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强盗求教
小吃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离得老师也太近了些！他的下巴就在她的上方。
凝视着老师的眼睛，凝视着跳跃的思维。试图用尤其南极的脸按耐住真实躁动的心。
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他的余光观察到这反复压制不住的躁热。
可惜人间疾苦，太阳也有不公，这里不热那里热。
好几名女生当众暗渡陈仓，疯狂撕扯着一个或者几个缠绕在原点的提问。
说实话，读过原著和没有读过原著一看便知。
而有没有好的鉴赏力，阅读量够不够，能说出怎样耐人寻味富有思考力的刀锋，又是另外一说了。
有些无聊。
仅有的几名文科男同学也被这婆媳大战的狂飙剧场搞得措手不及。
可不就是“娜拉”（在讨论易卜生的《玩偶之家》）换一种遭遇的猜想嘛？
别的女生们的脸涨得通红，看老师有何反应。
老师安静地倾听，记下在他看来似乎是重要的收获。
咦，他在记什么呢？
从来没有见过老师像学生一样记笔记，而且是在自己授课的过程中。
这与高、初中的教育实在大有不同。
抛弃了古板，严肃，冷漠，命令式的教授，转而变得这样与学生齐头并进。
好像他只是一位站起来回答问题，在老师热烈要求下，在全班同学赞许的目光中荣耀登上讲台给大家亲自做示范的模范生。
记录学生发言的内容，极其认真的样子让大家不仅好奇，而且心生恐惧。哈哈哈。
大家的表情似乎被空中的一只夜莺打乱了迷性的顺序。立刻冷静下来，收起恋爱的小心思。
原因太简单，在喜爱的人物面前丢了脸。
怎么可以真的忍受，自己不够比喜欢的人优秀呢？
姑娘们做了瞬间的反省，下课之后就去泡图书馆。
这到底是怎样一位老师！学得比学生还起劲儿。
时间过得太快了，下课铃响，大家看着老师慢慢地收拾东西，随后，她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教室。
因为他们有了更为及待完成的模仿，绝不输心！
慢慢地，教室里只剩下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对立的身影——
“老师，”小吃单刀匹马挥舞在老师的眼皮下。
身体则向讲台缓缓移动——比面对自己的高考成绩还要紧张。
这时墙上挂的一只钟表掉落下来，是一枚钉子松了。
老师弯腰把摔碎的钟表和钉子捡起来。
气氛些许缓和。
“嗯、我记得纸条是你给我的吧？”
“嗯嗯！”
“跑得倒挺快，差点没注意到是谁，”老师浅之一抿。
刚好，夕阳洒落进空旷的教室，尘埃中显得老师的背影特别好看。
“好的，说说看是有什么重要的问题，特地要我留下来。”
小吃把握机会，忍不住呆呆地又多看了几秒。
暗自感慨，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接下来，吞了一口无法抑制的口水。
表情开始变得夸张和淡定，口渴一样地大力叙述自己的问题。
十分钟后，表情直接升级为嘲笑的程度。
问题还没有表述完，就已经在示意——如果，老师当场提出反驳的建议，自己将表示确实得了顽固的绝症一样———执意会维护自己的意见绝不更改。
比如，老师说，人是不可能认识对方的全部的。
小吃说，人只要看到对方的地方够多，也一定会完全认识到的。
气势倒是把老师吓一跳。
最后直接把自己整理好的问题递到他的手上。
老师的睫毛在问题上迅速扫过。
再仔细取过那张纸，更凑近一些笔迹，仔细琢磨起来。
小吃心想，其实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近距离看看你，看看你。
——看看你为什么让我如此心动！嘎嘎嘎！
小吃赶忙捂住嘴，应该没有发出鸭子的叫声吧？
老师拉开一个座位，像学生样坐进去。小吃也赶紧挨着他坐下。
这么近的距离，第一次跟陌生人这样毫无缘由地坐在一起，虽然问题都是小吃即兴发挥的。
可是重点来了——是，是喜欢的人呐。
小吃的心脏猛烈地催动着想要立即拥抱住这个男人！
升起的情愫，下意识地抓了一把老师的袖子。
喵～这！
这就是追老师计划的第一步！哈哈哈！
小吃得意的心思放弃了执着的咄咄逼人，立马换上了开心胜过一切的虔诚。
啊，更像万丈阳光了。
老师突然指着“卢卡图斯”，提起嘴角，露出看不出意味的讽刺的温柔，说：“你还有别的文学老师？”
小吃吃大眼睛，瞅瞅，再瞅瞅，没有问题啊！
这一位是，是，古罗马共和末期的抒情诗人啊。
“卢-卡-图-斯，”小吃重重地念到，“就是的！”
老师立即取出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给小吃看：
““阅读识别障碍”可有点麻烦。”
小吃刷地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感觉不对劲，以为自己把学生搞哭了。
脸就快要和小吃的耳根一样齐平了——
当然要看看她到底哭了没有。
结果，两个人亲在了一起！
——小吃突然惊讶地站起来，一把推开，并指责：
“老师，您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什么？应该记得什么？
不不不，小吃打断幻想。
可是，就要这样做！
小吃刷地低下头。准备——
一动不动的老师还在思考着怎样给予她最简单的答复，确保她能明白什么是什么。
小吃绷住了脑袋，在纸上执意问的各种层次的学科问题。
按正常老师的回答在小吃来看可想而知，并非同一个范畴。
即使老师用心解答了那其中深奥的意思，进一步指引，也依然有着极大的一段距离。
简言之，阅读量为零的小吃她不会听懂的。
老实说，这样照搬不动地把理解难点讲给她，完全不可能带给这个学生更大的转变。
男人感觉被人扯动了一下衣角。
男人握着问题纸有意识地把手臂往另边挪了一挪，并保持了一定的空隙。
最后，逐渐升级骚扰问题的小吃被老师狠狠头上揍了一拳。
原因是小吃非要给老师揪白头发——这是她追求老师计划写的第二条！
带有洁癖症的男人终于爆发了。
隔壁校区的传达室里，一个小朋友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电视卡通屏幕：
一只黄色的小鸭眼瞅着陪伴了她十天半个月的黄大鸭被农场主雇来的拖拉机送走。
暮暮地望着她心爱的小黄鸭：哥哥，一定要在那边等我！
小朋友流下了心痛的泪水。喊着他跟前的爸爸：
“爸爸，爸爸，我再也不要看丑小鸭的故事了。太可怜了，呜呜呜。”
半小时以后。
挨了打就舒服了。
小吃虽然被揍，但仍然懂得感恩和礼貌。
鞠躬——
“谢谢老师！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我没什么问题了。”
老师的嘴边又是阳光地一抿，愉快地说：
“好的，看来这回可以真的下课了～”
说着，收拾好东西立即离开。
小吃跟在老师后面怏怏不语，还想摸索点什么，比如，嗅嗅他头发里的味道，搂搂老师的肩宽。
这样才能买和他一样用的洗发露，让他穿自己送的帽衫礼物啊。
明明第三件，第四件事情还没有做。
不甘的心情只得目送老师直接离开。
离得老师也太近了些！他的下巴就在她的上方。
凝视着老师的眼睛，凝视着跳跃的思维。试图用尤其南极的脸按耐住真实躁动的心。
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他的余光观察到这反复压制不住的躁热。
可惜人间疾苦，太阳也有不公，这里不热那里热。
好几名女生当众暗渡陈仓，疯狂撕扯着一个或者几个缠绕在原点的提问。
说实话，读过原著和没有读过原著一看便知。
而有没有好的鉴赏力，阅读量够不够，能说出怎样耐人寻味富有思考力的刀锋，又是另外一说了。
有些无聊。
仅有的几名文科男同学也被这婆媳大战的狂飙剧场搞得措手不及。
可不就是“娜拉”（在讨论易卜生的《玩偶之家》）换一种遭遇的猜想嘛？
别的女生们的脸涨得通红，看老师有何反应。
老师安静地倾听，记下在他看来似乎是重要的收获。
咦，他在记什么呢？
从来没有见过老师像学生一样记笔记，而且是在自己授课的过程中。
这与高、初中的教育实在大有不同。
抛弃了古板，严肃，冷漠，命令式的教授，转而变得这样与学生齐头并进。
好像他只是一位站起来回答问题，在老师热烈要求下，在全班同学赞许的目光中荣耀登上讲台给大家亲自做示范的模范生。
记录学生发言的内容，极其认真的样子让大家不仅好奇，而且心生恐惧。哈哈哈。
大家的表情似乎被空中的一只夜莺打乱了迷性的顺序。立刻冷静下来，收起恋爱的小心思。
原因太简单，在喜爱的人物面前丢了脸。
怎么可以真的忍受，自己不够比喜欢的人优秀呢？
姑娘们做了瞬间的反省，下课之后就去泡图书馆。
这到底是怎样一位老师！学得比学生还起劲儿。
时间过得太快了，下课铃响，大家看着老师慢慢地收拾东西，随后，她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教室。
因为他们有了更为及待完成的模仿，绝不输心！
慢慢地，教室里只剩下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对立的身影——
“老师，”小吃单刀匹马挥舞在老师的眼皮下。
身体则向讲台缓缓移动——比面对自己的高考成绩还要紧张。
这时墙上挂的一只钟表掉落下来，是一枚钉子松了。
老师弯腰把摔碎的钟表和钉子捡起来。
气氛些许缓和。
“嗯、我记得纸条是你给我的吧？”
“嗯嗯！”
“跑得倒挺快，差点没注意到是谁，”老师浅之一抿。
刚好，夕阳洒落进空旷的教室，尘埃中显得老师的背影特别好看。
“好的，说说看是有什么重要的问题，特地要我留下来。”
小吃把握机会，忍不住呆呆地又多看了几秒。
暗自感慨，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接下来，吞了一口无法抑制的口水。
表情开始变得夸张和淡定，口渴一样地大力叙述自己的问题。
十分钟后，表情直接升级为嘲笑的程度。
问题还没有表述完，就已经在示意——如果，老师当场提出反驳的建议，自己将表示确实得了顽固的绝症一样———执意会维护自己的意见绝不更改。
比如，老师说，人是不可能认识对方的全部的。
小吃说，人只要看到对方的地方够多，也一定会完全认识到的。
气势倒是把老师吓一跳。
最后直接把自己整理好的问题递到他的手上。
老师的睫毛在问题上迅速扫过。
再仔细取过那张纸，更凑近一些笔迹，仔细琢磨起来。
小吃心想，其实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近距离看看你，看看你。
——看看你为什么让我如此心动！嘎嘎嘎！
小吃赶忙捂住嘴，应该没有发出鸭子的叫声吧？
老师拉开一个座位，像学生样坐进去。小吃也赶紧挨着他坐下。
这么近的距离，第一次跟陌生人这样毫无缘由地坐在一起，虽然问题都是小吃即兴发挥的。
可是重点来了——是，是喜欢的人呐。
小吃的心脏猛烈地催动着想要立即拥抱住这个男人！
升起的情愫，下意识地抓了一把老师的袖子。
喵～这！
这就是追老师计划的第一步！哈哈哈！
小吃得意的心思放弃了执着的咄咄逼人，立马换上了开心胜过一切的虔诚。
啊，更像万丈阳光了。
老师突然指着“卢卡图斯”，提起嘴角，露出看不出意味的讽刺的温柔，说：“你还有别的文学老师？”
小吃吃大眼睛，瞅瞅，再瞅瞅，没有问题啊！
这一位是，是，古罗马共和末期的抒情诗人啊。
“卢-卡-图-斯，”小吃重重地念到，“就是的！”
老师立即取出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给小吃看：
““阅读识别障碍”可有点麻烦。”
小吃刷地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感觉不对劲，以为自己把学生搞哭了。
脸就快要和小吃的耳根一样齐平了——
当然要看看她到底哭了没有。
结果，两个人亲在了一起！
——小吃突然惊讶地站起来，一把推开，并指责：
“老师，您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什么？应该记得什么？
不不不，小吃打断幻想。
可是，就要这样做！
小吃刷地低下头。准备——
一动不动的老师还在思考着怎样给予她最简单的答复，确保她能明白什么是什么。
小吃绷住了脑袋，在纸上执意问的各种层次的学科问题。
按正常老师的回答在小吃来看可想而知，并非同一个范畴。
即使老师用心解答了那其中深奥的意思，进一步指引，也依然有着极大的一段距离。
简言之，阅读量为零的小吃她不会听懂的。
老实说，这样照搬不动地把理解难点讲给她，完全不可能带给这个学生更大的转变。
男人感觉被人扯动了一下衣角。
男人握着问题纸有意识地把手臂往另边挪了一挪，并保持了一定的空隙。
最后，逐渐升级骚扰问题的小吃被老师狠狠头上揍了一拳。
原因是小吃非要给老师揪白头发——这是她追求老师计划写的第二条！
带有洁癖症的男人终于爆发了。
隔壁校区的传达室里，一个小朋友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电视卡通屏幕：
一只黄色的小鸭眼瞅着陪伴了她十天半个月的黄大鸭被农场主雇来的拖拉机送走。
暮暮地望着她心爱的小黄鸭：哥哥，一定要在那边等我！
小朋友流下了心痛的泪水。喊着他跟前的爸爸：
“爸爸，爸爸，我再也不要看丑小鸭的故事了。太可怜了，呜呜呜。”
半小时以后。
挨了打就舒服了。
小吃虽然被揍，但仍然懂得感恩和礼貌。
鞠躬——
“谢谢老师！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我没什么问题了。”
老师的嘴边又是阳光地一抿，愉快地说：
“好的，看来这回可以真的下课了～”
说着，收拾好东西立即离开。
小吃跟在老师后面怏怏不语，还想摸索点什么，比如，嗅嗅他头发里的味道，搂搂老师的肩宽。
这样才能买和他一样用的洗发露，让他穿自己送的帽衫礼物啊。
明明第三件，第四件事情还没有做。
不甘的心情只得目送老师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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