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侵蚀
魔界，米德加尔特。
一天前。
走在魔宫的回廊上，看着身旁一队又一队巡逻的卫兵，海拉心底感慨万千。
不过离开魔界一周，却总有一种已经离开了几十年的错觉。
大概是因为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所以让她产生了这种错觉吧。
来到魔宫门前，镇守的侍卫朝她恭敬行礼：
“海拉大人！”
海拉点头示意：
“耶梦加得不在吗？”
其中一位侍卫站出来，低下头，恭敬道：
“王还在殿内同与客人会话，还请您到会客室休息片刻。”
“客人？”
海拉闻言，微微蹙眉：
“她在见谁，不提前与本王约好这个时间见面——”
“是我！”
推门声响起，门前的侍卫顿时一惊，连忙闪到一旁，朝门内之人鞠躬道：
“芬里尔大人！”
恭迎声下，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从魔宫内走出。
她脸庞白皙娇嫩，两颗虎牙尖尖露出，双手双脚都被一道金色锁链死死缠绕，湛蓝的眼眸则充斥着一股戾气，给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魔族四天王之一，巨狼芬里尔。
看见门前的海拉，芬里尔头上的那对兽耳微微晃动，嘴角勾起几分冰冷与嘲弄：
“哟！这不是那个下贱的混血种吗？”
说着，她忽然拍了拍脑袋，仿佛想起什么一般，略带‘歉意’道：
“啊！抱歉抱歉，咱差点忘了！曾经那头的下贱混血种，如今已经是与咱齐名的魔界四大天王了！”
然而，面对芬里尔的嘲弄，海拉神色丝毫未变，淡漠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哈？！”
听到海拉的问话，芬里尔神色夸张地望着她，满脸诧异：
“你这个态度，是在问咱？！”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以为，自己靠传承坐上了四天王的位置，便真能与咱平起平坐了吧？！！”
狂放的笑声响彻整个米德加尔特魔宫，走到海拉面前，芬里尔嘲弄地看着她，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身子却忽然一顿。
“这是？男人的味道？！”
有些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唇，芬里尔满脸‘诧异’道：
“不会吧？不会吧？！骗人的吧？！！”
“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男人瞎了眼，看上你这种杂种？！”
没有在意海拉那嫌恶的眼神，芬里尔凑到她身前，仔细闻了闻，更加兴奋道：
“真的！是真的！居然真有人看上了你这头卑贱的杂种！！！”
“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该不会是褪下自己的一切，然后像条狗一样跪在他脚边，一边舔着他那双破鞋，一边祈求他来夺走自己的第一次吧？！”
瞥了芬里尔一眼，海拉嘴角勾了起一抹弧度，像是在看小丑一般：
“当然不是，不过......”
海拉弯下腰，来到与这个小鬼同等高度，随后微微一笑：
“我看你那满脸兴奋的表情，该不会其实是你自己，偷偷幻想着对某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做这种下贱的事吧——”
“海拉！！！”
听到海拉这番话，原本一脸兴奋的芬里尔瞬间涨红了脸，怒瞪着海拉：
“你！你一个下贱的混血种！居然敢这样侮辱咱！你这是在找死！找死！！！”
然而，海拉双手置于胸前，满脸戏谑地望着面前的小鬼，眼中竟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好了，都停下来吧。”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响起。
晃眼间，一道倩影陡然出现在二人中间，有些无奈道：
“虽然本王喜欢看乐子，但也仅限于其他人的乐子。”
说罢，她扭头望向芬里尔，叹了口气：
“你说的事，本王会仔细考虑一番的，现在还是先回去吧。”
“好！咱给你这个面子，但是——”
听到耶梦加得的答复，芬里尔咧嘴一笑，而后扭头望向海拉，双眸赤红：
“你！给咱！等着！”
“迟早有一天！咱会亲自杀上埃琉德尼尔！将你那肮脏的躯体！碎尸万段！！！”
放完狠话后，芬里尔转身便走，身影眨眼消失在门外。
“呵......”
目送芬里尔离开，海拉缓缓收敛嘴角的讥讽，望向耶梦加得道：
“走吧。”
来到大殿之内，耶梦加得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海拉和她相视而立。
“本王知道你的目的。”
耶梦加得坐在椅子上，语气幽幽道：
“但很可惜，本王不会帮你的，回去吧。”
听到耶梦加得的回答，海拉的表情没有出现丝毫变化，淡漠道：
“理由。”
看着她的模样，耶梦加得微微叹了口气，随后道：
“你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看看现在的你，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副癫疯的模样，还要妄想去弑神？！”
“一个羸弱的陆地神明罢了，况且洛奇他有办法......”
“洛奇洛奇，整天张口闭口都是洛奇，现在的你就像芬里尔说的那样，哪怕他让你去舔他的鞋你都愿意！还有以前那份属于魔族四天王的高傲吗？！”
听到耶梦加得的话，海拉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后，她低下头，声音宛若蚊呐：
“我只想，帮他这最后一次......”
“什么意思？”
感觉到海拉的语气有些不对，耶梦加得眉梢一挑，眨眼间，便来到她身前，运起神识探查她的身体。
“...死气？怎么可能？！你在传承先代力量时，不是已经......”
话语间，耶梦加得忽然一顿，抬头望向海拉，难以置信道：
“难道说......”
“没错——”
捂住自己的小腹，少女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魔纹，能够无差别地激发，并强化这世间的每一种神性。”
“这其中，自然包括我身上，那本快要消磨殆尽的，死神的神性。”
听到这里，耶梦加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理解海拉的意思。
在这片大陆上，神魔本就是彼此的对立方，其血脉更是水火不容。
若不将其中一道血脉压制，或是像洛奇那样，以特殊手段转变成‘禁忌’，那同时拥有神魔血脉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堕落为一种名为神孽的怪物，并且彻底丧失理智，最后......
看着面前的少女，耶梦加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禁忌’的魔纹一旦被烙上，便终身无法消除。
至于海拉身上的魔族血脉，以她如今的实力，若是真的将其剥离，等于说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片刻后，耶梦加得望向她，有些心疼道：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已经让你沦入这般下场，你还要......”
“嗯！”
看到那双坚定的眸子，耶梦加得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这一次，她难得用上了‘我’，而不是本王。
“谢谢。”
海拉低声感谢了一番，而后一阵光辉闪过，她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她离去的地方，耶梦加得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但愿你，不要后悔你做的这一切。”
......
埃琉德尼尔。
光辉闪过，海拉踉跄地来到王座之前，双手撑在台阶两侧，剧烈喘息着，额头渗出冷汗。
“......抱歉，耶梦加得。”
低着头，少女喃喃自语道：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那个，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但是......”
跪在台阶上，她的指甲不自觉地陷入血肉之中。
“要是我走了，仅靠伊莲娜的力量，纵使她继承了湖上仙女的神位，也不可能守护得住洛奇的性命——”
“所以——”
“还请你原谅我......”
“只有，你也被他烙上魔纹......”
“我才能，安心地死去——”
一天前。
走在魔宫的回廊上，看着身旁一队又一队巡逻的卫兵，海拉心底感慨万千。
不过离开魔界一周，却总有一种已经离开了几十年的错觉。
大概是因为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所以让她产生了这种错觉吧。
来到魔宫门前，镇守的侍卫朝她恭敬行礼：
“海拉大人！”
海拉点头示意：
“耶梦加得不在吗？”
其中一位侍卫站出来，低下头，恭敬道：
“王还在殿内同与客人会话，还请您到会客室休息片刻。”
“客人？”
海拉闻言，微微蹙眉：
“她在见谁，不提前与本王约好这个时间见面——”
“是我！”
推门声响起，门前的侍卫顿时一惊，连忙闪到一旁，朝门内之人鞠躬道：
“芬里尔大人！”
恭迎声下，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从魔宫内走出。
她脸庞白皙娇嫩，两颗虎牙尖尖露出，双手双脚都被一道金色锁链死死缠绕，湛蓝的眼眸则充斥着一股戾气，给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魔族四天王之一，巨狼芬里尔。
看见门前的海拉，芬里尔头上的那对兽耳微微晃动，嘴角勾起几分冰冷与嘲弄：
“哟！这不是那个下贱的混血种吗？”
说着，她忽然拍了拍脑袋，仿佛想起什么一般，略带‘歉意’道：
“啊！抱歉抱歉，咱差点忘了！曾经那头的下贱混血种，如今已经是与咱齐名的魔界四大天王了！”
然而，面对芬里尔的嘲弄，海拉神色丝毫未变，淡漠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哈？！”
听到海拉的问话，芬里尔神色夸张地望着她，满脸诧异：
“你这个态度，是在问咱？！”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以为，自己靠传承坐上了四天王的位置，便真能与咱平起平坐了吧？！！”
狂放的笑声响彻整个米德加尔特魔宫，走到海拉面前，芬里尔嘲弄地看着她，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身子却忽然一顿。
“这是？男人的味道？！”
有些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唇，芬里尔满脸‘诧异’道：
“不会吧？不会吧？！骗人的吧？！！”
“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男人瞎了眼，看上你这种杂种？！”
没有在意海拉那嫌恶的眼神，芬里尔凑到她身前，仔细闻了闻，更加兴奋道：
“真的！是真的！居然真有人看上了你这头卑贱的杂种！！！”
“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该不会是褪下自己的一切，然后像条狗一样跪在他脚边，一边舔着他那双破鞋，一边祈求他来夺走自己的第一次吧？！”
瞥了芬里尔一眼，海拉嘴角勾了起一抹弧度，像是在看小丑一般：
“当然不是，不过......”
海拉弯下腰，来到与这个小鬼同等高度，随后微微一笑：
“我看你那满脸兴奋的表情，该不会其实是你自己，偷偷幻想着对某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做这种下贱的事吧——”
“海拉！！！”
听到海拉这番话，原本一脸兴奋的芬里尔瞬间涨红了脸，怒瞪着海拉：
“你！你一个下贱的混血种！居然敢这样侮辱咱！你这是在找死！找死！！！”
然而，海拉双手置于胸前，满脸戏谑地望着面前的小鬼，眼中竟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好了，都停下来吧。”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响起。
晃眼间，一道倩影陡然出现在二人中间，有些无奈道：
“虽然本王喜欢看乐子，但也仅限于其他人的乐子。”
说罢，她扭头望向芬里尔，叹了口气：
“你说的事，本王会仔细考虑一番的，现在还是先回去吧。”
“好！咱给你这个面子，但是——”
听到耶梦加得的答复，芬里尔咧嘴一笑，而后扭头望向海拉，双眸赤红：
“你！给咱！等着！”
“迟早有一天！咱会亲自杀上埃琉德尼尔！将你那肮脏的躯体！碎尸万段！！！”
放完狠话后，芬里尔转身便走，身影眨眼消失在门外。
“呵......”
目送芬里尔离开，海拉缓缓收敛嘴角的讥讽，望向耶梦加得道：
“走吧。”
来到大殿之内，耶梦加得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海拉和她相视而立。
“本王知道你的目的。”
耶梦加得坐在椅子上，语气幽幽道：
“但很可惜，本王不会帮你的，回去吧。”
听到耶梦加得的回答，海拉的表情没有出现丝毫变化，淡漠道：
“理由。”
看着她的模样，耶梦加得微微叹了口气，随后道：
“你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看看现在的你，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副癫疯的模样，还要妄想去弑神？！”
“一个羸弱的陆地神明罢了，况且洛奇他有办法......”
“洛奇洛奇，整天张口闭口都是洛奇，现在的你就像芬里尔说的那样，哪怕他让你去舔他的鞋你都愿意！还有以前那份属于魔族四天王的高傲吗？！”
听到耶梦加得的话，海拉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后，她低下头，声音宛若蚊呐：
“我只想，帮他这最后一次......”
“什么意思？”
感觉到海拉的语气有些不对，耶梦加得眉梢一挑，眨眼间，便来到她身前，运起神识探查她的身体。
“...死气？怎么可能？！你在传承先代力量时，不是已经......”
话语间，耶梦加得忽然一顿，抬头望向海拉，难以置信道：
“难道说......”
“没错——”
捂住自己的小腹，少女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魔纹，能够无差别地激发，并强化这世间的每一种神性。”
“这其中，自然包括我身上，那本快要消磨殆尽的，死神的神性。”
听到这里，耶梦加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理解海拉的意思。
在这片大陆上，神魔本就是彼此的对立方，其血脉更是水火不容。
若不将其中一道血脉压制，或是像洛奇那样，以特殊手段转变成‘禁忌’，那同时拥有神魔血脉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堕落为一种名为神孽的怪物，并且彻底丧失理智，最后......
看着面前的少女，耶梦加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禁忌’的魔纹一旦被烙上，便终身无法消除。
至于海拉身上的魔族血脉，以她如今的实力，若是真的将其剥离，等于说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片刻后，耶梦加得望向她，有些心疼道：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已经让你沦入这般下场，你还要......”
“嗯！”
看到那双坚定的眸子，耶梦加得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这一次，她难得用上了‘我’，而不是本王。
“谢谢。”
海拉低声感谢了一番，而后一阵光辉闪过，她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她离去的地方，耶梦加得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但愿你，不要后悔你做的这一切。”
......
埃琉德尼尔。
光辉闪过，海拉踉跄地来到王座之前，双手撑在台阶两侧，剧烈喘息着，额头渗出冷汗。
“......抱歉，耶梦加得。”
低着头，少女喃喃自语道：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那个，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但是......”
跪在台阶上，她的指甲不自觉地陷入血肉之中。
“要是我走了，仅靠伊莲娜的力量，纵使她继承了湖上仙女的神位，也不可能守护得住洛奇的性命——”
“所以——”
“还请你原谅我......”
“只有，你也被他烙上魔纹......”
“我才能，安心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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