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秘密
“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就这样结束呢？太亏了！”金子熙心里想到，默默地下定决心要回到现实世界。
即使他们分析的结果并不乐观，但金子熙对自己却信心满满。
她记得小时候的运动会，自己是常胜将军。长大以后，身体也一直很健康，而且有比较好的生活习惯，一日三餐规律、保持运动、不熬夜、很少吃垃圾食品。虽然再后来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习惯应该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在她的概念里，自己的身体素质是很好的，抵抗力和恢复能力也都很强，她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苏醒。她甚至莫名乐观的希望自己能在即将到来的苏醒前，好好享受这个意识空间。
“今天脑子还真的有点累了，好了，我该走了。”老人说。
“您去哪里啊？”金子熙急忙问道。
“回我的老地方去，你不是见过吗？”王伯慢慢起身。
“我送送您。”金子熙也赶紧站起来。
“没事，不用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老人轻轻一笑。
方舟和金子熙没有再过多追问。
谢南州说他去送老人，顺便出去散散心整理一下思绪，让她们可以留在这里休息，房间都可以用。
她们一起走到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金子熙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哎对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谢南州的房间？”。
“擅自看别人家的卧室不好吧。”
“擅自看是不好，但他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嘛，房间随便用，看一下怕什么。而且他刚才说的头头是道，所以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金子熙努力露出一个睿智的表情。
“也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们转身回到房屋里，关上大门，径直走到卧室门前。
金子熙握住门把手，和方舟确认了眼神，轻轻将门推开。
在看到卧室之前，她们心中想象出了很多种可能，独居男性的脏乱差房间、普通的居家卧室、甚至可能藏着尸体的密室……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大吃一惊。
宽敞的卧室里，正对着门是一扇窗户，左侧靠墙是一面衣柜，右侧靠墙并排放着四张单人床，每张床之间都间隔了一定的距离，上面摆着方块被子。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物品和摆设，甚至没有床头柜。
“这……也过于朴素了吧。”
“这应该是部队宿舍的样子，看那个被子，他应该确定是消防员没错了。”
“怎么有四张床？”
“不知道。”
她们没有踏进房间，又轻轻退了出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中交织着最近经历的画面。
金子熙低声说：“我们推测的对吗？还是说，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方舟看着灰白的天空：“我能想到的，就是这样了。也许，还有可能更糟。”
“是什么？”金子熙问。
“浅度昏迷容易被唤醒，深度昏迷则比较危险。”方舟紧了紧嘴唇，“如果唤醒失败，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啊？！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鬼地方了？”
……
谢南州陪着王伯向火山后的石海走去。
“王伯，您说那些消失的人，有的人看起来很轻松，有些看起来却很痛苦。难道是因为有些人清醒时身体的状态不好吗？”谢南州试图进一步分析。
“不，我认为那些消失的人，应该是代表了两种从这里离开的方式。”老人缓缓开口。“消失的很轻松，应该是意识回到了身体里，也就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因为身体被叫醒了。那些消失的痛苦的，应该是意识破灭了，也就是身体死亡了。”
“什么？”谢南州停下脚步，“死亡……”
“是啊，你想想，有多少人在昏迷以后，是救不回来的。还有很多人去世前都会陷入短暂的昏迷。”老人说。
“王伯，您别这样想，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会好起来的！”
“傻孩子，没事，生死有命，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王伯淡然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而且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没有饥饿和疼痛感，不需要睡觉也不觉得累，不用花钱也不用操心儿女。说实话，我很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
谢南州一时语塞，他竟然还没有一位老人会安慰人。
“如果她们说的没错，我们的身体昏迷了，倒是你，得想想怎么尽快醒来啊。”王伯拍拍他的肩膀，“年轻小伙子整天躺在病房里睡不醒，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我已经试了好多种方法了，怎么刺激自己都不行。”谢南州有点丧气。
“你就是太实在，不够灵活，自己吓唬自己能有效吗？”
“别人也吓不着我啊。”谢南州挠挠头，在消防队训练和出警的这几年，出生入死，好像没怕过什么。
“试试才知道啊。好了，你回去吧，别让客人等太久。我也需要安静的想一想。”
谢南州目送王伯走远，转身向着一片火光走去，他感觉自己大脑麻木、心脏寒冷。
这里仿佛是一个魔界，没有尽头、没有规则。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困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
走在荒芜一人的土地上，脚边是炙热的火山熔岩，远处火山口涌出的热浪裹挟着浓烟笼罩了整个天空，仿佛世界变成了滚烫的火球。
他盯着眼前的混沌天地，想让烈火将这里燃烧殆尽直至毁灭，好打破禁锢住自己的力量。
回到铁皮房子，谢南州坐到椅子上，他们三人相视无言。
一方缄默着可能死亡的秘密，怕她们恐惧。一方保守着可能永远沉睡的秘密，怕他们丧失信心。
虽然还没有完全了解对方，即使在这个充满未知的意识空间里，可能会面临劫难、也可能面临消失，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彼此心中的希望。
……
“希望是坚韧的拐杖，忍耐是旅行袋，携带它们，人可以登上永恒之旅。——罗素”
即使他们分析的结果并不乐观，但金子熙对自己却信心满满。
她记得小时候的运动会，自己是常胜将军。长大以后，身体也一直很健康，而且有比较好的生活习惯，一日三餐规律、保持运动、不熬夜、很少吃垃圾食品。虽然再后来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习惯应该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在她的概念里，自己的身体素质是很好的，抵抗力和恢复能力也都很强，她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苏醒。她甚至莫名乐观的希望自己能在即将到来的苏醒前，好好享受这个意识空间。
“今天脑子还真的有点累了，好了，我该走了。”老人说。
“您去哪里啊？”金子熙急忙问道。
“回我的老地方去，你不是见过吗？”王伯慢慢起身。
“我送送您。”金子熙也赶紧站起来。
“没事，不用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老人轻轻一笑。
方舟和金子熙没有再过多追问。
谢南州说他去送老人，顺便出去散散心整理一下思绪，让她们可以留在这里休息，房间都可以用。
她们一起走到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金子熙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哎对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谢南州的房间？”。
“擅自看别人家的卧室不好吧。”
“擅自看是不好，但他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嘛，房间随便用，看一下怕什么。而且他刚才说的头头是道，所以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金子熙努力露出一个睿智的表情。
“也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们转身回到房屋里，关上大门，径直走到卧室门前。
金子熙握住门把手，和方舟确认了眼神，轻轻将门推开。
在看到卧室之前，她们心中想象出了很多种可能，独居男性的脏乱差房间、普通的居家卧室、甚至可能藏着尸体的密室……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大吃一惊。
宽敞的卧室里，正对着门是一扇窗户，左侧靠墙是一面衣柜，右侧靠墙并排放着四张单人床，每张床之间都间隔了一定的距离，上面摆着方块被子。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物品和摆设，甚至没有床头柜。
“这……也过于朴素了吧。”
“这应该是部队宿舍的样子，看那个被子，他应该确定是消防员没错了。”
“怎么有四张床？”
“不知道。”
她们没有踏进房间，又轻轻退了出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中交织着最近经历的画面。
金子熙低声说：“我们推测的对吗？还是说，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方舟看着灰白的天空：“我能想到的，就是这样了。也许，还有可能更糟。”
“是什么？”金子熙问。
“浅度昏迷容易被唤醒，深度昏迷则比较危险。”方舟紧了紧嘴唇，“如果唤醒失败，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啊？！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鬼地方了？”
……
谢南州陪着王伯向火山后的石海走去。
“王伯，您说那些消失的人，有的人看起来很轻松，有些看起来却很痛苦。难道是因为有些人清醒时身体的状态不好吗？”谢南州试图进一步分析。
“不，我认为那些消失的人，应该是代表了两种从这里离开的方式。”老人缓缓开口。“消失的很轻松，应该是意识回到了身体里，也就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因为身体被叫醒了。那些消失的痛苦的，应该是意识破灭了，也就是身体死亡了。”
“什么？”谢南州停下脚步，“死亡……”
“是啊，你想想，有多少人在昏迷以后，是救不回来的。还有很多人去世前都会陷入短暂的昏迷。”老人说。
“王伯，您别这样想，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会好起来的！”
“傻孩子，没事，生死有命，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王伯淡然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而且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没有饥饿和疼痛感，不需要睡觉也不觉得累，不用花钱也不用操心儿女。说实话，我很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
谢南州一时语塞，他竟然还没有一位老人会安慰人。
“如果她们说的没错，我们的身体昏迷了，倒是你，得想想怎么尽快醒来啊。”王伯拍拍他的肩膀，“年轻小伙子整天躺在病房里睡不醒，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我已经试了好多种方法了，怎么刺激自己都不行。”谢南州有点丧气。
“你就是太实在，不够灵活，自己吓唬自己能有效吗？”
“别人也吓不着我啊。”谢南州挠挠头，在消防队训练和出警的这几年，出生入死，好像没怕过什么。
“试试才知道啊。好了，你回去吧，别让客人等太久。我也需要安静的想一想。”
谢南州目送王伯走远，转身向着一片火光走去，他感觉自己大脑麻木、心脏寒冷。
这里仿佛是一个魔界，没有尽头、没有规则。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困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
走在荒芜一人的土地上，脚边是炙热的火山熔岩，远处火山口涌出的热浪裹挟着浓烟笼罩了整个天空，仿佛世界变成了滚烫的火球。
他盯着眼前的混沌天地，想让烈火将这里燃烧殆尽直至毁灭，好打破禁锢住自己的力量。
回到铁皮房子，谢南州坐到椅子上，他们三人相视无言。
一方缄默着可能死亡的秘密，怕她们恐惧。一方保守着可能永远沉睡的秘密，怕他们丧失信心。
虽然还没有完全了解对方，即使在这个充满未知的意识空间里，可能会面临劫难、也可能面临消失，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彼此心中的希望。
……
“希望是坚韧的拐杖，忍耐是旅行袋，携带它们，人可以登上永恒之旅。——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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