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检测
这场景让李沫不由自主想起了迷魂殿里见到的那块地板，而那些晶石又像极了自己在暮景山溪流里捡的漂亮石子。
“先生，这是阵法吗？”
“不错。”
“那些石头是什么？”
先生微微蹙眉，李沫能感觉到他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正打算放弃时却听到了下文。
“这阵法可以检测仙种的成熟情况，那些是元晶。开启一次阵法所耗不菲，你坐过去不要乱动，”
李沫脚踩棉花似的坐到了指定位置，满脑子都是元晶两个字。
这阵法上的晶石只有豆子大，而她的那些石头，每一块都有拳头大。倘若她那些亮晶晶的石头也是元晶，那她岂不是……发财了！
正胡思乱想着，先生已经取出一枚蝴蝶形状的墨玉。也不见他如何操作，墨玉就悬空停在李沫的头顶上方。
一道指风击中墨玉，紧接着暖融融的光幕自阵法上升起，直至墨玉处合拢，像一只倒扣的大碗，将她笼罩其间。
李沫看不懂原理，却能感觉到光幕合拢后，她丹田处的仙种就开始转动，并且像投影似的显现在光幕上。
小东西早已不复当初干瘪的模样，如今变得珠圆玉润。个头也大了至少几十倍，好似一颗黑珍珠。
“不错，比李青当初的检测时的成熟度更高，应该很快就能生出仙根了。”
听着先生的评价，李沫只能尴尬地笑笑。她哪好意思和李青比，人家生来就是仙种饱满，她这可是努力了四年的成果。
仙种的转速越来越快，直至那画面好似一团墨，已经看不清时，一道道翠绿色光忽然迸射出来。
李沫长大了嘴，很想问它是不是炸了，一旁的先生却数起了数。
“一条、两条、三条……”
李沫这才意识到，那些翠绿色的光，大概就是仙种将来会生出的根。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八？！”
随着这声颤音落下，投影画面再次发生变化。翠绿色的根须渐渐淡去，仙种的墨色也淡去，转而化作一株苍翠欲滴的小树苗。
“好了，起来吧。”
先生收起墨玉，画面也随之消散。李沫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可他刚刚说话的气息略微有些不稳。
是激动，还是失望？
李久给的修仙启蒙她还没来得及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仙种前途如何。但只凭它四年无法生根，就知道确实是有问题的。
对此李沫也早有预感。若不是阿桑强求，她原本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修仙。
李沫抓了抓头上的丸子，想让它松一些，好让自己别那么紧张。可先生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她更加紧张。
“你自幼离府，家主说你对修仙的了解恍若白纸。我原本还疑惑你是如何能感气入体的，如今看来也是气运殊异的缘故。”
见李沫一脸疑惑，先生抬手在空中重新幻化出她的仙种，指着蒲公英似的根须缓缓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感气入体只是踏入修仙的起始，迈入凝脉境才可称为修士。究其原因，是凝脉境才能通过修炼增长寿元。
这每一条仙根都能凝聚成一条仙脉，每条仙脉可以为修士增添十年寿元。
譬如李青的仙种能生出九十四条仙根，他就有一千多年的时间来修炼。你的潜力是一百零八条仙根，寿元近两千岁。你们在寿元将尽前不朽飞升的机会非常大。”
李沫抓了抓头，疑惑道：“那岂不是修为停留在凝脉境，也能活一千多岁？不进阶也行？”
“修士的寿元虽然不止百年，但也要受到百年的限制。从踏入凝脉境那天起，百年内必须进阶聚元境。踏入聚元境后，同样只有百年时间进阶神游境。每一个境界都如此，否则仙种便会枯萎，仙途就此止步。”
李沫愕然，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沮丧道：“那要那么多条仙根有什么用？有六十条就够用了啊！”
“没错，凝脉、聚元、神游、超凡、道果、不朽，六个境界，有六百年寿元就足够了。仙根多了，反而是负担。
凝脉境时，每一条仙根都必须花时间凝成仙脉。聚元境时，有多少条仙根还必须修炼出多少道元轮。
你将来的每一次进阶，都需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就没有一点好处吗？”李沫欲哭无泪，她对自己的修炼速度本就没有信心。如今工作量剧增，简直是天要绝她。
先生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沫，好似看着一条可怜虫，反问道：“修仙还需要好处？我以为能够修仙，本身就是一件极好的事了。”
这是一句很扯淡的鬼话，没有任何意义，却让李沫一愣，因为她忽然想起了红狐。
“修仙没意思，但活着很有意思。我想成为妖仙，因为还没活够本。阿桑不一样，它觉得让李久开心，让你活下来更有意思。”
红狐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就在眼前，双琉璃似的大眼珠子交织着嫌弃和关心，乱的一塌糊涂。
那是一种很不想看到她，但又想确认她是不是好好活着的复杂感情。
先生幻化出来的仙种，已经再度化作那株小树苗。李沫眼角微微发酸，想到红狐初次见到的小桑树，大概也是这副稚嫩的样子。
这样一个天地宠儿，用无穷的生命换自己百年呼吸。阿桑创造了一个奇迹，这个奇迹就是她李沫。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争口气啊！
李沫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呐呐道：“修仙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自由吧。生或死，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不必受制于人，或者受制于天。”
先生笼在袖里的手指微微一僵。都说李沫被山野之地的猎户抚养长大，学的一身狩猎的本事，却也孤陋寡闻。若非血脉确凿，这位大小姐看上去和乡野之人没有任何不同。
但，乡野之人可说不出这番感慨。
先生原本不想讲的太透，李沫才十二岁，若是不小心教她养成了好高骛远的坏习惯，府主怕会拎着酒坛子找上门来。
如今看来，这孩子好像有些过于老成了。
“修仙看资质，这个资质指的就是仙种。仙种的好坏，看的是仙根数。仙根数越多，凝脉便越多，元轮便越多，道果便越多。”
“先生，这是阵法吗？”
“不错。”
“那些石头是什么？”
先生微微蹙眉，李沫能感觉到他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正打算放弃时却听到了下文。
“这阵法可以检测仙种的成熟情况，那些是元晶。开启一次阵法所耗不菲，你坐过去不要乱动，”
李沫脚踩棉花似的坐到了指定位置，满脑子都是元晶两个字。
这阵法上的晶石只有豆子大，而她的那些石头，每一块都有拳头大。倘若她那些亮晶晶的石头也是元晶，那她岂不是……发财了！
正胡思乱想着，先生已经取出一枚蝴蝶形状的墨玉。也不见他如何操作，墨玉就悬空停在李沫的头顶上方。
一道指风击中墨玉，紧接着暖融融的光幕自阵法上升起，直至墨玉处合拢，像一只倒扣的大碗，将她笼罩其间。
李沫看不懂原理，却能感觉到光幕合拢后，她丹田处的仙种就开始转动，并且像投影似的显现在光幕上。
小东西早已不复当初干瘪的模样，如今变得珠圆玉润。个头也大了至少几十倍，好似一颗黑珍珠。
“不错，比李青当初的检测时的成熟度更高，应该很快就能生出仙根了。”
听着先生的评价，李沫只能尴尬地笑笑。她哪好意思和李青比，人家生来就是仙种饱满，她这可是努力了四年的成果。
仙种的转速越来越快，直至那画面好似一团墨，已经看不清时，一道道翠绿色光忽然迸射出来。
李沫长大了嘴，很想问它是不是炸了，一旁的先生却数起了数。
“一条、两条、三条……”
李沫这才意识到，那些翠绿色的光，大概就是仙种将来会生出的根。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八？！”
随着这声颤音落下，投影画面再次发生变化。翠绿色的根须渐渐淡去，仙种的墨色也淡去，转而化作一株苍翠欲滴的小树苗。
“好了，起来吧。”
先生收起墨玉，画面也随之消散。李沫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可他刚刚说话的气息略微有些不稳。
是激动，还是失望？
李久给的修仙启蒙她还没来得及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仙种前途如何。但只凭它四年无法生根，就知道确实是有问题的。
对此李沫也早有预感。若不是阿桑强求，她原本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修仙。
李沫抓了抓头上的丸子，想让它松一些，好让自己别那么紧张。可先生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她更加紧张。
“你自幼离府，家主说你对修仙的了解恍若白纸。我原本还疑惑你是如何能感气入体的，如今看来也是气运殊异的缘故。”
见李沫一脸疑惑，先生抬手在空中重新幻化出她的仙种，指着蒲公英似的根须缓缓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感气入体只是踏入修仙的起始，迈入凝脉境才可称为修士。究其原因，是凝脉境才能通过修炼增长寿元。
这每一条仙根都能凝聚成一条仙脉，每条仙脉可以为修士增添十年寿元。
譬如李青的仙种能生出九十四条仙根，他就有一千多年的时间来修炼。你的潜力是一百零八条仙根，寿元近两千岁。你们在寿元将尽前不朽飞升的机会非常大。”
李沫抓了抓头，疑惑道：“那岂不是修为停留在凝脉境，也能活一千多岁？不进阶也行？”
“修士的寿元虽然不止百年，但也要受到百年的限制。从踏入凝脉境那天起，百年内必须进阶聚元境。踏入聚元境后，同样只有百年时间进阶神游境。每一个境界都如此，否则仙种便会枯萎，仙途就此止步。”
李沫愕然，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沮丧道：“那要那么多条仙根有什么用？有六十条就够用了啊！”
“没错，凝脉、聚元、神游、超凡、道果、不朽，六个境界，有六百年寿元就足够了。仙根多了，反而是负担。
凝脉境时，每一条仙根都必须花时间凝成仙脉。聚元境时，有多少条仙根还必须修炼出多少道元轮。
你将来的每一次进阶，都需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就没有一点好处吗？”李沫欲哭无泪，她对自己的修炼速度本就没有信心。如今工作量剧增，简直是天要绝她。
先生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沫，好似看着一条可怜虫，反问道：“修仙还需要好处？我以为能够修仙，本身就是一件极好的事了。”
这是一句很扯淡的鬼话，没有任何意义，却让李沫一愣，因为她忽然想起了红狐。
“修仙没意思，但活着很有意思。我想成为妖仙，因为还没活够本。阿桑不一样，它觉得让李久开心，让你活下来更有意思。”
红狐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就在眼前，双琉璃似的大眼珠子交织着嫌弃和关心，乱的一塌糊涂。
那是一种很不想看到她，但又想确认她是不是好好活着的复杂感情。
先生幻化出来的仙种，已经再度化作那株小树苗。李沫眼角微微发酸，想到红狐初次见到的小桑树，大概也是这副稚嫩的样子。
这样一个天地宠儿，用无穷的生命换自己百年呼吸。阿桑创造了一个奇迹，这个奇迹就是她李沫。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争口气啊！
李沫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呐呐道：“修仙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自由吧。生或死，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不必受制于人，或者受制于天。”
先生笼在袖里的手指微微一僵。都说李沫被山野之地的猎户抚养长大，学的一身狩猎的本事，却也孤陋寡闻。若非血脉确凿，这位大小姐看上去和乡野之人没有任何不同。
但，乡野之人可说不出这番感慨。
先生原本不想讲的太透，李沫才十二岁，若是不小心教她养成了好高骛远的坏习惯，府主怕会拎着酒坛子找上门来。
如今看来，这孩子好像有些过于老成了。
“修仙看资质，这个资质指的就是仙种。仙种的好坏，看的是仙根数。仙根数越多，凝脉便越多，元轮便越多，道果便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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