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雅集
一夜无事，金谷园风平浪静。
刚过辰时，院里便笙歌响起，书生打扮的石崇神情悠然地出现了！
石崇昨晚怒斩张金退了司隶后，便进了密室，推说累了，也没叫人侍寝。只有严数知道，石崇退了隶衣人，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是经过了怎样的惮精绝虑！
得到王敦虎图示警报讯，石崇当机当断，做了三件事，一是安排老仆人将金谷园里违制违禁物迅速藏匿或销毁，二是即派人联系东宫争分夺秒，然后他下令警戒，命半工半兵的佃工和隶衣人对峙拖延时间！作为散倚常侍，石崇岂不知卧虎的厉害？他内心焦灼，深知此劫非同小可！唯有胆大心细借力打力！
金谷园工坊除了烧瓷打铁，还打造刀枪兵器。这在晋律中是被严禁的。晋律规定，朝廷和各郡国可设兵器营，兵马司专管，任向世家门阀↑人均不得打造兵器，所拥器更换，均向兵马司申请火器营提供。而石崇在金谷园秘造怎器，也是无奈之举。杨骏兼管兵马司，对太子党府兵一应兵器从严控制，以致装备不齐，别说上阵打仗，就是对付盗匪，兵器也落于下风。更何况还要装备五千风云骑？风云骑的兵器装备均来自金谷园工坊。铁坊名义上一是打铁，打造锄耙等农作工貝，实际上是打造兵器。毫不夸张地说，金谷园工坊区简直就是准兵工厂！
能让人搜查吗？当然不能！
今年开办之初，石崇就向司马哀讨了护身符，将金谷园作为皇室特供物资处，任何人不得撞入！他见形势危急不得不计斩张金，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好在东宫那位太子妃手段了得，也不知使了什公手法，就在张金被斩，隶衣人纷纷拨刀对峙之际，又一骑司隶快马遽至，向隶衣人说了什么，便掉转马头，其他百余名隶衣人随之离去转眼不见了踪影。不然事情闹大，对他石崇总归不好。
当时石崇不敢大意，仍命严加戒备，他进入密室，又写了两封密信，连同一块金光灿灿的令牌放入袖中，便一直坐着发呆，情绪消沉，冥思苦想。
经此番变故，严数才明白他的任务充满了变数。但自己除了探采矿产的技术，委实帮不了石崇多少，而且石崇的谋略比他这个现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努力搜索记忆，隐约记起晋武帝司马炎是在公元290年4月驾崩！乖乖！不足4月了！
石崇感到了这一信息，顿然精神振作。很快能睡好觉了，一早便精神抖搂出来了。
今日金谷雅集，正当其时！
他先去了工坊区，数百名佃工正有条不紊地紧张忙碌，按照他的图纸设计，铁炉已打造了几十个，铁炉呈圆形，内置引火漏灰架，以一铁片开关。架上可叠放多个煤球。炉上可放铁锅之类。虽然粗糙简陋，毕竟能用了，炉里的煤球正在红通通地燃烧。那那佃工兴奋又好奇地汉论着，见石崇亲自来了，就一个个上前扱喜。
“将军真是神人，这炉子能生火取暖，还能烧水做饭菜，一天也用不了三个煤球，太好了！”
“以后每户只需一个铁炉一些煤球，省了多少木柴！“”
“这煤球神了，明明是些石块，让将军一弄，竞能燃烧！”
石崇并未将制煤球每道工序教给他们，他保留了关键的粘合剂技术。其实那也不算技术，只是将石膏用温水融化便可。这是他交由别隍几名婢女做的。融化好了便逞去工坊，由佃工倒λ一堆堆打碎的煤中。虽然这个原理并不复杂，也有替代品。但在煤炉未完全推广开之前，这是个商业机密。他得防着王恺等人盗技术摘果子。
仅用于取暖的煤块，他已命人陆续送去京城内外缺柴的平民家中，那是他做善事。而制造这些煤炉，则是做生意赚钱！
石崇命随从提了几只煤炉，返回别院。
见时辰尚早，他领着绿珠去欣赏金谷园的美景。数名婢女跟随，但那个鬼精灵的宋祎没有来。绿珠昨晚是睡在雅居左侧那命名绿居的阁楼里，在两名婢女陪伴下，绿珠一夜未曾合眼，她也看到了石崇怒斩张金的凶狠。。
走过一条竹篁深深的曲径，眼前出现一栋栋庐舍。却非草庐，香木作壁，碧瓦盖顶。
绿珠几分眼花瞭乱地打量着古朴而颇有气势的庐舍。只见每座庐舍下立了三名婢女，板壁上题满诗词，密密麻麻，如同涂鸦。
“此为金谷居！计二十八座！”
石崇一挥手，那些衣着华丽恭立檐下的婢女纷纷纤手轻轻推开屋门。
那些金光闪闪的房间摆了一张张金案几，立了一张张金书架，架上堆满竹简和锦帛之书。隐隐可贝内室的帷幔和床榻。
石崇不无显摆道：“此金谷园有千亩之广，而金谷居依山傍水，房舍均贴金箔，蚊虫不入，溪水环绕，花田参差，可耕可读，红袖添香，实为人问福地……”
绿珠心里为这种奢华不耻，语气淡淡地揶揄:“将军如此气派，民女真是开了眼界……“
石崇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今日金谷雅集，来的都是当今名士，你不可怠慢……”
绿珠不答，她讨厌石崇这种霸道语气！这是将她当下人指使吗！
游览了一圈，石崇领绿珠走回。此时，欧阳建领了几名气度不凡男子进来。石崇一看，连忙上前迎接。
“贾大人，左大人，请进，请进。“
“季伦兄，久违，仌违！“
贾谧和左思等人回礼，望向绿珠。
贾谧几分惊艳：“莫非这位美人是？”省悟地收口。
石崇点头，向绿珠介绍说:“这是侍中贾大人，著作郎左大人。”
绿珠施礼:“见过贾大人，左大人。”
贾谧和左思回礼，正要说话，又听得车马辚辚，又有陆机陆云等人进来了。石昨日怒斩张金，已传遍京城内外，他们心照不宣前来雅聚相庆。
石崇一一迎接。婢女们忙开了。绿珠便趁机走去溪边。她对这些达官贵人油然生出几分厌恶，不想身处其中。
石崇引众人走向雅舍，走到阶下，又放心不下走向溪边的绿珠，便向跟在身边的侍女宋袆示意。
“你多叫几个人照看美人，待会请她上来，切记！“
宋讳趁𠈌人没注意，向他一咋舌，娇躯一拧便走向溪边了。石崇看那位美人的眼神，她没法不羡慕嫉妒恨。
金谷园雅舍内，两排长长的黄金案台，摆满果品佳肴美酿。每位客宾身旁有两名美艳婢女侍候。
八只煤炉置干堂中央，一排排开，正冒出腾腾热气！
石崇坐在主位下首，主位上的贾谧沉吟不语。左思陆机等十余人也停住说话，一齐望向那些煤炉。
“这是在下新创，称为煤炉，只需放入煤球，便可生火取暖，甚至烧水做饭……”
石崇话音未落，左思陆机等人己跃起，近前细看，啧啧称奇。贾谧也不由点头。
“在下已命人加紧制作，送各位大人试用！人人有份！”石崇豪气地挥手。
左思陆机等人拱手道谢，仍惊奇不已。
绿珠和几名献乐侍女坐在左侧，也对煤炉大为惊奇。她看看媒炉，看看侍女们面前的丝弦和琵琶，看看自已身上的短笛。但她不看石崇等众人，她强忍着内心对石崇的厌恶。
见众人惊奇之后又神色肃然，贾谧省悟地挥挥手:“今日雅集，不必拘礼。各位尽可开怀畅饮。本官先敬美人！”他起身持杯，向绿珠行了一礼，便一饮而尽。
绿珠却-动不动，面色冷淡。
见贾谧几分讪然，石崇轻轻拍下手掌。“贾大人，这位美人尚不惯礼仪，下官正加以训练。咱们先赏曲吧？”
贾谧点头，便有宋袆怀抱琵琶清水芙蓉般走出，向众人款款施礼落坐。
她纤指轻摇，拔动丝弦，另几名婢女随即拔弦，乐声倾泻而出。
绿珠微阖双目，看着婢女们奏乐，又忍不住看向石崇。想到石崇挥剑斩婢滥杀奴仆，她不禁为婢女们担忧，面色变得更冷了。
石崇正倾身和贾谧低声说话。说了一阵，贾谧抬眼逡巡一番。
贾谧高声道:“今曰似少些热闹？人还没到齐吧，潘岳怎么没到？”
石崇解释：“大人，帖子前几日已快马一一送达了的，刘琨等人不在京师请了假，河阳也有些距离，想必也快到了。“他明白贾谧的心思，眼下和杨骏斗争白热化，潘岳作为杨骏的得意门生，又是金谷二十四友之一，他来或不来就不是简单的游宴雅集了，而是代表他的站队态度和立场。同时也能侧面看出杨骏一党目前的火力情况，如果连几乎游离在党争之外的潘岳也感觉到了，或被要求切割了，那就说明杨党要撕破脸动手了！
金谷雅集，从来就不是简单的游宴，更是一场政治风向标！贾谧当年任秘书监修史时，麾下汇聚的这二十四名才子，也代表了大晋最具势力的新生力量！
贾谧沉思着点头:“迟到者自罚三杯，并罚诗三首，以儆效尤。二十四友可不能没了规矩！”
众人纷纷叫好。
绿珠静静地坐着，嘴角露出淡淡的掫揄的意味。
刚过辰时，院里便笙歌响起，书生打扮的石崇神情悠然地出现了！
石崇昨晚怒斩张金退了司隶后，便进了密室，推说累了，也没叫人侍寝。只有严数知道，石崇退了隶衣人，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是经过了怎样的惮精绝虑！
得到王敦虎图示警报讯，石崇当机当断，做了三件事，一是安排老仆人将金谷园里违制违禁物迅速藏匿或销毁，二是即派人联系东宫争分夺秒，然后他下令警戒，命半工半兵的佃工和隶衣人对峙拖延时间！作为散倚常侍，石崇岂不知卧虎的厉害？他内心焦灼，深知此劫非同小可！唯有胆大心细借力打力！
金谷园工坊除了烧瓷打铁，还打造刀枪兵器。这在晋律中是被严禁的。晋律规定，朝廷和各郡国可设兵器营，兵马司专管，任向世家门阀↑人均不得打造兵器，所拥器更换，均向兵马司申请火器营提供。而石崇在金谷园秘造怎器，也是无奈之举。杨骏兼管兵马司，对太子党府兵一应兵器从严控制，以致装备不齐，别说上阵打仗，就是对付盗匪，兵器也落于下风。更何况还要装备五千风云骑？风云骑的兵器装备均来自金谷园工坊。铁坊名义上一是打铁，打造锄耙等农作工貝，实际上是打造兵器。毫不夸张地说，金谷园工坊区简直就是准兵工厂！
能让人搜查吗？当然不能！
今年开办之初，石崇就向司马哀讨了护身符，将金谷园作为皇室特供物资处，任何人不得撞入！他见形势危急不得不计斩张金，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好在东宫那位太子妃手段了得，也不知使了什公手法，就在张金被斩，隶衣人纷纷拨刀对峙之际，又一骑司隶快马遽至，向隶衣人说了什么，便掉转马头，其他百余名隶衣人随之离去转眼不见了踪影。不然事情闹大，对他石崇总归不好。
当时石崇不敢大意，仍命严加戒备，他进入密室，又写了两封密信，连同一块金光灿灿的令牌放入袖中，便一直坐着发呆，情绪消沉，冥思苦想。
经此番变故，严数才明白他的任务充满了变数。但自己除了探采矿产的技术，委实帮不了石崇多少，而且石崇的谋略比他这个现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努力搜索记忆，隐约记起晋武帝司马炎是在公元290年4月驾崩！乖乖！不足4月了！
石崇感到了这一信息，顿然精神振作。很快能睡好觉了，一早便精神抖搂出来了。
今日金谷雅集，正当其时！
他先去了工坊区，数百名佃工正有条不紊地紧张忙碌，按照他的图纸设计，铁炉已打造了几十个，铁炉呈圆形，内置引火漏灰架，以一铁片开关。架上可叠放多个煤球。炉上可放铁锅之类。虽然粗糙简陋，毕竟能用了，炉里的煤球正在红通通地燃烧。那那佃工兴奋又好奇地汉论着，见石崇亲自来了，就一个个上前扱喜。
“将军真是神人，这炉子能生火取暖，还能烧水做饭菜，一天也用不了三个煤球，太好了！”
“以后每户只需一个铁炉一些煤球，省了多少木柴！“”
“这煤球神了，明明是些石块，让将军一弄，竞能燃烧！”
石崇并未将制煤球每道工序教给他们，他保留了关键的粘合剂技术。其实那也不算技术，只是将石膏用温水融化便可。这是他交由别隍几名婢女做的。融化好了便逞去工坊，由佃工倒λ一堆堆打碎的煤中。虽然这个原理并不复杂，也有替代品。但在煤炉未完全推广开之前，这是个商业机密。他得防着王恺等人盗技术摘果子。
仅用于取暖的煤块，他已命人陆续送去京城内外缺柴的平民家中，那是他做善事。而制造这些煤炉，则是做生意赚钱！
石崇命随从提了几只煤炉，返回别院。
见时辰尚早，他领着绿珠去欣赏金谷园的美景。数名婢女跟随，但那个鬼精灵的宋祎没有来。绿珠昨晚是睡在雅居左侧那命名绿居的阁楼里，在两名婢女陪伴下，绿珠一夜未曾合眼，她也看到了石崇怒斩张金的凶狠。。
走过一条竹篁深深的曲径，眼前出现一栋栋庐舍。却非草庐，香木作壁，碧瓦盖顶。
绿珠几分眼花瞭乱地打量着古朴而颇有气势的庐舍。只见每座庐舍下立了三名婢女，板壁上题满诗词，密密麻麻，如同涂鸦。
“此为金谷居！计二十八座！”
石崇一挥手，那些衣着华丽恭立檐下的婢女纷纷纤手轻轻推开屋门。
那些金光闪闪的房间摆了一张张金案几，立了一张张金书架，架上堆满竹简和锦帛之书。隐隐可贝内室的帷幔和床榻。
石崇不无显摆道：“此金谷园有千亩之广，而金谷居依山傍水，房舍均贴金箔，蚊虫不入，溪水环绕，花田参差，可耕可读，红袖添香，实为人问福地……”
绿珠心里为这种奢华不耻，语气淡淡地揶揄:“将军如此气派，民女真是开了眼界……“
石崇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今日金谷雅集，来的都是当今名士，你不可怠慢……”
绿珠不答，她讨厌石崇这种霸道语气！这是将她当下人指使吗！
游览了一圈，石崇领绿珠走回。此时，欧阳建领了几名气度不凡男子进来。石崇一看，连忙上前迎接。
“贾大人，左大人，请进，请进。“
“季伦兄，久违，仌违！“
贾谧和左思等人回礼，望向绿珠。
贾谧几分惊艳：“莫非这位美人是？”省悟地收口。
石崇点头，向绿珠介绍说:“这是侍中贾大人，著作郎左大人。”
绿珠施礼:“见过贾大人，左大人。”
贾谧和左思回礼，正要说话，又听得车马辚辚，又有陆机陆云等人进来了。石昨日怒斩张金，已传遍京城内外，他们心照不宣前来雅聚相庆。
石崇一一迎接。婢女们忙开了。绿珠便趁机走去溪边。她对这些达官贵人油然生出几分厌恶，不想身处其中。
石崇引众人走向雅舍，走到阶下，又放心不下走向溪边的绿珠，便向跟在身边的侍女宋袆示意。
“你多叫几个人照看美人，待会请她上来，切记！“
宋讳趁𠈌人没注意，向他一咋舌，娇躯一拧便走向溪边了。石崇看那位美人的眼神，她没法不羡慕嫉妒恨。
金谷园雅舍内，两排长长的黄金案台，摆满果品佳肴美酿。每位客宾身旁有两名美艳婢女侍候。
八只煤炉置干堂中央，一排排开，正冒出腾腾热气！
石崇坐在主位下首，主位上的贾谧沉吟不语。左思陆机等十余人也停住说话，一齐望向那些煤炉。
“这是在下新创，称为煤炉，只需放入煤球，便可生火取暖，甚至烧水做饭……”
石崇话音未落，左思陆机等人己跃起，近前细看，啧啧称奇。贾谧也不由点头。
“在下已命人加紧制作，送各位大人试用！人人有份！”石崇豪气地挥手。
左思陆机等人拱手道谢，仍惊奇不已。
绿珠和几名献乐侍女坐在左侧，也对煤炉大为惊奇。她看看媒炉，看看侍女们面前的丝弦和琵琶，看看自已身上的短笛。但她不看石崇等众人，她强忍着内心对石崇的厌恶。
见众人惊奇之后又神色肃然，贾谧省悟地挥挥手:“今日雅集，不必拘礼。各位尽可开怀畅饮。本官先敬美人！”他起身持杯，向绿珠行了一礼，便一饮而尽。
绿珠却-动不动，面色冷淡。
见贾谧几分讪然，石崇轻轻拍下手掌。“贾大人，这位美人尚不惯礼仪，下官正加以训练。咱们先赏曲吧？”
贾谧点头，便有宋袆怀抱琵琶清水芙蓉般走出，向众人款款施礼落坐。
她纤指轻摇，拔动丝弦，另几名婢女随即拔弦，乐声倾泻而出。
绿珠微阖双目，看着婢女们奏乐，又忍不住看向石崇。想到石崇挥剑斩婢滥杀奴仆，她不禁为婢女们担忧，面色变得更冷了。
石崇正倾身和贾谧低声说话。说了一阵，贾谧抬眼逡巡一番。
贾谧高声道:“今曰似少些热闹？人还没到齐吧，潘岳怎么没到？”
石崇解释：“大人，帖子前几日已快马一一送达了的，刘琨等人不在京师请了假，河阳也有些距离，想必也快到了。“他明白贾谧的心思，眼下和杨骏斗争白热化，潘岳作为杨骏的得意门生，又是金谷二十四友之一，他来或不来就不是简单的游宴雅集了，而是代表他的站队态度和立场。同时也能侧面看出杨骏一党目前的火力情况，如果连几乎游离在党争之外的潘岳也感觉到了，或被要求切割了，那就说明杨党要撕破脸动手了！
金谷雅集，从来就不是简单的游宴，更是一场政治风向标！贾谧当年任秘书监修史时，麾下汇聚的这二十四名才子，也代表了大晋最具势力的新生力量！
贾谧沉思着点头:“迟到者自罚三杯，并罚诗三首，以儆效尤。二十四友可不能没了规矩！”
众人纷纷叫好。
绿珠静静地坐着，嘴角露出淡淡的掫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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