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藏书阁
据宗门交待，新任弟子可凭腰牌，前往“藏书阁”，领取初阶心法一册，和初阶技法书一册。
还可去“神兵堂”，凭腰牌领取准低阶道器兵刃一件。
道器兵刃前面加个“准”字，说明兵刃品阶差上一些。但勉强一用。
除非宗门任务特许，修为达到二级弟子身份，或有贡献者。可领取真正的低阶道器兵刃。
并且可凭贡献领取更高一阶的心法、技能。
凭腰牌，还可去“膳食堂”领取一日三餐。
“玄鹤门”内门弟子的待遇，确实不错呢。
在“玄鹤门”混，首先要知道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
每个清晨的例会诵经，第一声钟声响起后，则是全体弟子，必须参加的。届时会有“惩戒堂”点卯，迟到早退均不可。
如几个禁地，内门弟子不敢靠近的秘密所在。
还有贺长老的红楼。据说老女人脾气暴躁得很。经常有弟子“不小心”冒犯了，直接送去“惩戒堂”责罚。
上述乃注意事项，王啸是通过孙德茂才知晓的。
神算堂的六个人，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他们之间，也是彼此的不信任。
孙德茂暂时能想到这些。反正闲来无事，便陪王啸去了“藏经阁”。
“藏经阁”是一座三层楼阁。四壁皆木雕，刻画多个宗门场景，如晨会、祭仙祖等等，栩栩如生自不必说。
进得楼阁，有一种古香古色的气息扑面而来。右首有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道。旁边一个小道童，站着便打瞌睡。
里面是一列列的书柜。这些个心法技能，在市面上有售。
孙德茂介绍说，“这是清渚道长，王啸还不过来见礼？”
王啸急忙施礼。清渚道长神色恹恹道，“且递上腰牌来！”
王啸遂递去腰牌，清渚道长接了，遂指使小道童，“灵儿，去开法阵。”
叫灵儿的小道童应了一声，便绕出柜台。
“老孙呐，这位师侄是新人，可曾告之此间规矩？”
清渚道长又说。
“告之了……”
孙德茂道。
这边某人听了便随灵儿走，兴许急了，迎头撞上什么东西，不由得退后一步。
似透明的墙壁。民间叫“鬼打墙”的。同时“嗡”的一声，引起震动。
“嘻嘻嘻……师兄急什么？师哥还未开法阵哩？”
灵儿掩口笑道。
一个小插曲，便令人尴尬。
叫灵儿的自称师哥，主意是入门在先。修为在炼气六期，比王啸稍强。才九岁的年纪，前途无量。教人不免自惭形秽。
而清渚道长，老朽之人。修为在筑基五期。乃是和清正道长平辈之人。
“清”字辈目前在宗门地位较高，年岁普遍偏大。长老阁中皆是清字辈的。
“孙师兄请在此守候，”灵儿转身道，孙德茂点头侧立一边。
只有持腰牌之人可进入，这是规矩。
王啸袖口抖下两枚灵石，暗中塞进灵儿手中，灵儿一摸但不动声色。
“灵儿师兄，若在下不懂，有个人请教也好……”王啸小声道。
灵儿明白意思，遂将头转向一边，表示默许。王啸则向孙德茂招手，二人便从法阵入口进去。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规矩是人定的，自然能改……”王啸唏嘘一下道。
“嗯嗯，王师弟既然懂得，可为何在神算堂吃不开？没道理啊？”孙德茂道。
“呵呵呵……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人若连最基本的颜面都不给，那便一拍两散啰！”
王啸道，实话实说。他日后常拿这件事教导弟子：为人处事切忌肆意妄为，总要留个台阶给人下。
孙德茂闻言点点头，认为很有道理。
先从左侧书柜开始寻找。这期间孙德茂问了几个问题。有人指点省了许多麻烦。
王啸比较心仪一本《焦阳心法》，而孙德茂认为不行。
“王师弟全阴体质，比较罕见、特殊，依师兄之见，可从阴脉路径修炼，只能选择此类型的心法要决，而焦阳心法走的是阳脉，确实不妥。”
“嗯！听人劝吃饱饭，便依孙师哥的啦！”王啸笑道。
而关于专攻阴脉路径的心法，很不好找。书籍分类摆放时不那么清楚。孙德茂只记得有，但很少。
心法万册，不下十柜。找到这样一本心法，不吝于大海里捞针。
可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时不候。简单商议后，决定先去右侧寻技法书，可别全耽误了。
正在这时，灵儿又引了一个年青道士进入法阵，似乎对道士很恭敬。专程送入法阵内。
那道士瘦高个儿，神态倨傲。方向是中间的楼梯，应该是二层。二层乃是高一阶的法门所在。
这边，孙德茂再确认一下，问王啸的资质，也就是灵根。要依据灵根去选择相应的属性。
也就是说，不管你几条灵根或资质好坏。如果偏向于水灵根，就要选择水灵根一类的技法书。
“什么？无灵根？”
孙德茂惊诧了，可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甚至喊出了口。
而正上阶的瘦道士，闻言停下脚步，遂面露疑惑的表情。
能让他留步的人不多，王啸算极少数当中的一个。
此人便是宗门十大杰出弟子，排行第五的“云中鹤”，风属性灵根。筑基八期。
不止“云中鹤”，法阵外的清渚道长和灵儿也注意了。
“呃……是吖，在下无灵根……”王啸嗫嚅道。
这话当然都听到了。
“怎么可能？”
孙德茂道，语调高亢。
半晌过后，王啸憋出了一句，“孙师兄，还是随便选一本吧……”
“也好！”
孙德茂说着叹了一口气。寻思王啸不能骗他，估计是真的。不过转念一想，不能啊？
因为在修仙者的眼界中，没灵根的混沌体，比杂灵根还不如，是不可能修仙的。
仍是之前叙述的那样，只有先天不足的痴儿，才是这种。
说白了，痴儿修炼入道，乃是滑天下之大稽，纯天方夜谭。
于是，王啸走近技法一侧，紧靠过道的第一柜，抽出了第一册，揣进怀里。
而这时，云中鹤若有所思的摇一摇头，继续上阶。法阵外的清渚道长和灵儿也恢复了常态。
金蟾子突然发声了，语重心长道，“王啸小子啊，你若不显摆一下，日后将无法厮混了……”
“小子也正是这样想的……”
王啸哭笑不得。他明白金蟾子指的是什么。
在行走去心法柜的中途，某人头顶灵气乍现，光晕一闪而逝。
同时，周围的灵气一古脑儿的涌来，从各个毛孔注入。灵气进入丹田之际，又化成灵丝沉入。
王啸正式突破，成就炼气六段了。
通常认为，修仙者的修为，每提高一阶，可修炼相应的法门。例如在炼气一段时，可修习技法“千里目”。视力可见千里外，一只蚊子的公母。
而在炼气六呢，灵气冲破的经脉数量，足可以轻身，可修习御器飞行的法门。
这个阶段，可向宗门提出申请，请求提供法器一件。另购也可以。
“咦！”
有人在身边突破，修仙者自然有感觉。而突破之人，正是无灵根之人，更引人注意了。
要知道，这乃是千年不遇的奇葩景象。在孙德茂、云中鹤、清渚道长和灵儿那里，乃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目瞩奇观。
尤其是孙德茂，对王啸不禁刮目相看了。原本出自于善心，关照一下新人。但很快将不一样了，他才是需要被王啸关照的人。
云中鹤甚至从一到二层平台退回，在楼梯上探头张望。目光中有惊讶、惊奇、惊喜，或者有钦佩等等，反正说不清。
他已对王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再说清渚道长，则一下子从太师椅滑倒于柜台之下，灵儿忙去搀扶。
扶起后，灵儿突然道，“但问师尊，可曾听闻有人于行走中突破修为？”
“不曾！”清渚道长斩钉截铁道，“需闭关，且要安静之地，若外出则要有人护法，否则将走火入魔，轻则经脉毁损，重则修为尽失……”
之后二人相对无言。
“啊呀！时辰到了，灵儿且去唤人出来。”
灵儿看一眼柜台上的沙漏道。
“嘘！”
清渚道长则伸出一根手指。灵儿会意，师尊这是特地网开一面，故意延长时辰。目的不明确。
再一盏茶的功夫，云中鹤先出来了，收回了腰牌走了。他晓得老道故意放水，照顾无灵根的小子。暂且保留态度。
上述几个人均将一个念头，深埋在心底，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汹涌澎湃。
王啸不知道，这正是一个祸端的开始。而金蟾子想到这点时，木已成舟。他毕竟是妖出身，不及人的老谋深算。
再说回王啸。
二人寻觅了好久，不见阴脉法门。
要知道，此类法门极特殊，适合于阴修、冥修修炼。也就是说，王啸来错了地方，应该拜入阴修宗门才对。
之前金蟾子曾有过建议。
而阴修指的是，以炼鬼、炼尸为主的宗门。
你比如“阴绝门”，号称四个三级仙门之一。上述的司马家绿蝶夫人，便出自那里。
而冥修即鬼修，指的是鬼魂有自主修炼行为的。他们主要在冥界活动。
金蟾子呢，仰仗王啸的全阴体寄居，相互不影响。属于特例。
王啸心急，孙德茂更急，估计时辰快到了。二人忍不住报怨几声。
王啸无意中看见，第四列与第五列过道之间，有一个竹筐。是拋杂物的地方。
每日灵儿均要打扫一番，而书柜下被虫蛀或受潮的书籍，将被清除扔进竹筐，并抹去目录。
他经过时，见有一本册子，突然意动，便捡出来。见小册子已破损不堪，表面有若干细小的虫洞。并且，四边已成了锯齿状。
书名隐隐可见，乃狂草书法，看不懂。象是《三阴真经》三个字。
简单一翻，灰尘爆起，王啸挥挥手，驱赶灰尘。而孙德茂凑近去看，不一会儿便道，“妥了，这本便是。”
但叫二人奇怪的是，该书明明是中阶法门，不知为何掺杂在低阶法门当中。
但凡取走的法门，限期归还的，乃是规矩。
二人返回柜台，清渚道长只登记了一本“步云决”。即技法中的一种。
有一些技法，是不需要灵根对号入座的，很大众化，修仙者皆可修炼。
这本技法，属于辅助法门。自然不入孙德茂的眼。
“步云决”法门，只适合短暂的拔高。意思是飞升得更高一些。
因为修仙者御器飞行，或升腾术，便够用了，一般可以忽略。
孙德茂当时没提醒，因为这些大众技法很鸡肋。以灵根寻找相应法门，才是正理。
王啸也是歪打正着，得了一本对自己有用的技法。
当得知《三阴真经》不需要归还时，王啸还纳闷儿呢。总觉得蹊跷。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灵儿转身回去柜台。
“师尊！弟子有些不明白，将《全阴真经》拱手于人，不合规矩吧？”灵儿道。
“你懂什么？”
清渚道长嘿嘿一声笑道，随之脸色阴沉起来。灵儿莫名的一惊，遂躬身不语。
半晌之后，老道悠悠的说，意味深长，“灵儿，师尊且问你，若有一本心法，可于行走中修炼、突破，让你修炼一日，赛过他人三日，你想不想得到呢？”
灵儿一个小小童子，也深藏居心，仿佛给看破一样，遂打了一个寒战，“灵儿……想……”
“就是喽！”
清渚道长一笑道。花白的发髻及胡须，说明了岁月不饶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与清正道长一样的境地。
“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舍了一本无用的功法，换来一个契机，是值得的，况且那清正师兄曾有恩于我……”
那清渚道长娓娓道来，述说往事。并规劝灵儿，吃人的嘴短，收人的手短云云。
“对了灵儿，待会儿你去寻王啸小子，提点一下，你该知道怎样去说，不是么？”清渚道长说。
“弟子明白！”灵儿道。
“哎！为师也要走一遭，且探探云中鹤的口风……”
这是一个秘密，对修仙者来说是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一旦公开，必引起修仙界的动荡。不止眼前的几个人觊觎，连玄鹤门已逝的老祖，估计都能用坟墓中爬出来。
那样的话，王啸有危险了。
还可去“神兵堂”，凭腰牌领取准低阶道器兵刃一件。
道器兵刃前面加个“准”字，说明兵刃品阶差上一些。但勉强一用。
除非宗门任务特许，修为达到二级弟子身份，或有贡献者。可领取真正的低阶道器兵刃。
并且可凭贡献领取更高一阶的心法、技能。
凭腰牌，还可去“膳食堂”领取一日三餐。
“玄鹤门”内门弟子的待遇，确实不错呢。
在“玄鹤门”混，首先要知道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
每个清晨的例会诵经，第一声钟声响起后，则是全体弟子，必须参加的。届时会有“惩戒堂”点卯，迟到早退均不可。
如几个禁地，内门弟子不敢靠近的秘密所在。
还有贺长老的红楼。据说老女人脾气暴躁得很。经常有弟子“不小心”冒犯了，直接送去“惩戒堂”责罚。
上述乃注意事项，王啸是通过孙德茂才知晓的。
神算堂的六个人，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他们之间，也是彼此的不信任。
孙德茂暂时能想到这些。反正闲来无事，便陪王啸去了“藏经阁”。
“藏经阁”是一座三层楼阁。四壁皆木雕，刻画多个宗门场景，如晨会、祭仙祖等等，栩栩如生自不必说。
进得楼阁，有一种古香古色的气息扑面而来。右首有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道。旁边一个小道童，站着便打瞌睡。
里面是一列列的书柜。这些个心法技能，在市面上有售。
孙德茂介绍说，“这是清渚道长，王啸还不过来见礼？”
王啸急忙施礼。清渚道长神色恹恹道，“且递上腰牌来！”
王啸遂递去腰牌，清渚道长接了，遂指使小道童，“灵儿，去开法阵。”
叫灵儿的小道童应了一声，便绕出柜台。
“老孙呐，这位师侄是新人，可曾告之此间规矩？”
清渚道长又说。
“告之了……”
孙德茂道。
这边某人听了便随灵儿走，兴许急了，迎头撞上什么东西，不由得退后一步。
似透明的墙壁。民间叫“鬼打墙”的。同时“嗡”的一声，引起震动。
“嘻嘻嘻……师兄急什么？师哥还未开法阵哩？”
灵儿掩口笑道。
一个小插曲，便令人尴尬。
叫灵儿的自称师哥，主意是入门在先。修为在炼气六期，比王啸稍强。才九岁的年纪，前途无量。教人不免自惭形秽。
而清渚道长，老朽之人。修为在筑基五期。乃是和清正道长平辈之人。
“清”字辈目前在宗门地位较高，年岁普遍偏大。长老阁中皆是清字辈的。
“孙师兄请在此守候，”灵儿转身道，孙德茂点头侧立一边。
只有持腰牌之人可进入，这是规矩。
王啸袖口抖下两枚灵石，暗中塞进灵儿手中，灵儿一摸但不动声色。
“灵儿师兄，若在下不懂，有个人请教也好……”王啸小声道。
灵儿明白意思，遂将头转向一边，表示默许。王啸则向孙德茂招手，二人便从法阵入口进去。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规矩是人定的，自然能改……”王啸唏嘘一下道。
“嗯嗯，王师弟既然懂得，可为何在神算堂吃不开？没道理啊？”孙德茂道。
“呵呵呵……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人若连最基本的颜面都不给，那便一拍两散啰！”
王啸道，实话实说。他日后常拿这件事教导弟子：为人处事切忌肆意妄为，总要留个台阶给人下。
孙德茂闻言点点头，认为很有道理。
先从左侧书柜开始寻找。这期间孙德茂问了几个问题。有人指点省了许多麻烦。
王啸比较心仪一本《焦阳心法》，而孙德茂认为不行。
“王师弟全阴体质，比较罕见、特殊，依师兄之见，可从阴脉路径修炼，只能选择此类型的心法要决，而焦阳心法走的是阳脉，确实不妥。”
“嗯！听人劝吃饱饭，便依孙师哥的啦！”王啸笑道。
而关于专攻阴脉路径的心法，很不好找。书籍分类摆放时不那么清楚。孙德茂只记得有，但很少。
心法万册，不下十柜。找到这样一本心法，不吝于大海里捞针。
可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时不候。简单商议后，决定先去右侧寻技法书，可别全耽误了。
正在这时，灵儿又引了一个年青道士进入法阵，似乎对道士很恭敬。专程送入法阵内。
那道士瘦高个儿，神态倨傲。方向是中间的楼梯，应该是二层。二层乃是高一阶的法门所在。
这边，孙德茂再确认一下，问王啸的资质，也就是灵根。要依据灵根去选择相应的属性。
也就是说，不管你几条灵根或资质好坏。如果偏向于水灵根，就要选择水灵根一类的技法书。
“什么？无灵根？”
孙德茂惊诧了，可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甚至喊出了口。
而正上阶的瘦道士，闻言停下脚步，遂面露疑惑的表情。
能让他留步的人不多，王啸算极少数当中的一个。
此人便是宗门十大杰出弟子，排行第五的“云中鹤”，风属性灵根。筑基八期。
不止“云中鹤”，法阵外的清渚道长和灵儿也注意了。
“呃……是吖，在下无灵根……”王啸嗫嚅道。
这话当然都听到了。
“怎么可能？”
孙德茂道，语调高亢。
半晌过后，王啸憋出了一句，“孙师兄，还是随便选一本吧……”
“也好！”
孙德茂说着叹了一口气。寻思王啸不能骗他，估计是真的。不过转念一想，不能啊？
因为在修仙者的眼界中，没灵根的混沌体，比杂灵根还不如，是不可能修仙的。
仍是之前叙述的那样，只有先天不足的痴儿，才是这种。
说白了，痴儿修炼入道，乃是滑天下之大稽，纯天方夜谭。
于是，王啸走近技法一侧，紧靠过道的第一柜，抽出了第一册，揣进怀里。
而这时，云中鹤若有所思的摇一摇头，继续上阶。法阵外的清渚道长和灵儿也恢复了常态。
金蟾子突然发声了，语重心长道，“王啸小子啊，你若不显摆一下，日后将无法厮混了……”
“小子也正是这样想的……”
王啸哭笑不得。他明白金蟾子指的是什么。
在行走去心法柜的中途，某人头顶灵气乍现，光晕一闪而逝。
同时，周围的灵气一古脑儿的涌来，从各个毛孔注入。灵气进入丹田之际，又化成灵丝沉入。
王啸正式突破，成就炼气六段了。
通常认为，修仙者的修为，每提高一阶，可修炼相应的法门。例如在炼气一段时，可修习技法“千里目”。视力可见千里外，一只蚊子的公母。
而在炼气六呢，灵气冲破的经脉数量，足可以轻身，可修习御器飞行的法门。
这个阶段，可向宗门提出申请，请求提供法器一件。另购也可以。
“咦！”
有人在身边突破，修仙者自然有感觉。而突破之人，正是无灵根之人，更引人注意了。
要知道，这乃是千年不遇的奇葩景象。在孙德茂、云中鹤、清渚道长和灵儿那里，乃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目瞩奇观。
尤其是孙德茂，对王啸不禁刮目相看了。原本出自于善心，关照一下新人。但很快将不一样了，他才是需要被王啸关照的人。
云中鹤甚至从一到二层平台退回，在楼梯上探头张望。目光中有惊讶、惊奇、惊喜，或者有钦佩等等，反正说不清。
他已对王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再说清渚道长，则一下子从太师椅滑倒于柜台之下，灵儿忙去搀扶。
扶起后，灵儿突然道，“但问师尊，可曾听闻有人于行走中突破修为？”
“不曾！”清渚道长斩钉截铁道，“需闭关，且要安静之地，若外出则要有人护法，否则将走火入魔，轻则经脉毁损，重则修为尽失……”
之后二人相对无言。
“啊呀！时辰到了，灵儿且去唤人出来。”
灵儿看一眼柜台上的沙漏道。
“嘘！”
清渚道长则伸出一根手指。灵儿会意，师尊这是特地网开一面，故意延长时辰。目的不明确。
再一盏茶的功夫，云中鹤先出来了，收回了腰牌走了。他晓得老道故意放水，照顾无灵根的小子。暂且保留态度。
上述几个人均将一个念头，深埋在心底，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汹涌澎湃。
王啸不知道，这正是一个祸端的开始。而金蟾子想到这点时，木已成舟。他毕竟是妖出身，不及人的老谋深算。
再说回王啸。
二人寻觅了好久，不见阴脉法门。
要知道，此类法门极特殊，适合于阴修、冥修修炼。也就是说，王啸来错了地方，应该拜入阴修宗门才对。
之前金蟾子曾有过建议。
而阴修指的是，以炼鬼、炼尸为主的宗门。
你比如“阴绝门”，号称四个三级仙门之一。上述的司马家绿蝶夫人，便出自那里。
而冥修即鬼修，指的是鬼魂有自主修炼行为的。他们主要在冥界活动。
金蟾子呢，仰仗王啸的全阴体寄居，相互不影响。属于特例。
王啸心急，孙德茂更急，估计时辰快到了。二人忍不住报怨几声。
王啸无意中看见，第四列与第五列过道之间，有一个竹筐。是拋杂物的地方。
每日灵儿均要打扫一番，而书柜下被虫蛀或受潮的书籍，将被清除扔进竹筐，并抹去目录。
他经过时，见有一本册子，突然意动，便捡出来。见小册子已破损不堪，表面有若干细小的虫洞。并且，四边已成了锯齿状。
书名隐隐可见，乃狂草书法，看不懂。象是《三阴真经》三个字。
简单一翻，灰尘爆起，王啸挥挥手，驱赶灰尘。而孙德茂凑近去看，不一会儿便道，“妥了，这本便是。”
但叫二人奇怪的是，该书明明是中阶法门，不知为何掺杂在低阶法门当中。
但凡取走的法门，限期归还的，乃是规矩。
二人返回柜台，清渚道长只登记了一本“步云决”。即技法中的一种。
有一些技法，是不需要灵根对号入座的，很大众化，修仙者皆可修炼。
这本技法，属于辅助法门。自然不入孙德茂的眼。
“步云决”法门，只适合短暂的拔高。意思是飞升得更高一些。
因为修仙者御器飞行，或升腾术，便够用了，一般可以忽略。
孙德茂当时没提醒，因为这些大众技法很鸡肋。以灵根寻找相应法门，才是正理。
王啸也是歪打正着，得了一本对自己有用的技法。
当得知《三阴真经》不需要归还时，王啸还纳闷儿呢。总觉得蹊跷。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灵儿转身回去柜台。
“师尊！弟子有些不明白，将《全阴真经》拱手于人，不合规矩吧？”灵儿道。
“你懂什么？”
清渚道长嘿嘿一声笑道，随之脸色阴沉起来。灵儿莫名的一惊，遂躬身不语。
半晌之后，老道悠悠的说，意味深长，“灵儿，师尊且问你，若有一本心法，可于行走中修炼、突破，让你修炼一日，赛过他人三日，你想不想得到呢？”
灵儿一个小小童子，也深藏居心，仿佛给看破一样，遂打了一个寒战，“灵儿……想……”
“就是喽！”
清渚道长一笑道。花白的发髻及胡须，说明了岁月不饶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与清正道长一样的境地。
“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舍了一本无用的功法，换来一个契机，是值得的，况且那清正师兄曾有恩于我……”
那清渚道长娓娓道来，述说往事。并规劝灵儿，吃人的嘴短，收人的手短云云。
“对了灵儿，待会儿你去寻王啸小子，提点一下，你该知道怎样去说，不是么？”清渚道长说。
“弟子明白！”灵儿道。
“哎！为师也要走一遭，且探探云中鹤的口风……”
这是一个秘密，对修仙者来说是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一旦公开，必引起修仙界的动荡。不止眼前的几个人觊觎，连玄鹤门已逝的老祖，估计都能用坟墓中爬出来。
那样的话，王啸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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