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悲剧的发展
夜幕降临，阿瑟-浮士德揣着一整叠海报传单回到了超市。这一天里，他一张海报都没有分发出去，他愣了很久，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背着他的台词。他时不时地凝视着手表，那是他捡来的表，机械的指针颤抖地转动着。
当指针指到他一直默默等待的那个点的时候，他才起身往回走，走回那一间生意惨淡的小超市。
今天超市没有生意，莱恩斯正愤怒到了极点。阿瑟-浮士德知道莱恩斯会对他进行辱骂，也许不出意外，他的工资也会被莱恩斯扣下。
莱恩斯经常找各种借口不给阿瑟-浮士德发工资，他让阿瑟饿着，他对待阿瑟就如同对待乞丐一样，完全不把他当员工看。
当阿瑟-浮士德拿着那一叠一张也不少的传单海报走进超市的时候，瞥见那一叠传单的莱恩斯火上浇油，他愤怒到了极点，他咆哮着怒吼着发疯一般冲向阿瑟-浮士德。
阿瑟-浮士德没有理会他，他将那一叠海报丢到货架上，径直地走向了他的换衣间。
莱恩斯看到了阿瑟-浮士德的这一举动更是恼怒，他紧跟其后，怒吼着歇斯底里地骂着——
“好啊，你这该死的东西。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好啊，你这该死的！我说怎么最近生意一直不好，没有人，没有顾客，没有上帝来光临，看来我找到原因了。好啊，都是你，你这个低贱至极的乞丐，你像狗一样寄生在我这里，吃我的米拿我的钱。好啊，你是想把我全身的钱都抽干对吗？你这个低贱的人，我应该报警把你抓去，你偷走了我的顾客！让我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入。”莱恩斯挥舞着手臂，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大步走向阿瑟-浮士德，“你这该死的！该死的家伙，你应该滚出去，要不是高尚的我让你留在这里，给你这份工作，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你这个低贱的家伙！十分的低贱，我觉得连乞丐都懒得理你！你这个吸血虫！一副可恶至极的嘴脸！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传单还剩那么厚的一叠，看样子你一张也没发出去！你这该死的......”
他骂到嘴酸，但是他依旧怒火中烧。于是他猛地拿起一把扫帚，冲向了阿瑟-浮士德。他挥起扫帚向着阿瑟-浮士德打去。
此时的阿瑟正在打开他的柜子，他只想把自己的手枪拿出来。
但谁知道癫狂的莱恩斯疯了似地挥舞着扫帚击打着阿瑟的后背。阿瑟一开始并没有反抗，他站在柜子前，背对着莱恩斯。
扫帚十分有力地砸在了阿瑟-浮士德的后背上，将阿瑟原本麻木的后背砸的生疼。但是他依旧忍着，他已经将柜子上的那把锁开启。
愤怒的莱恩斯嘶吼着，他抓起了一旁的一把椅子重重地砸在了阿瑟-浮士德的头上。阿瑟-浮士德的后脑被猛地击打，他顿时眼前一黑，昏沉地向前倒去。
不过他下意识紧紧地抓住了柜子的边缘。他神情恍惚地站起，一股困意袭来，阿瑟-浮士德昏昏欲睡。
但，愤怒的莱恩斯冲了过来，他拉住了阿瑟，并将阿瑟的衣领揪住。
“啪”的一声，就是一个耳光。
这是阿瑟-浮士德这一生中受到的第四个耳光。
这个耳光地将阿瑟-浮士德打得清醒。
莱恩斯依旧撕扯着阿瑟-浮士德的衣服，阿瑟身上的西装被他撕扯得凌乱不堪。
——哦，形象全无，发型被莱恩斯搞得凌乱，衣服也被莱恩斯撕扯得难堪，然而待会还要上台表演......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将阿瑟的一侧脸打的通红。
这是阿瑟-浮士德一生中受到的第五个耳光。
阿瑟-浮士德彻底怒了，他猛地一把推开了纠缠着他的莱恩斯。
“你这狗还敢打主人！呸！你这个低贱的狗，你连做我的狗都没资格！”莱恩斯骂道。
这句话怎么那般熟悉——阿瑟-浮士德想。这是莱恩斯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辱骂阿瑟-浮士德的一句话。
阿瑟脑海中浮现起了众人在大街上辱骂他的场景。
他怒火中烧，他一脚将肥胖的莱恩斯踹开，同时面无表情地狂笑了起来。
他转过身去一把抽出了柜子里的那把手枪——
所有的一切的压抑压迫歧视辱骂欺凌欺压，所有的一切的困苦绝望悲痛愤怒阴郁不公。
一切在此时此刻都应该做个了断。
他不想再被压迫，哪怕他的心早已被扭曲。
他狂笑着，癫狂地拿起了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个滔滔不绝辱骂着他的莱恩斯。
夜幕已经降临，被长期压抑得扭曲的阿瑟-浮士德选择了用枪解决一切。
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的心是扭曲地死去的。就像他面无表情的脸一样，他要终结这一切......
没等莱恩斯开口，火光便染红了整间屋子。
没有巨响，但子弹却正中目标。
再也没有滔滔不绝的辱骂声，再也没有难听至极的吵杂声。
火光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那肥硕的身体倒下，墙红了一片。阿瑟-浮士德没有犹豫，就像于连对着德瑞那夫人开枪一般。冷血、愤怒又无情。【1】
再也没有那个难听的声音，再也没有侮辱性的话语，歧视性的词语。
开枪杀死莱恩斯之后，阿瑟-浮士德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解放。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的被压迫者。
低贱又怎样？
他不再提倡人生而平等。“平等”这个词，对于一败涂地的人类来说是相当奢侈的，它就同乌托邦一样是一种理想化的境界。
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人性还在，那实现人人平等是绝对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是平等的。“平等”，你只能不停地靠近它，而不能完全达到它本身。就像所谓的真理一样。
当欺压与压迫到达了一定程度，那低贱者便会成为高尚者的掘墓人。
请记住这句话，它适用于任何地方。
高尚者不必高高在上，你们也只不过是踩在众多低贱者的肩膀、后背上罢了。低贱者是你们能够站立于高处的根基，当低贱者不愿意再给你们踩的时候，你们必将会跌倒。
阿瑟-浮士德冷冷一笑，这一次，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他感到无比释然......
嗜人之夜已经降临，一出伟大的“喜剧”即将要在伟大的喜剧大剧院里上演。
以下是相关的演职人员：
台前——阿瑟-浮士德——导演、演员；
幕后——靡菲斯特与众多恶魔——维持场内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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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于连对着德瑞那夫人开枪：司汤达《红与黑》中的情节。书中于连凭着超常的记忆力，他被市长雷纳尔选作家庭教师，但他却与德瑞那夫人产生了感情。后来为避免事情败露，他不得不到贝藏松神学院学习。受人推荐，他来到德拉穆尔府任秘书，得到了拉穆尔小姐的爱情。正当他以为自己将要获得成功时，德瑞那太太的来信告发了他。愤怒的于连疯狂地在教堂打伤了德瑞那太太，也因此被判死刑，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当指针指到他一直默默等待的那个点的时候，他才起身往回走，走回那一间生意惨淡的小超市。
今天超市没有生意，莱恩斯正愤怒到了极点。阿瑟-浮士德知道莱恩斯会对他进行辱骂，也许不出意外，他的工资也会被莱恩斯扣下。
莱恩斯经常找各种借口不给阿瑟-浮士德发工资，他让阿瑟饿着，他对待阿瑟就如同对待乞丐一样，完全不把他当员工看。
当阿瑟-浮士德拿着那一叠一张也不少的传单海报走进超市的时候，瞥见那一叠传单的莱恩斯火上浇油，他愤怒到了极点，他咆哮着怒吼着发疯一般冲向阿瑟-浮士德。
阿瑟-浮士德没有理会他，他将那一叠海报丢到货架上，径直地走向了他的换衣间。
莱恩斯看到了阿瑟-浮士德的这一举动更是恼怒，他紧跟其后，怒吼着歇斯底里地骂着——
“好啊，你这该死的东西。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好啊，你这该死的！我说怎么最近生意一直不好，没有人，没有顾客，没有上帝来光临，看来我找到原因了。好啊，都是你，你这个低贱至极的乞丐，你像狗一样寄生在我这里，吃我的米拿我的钱。好啊，你是想把我全身的钱都抽干对吗？你这个低贱的人，我应该报警把你抓去，你偷走了我的顾客！让我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入。”莱恩斯挥舞着手臂，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大步走向阿瑟-浮士德，“你这该死的！该死的家伙，你应该滚出去，要不是高尚的我让你留在这里，给你这份工作，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你这个低贱的家伙！十分的低贱，我觉得连乞丐都懒得理你！你这个吸血虫！一副可恶至极的嘴脸！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传单还剩那么厚的一叠，看样子你一张也没发出去！你这该死的......”
他骂到嘴酸，但是他依旧怒火中烧。于是他猛地拿起一把扫帚，冲向了阿瑟-浮士德。他挥起扫帚向着阿瑟-浮士德打去。
此时的阿瑟正在打开他的柜子，他只想把自己的手枪拿出来。
但谁知道癫狂的莱恩斯疯了似地挥舞着扫帚击打着阿瑟的后背。阿瑟一开始并没有反抗，他站在柜子前，背对着莱恩斯。
扫帚十分有力地砸在了阿瑟-浮士德的后背上，将阿瑟原本麻木的后背砸的生疼。但是他依旧忍着，他已经将柜子上的那把锁开启。
愤怒的莱恩斯嘶吼着，他抓起了一旁的一把椅子重重地砸在了阿瑟-浮士德的头上。阿瑟-浮士德的后脑被猛地击打，他顿时眼前一黑，昏沉地向前倒去。
不过他下意识紧紧地抓住了柜子的边缘。他神情恍惚地站起，一股困意袭来，阿瑟-浮士德昏昏欲睡。
但，愤怒的莱恩斯冲了过来，他拉住了阿瑟，并将阿瑟的衣领揪住。
“啪”的一声，就是一个耳光。
这是阿瑟-浮士德这一生中受到的第四个耳光。
这个耳光地将阿瑟-浮士德打得清醒。
莱恩斯依旧撕扯着阿瑟-浮士德的衣服，阿瑟身上的西装被他撕扯得凌乱不堪。
——哦，形象全无，发型被莱恩斯搞得凌乱，衣服也被莱恩斯撕扯得难堪，然而待会还要上台表演......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将阿瑟的一侧脸打的通红。
这是阿瑟-浮士德一生中受到的第五个耳光。
阿瑟-浮士德彻底怒了，他猛地一把推开了纠缠着他的莱恩斯。
“你这狗还敢打主人！呸！你这个低贱的狗，你连做我的狗都没资格！”莱恩斯骂道。
这句话怎么那般熟悉——阿瑟-浮士德想。这是莱恩斯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辱骂阿瑟-浮士德的一句话。
阿瑟脑海中浮现起了众人在大街上辱骂他的场景。
他怒火中烧，他一脚将肥胖的莱恩斯踹开，同时面无表情地狂笑了起来。
他转过身去一把抽出了柜子里的那把手枪——
所有的一切的压抑压迫歧视辱骂欺凌欺压，所有的一切的困苦绝望悲痛愤怒阴郁不公。
一切在此时此刻都应该做个了断。
他不想再被压迫，哪怕他的心早已被扭曲。
他狂笑着，癫狂地拿起了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个滔滔不绝辱骂着他的莱恩斯。
夜幕已经降临，被长期压抑得扭曲的阿瑟-浮士德选择了用枪解决一切。
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的心是扭曲地死去的。就像他面无表情的脸一样，他要终结这一切......
没等莱恩斯开口，火光便染红了整间屋子。
没有巨响，但子弹却正中目标。
再也没有滔滔不绝的辱骂声，再也没有难听至极的吵杂声。
火光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那肥硕的身体倒下，墙红了一片。阿瑟-浮士德没有犹豫，就像于连对着德瑞那夫人开枪一般。冷血、愤怒又无情。【1】
再也没有那个难听的声音，再也没有侮辱性的话语，歧视性的词语。
开枪杀死莱恩斯之后，阿瑟-浮士德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解放。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的被压迫者。
低贱又怎样？
他不再提倡人生而平等。“平等”这个词，对于一败涂地的人类来说是相当奢侈的，它就同乌托邦一样是一种理想化的境界。
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人性还在，那实现人人平等是绝对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是平等的。“平等”，你只能不停地靠近它，而不能完全达到它本身。就像所谓的真理一样。
当欺压与压迫到达了一定程度，那低贱者便会成为高尚者的掘墓人。
请记住这句话，它适用于任何地方。
高尚者不必高高在上，你们也只不过是踩在众多低贱者的肩膀、后背上罢了。低贱者是你们能够站立于高处的根基，当低贱者不愿意再给你们踩的时候，你们必将会跌倒。
阿瑟-浮士德冷冷一笑，这一次，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他感到无比释然......
嗜人之夜已经降临，一出伟大的“喜剧”即将要在伟大的喜剧大剧院里上演。
以下是相关的演职人员：
台前——阿瑟-浮士德——导演、演员；
幕后——靡菲斯特与众多恶魔——维持场内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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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于连对着德瑞那夫人开枪：司汤达《红与黑》中的情节。书中于连凭着超常的记忆力，他被市长雷纳尔选作家庭教师，但他却与德瑞那夫人产生了感情。后来为避免事情败露，他不得不到贝藏松神学院学习。受人推荐，他来到德拉穆尔府任秘书，得到了拉穆尔小姐的爱情。正当他以为自己将要获得成功时，德瑞那太太的来信告发了他。愤怒的于连疯狂地在教堂打伤了德瑞那太太，也因此被判死刑，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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