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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钟离蜃戊

    “我呸!就你这老狗还妄想长生?你就等着老子破了这破阵,就去取你的项上狗头!”李玄易发出一声嗤笑,而就在这时另外两人的真面目也已经显露出来,二人正是地游龙刘启和梁上君子方义,此时的他们在狭窄的屋内应对多人的围攻已经是挂了彩,他们可不觉得自己死了还能跟那群黑衣剑客一般继续活蹦乱跳。

    “不成啊!他们人太多了,不制住他们只会让局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六爷您是神通广大想来也不会有事,可是我们兄弟二人可没您那么大本事!”梁上君子方义借着杀退几个黑衣剑士的间隙,立马冲着李玄易大声喊道。

    李玄易听罢,一剑斩出一道剑罡将围攻自己的黑衣剑客拦腰斩成两截,随后一手捏指诀,一条条冰蛇从地上显形将蜂拥而至的黑衣剑客死死缠住,就在几人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这群剑客也是狠人,还能使剑的立马就是横剑自刎,要么就是切腹自尽,不能动的也是一口将自己的舌头咬断自尽。

    “还真是一群不怕死的!”李玄易不禁大怒,一个指诀捏出,那群重新出现的人又是被一条条冰蛇缠绕了起来,临了蛇头还钻进这群人的口中以防他们咬舌自尽。

    看到这群人终于是消停了,李玄易冲着一旁已经变回自己原来样貌的胖子褚常松说道:“胖子,这里就数你最懂这奇门阵法这一套,这破阵的活,应该是难不住你吧。”

    褚常松抖了抖自己肥胖的身躯,掸下了身上的灰尘回答道:“玄易先生,古往今来的阵法众多,到现在为止有记载和没记载的怎么说也得有好几万套......”

    “少说废话,你就说这阵法你能不能破吧!”

    “不能!”

    胖子看李玄易又是一顿撸胳膊挽袖子立马补充着:“诶......不过古往今来的破阵法子都一样,要么找到这阵法的阵眼,只要毁去这个阵眼阵法便可不攻自破!”

    听到这句话李玄易终于是把抬起的巴掌放了下来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从阵法内部或者外部直接用强力的术法直接攻破,不过我不太建议你使用这个法子,如果强行破阵之人的修为不足以攻破阵法,那么不单止阵破不了还会受到来自阵法和自身术法的反噬,这个反噬有可能会没事也有可能当场便是身死道消,还有就是即便破阵之人的修为足以破阵,但若是阵中有其他人在场而这些人修为不足以抵消破阵带来的反噬,那么随行之人也会跟着一起阵毁人亡!”

    话一说完,李玄易沉默了下来,一旁的刘启跟方义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二人虽然修行了也有十几年了,不过奈何两人天生根骨不佳,所以修了几十年的道也就学会了一个地游龙和一个隐藏踪迹气息的法门。

    “哈哈哈!说来说去还是说了一通废话,你们就尽管找这个阵的阵眼吧,你们以为困住了我就没事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大齐国师已经从临淄城出发,他带着门下三百余名弟子已经向着岭南城而去,沿途还有我们四象门和其他门派都会随行,到时会有超过六百的修士一起潜进城中,到时候岭南王跟他的弟弟都在我们手中,就不信你还不乖乖将长生不老的法门交出来!”

    听完屋外邢无机的嘲讽,李玄易和胖子互看了一眼,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胖子褚常松不由得有些自嘲的笑着说道:“嘿呦!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啊,一个请君入瓮的局,先找几个替死鬼送过去让我们杀,然后再让那群替死鬼把我们引到这种鬼地方来,只要困住了玄易先生你这尊大神,那岭南王城就等于是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任意拿捏!”

    “也就是说在这个局里面,之前岭南王杀的那些仆从下人们,都是可以不用杀的,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消息泄露,这些都是他们的一个套啊!”

    “我说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李玄易听到胖子的自言自语也是开始烦躁了起来,转过头大声的冲外面喊道:“我说外面的老不死的!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就算你把我困在了这里,可城里面还有一个呢,虽然说比我还差了那么一点!”

    外面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听到邢无机的声音:“一开始没想布这个局来困住你们,只是没想到啊!我们没料到张诗云大修士和这位......这位胖道兄会出现在这里,一下子岭南城多出来两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大修士,我们只能想法子困住你们,哪怕是之困住一人也好!”

    “嘿!什么胖道兄,我的名字叫褚常松,你可给我记住了,褚常松!”胖子有些不高兴的嚷嚷着。

    “你可拉倒把你,就你还褚常松呢,人家褚常松可是差一点就扛过天劫飞升的人,你看就你这样的,你行么你!”李玄易在一边拆着胖子的台。

    “不是我说,你能别老拆我台行么,我就叫褚常松怎么了我!这名字能有多稀奇还不能有人跟他同名同姓了!”胖子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李玄易也是一时语塞没有再继续挖苦褚常松。

    褚常松回过头刚想继续冲着门口大喊,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旁边的李玄易拉住了:“行了胖子别嚷嚷了,大家都是修行几十年的人了,你不嚷嚷他一样可以听得见!”

    “啊!我这不是看不到人对着空气说话我不习惯么!”褚常松回了一句便继续冲着门口喊着:“我说外面的邢无机老先生,过不了多久我们家老张也就过来救我们了,我看你们那什么国师也打不过张诗云那小白脸的,依我看你到不如先争取个好态度,告诉我们阵眼在哪,我们也把阵眼告诉你,到时候咱们哥几个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你看如何?”

    “褚先生说笑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张诗云道长确实是厉害,不过我们这边的六百多名修士都是正统地三清座下弟子,哪怕是他面对这六百余人,我看这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数吧!”

    “嘿!这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人死心眼的!”褚常松嘀咕了两句,也不在跟这老头多说什么,回头看了身后三人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哥几个还愣着干什么?抓紧找阵眼逃出去啊!”

    回头再说岭南城外,距离王城不足十里外正有一大队人马正向着岭南王城疾驰而去,这其中人人都骑着一头雄壮彪悍的骏马,人人脸色肃穆且身负各式各样的兵器,而在最前头的为首之人是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汉人,此人正是齐国国师钟离蜃戊。

    与此同时的岭南王城内,有个相貌堪称绝代佳人的白衣年轻人独自走出城门,向着钟离蜃戊的方向缓缓走去,而身后的岭南王城的主人李元对着逐渐走远的白衣年轻人深深弯腰一揖到底,当他知道这个男身女相的男人要为了岭南王城而选择独自去面对那边地六百余修士,他想要阻止,可是这个年轻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句。

    “你们还没那么大面子让我做出什么牺牲,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我的道,也是为了不让这个世道变得更乱!”语气桀骜不驯,说完他便不再搭理在场众人独自离去。

    城内,府内二殿下的院落中一个幼童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笛,鼓着腮帮子想要努力的吹响它,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吹不好,尽是吹出一些刺耳的噪音要么就是什么声音都吹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叫张诗云的哥哥到底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吹的那么好听的,只可惜他只是把这根笛子送给了他以后就随着自己大哥走了,不然他非得缠着这个大哥哥教会他怎么吹不可。

    李玺不再去想这些事,把笛子塞进怀里然后一头就倒在正现出原形趴地上午睡地虎老三身上,虎老三正打着盹被这突如其来地一下惊醒,抬头张望了一下看到是自己的小主人后,便趴下继续做着刚才没做完的美梦,这其中还有一个长得瘦弱且黝黑地小女孩侍立在一旁,沉默无言。

    岭南王城西北城外,两方人马终于相遇,不同的是一方是有着足足六百余人的钟离蜃戊,而另一边只伫立着一个貌若天仙的白衣年轻人。

    “师叔,别来无恙!”钟离蜃戊勒缰下马来到这个年轻人面前手捏指诀做了个道门揖礼,对着这个年轻人一揖到底。

    白衣年轻人正是张诗云,就在昨晚本来已经定好方案,由张诗云和胖子褚常松带着假的李玺出城赴局打探情报,由李玄易一人出城阻截这六百多名修士,不曾想到张诗云得知今日竟是钟离蜃戊来此,便提出与李玄易交换。

    “你想要去找死我也懒得拦你,不过这胖子得跟着我,谁知道你们这两个打什么小算盘呢,他就当是我的人质,要让我知道你们敢给老子下绊子,看老子不给这胖子拧一层油下来!”李玄易一手搭在褚常松得肩膀上,一下一下得拍着,胖子只觉得他每拍一下仿佛自己身上真的被人刮着一层油一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张诗云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神复杂,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小蛤蜊,跟我回山上去吧!”

    昆仑山上,阵阵疾风吹过,风夹着冰雪肆意乱舞打在山上的一群身穿白衣的昆仑弟子身上,这些昆仑弟子各个身穿单薄,在被大雪淹没的雪山之上持剑而立,即使是风雪再大,大到已经可以将他们淹没在雪中也丝毫没有挪动半分,他们仿佛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有一人乘风而来,随他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破空剑气,就在此人来到众人头顶之时,剑气竟是突然狂乱起来将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劈开,连带着的还有原本猛烈的风雪也是随着剑气的肆虐下消失无踪。

    “嗯?不是说好了在这等我的吗?人都哪去了?”来人凌空虚度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一片白雪皑皑的山峰,有些茫然。

    砰......

    随着一声闷响,雪地之中猛地竟是有一只手探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多的手不停的从雪中探出,再接着就是仿佛恐怖故事中一般,一群身体僵硬脸色紫青的人缓缓从雪中爬出,天上之人见状也是缓缓下落,来到众人面前。

    “我说师叔!不是说好了午时便能到,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昆仑山太清观观主风尘子有些抱怨的说着,一手还不忘拂去头上和身上的雪花。

    此时众人才看见来人的模样,此人身穿白衣,看起来是一位姿容倾国少女,一头青丝简单的用一根树枝束于头顶,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幼童。

    “这孩子是我在西海游历的时候捡到的,他的家人都没了,钟离,我这次可不是空手回来的,出一趟门就给你带回来一个弟子,你该请吃宵夜了!”少年张诗云对着眼前的老人露齿一笑,这一笑倾国倾城,可是风尘子却看眼前地家伙怎么看怎么不痛快,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欠呢!

    看到眼前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似乎有些脸色不好,张诗云立马扔下身后的小孩便跟刚爬出雪地的众弟子聊在了一起,只留下身后的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

    “唉!我说师叔祖你是不知道啊!师傅他老人家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刚吃完早饭就拉着我们上这等你来了!”

    “是啊是啊!而且就连御寒法术都不让用,硬是要让我们用肉身扛过这暴雪来锤炼体魄,您要是再来的晚点,可能就见不着咱们了!”

    听着弟子们再耳边的窃窃私语,张诗云也是一起小声的编排着身后的风尘子,可怜这风尘子一早便起来等这个无良师叔还落不着好,不过就算如此,他依旧是每次都在张诗云远游归来的时候,提前等在山前迎接这个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辈分的师叔。

    “对了钟离,这孩子原本是个奴隶所以他没有名字,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蜃戊,至于姓什么我看就跟你一个姓好了,他也是齐国人!”张诗云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身冲着无尘子喊道,紧接着就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下山去了。

    在张诗云走后,乌云风雪重新覆盖了山峰,无尘子笑呵呵地抱起了钟离蜃戊向着山下走去,在老人怀中的钟离蜃戊只觉得这个老人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暖意帮助自己抵御风雪严寒,就如同刚才那年轻人带着自己御风飞越万里来到这里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这股暖意直达这可怜孩子地内心深处,他枕在老人地肩膀上默默地流着眼泪,再缓缓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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