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洛伦佐·马蒂斯
南庆义知道该跑路了，贡世的摄像头几乎坏没了，现在跑掉，没人会知道今晚是谁坐在了522公交的最后一排，当然，那个绿色眼睛的可能会知道。可身为死者方圆三米内唯一活人，绿色眼睛的帅哥现在是自身难保，暂时还没时间来追查他，但也不排除绿眼睛为了洗脱嫌疑把自己交出去的可能。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跑掉，完成调查任务。隐藏身份的坑，他有办法填了。
前排的医生也发现了后排的异常，转头看去，满目猩红，从没见过如此场面的他呆愣当场。刚刚的第一声尖叫是南庆义发出的，现在轮到这医生了……
车早已停下，司机打开了车门，颤抖地看着迪梦，显然他认为是迪梦干的。
“先生…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迪梦苦笑一身，举起了双手。医生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便夺门而出，南庆义紧随其后，只剩下司机壮着胆跟迪梦对峙……
南庆义跑了两公里，十分小心地避开还在工作的摄像头，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在他有了关于两车相向而过造成撕裂的猜想后，南庆义就计算出了522与426的大致相遇地点，在这附近停了一辆自己刚买的雪佛兰Spark，这车在美国街头比较常见，胜在不起眼。
南庆义开着车回家。
下午他把车开到这里然后步行到博览中心乘坐522，这样一来保证了他能从案发现场快速脱离，而这辆没有停在522经停站点的雪佛兰也不会被人注意。
回到家，南庆义来到衣帽间，拿出了前天刚刚送到的新衣服。黑色的呢绒大衣，棕色的马甲，浅灰色的衬衫还有淡蓝色的领巾。他又轻声呼唤小木偶，第一次尝试了它的换脸伪装功能。
之前偶师就说过，小木偶目前可以为他提供两张不一样的面庞以供他伪装。
这一次他变化出了一张白人面孔，高挺的鼻梁，瘦长的面孔，薄薄的嘴唇，整齐洁白的牙齿，微卷的短发，以及迪梦同款的淡绿色眼眸。这，将是他以后参与一切案件调查破解所用的面孔。
南庆义看着全身镜中这个不算帅，但却有一种独特气质的面庞，轻笑道：“你好，洛伦佐·马蒂斯先生。”
面孔一换，洛伦佐·马蒂斯就是一个与南庆义毫无关系的人，虽然这身衣服是他以南庆义的脸去订的，但南庆义有自己的考量。
这一套是他在一家名叫“Theafterglowofnobility”的裁缝店订制的，近几年这家店很火，他们家的老板是个妹子，长得特别漂亮，身材……咳咳，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她刚刚开店还是个无名小裁缝时，刚来贡世的南庆义无意中发现了她，在她店里订春秋装，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哪怕再忙，女裁缝康丽莫娜都会亲手将南庆义的衣服做好，然后送到他家。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早就不只是订衣服这层关系了，可以说康丽莫娜是南庆义在贡世的第一个朋友。想当年他还瘦的时候不是没追过康丽莫娜，只是失败了而已，后来胖了就更别想了。但胖了之后康丽莫娜一直有督促他减肥，只是……也失败了，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总之，他相信对方不会把自己卖了，而且最近一阵子南庆义在排查自己身边的潜在威胁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她说她叫康丽莫娜·蕾拉·菲舍尔，但南庆义发现她在说谎，她的原名是康丽莫娜·莫利康顿，是贡世乃至加州境内比较大的豪门世家莫里康顿家族的大小姐，她的父亲，就是贡世黑道的无冕之王西隆·莫利康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做裁缝……但如此一来，只要康丽莫娜不愿意，应该没人能用什么手段让她开口。这样，唯一可以证明南庆义和神秘侦探有关的线索也断了。
晚上，洛伦佐穿着一身行头出门了，没穿大衣，那太热了。
拎着一根从康丽莫娜店里顺来的手杖，步行到几公里普特亚纳社区，然后叫了一辆车，来到了案发现场。
晚，11：35分
现场刚刚被封锁，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半小时才刚刚完成现场封锁，足以见得贡世警方行动力有多么低下。
给现场外围的三个警员各人递了一百刀，说自己是个私家侦探，听说这发生了一个案子，来看看现场。
一会，洛伦佐披着警服就混了进来。
现场灯光不太好，警方的探照灯全架在停靠在路边的522那里，其它地方只能靠灯光。
但洛伦佐还是很清晰得看见，地上有一道暗红色的血痕向东延伸，直至消失在东面的黑暗里。而且有趣的是，血痕的颜色深浅有着很明显的分界点，本来比较浅的血痕在一个点之后突然加深了。
洛伦佐来到分界地，蹲下细细观察。
这附近有一圈呈溅射状分布的暗红色血点，在不远处，洛伦佐还发现了一块黑色碎片。
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洛伦佐认为，会造成现场这个样子，只有一种可能。
当时有什么东西撕开了老头的脑袋和脸钻了出来，从后窗离开车厢，洛伦佐记得它的运动轨迹是有下坠倾向的。也就是说，基本排除这是某种他不知道的会飞的生物这种可能，大概率是死物，虽然受某种外力影响，但还是会下坠。
这个颜色深浅的分界点，应该就是它坠落地面的点。
之前的血痕都是从空中淋下来的，这个点往后是直接拖拽剐蹭留下的痕迹，深浅自然不一样。
洛伦佐收起黑色碎片，看了看四周，现场对他而言价值已经不大了。
于是洛伦佐便顺着血痕向东走去。
而东，正是426行驶的方向。
“偶师，能帮我看看那个黑色碎片的材质吗？”灯光下，离开了现场的洛伦佐轻声问着，夜跑路过的人诧异的看着这个没有人回答他问题的年轻人，觉得有点瘆人，连忙跑远了。
而洛伦佐的脑海中，偶师回话了。
“可以。”
………
再说另一边。
倒霉的迪梦作为第一嫌疑人被逮到了警察局，一番盘问无果，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警察只好把他放了。
迪梦看到负责送他回去的女警员一会儿就瞥一眼他，眼神充满了恐惧，几乎要哭出来了。
要放在之前，这种刚刚二十几的女生看到他哪个不是脸红发热。现在。。。
迪梦是绝对不相信警方有能力侦破这么诡异的案子还他清白，还有那一封信，写信的人很明显跟凶手是一伙的甚至就是同一个人。
他要查清楚这件事，查出写信的人。
警察把他送到了KG证券公司，迪梦驾着自己银色的法拉利Roma飞速赶往现场。
到了目的地，迪梦也看见了地上的血痕。封锁的现场自己是肯定进不去了，他只好跟着血痕向东走。
其实作为坐在死者身边的人，迪梦掌握的信息比洛伦佐还要多。
迪梦一边走一边回忆分析。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非常明确的，死亡地点也没有疑问，留给迪梦的是两个问题。
一.凶手是谁；
二.凶手的作案手法。
第一个问题迪梦已经有了一个方向，首先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在当时与522相向而行的公交车也就是426内。
其次，死者死因是被异物从颅内剖开刀口破坏脑部致死。死者生前曾做过开颅手术，颅内有血管支架，这一点迪梦在其头部剖开后也看见了。
但，有支架还在并不意味着支架是全的。当时破开死者脑部刀口的东西并不大，迪梦怀疑那就是支架的一部分。这么想第一个问题就很明朗了，凶手就是给死者做开颅手术的医生。
第二个问题，迪梦还没什么思路。前面说过，医生也就是嫌疑人应该是在462公交上。但他是用什么方法控制那部分支架杀死了位于另一辆车上的死者？迪梦有想过磁力，磁力确实可以隔着一段距离做到撕开刀口。但磁力这么强大的磁石不会吸引其它铁制品吗？死者术后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说是电磁铁理论上也可以，但这么强大的效果必然要很多圈线圈，那个“凶器”迪梦也看见了，不算大，这么点大的电磁铁效果有限，是不可能做到那样效果的。
作为天才的迪梦少有地生出一种触碰到了自己知识盲区的感觉。
很快，他走到了血痕的终点——暗红色的血迹在某一处突然改变了方向，转为向路边，那里有着公交车站，恰巧是426的站点之一，拖拽痕迹到路边熙熙攘攘的绿化带就消失了。
迪梦还在沉思刚才的问题，嘴里念念有词：“到底是什么……”
“是罗安磁。”
一个声音突兀得响起，迪梦猛然回头，却看见一个白人青年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他身穿精心裁剪的棕色马甲，面缎柔和的浅灰色衬衫还围了一条淡蓝色的领巾。瘦长的脸上有着姣好的五官，酒红色的短发微卷，最让迪梦惊叹的是，他看到了除自己家人之外的第一双墨绿色眼眸。
“你就是那个医生？也是给我写信的人？”
迪梦没有恐惧，只是随时准备向西逃跑，西面的案发现场有警察还在，一旦对方有什么不对劲他就立刻呼救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他多虑了，他看到的是同样过来搜证的洛伦佐。
洛伦佐张了张嘴，回答道：
“虽然我不知道写信是怎么回事，但如果你说的医生是给老人做开颅手术的医生的话，我没有杀人。”
“我叫洛伦佐·马蒂斯，是一名私家侦探，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刚刚查看过现场，在那发现了这块罗安磁碎片。”
罗安磁，是刚刚偶师告诉他的，也就是那块碎片的材质。
“罗安磁有几个特性，一、两个极性不同的罗安磁之间会产生很强大的吸引力，这一点类似于磁铁，这也是它名称的由来。但它的第二个特性就是，对任何金属没有吸引力。”
迪梦眯着眼睛听完这些话，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凶手，但他对罗安磁特性的解释让整个案件都可以说得通了。
迪梦接过话茬：“凶手，也就是给死者做脑部血管支架植入的医生，将一部分的脑血管支架换成了用罗安磁所制的支架。他查清了死者出院的时间，结合死者留下的住址，不难推出他会乘坐最后一班522，于是凶手掐准时间，坐上了426的末班车，带着与死者脑血管支架极性不同的罗安磁。”
洛伦佐笑着点头：“然后，在426与522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两个极性不同的罗安磁之间自然而然产生了极强的吸力，加上接近120迈的相对速度，罗安磁支架撕开了死者本就没有恢复好的刀口，直接导致其死亡。而后凶手将手中的罗安磁也抛出窗外，用绳子之类的东西绑住罗安磁，自己拿着绳子的一端。两块合在一起的罗安磁在绳子牵引下一路跟着426来到了这里，凶手下车，等车走后再捡起下车时从窗口丢弃的绳子一端，把凶器——罗安磁拉到了绿化带那，带走了。”
迪梦激动地点头，这种破解难题的成就感，在学生时代参加各类竞赛之后他就很少体会到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件事，两双墨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对视，同时说道：“去中城医院，找到凶手！”
此时此刻，就在二人站立的道路一边的一棵树上，一个人影悄悄得蹲在那，看着走远的二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师，他破出来了，但是……破出来的不止他一个。”
前排的医生也发现了后排的异常，转头看去，满目猩红，从没见过如此场面的他呆愣当场。刚刚的第一声尖叫是南庆义发出的，现在轮到这医生了……
车早已停下，司机打开了车门，颤抖地看着迪梦，显然他认为是迪梦干的。
“先生…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迪梦苦笑一身，举起了双手。医生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便夺门而出，南庆义紧随其后，只剩下司机壮着胆跟迪梦对峙……
南庆义跑了两公里，十分小心地避开还在工作的摄像头，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在他有了关于两车相向而过造成撕裂的猜想后，南庆义就计算出了522与426的大致相遇地点，在这附近停了一辆自己刚买的雪佛兰Spark，这车在美国街头比较常见，胜在不起眼。
南庆义开着车回家。
下午他把车开到这里然后步行到博览中心乘坐522，这样一来保证了他能从案发现场快速脱离，而这辆没有停在522经停站点的雪佛兰也不会被人注意。
回到家，南庆义来到衣帽间，拿出了前天刚刚送到的新衣服。黑色的呢绒大衣，棕色的马甲，浅灰色的衬衫还有淡蓝色的领巾。他又轻声呼唤小木偶，第一次尝试了它的换脸伪装功能。
之前偶师就说过，小木偶目前可以为他提供两张不一样的面庞以供他伪装。
这一次他变化出了一张白人面孔，高挺的鼻梁，瘦长的面孔，薄薄的嘴唇，整齐洁白的牙齿，微卷的短发，以及迪梦同款的淡绿色眼眸。这，将是他以后参与一切案件调查破解所用的面孔。
南庆义看着全身镜中这个不算帅，但却有一种独特气质的面庞，轻笑道：“你好，洛伦佐·马蒂斯先生。”
面孔一换，洛伦佐·马蒂斯就是一个与南庆义毫无关系的人，虽然这身衣服是他以南庆义的脸去订的，但南庆义有自己的考量。
这一套是他在一家名叫“Theafterglowofnobility”的裁缝店订制的，近几年这家店很火，他们家的老板是个妹子，长得特别漂亮，身材……咳咳，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她刚刚开店还是个无名小裁缝时，刚来贡世的南庆义无意中发现了她，在她店里订春秋装，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哪怕再忙，女裁缝康丽莫娜都会亲手将南庆义的衣服做好，然后送到他家。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早就不只是订衣服这层关系了，可以说康丽莫娜是南庆义在贡世的第一个朋友。想当年他还瘦的时候不是没追过康丽莫娜，只是失败了而已，后来胖了就更别想了。但胖了之后康丽莫娜一直有督促他减肥，只是……也失败了，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总之，他相信对方不会把自己卖了，而且最近一阵子南庆义在排查自己身边的潜在威胁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她说她叫康丽莫娜·蕾拉·菲舍尔，但南庆义发现她在说谎，她的原名是康丽莫娜·莫利康顿，是贡世乃至加州境内比较大的豪门世家莫里康顿家族的大小姐，她的父亲，就是贡世黑道的无冕之王西隆·莫利康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做裁缝……但如此一来，只要康丽莫娜不愿意，应该没人能用什么手段让她开口。这样，唯一可以证明南庆义和神秘侦探有关的线索也断了。
晚上，洛伦佐穿着一身行头出门了，没穿大衣，那太热了。
拎着一根从康丽莫娜店里顺来的手杖，步行到几公里普特亚纳社区，然后叫了一辆车，来到了案发现场。
晚，11：35分
现场刚刚被封锁，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半小时才刚刚完成现场封锁，足以见得贡世警方行动力有多么低下。
给现场外围的三个警员各人递了一百刀，说自己是个私家侦探，听说这发生了一个案子，来看看现场。
一会，洛伦佐披着警服就混了进来。
现场灯光不太好，警方的探照灯全架在停靠在路边的522那里，其它地方只能靠灯光。
但洛伦佐还是很清晰得看见，地上有一道暗红色的血痕向东延伸，直至消失在东面的黑暗里。而且有趣的是，血痕的颜色深浅有着很明显的分界点，本来比较浅的血痕在一个点之后突然加深了。
洛伦佐来到分界地，蹲下细细观察。
这附近有一圈呈溅射状分布的暗红色血点，在不远处，洛伦佐还发现了一块黑色碎片。
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洛伦佐认为，会造成现场这个样子，只有一种可能。
当时有什么东西撕开了老头的脑袋和脸钻了出来，从后窗离开车厢，洛伦佐记得它的运动轨迹是有下坠倾向的。也就是说，基本排除这是某种他不知道的会飞的生物这种可能，大概率是死物，虽然受某种外力影响，但还是会下坠。
这个颜色深浅的分界点，应该就是它坠落地面的点。
之前的血痕都是从空中淋下来的，这个点往后是直接拖拽剐蹭留下的痕迹，深浅自然不一样。
洛伦佐收起黑色碎片，看了看四周，现场对他而言价值已经不大了。
于是洛伦佐便顺着血痕向东走去。
而东，正是426行驶的方向。
“偶师，能帮我看看那个黑色碎片的材质吗？”灯光下，离开了现场的洛伦佐轻声问着，夜跑路过的人诧异的看着这个没有人回答他问题的年轻人，觉得有点瘆人，连忙跑远了。
而洛伦佐的脑海中，偶师回话了。
“可以。”
………
再说另一边。
倒霉的迪梦作为第一嫌疑人被逮到了警察局，一番盘问无果，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警察只好把他放了。
迪梦看到负责送他回去的女警员一会儿就瞥一眼他，眼神充满了恐惧，几乎要哭出来了。
要放在之前，这种刚刚二十几的女生看到他哪个不是脸红发热。现在。。。
迪梦是绝对不相信警方有能力侦破这么诡异的案子还他清白，还有那一封信，写信的人很明显跟凶手是一伙的甚至就是同一个人。
他要查清楚这件事，查出写信的人。
警察把他送到了KG证券公司，迪梦驾着自己银色的法拉利Roma飞速赶往现场。
到了目的地，迪梦也看见了地上的血痕。封锁的现场自己是肯定进不去了，他只好跟着血痕向东走。
其实作为坐在死者身边的人，迪梦掌握的信息比洛伦佐还要多。
迪梦一边走一边回忆分析。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非常明确的，死亡地点也没有疑问，留给迪梦的是两个问题。
一.凶手是谁；
二.凶手的作案手法。
第一个问题迪梦已经有了一个方向，首先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在当时与522相向而行的公交车也就是426内。
其次，死者死因是被异物从颅内剖开刀口破坏脑部致死。死者生前曾做过开颅手术，颅内有血管支架，这一点迪梦在其头部剖开后也看见了。
但，有支架还在并不意味着支架是全的。当时破开死者脑部刀口的东西并不大，迪梦怀疑那就是支架的一部分。这么想第一个问题就很明朗了，凶手就是给死者做开颅手术的医生。
第二个问题，迪梦还没什么思路。前面说过，医生也就是嫌疑人应该是在462公交上。但他是用什么方法控制那部分支架杀死了位于另一辆车上的死者？迪梦有想过磁力，磁力确实可以隔着一段距离做到撕开刀口。但磁力这么强大的磁石不会吸引其它铁制品吗？死者术后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说是电磁铁理论上也可以，但这么强大的效果必然要很多圈线圈，那个“凶器”迪梦也看见了，不算大，这么点大的电磁铁效果有限，是不可能做到那样效果的。
作为天才的迪梦少有地生出一种触碰到了自己知识盲区的感觉。
很快，他走到了血痕的终点——暗红色的血迹在某一处突然改变了方向，转为向路边，那里有着公交车站，恰巧是426的站点之一，拖拽痕迹到路边熙熙攘攘的绿化带就消失了。
迪梦还在沉思刚才的问题，嘴里念念有词：“到底是什么……”
“是罗安磁。”
一个声音突兀得响起，迪梦猛然回头，却看见一个白人青年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他身穿精心裁剪的棕色马甲，面缎柔和的浅灰色衬衫还围了一条淡蓝色的领巾。瘦长的脸上有着姣好的五官，酒红色的短发微卷，最让迪梦惊叹的是，他看到了除自己家人之外的第一双墨绿色眼眸。
“你就是那个医生？也是给我写信的人？”
迪梦没有恐惧，只是随时准备向西逃跑，西面的案发现场有警察还在，一旦对方有什么不对劲他就立刻呼救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他多虑了，他看到的是同样过来搜证的洛伦佐。
洛伦佐张了张嘴，回答道：
“虽然我不知道写信是怎么回事，但如果你说的医生是给老人做开颅手术的医生的话，我没有杀人。”
“我叫洛伦佐·马蒂斯，是一名私家侦探，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刚刚查看过现场，在那发现了这块罗安磁碎片。”
罗安磁，是刚刚偶师告诉他的，也就是那块碎片的材质。
“罗安磁有几个特性，一、两个极性不同的罗安磁之间会产生很强大的吸引力，这一点类似于磁铁，这也是它名称的由来。但它的第二个特性就是，对任何金属没有吸引力。”
迪梦眯着眼睛听完这些话，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凶手，但他对罗安磁特性的解释让整个案件都可以说得通了。
迪梦接过话茬：“凶手，也就是给死者做脑部血管支架植入的医生，将一部分的脑血管支架换成了用罗安磁所制的支架。他查清了死者出院的时间，结合死者留下的住址，不难推出他会乘坐最后一班522，于是凶手掐准时间，坐上了426的末班车，带着与死者脑血管支架极性不同的罗安磁。”
洛伦佐笑着点头：“然后，在426与522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两个极性不同的罗安磁之间自然而然产生了极强的吸力，加上接近120迈的相对速度，罗安磁支架撕开了死者本就没有恢复好的刀口，直接导致其死亡。而后凶手将手中的罗安磁也抛出窗外，用绳子之类的东西绑住罗安磁，自己拿着绳子的一端。两块合在一起的罗安磁在绳子牵引下一路跟着426来到了这里，凶手下车，等车走后再捡起下车时从窗口丢弃的绳子一端，把凶器——罗安磁拉到了绿化带那，带走了。”
迪梦激动地点头，这种破解难题的成就感，在学生时代参加各类竞赛之后他就很少体会到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件事，两双墨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对视，同时说道：“去中城医院，找到凶手！”
此时此刻，就在二人站立的道路一边的一棵树上，一个人影悄悄得蹲在那，看着走远的二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师，他破出来了，但是……破出来的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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