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君临城变（二合一）
詹姆·兰尼斯特是在那个清晨被惊醒的，彼时的军营一片寂静，但猛烈的震动却从远处的君临传来，大地波动着，让詹姆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望向远处，那里是君临城所在，只见一团绿火冲天而起，在君临城中蔓延开来。
如同最可怕的梦魇来到了现实，詹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久久不能恢复。
在伊里斯二世时期，他是那位疯王的御林铁卫，他曾经宣誓永不背叛他的君主，但当对方要火烧君临之时，还是拔剑捅入了对方的胸膛。
但此刻，火光冲天，让他明白过去疯王留下的野火终究还是被动用了。
“难道是瑟曦……不，她不会做那种蠢事的。”
詹姆强迫自己忽略了那最恐怖的可能性，随后皱着眉头：“肯定是对面那个野人之王，不，一定是他做的！”
于是詹姆拿好了配件，呼唤来被惊醒的侍从为其着甲，随后走出帐篷，用一种疲惫而绝望的眼神看向周围的士兵。
慌乱的士兵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每个人都看着詹姆，而对方只是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道：
“君临城没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在鸦雀无声的军营中，却变得无比清晰，传递到了每个人耳中。
“君临城没了，邪恶的野人王释放了城中的野火，将整个君临付之一炬。”
“我们的后方已经失守，这场战争，我们失败了。”
“但他们可以摧毁一座城池，却不能摧毁吾等的荣耀。”
“还有一线希望，各位骑士，是时候了，上马，随我冲锋，击杀野人之王！”
说完，詹姆骑上了马匹，拿好骑枪，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军营。
此刻正是天光未亮的清晨，大部分野人部队依旧在睡觉，葛孚雷坐在用鱼梁木制作的王座之上，感受着地面的震动。
那是君临城的方向，于是他走出帐篷，看着冲天而起的绿色火焰。
无论怎么看，那恐怖的绿火都不像是异鬼的魔法，葛孚雷有些迷茫，但想到异鬼们怕火，心里便也有了大致的情况。
那些绿火，大抵是君临城为了抵抗异鬼使用的手段吧，葛孚雷如此想到。
军营外围，传来了些许的骚动，被惊醒的野人茫然地拿起武器，却看到一支骑士向着他们发动了冲锋。
在他们身后，跟着无数士兵，在君临城被毁的情况下，士兵们被激发出了战意，也疯狂地冲了上来。
野人们没来得及抵抗，便看到骑士们略过了营地外围，向着内部冲去。
“敌袭！”
野人们发出叫嚷，他们缺乏面对骑兵的经验，因此并没有设下路障，松散的营寨之间有着极大的空隙，让詹姆顺利地杀了进去。
当他冲过了第一道防线，便看到一座由白熊毛皮搭成的帐篷，高大如巨人般的葛孚雷看着冲锋的詹姆，居然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还是有几个骑士的。”
下一瞬，他脚高高抬起，用力踩下，土石飞溅而起，一道沟壑出现在冲锋的骑士面前，马匹发出受惊的嘶吼，将马上的骑士甩了下来。
“来吧，与我一战！”
葛孚雷战意高昂，对于能冲锋到他面前的骑士，他从来都不吝惜自己的赞赏，但就在他环顾四周，准备找到一个值得一战的敌人时，却发现骑士们正倒在地上，发出惨痛的哀嚎。
“诶……好吧，我就知道。”
葛孚雷叹了口气，惋惜地看着面前的骑士，他在这个世界无敌得太久，都有些无聊了。
但下一刻，一位穿着雄狮盔甲的骑士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向葛孚雷劈了过来。
“不错，倒有些样子。”
葛孚雷赞赏地点了点头，能想出清晨袭营地这种战术，还能抵抗他派过去攻城的异鬼，这个世界却是有些能人。
詹姆左手持剑，剑光闪烁着，划过葛孚雷的手臂，在其上留下一道伤痕，但葛孚雷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抬手一拳，砸在詹姆的盔甲上。
那雕刻着雄狮的盔甲凹陷下去，詹姆倒下地上，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好像世界都在离他远去，而他只是看着葛孚雷，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
葛孚雷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他并没有理解詹姆的意思，只是如实说道：“因为我要去南方，你们挡路了。”
说完，葛孚雷无趣地回到营帐，野人们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们围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众骑士，一个野人壮着胆子问道：
“他们……好像还有气，王，要不要杀？”
“留着吧，之后攻城还有用。”
葛孚雷说道，拿起自己的斧头，见到自己的攻势被破解，他一时也变得警惕起来，不自觉地感慨道：
“君临城的统治者，值得一战啊。”
就这样，野人吹响号角，大军缓慢地集结，而葛孚雷已经急不可耐地带着一众夜狮骑士出发了。
他们快马穿过君临大军的阵地，在葛孚雷作为先锋的情况下，没有人敢于阻拦这恐怖的锋锐，只能让出道路，让葛孚雷穿过。
“君临的统治者是谁，居然能如此果决，想出用火焚城这种狠招。”
葛孚雷感叹着，越往君临走，便看到火越大，但也只有这种方法，能够对付得了神出鬼没的异鬼，身后的琼恩·雪诺欲言又止，最后说道：
“之前是乔弗里王，但现在应该是托曼殿下，不过实际的统治者是他们的母亲瑟曦。”
葛孚雷点了点头，由于交界地特殊的政治体制，出谋划策之类的事情一直是玛丽卡女王来做的，他是个莽夫，也很少管这些事情。
“看起来是个很智慧，又很果决的女王，此战不可怠慢。”
葛孚雷神情严肃地说道，背后的夜狮骑士们神情各异，他们都是守夜人出身，瑟曦的情况哪怕再偏远地方来的人，也是清楚的。
那个女人怎么看都和智慧与果决搭不上边，倒是七国一等一的疯婆子，是个奢靡又愚蠢的女人。
“你们看，君临的红堡在山丘之上，大火不易波及，如果在放火之前聚集好军队，在城堡中固守也是一种方法。”
“这场大火会将整座城烧成废墟，却也能阻挡军队一些时间。”葛孚雷对身后的骑士们说道：“所以我才说，这里的统治者是个果决的家伙。”
显然，瑟曦的举动让葛孚雷产生了一些误解，以为对方还是一位果决而聪慧的君王。
随后，葛孚雷压低声音，好像不想被人听到一般说道：“看起来那些异鬼，还是用了驱使尸体的魔法。”
在君临城前，大门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野火弥漫之间，一切都笼罩在黑烟之中。
“人间惨剧啊……”葛孚雷身后，琼恩·雪诺自言自语道。
他明白葛孚雷的意思，面对无法抵抗的野人大军，君临城被瑟曦付之一炬，她自己则据守红堡，俨然一副坚壁清野，背水一战的姿态。
若不是葛孚雷王强大，恐怕野人大军真的会被詹姆的骑士凿穿，然后在慌乱中四散而逃。
身后的大军依旧在互相攻杀着，君临联军的气势明显有些不足，一鼓作气的道理在哪个世界都是适用的，面对君临被毁的消息，在英勇的冲锋之后，便没了气势。
热血上头的时间终归是短暂的，当葛孚雷踏破军阵来到君临城前，后方的君临联军已经开始了溃散。
而他则抚摸着还带着恐怖热量的君临城门，发出一声如狮子般的吼声，那铁做的栏杆硬生生被他打出了一个缺口，看着让葛孚雷得以通过。
“君临毁了。”
身后的琼恩喃喃自语道，他从未来过这座城市，但只要是七国之人，谁人不知道君临城的大名，看到城市变成了这幅样子，一众夜狮骑士也是心有戚戚。
“绝对是瑟曦那个女人做的。”一个从君临来的守夜人如此说道，瑟曦的奢靡与疯狂在君临无人不晓，跳蚤窝里的乞丐都在传言这个女人给国王带绿帽子，他甚至毫不意外对方会做这种事情。
一众骑士向前走着，大火焚毁的房屋给他们添了很大的麻烦，那些房屋将道路掩盖，挡住了前往红堡的道路。
而大火带来的烟雾还未散去，其中炽热的温度一时间让众人不敢上前。
远处的红堡端坐在伊耿高丘之上，冷漠地俯视着下方烟熏火燎的君临城。
“废墟把路都挡住了，一时半会过不去。”
琼恩小声对葛孚雷说道，希望劝解这位王暂时等一等，但葛孚雷却跃跃欲试地望着远处的红堡，好像恨不得撞出一条道来。
显然，对方现在并不想听琼恩说话，好在他还有一位合格的野兽宰相，就在葛孚雷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他背上的狮子发出一声吼叫，双爪紧紧地抓住了葛孚雷的身体。
“好吧，好吧，我不走就是了。”
葛孚雷拍了拍狮子的爪子，叹了口气，只要背上这头狮子在一天，他就是伟大的艾尔登之王葛孚雷，王可以冲锋在前，却不能失了礼仪，像个野蛮人一般横冲直撞。
于是葛孚雷索性带着麾下的骑士退出了君临城，开始沿着城墙巡视这座城市。
火焰让君临城的城墙都化为了黑色，一些地方城墙还有坍塌，但顺着城墙走了一圈，居然没看到几个人类的尸体。
好像君临城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大概是因为野火吧，据说那种火焰烧过之后，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有骑士解释道，那名为野火的恐怖火油一旦燃烧起来，不把人烧成灰都是不会停止的，看着满城黑烟，骑士们都皱起了眉头。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吸入了哪位仁兄的爸爸和爷爷。
葛孚雷带着骑士向南方走，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是君临的诸神门，在君临的北边，沿着城墙，途经雄狮门，远远地便看到了波涛汹涌的黑水河。
又往前走了一段，便能看到黑水河便泥泞的河岸，这里已经是君临城的南边了，红堡就在君临的东南方向，已经遥遥在望。
葛孚雷看向泥泞的河岸，岸边上似乎有许多人类的脚印，但他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只当是城内百姓撤退时留下的痕迹。
同一时间，在红堡中的瑟曦与一众贵族们灰头土脸地看着远方的葛孚雷，他们挤在床边，只为了一睹这位野人之王的尊容。
“天啊，他可真是雄伟。”
一个贵妇发出低声的感叹，与自己的女伴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惊惶的神情。
葛孚雷的残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旦一个城池被攻破，城中的贵族没有一个能幸免的，哪怕是普通的失地骑士也会被找出来杀死。
至于那些贵族的女眷，看看葛孚雷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野人就明白了。
红堡中的贵族女眷已经在想最恐怖的情况了，她们会毫无尊严地死去，死在那些野人的手下。
但作为核心的瑟曦却并不惊慌，她看着周围的女眷，开口说道：
“不要心急，他们没那么容易进来，之前的大火让进出红堡的路都堵住了，他们进不来的。”
端坐在红堡之中，瑟曦一边稳定着女眷的情绪，一边暗中召集来忠于自己的人手，将自己的孩子带了出来。
此刻跟在瑟曦身边的，只有继承了哥哥皇位的托曼，这个小胖墩此刻脸色煞白，显然是被晚上的大火吓到了。
“奥斯蒙爵士，若有什么变故，就带着托曼走，带他回西境。”
红堡的地道四通八达，若是葛孚雷进攻红堡，也可以靠着地道撤离。
交代好了其他的事情，瑟曦独自一人来到了王座厅，这里有着七国权利的象征，名为铁王座的宝物。
这由上千把剑融合而成的王座源于过去的坦格利安王朝时期，一把铁椅子在龙焰的灼烧中成型，就此成为了七国最高统治者的象征。
瑟曦迷茫地抚过铁王座上尖锐的剑身，她并不想死，但此刻也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又有谁能帮到她呢。
就在这时，空无一人的王座厅中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想要活下去吗？”
瑟曦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他望向远处，那里是君临城所在，只见一团绿火冲天而起，在君临城中蔓延开来。
如同最可怕的梦魇来到了现实，詹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久久不能恢复。
在伊里斯二世时期，他是那位疯王的御林铁卫，他曾经宣誓永不背叛他的君主，但当对方要火烧君临之时，还是拔剑捅入了对方的胸膛。
但此刻，火光冲天，让他明白过去疯王留下的野火终究还是被动用了。
“难道是瑟曦……不，她不会做那种蠢事的。”
詹姆强迫自己忽略了那最恐怖的可能性，随后皱着眉头：“肯定是对面那个野人之王，不，一定是他做的！”
于是詹姆拿好了配件，呼唤来被惊醒的侍从为其着甲，随后走出帐篷，用一种疲惫而绝望的眼神看向周围的士兵。
慌乱的士兵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每个人都看着詹姆，而对方只是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道：
“君临城没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在鸦雀无声的军营中，却变得无比清晰，传递到了每个人耳中。
“君临城没了，邪恶的野人王释放了城中的野火，将整个君临付之一炬。”
“我们的后方已经失守，这场战争，我们失败了。”
“但他们可以摧毁一座城池，却不能摧毁吾等的荣耀。”
“还有一线希望，各位骑士，是时候了，上马，随我冲锋，击杀野人之王！”
说完，詹姆骑上了马匹，拿好骑枪，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军营。
此刻正是天光未亮的清晨，大部分野人部队依旧在睡觉，葛孚雷坐在用鱼梁木制作的王座之上，感受着地面的震动。
那是君临城的方向，于是他走出帐篷，看着冲天而起的绿色火焰。
无论怎么看，那恐怖的绿火都不像是异鬼的魔法，葛孚雷有些迷茫，但想到异鬼们怕火，心里便也有了大致的情况。
那些绿火，大抵是君临城为了抵抗异鬼使用的手段吧，葛孚雷如此想到。
军营外围，传来了些许的骚动，被惊醒的野人茫然地拿起武器，却看到一支骑士向着他们发动了冲锋。
在他们身后，跟着无数士兵，在君临城被毁的情况下，士兵们被激发出了战意，也疯狂地冲了上来。
野人们没来得及抵抗，便看到骑士们略过了营地外围，向着内部冲去。
“敌袭！”
野人们发出叫嚷，他们缺乏面对骑兵的经验，因此并没有设下路障，松散的营寨之间有着极大的空隙，让詹姆顺利地杀了进去。
当他冲过了第一道防线，便看到一座由白熊毛皮搭成的帐篷，高大如巨人般的葛孚雷看着冲锋的詹姆，居然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还是有几个骑士的。”
下一瞬，他脚高高抬起，用力踩下，土石飞溅而起，一道沟壑出现在冲锋的骑士面前，马匹发出受惊的嘶吼，将马上的骑士甩了下来。
“来吧，与我一战！”
葛孚雷战意高昂，对于能冲锋到他面前的骑士，他从来都不吝惜自己的赞赏，但就在他环顾四周，准备找到一个值得一战的敌人时，却发现骑士们正倒在地上，发出惨痛的哀嚎。
“诶……好吧，我就知道。”
葛孚雷叹了口气，惋惜地看着面前的骑士，他在这个世界无敌得太久，都有些无聊了。
但下一刻，一位穿着雄狮盔甲的骑士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向葛孚雷劈了过来。
“不错，倒有些样子。”
葛孚雷赞赏地点了点头，能想出清晨袭营地这种战术，还能抵抗他派过去攻城的异鬼，这个世界却是有些能人。
詹姆左手持剑，剑光闪烁着，划过葛孚雷的手臂，在其上留下一道伤痕，但葛孚雷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抬手一拳，砸在詹姆的盔甲上。
那雕刻着雄狮的盔甲凹陷下去，詹姆倒下地上，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好像世界都在离他远去，而他只是看着葛孚雷，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
葛孚雷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他并没有理解詹姆的意思，只是如实说道：“因为我要去南方，你们挡路了。”
说完，葛孚雷无趣地回到营帐，野人们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们围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众骑士，一个野人壮着胆子问道：
“他们……好像还有气，王，要不要杀？”
“留着吧，之后攻城还有用。”
葛孚雷说道，拿起自己的斧头，见到自己的攻势被破解，他一时也变得警惕起来，不自觉地感慨道：
“君临城的统治者，值得一战啊。”
就这样，野人吹响号角，大军缓慢地集结，而葛孚雷已经急不可耐地带着一众夜狮骑士出发了。
他们快马穿过君临大军的阵地，在葛孚雷作为先锋的情况下，没有人敢于阻拦这恐怖的锋锐，只能让出道路，让葛孚雷穿过。
“君临的统治者是谁，居然能如此果决，想出用火焚城这种狠招。”
葛孚雷感叹着，越往君临走，便看到火越大，但也只有这种方法，能够对付得了神出鬼没的异鬼，身后的琼恩·雪诺欲言又止，最后说道：
“之前是乔弗里王，但现在应该是托曼殿下，不过实际的统治者是他们的母亲瑟曦。”
葛孚雷点了点头，由于交界地特殊的政治体制，出谋划策之类的事情一直是玛丽卡女王来做的，他是个莽夫，也很少管这些事情。
“看起来是个很智慧，又很果决的女王，此战不可怠慢。”
葛孚雷神情严肃地说道，背后的夜狮骑士们神情各异，他们都是守夜人出身，瑟曦的情况哪怕再偏远地方来的人，也是清楚的。
那个女人怎么看都和智慧与果决搭不上边，倒是七国一等一的疯婆子，是个奢靡又愚蠢的女人。
“你们看，君临的红堡在山丘之上，大火不易波及，如果在放火之前聚集好军队，在城堡中固守也是一种方法。”
“这场大火会将整座城烧成废墟，却也能阻挡军队一些时间。”葛孚雷对身后的骑士们说道：“所以我才说，这里的统治者是个果决的家伙。”
显然，瑟曦的举动让葛孚雷产生了一些误解，以为对方还是一位果决而聪慧的君王。
随后，葛孚雷压低声音，好像不想被人听到一般说道：“看起来那些异鬼，还是用了驱使尸体的魔法。”
在君临城前，大门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野火弥漫之间，一切都笼罩在黑烟之中。
“人间惨剧啊……”葛孚雷身后，琼恩·雪诺自言自语道。
他明白葛孚雷的意思，面对无法抵抗的野人大军，君临城被瑟曦付之一炬，她自己则据守红堡，俨然一副坚壁清野，背水一战的姿态。
若不是葛孚雷王强大，恐怕野人大军真的会被詹姆的骑士凿穿，然后在慌乱中四散而逃。
身后的大军依旧在互相攻杀着，君临联军的气势明显有些不足，一鼓作气的道理在哪个世界都是适用的，面对君临被毁的消息，在英勇的冲锋之后，便没了气势。
热血上头的时间终归是短暂的，当葛孚雷踏破军阵来到君临城前，后方的君临联军已经开始了溃散。
而他则抚摸着还带着恐怖热量的君临城门，发出一声如狮子般的吼声，那铁做的栏杆硬生生被他打出了一个缺口，看着让葛孚雷得以通过。
“君临毁了。”
身后的琼恩喃喃自语道，他从未来过这座城市，但只要是七国之人，谁人不知道君临城的大名，看到城市变成了这幅样子，一众夜狮骑士也是心有戚戚。
“绝对是瑟曦那个女人做的。”一个从君临来的守夜人如此说道，瑟曦的奢靡与疯狂在君临无人不晓，跳蚤窝里的乞丐都在传言这个女人给国王带绿帽子，他甚至毫不意外对方会做这种事情。
一众骑士向前走着，大火焚毁的房屋给他们添了很大的麻烦，那些房屋将道路掩盖，挡住了前往红堡的道路。
而大火带来的烟雾还未散去，其中炽热的温度一时间让众人不敢上前。
远处的红堡端坐在伊耿高丘之上，冷漠地俯视着下方烟熏火燎的君临城。
“废墟把路都挡住了，一时半会过不去。”
琼恩小声对葛孚雷说道，希望劝解这位王暂时等一等，但葛孚雷却跃跃欲试地望着远处的红堡，好像恨不得撞出一条道来。
显然，对方现在并不想听琼恩说话，好在他还有一位合格的野兽宰相，就在葛孚雷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他背上的狮子发出一声吼叫，双爪紧紧地抓住了葛孚雷的身体。
“好吧，好吧，我不走就是了。”
葛孚雷拍了拍狮子的爪子，叹了口气，只要背上这头狮子在一天，他就是伟大的艾尔登之王葛孚雷，王可以冲锋在前，却不能失了礼仪，像个野蛮人一般横冲直撞。
于是葛孚雷索性带着麾下的骑士退出了君临城，开始沿着城墙巡视这座城市。
火焰让君临城的城墙都化为了黑色，一些地方城墙还有坍塌，但顺着城墙走了一圈，居然没看到几个人类的尸体。
好像君临城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大概是因为野火吧，据说那种火焰烧过之后，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有骑士解释道，那名为野火的恐怖火油一旦燃烧起来，不把人烧成灰都是不会停止的，看着满城黑烟，骑士们都皱起了眉头。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吸入了哪位仁兄的爸爸和爷爷。
葛孚雷带着骑士向南方走，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是君临的诸神门，在君临的北边，沿着城墙，途经雄狮门，远远地便看到了波涛汹涌的黑水河。
又往前走了一段，便能看到黑水河便泥泞的河岸，这里已经是君临城的南边了，红堡就在君临的东南方向，已经遥遥在望。
葛孚雷看向泥泞的河岸，岸边上似乎有许多人类的脚印，但他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只当是城内百姓撤退时留下的痕迹。
同一时间，在红堡中的瑟曦与一众贵族们灰头土脸地看着远方的葛孚雷，他们挤在床边，只为了一睹这位野人之王的尊容。
“天啊，他可真是雄伟。”
一个贵妇发出低声的感叹，与自己的女伴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惊惶的神情。
葛孚雷的残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旦一个城池被攻破，城中的贵族没有一个能幸免的，哪怕是普通的失地骑士也会被找出来杀死。
至于那些贵族的女眷，看看葛孚雷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野人就明白了。
红堡中的贵族女眷已经在想最恐怖的情况了，她们会毫无尊严地死去，死在那些野人的手下。
但作为核心的瑟曦却并不惊慌，她看着周围的女眷，开口说道：
“不要心急，他们没那么容易进来，之前的大火让进出红堡的路都堵住了，他们进不来的。”
端坐在红堡之中，瑟曦一边稳定着女眷的情绪，一边暗中召集来忠于自己的人手，将自己的孩子带了出来。
此刻跟在瑟曦身边的，只有继承了哥哥皇位的托曼，这个小胖墩此刻脸色煞白，显然是被晚上的大火吓到了。
“奥斯蒙爵士，若有什么变故，就带着托曼走，带他回西境。”
红堡的地道四通八达，若是葛孚雷进攻红堡，也可以靠着地道撤离。
交代好了其他的事情，瑟曦独自一人来到了王座厅，这里有着七国权利的象征，名为铁王座的宝物。
这由上千把剑融合而成的王座源于过去的坦格利安王朝时期，一把铁椅子在龙焰的灼烧中成型，就此成为了七国最高统治者的象征。
瑟曦迷茫地抚过铁王座上尖锐的剑身，她并不想死，但此刻也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又有谁能帮到她呢。
就在这时，空无一人的王座厅中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想要活下去吗？”
瑟曦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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