一个蜕凡的过程。
阿桑不用，它天生不凡。
有如此天赋，可它压根不在乎，人家追求的是爱情……
郁可可忽然生出和红狐的一样的疑惑，自言自语道：“阿桑究竟看上了李久哪一点？”
红狐烦躁地甩了甩大尾巴，扬起一阵沙。
“上个月你突然被接走，没多久他安排人来山里，修葺了老头的坟冢。”
意思是这个爹还算靠谱，对养育过长女的猎人也心存感激？
郁可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要是知道有一只快要修成妖仙的凶兽，跟他媳妇儿做了上千年室友，还帮他闺女修炼，他会不会吓死？”
“你现在的性子很讨厌，有些蹬鼻子上脸。”
“前辈，如果你说的故事是真的，那现在的性格才是我原本该有的性格。”
红狐哑然，忽然想起阿桑似乎也是这种没皮没脸的德行。
“好啦，别生气。严格来说，我其实是今天才刚刚到这里的。昨天我还是一个小鬼，在地府晃荡呢。我有好多事想请教你，赏个脸呗？”
红狐无语，这孩子似乎比阿桑还要没皮没脸。
“问吧。”
“人的仙种最后会长成树吗？”
“会，但不一定都是树。还有的是藤，有的是花，有的是草，能辅助修士斗法。我就遇到过一个仙种是金丝藤的修士，打起来很麻烦，那破藤子烧不断。”
红狐的本命天赋是火，遇到不怕火烧的对手确实抓瞎，但那种级别的战斗，距离现在的郁可可还太遥远。
“那我的仙种恐怕就是一株桑树了？”
“对，因为阿桑是桑树。”
“仙种不是与生俱来的吗，为什么阿桑能左右仙种？”
“因为你是阿桑生的！它是树，它都能生孩子，还有什么不可能？”
红狐抖了抖耳朵，情绪很激动。
它对这个阿桑难产才生出来的孩子怎么看都不顺眼，可是又不能真的不管她，所以很烦躁。
“你的仙种，是阿桑观察了李久的丹田后，用自己的木灵塑造的。
你的肉身，是她用桑树本体结合李久的气血塑造的。
你的元神，是它用自己的元神模拟李久的元神构造塑造的。
小东西，你这一整个人，都是阿桑用自己换来的。
你不是它，但没有它就没有你。”
郁可可这才真正弄清楚了一切，也忽然有些明白父母之于子女的关系了。
“我知道了，难怪李久说我和阿桑长得一摸一样，估计这个模样也是它最喜欢的。”
红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这个模样确实是阿桑最喜欢的，但郁可可生的和阿桑一样，只因为阿桑懒得再花心思改而已。
当初阿桑观察了很多人族女子的长相，发现那些公认的美女命都不太好。
当然，丑女的命更不好。
一狐一桑挑来选去，最后定下了一张最像“树”的脸。红狐很好奇郁可可对这副长相的看法，毕竟她才是真正的人。
“挺好看的啊，我没什么不适应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说的元神有关，我前世的样子和现在差不多。
这种长相就是典型的女生男相，看着比较英气，也会显得很有攻击性。尤其是高鼻梁、薄嘴唇，一看就不好惹。”
总之郁可可长得和娇柔完全没关系，前世喜欢她的女生远比男生多。
有男同事形容，郁可可是那种做异性兄弟比做媳妇儿更合适的长相。当时她脑海里就出现了东方不败仰脖子喝酒的画面……
眼下身穿长袍更像东方不败了，又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简直雌雄莫辨。
“前辈，你觉不觉得李久看人的眼光也挺奇怪的？长成我这样虽然不难看，但真的不是美女。”
红狐激动地抽动鼻子，张嘴吐出一只巴掌大的黝黑小葫芦，丢给了郁可可。
“风狼的葫芦，你可以用来装桑果，就不用每个月都来这里了。”
原来说爹妈坏话还能得着好处……
郁可可不好意思地问道：“这要怎么用？”
红狐飞起一根钢针似的尾毛，扎向她的眉心，嘴里嚷道：“站着别动，取你一滴心头血。”
灼痛一闪即逝，随后郁可可就见到一滴绿色的血挂在针尖上，又滴在黑葫芦上，最后消失不见。
“这，我怎么还有绿色的血？”
“阿桑的血全是绿色的，等你能修炼了，也许会跟她越来越像。”
狐尾指了指黑葫芦，“这葫芦现在只有你能用了，你试试感应它。”
郁可可若有所悟，摸了摸葫芦，那顶端的一小截葫芦藤就脱落了，露出指尖大小的平滑芦口。
别看它像个袖珍玩具，内里居然被绵密的葫芦瓤区隔出了数不清的空间。最大的估计有两百平，小的只能放进一只鞋盒。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鬼才知道那匹狼从哪儿捡的，老狼小的时候喜欢用这东西装没吃完的肉，因为能保鲜。”
红狐前肢触地，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傲娇道：“后来它终于有了腹内空间，就不怎么用了。这葫芦应该也是天生地养的，只要滴血认主就能用。但老狼如果没死，你滴血也没用。”
郁可可回头看向大桑树，冲它摇了摇葫芦。
“我有东西装桑果了，你能多给我一些吗？”
哗啦啦～
好似下了一场桑果雨，小葫芦来者不拒都装下了。葫芦藤落回原处，依然是那个浑然一体的黑葫芦。
红狐有些心疼地挥了挥爪子，“滚吧、滚吧，这些桑果肯定够你发芽的了，以后不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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