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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何谓侠义

    东风略起,艳阳初照,谁在盼日出,而谁又在盼日落余晖。

    “为何不做解释?”袁六郎此时背着金乂刀,脸色阴沉,面前站着的便是那黝黑的斗篷,太阳的光芒都穿不透那黑纱。只有声音可以从里面传出。

    “你想要解释?当时为何又不停下来等我解释。”幽幽的声音传出来。

    “我已来不及多想,都是错。不管是谁的错,总需要一个解释。”兜兜转转,袁六郎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你若不走,便是当世大侠,有些手段只要肯用,至尊都不在话下。”

    “手段?你用的什么手段?”

    “只不过借刀杀人,以名扬名,你应该明白。”

    “哦?我又怎会明白。”

    微风浮动,黑纱飘扬,袁六郎很想看看十多年未见,是否也有沧桑变化。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却换来了黑纱内的一句话,“你往前一步,我便往后两步,这崖边已没有多少步。”袁六郎沉重的收回脚步。

    “十多年了,该成往事了,你若说得明白,不论何种过错,我都可以替你扛。”

    “过错,你永远想的都是过错。成王败寇,你何曾看到王有过错?”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不想做坏事。”

    “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也是啊,若不是有你们这样冥顽不灵之人,又怎么会有如今凤斋之辉煌。因为你们这些侠义之人,总是被人玩弄股掌之中。”黑斗篷幽幽的讲着,一字一句都在叙述着江湖道理。

    “很可惜,你是个例外。也怪我,棋差一着。卓沐风啊,也算是第一豪侠,一个寒武都没摆平他,到最后还得我出手。不过也是巧的很,若不是他,我还当不上凤主。说到底还是得亏他有一个好弟弟。本来无心散是给你的,但是也需要一个引子。你说为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撬动他的心呢?反叛总是容易得很。他一动手,势必波及到你,自然水到渠成。可惜啊可惜。”

    “原来如此,设这么大的局你又为了什么?”袁六郎问道。

    “当然不是为了你,凤斋行事,搅扰风波,凤临天下。”斗篷声音很沉,冷冽。

    “果然蛇蝎心肠,一开始便入了局。可笑啊!”袁六郎有些失望,果然生命有不可承受之痛。

    “既然如此,现在就做个了结吧,十年之久,总该有个好看的结局。”袁六郎已开始拔刀。

    “忍一忍吧。你可知道谁在我手上?”

    “谁?”袁六郎问道。

    “剑神寒武。”

    “寒前辈无敌于天下,就凭你?”

    “我加上一个白塔,你觉得够不够?不过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害他。一月之后,你来凤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识吧。袁君梧!”黑斗篷转身,消失于崖上。

    “寒前辈难道真的?”袁六郎不敢相信,但是白塔全灭倒是真的,搭上一个势力,倒是可能性大的很。

    又是一个月,时间真的不太等人。

    几十封书信,比不得朝堂的折子,却犹如几十柄利刃。江湖门派已收到了邀请。内容很简单。“寒武邀众,齐上凤斋。剪除妖邪,势在必行。”附上日期,便犹如帅印一般,千军万马齐聚,何愁不除祸患。

    江湖上有些侠名的,还有想争取些侠名的都等待着,都做好了准备。

    什么叫侠义?谁才能称的上侠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侠义第一人左不出卓沐风。再之后,便如隔丘壑,不能相提并论。如今的世道,更是名利当先,侠名也只是个争出头的捷径。

    碗里的茶还未凉,袁六郎却也不再喝了,一个月,再一个半月,就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但他有些纠结。金刀门残存,那个稚子又不曾有些许名号,未必可以真的重振金刀门。

    袁六郎想了很久,待到茶凉,待到夜深,待到乌云遮月。

    “乌云遮月,被遮住的月亮更被人期待,乌云消散,自然月明如镜。”袁六郎已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豁然开朗,这正是此时的袁六郎。他想起了卓沐风,也想起了之后崛起的金刀门。

    “他还是老样子,十几年也未改变,哪怕是为了我。”黑斗篷下刀痕横纵,伤疤遍布,纵是地狱中的魔鬼也未必如她恐怖。

    “自地狱中来,自然要从地狱中去。一个月,便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纵有万般苦,诉与谁人说。

    此时的月,此时的清风,便是我的听者。虽不解风情,便也算风情。

    行人渐少,江湖中的声音便也慢慢散去,彼时的散客都在言语凤斋,可谓是江湖头等大事,其中自然也有人谈及一个月后各个门派将有大动作,更是提及了重点——凤凰山。

    凤凰山,山头昂立,几株松柏立于其顶,左右连着两座稍高之山,便如双翼,山下两条羊肠小道便像是脚一般立于大地之上。此地便是凤斋所处之地。

    近来有好些好事者也想去探个究竟,可惜均无下落,更是添了一层神秘感。只能等一月之期。

    可怜凤凰山,却将要成为埋葬之地。不是凤斋,便是江湖。

    夜深,独立。巍峨如凤凰山,便也黝黑的像牢狱,锁住了一众凤斋人。

    京城倒是安然无事,虎镇山已经回来,听说挨了老子一顿打。

    “父亲,您哪,就别添堵了,这时候去添乱不是更乱么?”虎镇山跪着说道。

    “老子去了怎么是添乱?”一双更硕大的拳头舒展开来便是一掌,虎镇山只能挡一挡,却也没几分力道。

    “你出手几招就被败了?”老父亲又开始问道。

    “大概两招半。”虎镇山说道。

    “都说虎父无犬子,老子那会挨了四招,丢面。老子真是倒霉,生了你这么个丢面的儿子。”虎言脸都憋红了。“算了算了,滚出去吧,臭小子。”临了踹了虎镇山一脚。

    “妈的,去个屁,老子去了不如儿子,去个屁啊!”虎严憋红的脸缓了下来,想起来两招便败北的事,其实也算不上两招,就是一招。有一招是剑神让的,只躲不接。

    “剑神出山,说不得需要些帮手吧。屁,剑神何曾需要帮手?”虎严自说自话,想起了虎镇山的官阶,也算是沉下心来。

    儿子给老子挣面子,老子不能给儿子绊脚吧。为父者,也曾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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