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下毒之人
樕月寻着踪迹，一直追到了一处僻静村落。此时天色如墨，村里的人大多歇下了，只几处人家有微弱的烛光，寒气袭来，狗声呜咽。
樕月着一身莹白的罗裙走着泥土地面上，气质出尘。一个人走在夜间路上，配合着路边几分阴森的意味，倒像是话本里的精灵女鬼。
杜小若回到家时，孩子们都睡下了，只最大的小柳抱着小狗崽辉辉还在院中守着她回来。
“姐姐！”小柳见到她，甜甜笑道。
“嗯”杜小若应道。
杜小若这些年收养了好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小柳是跟着她最久的。
不多时，小柳便打来了热水为杜小若沐浴。坐下后，杜小若还是眉头紧皱。今日行事并不算顺利，自干这行以来这么多年从未失手。
杜小若是一名杀手，做着杀人领赏的勾当。虽然武功不高，但用毒易容的鬼蜮伎俩却出神入化，多年神出鬼莫，无一人识得她的真面目。
她的本来面目还算清秀，但浴桶中裸露出来的肌肤却十分可怖，明明是活人，肌肤却像开始腐烂的。浸在水中明明肌肉紧缩，人却面色如常。
但却在不知不觉间，一把短剑却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持剑之人正是樕月。
“还挺能跑。”
明明刀抵在脖子上，杜小若面色却不见得有些许慌张。
对樕月道，“你想干嘛？”
樕月收了剑，转而走向床边坐下。
道，“你杀李棠做什么？”
“有人花钱杀她，我刚好顺手，我杀咯”杜小若答道，语气有些俏皮，似乎杀人就是顺手买了捆菜。
“我见你并不缺钱”樕月道，纵观杜小若房间摆设，虽然看着朴素雅致，但随便拿出一样皆非凡品，随便摆着，也不怕遭贼。
“那又怎么样，大衍的贵族每一个都像吸在平民身上的水蛭，我闲时顺手踩死几只为民除害有何不可。”杜小若道。
樕月闻言知道其多半是个偏执的疯子，懒得和她理论。
就直接提正事“你下毒的手法挺有趣的，我想学。”
“哦，你想学我就得教吗？”杜小若嗤笑道。
“你不教，我就杀了你。”樕月道。
“随便。”杜小若摊开手搭在浴桶上。
“我还会杀了那群小孩。”樕月又道，白嫩稚气的脸庞却有着冷血的语气。
“随便”杜小若依旧不以为意的样子。
“好吧，那就从炖了它开始。”
不知何时，小狗崽辉辉被樕月拿在了怀里。
“这么肥，肯定够一锅，对吧？”
樕月说着，朝杜小若反问。
“你放下它！”说着杜小若赶紧起身，披上一件衣服想去夺。
樕月却抢先用剑抵住了辉辉的胖狗头，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杜小若只得转身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本秘籍，递给了樕月。
待樕月走后，杜小若呆呆地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胖狗辉辉，毛茸茸肥嘟嘟的小狗崽睡得很沉，毫无戒备。看着这样没心没肺的小狗，杜小若竟有些羡慕像它这样活着。
曾经我也像它这样活着呀。杜小若这样想着，陷入了回忆。
烈日炎炎的晌午，家里的人都在地里忙着收成的活计，那时只有6岁的杜小若自然是干不成什么事的，放在家里无人看管，于是便把她带到了地里。
那时正是个对什么都好奇得要命的年纪，扒开一丛野草，就是开启一个神秘的世界，一只落单的小蚂蚁忙碌的在巨大的野草间爬上爬下，似乎找不到出路，杜小若折下一缕草叶，故意逗弄蚂蚁在原地打转，自得其乐。
庄稼收获的时候，地里每走过收获过的空地，都会蹦出十几只青绿的蚂蚱，杜小若和三三两两同龄的小伙伴聚集在一起，抓也抓不完。
那时杜小若的家人都还在，有爹，一个叔叔，还有爷爷。他们一年四季似乎总有忙不完的活计，除了家里种的五亩地，还养了一头耕地的牛，一匹拉车的马，两头猪，以及鸡鸭鹅等家畜。
可即使这样勤劳，而且在风调雨顺的年景年，他们的日子也只能算是温饱。因为严苛的赋税，这样一年到头的辛苦却只能留下一半的收成，解决了温饱，便没什么剩余了。
即使这样，杜小若家的日子也算村里比较好过的，起码地是自己的，交完赋税还有温饱。大多数佃户的即使辛苦劳作了一年又一年，温饱都有问题。
直到有一天，这样的平衡被打破。
村里突然来了一伙人，说是城里的贵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在一群灰扑扑的乡下人中，穿着干净水滑的衣料，倒真是一副贵人做派。
在村长的点头哈腰中，被簇拥着来到了杜小若家，说是有贵人看上了她家的地，要买下。价钱给得很低，大有一副看上你家的地是你家福气的做派。杜小若的爹自然是不肯，别说价钱低，就是高也不一定会卖。一家人都指望着地活命，怎么可能卖了命根子。
过后那人气急败坏地走了。杜小若家以为此事就这样了结……
樕月着一身莹白的罗裙走着泥土地面上，气质出尘。一个人走在夜间路上，配合着路边几分阴森的意味，倒像是话本里的精灵女鬼。
杜小若回到家时，孩子们都睡下了，只最大的小柳抱着小狗崽辉辉还在院中守着她回来。
“姐姐！”小柳见到她，甜甜笑道。
“嗯”杜小若应道。
杜小若这些年收养了好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小柳是跟着她最久的。
不多时，小柳便打来了热水为杜小若沐浴。坐下后，杜小若还是眉头紧皱。今日行事并不算顺利，自干这行以来这么多年从未失手。
杜小若是一名杀手，做着杀人领赏的勾当。虽然武功不高，但用毒易容的鬼蜮伎俩却出神入化，多年神出鬼莫，无一人识得她的真面目。
她的本来面目还算清秀，但浴桶中裸露出来的肌肤却十分可怖，明明是活人，肌肤却像开始腐烂的。浸在水中明明肌肉紧缩，人却面色如常。
但却在不知不觉间，一把短剑却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持剑之人正是樕月。
“还挺能跑。”
明明刀抵在脖子上，杜小若面色却不见得有些许慌张。
对樕月道，“你想干嘛？”
樕月收了剑，转而走向床边坐下。
道，“你杀李棠做什么？”
“有人花钱杀她，我刚好顺手，我杀咯”杜小若答道，语气有些俏皮，似乎杀人就是顺手买了捆菜。
“我见你并不缺钱”樕月道，纵观杜小若房间摆设，虽然看着朴素雅致，但随便拿出一样皆非凡品，随便摆着，也不怕遭贼。
“那又怎么样，大衍的贵族每一个都像吸在平民身上的水蛭，我闲时顺手踩死几只为民除害有何不可。”杜小若道。
樕月闻言知道其多半是个偏执的疯子，懒得和她理论。
就直接提正事“你下毒的手法挺有趣的，我想学。”
“哦，你想学我就得教吗？”杜小若嗤笑道。
“你不教，我就杀了你。”樕月道。
“随便。”杜小若摊开手搭在浴桶上。
“我还会杀了那群小孩。”樕月又道，白嫩稚气的脸庞却有着冷血的语气。
“随便”杜小若依旧不以为意的样子。
“好吧，那就从炖了它开始。”
不知何时，小狗崽辉辉被樕月拿在了怀里。
“这么肥，肯定够一锅，对吧？”
樕月说着，朝杜小若反问。
“你放下它！”说着杜小若赶紧起身，披上一件衣服想去夺。
樕月却抢先用剑抵住了辉辉的胖狗头，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杜小若只得转身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本秘籍，递给了樕月。
待樕月走后，杜小若呆呆地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胖狗辉辉，毛茸茸肥嘟嘟的小狗崽睡得很沉，毫无戒备。看着这样没心没肺的小狗，杜小若竟有些羡慕像它这样活着。
曾经我也像它这样活着呀。杜小若这样想着，陷入了回忆。
烈日炎炎的晌午，家里的人都在地里忙着收成的活计，那时只有6岁的杜小若自然是干不成什么事的，放在家里无人看管，于是便把她带到了地里。
那时正是个对什么都好奇得要命的年纪，扒开一丛野草，就是开启一个神秘的世界，一只落单的小蚂蚁忙碌的在巨大的野草间爬上爬下，似乎找不到出路，杜小若折下一缕草叶，故意逗弄蚂蚁在原地打转，自得其乐。
庄稼收获的时候，地里每走过收获过的空地，都会蹦出十几只青绿的蚂蚱，杜小若和三三两两同龄的小伙伴聚集在一起，抓也抓不完。
那时杜小若的家人都还在，有爹，一个叔叔，还有爷爷。他们一年四季似乎总有忙不完的活计，除了家里种的五亩地，还养了一头耕地的牛，一匹拉车的马，两头猪，以及鸡鸭鹅等家畜。
可即使这样勤劳，而且在风调雨顺的年景年，他们的日子也只能算是温饱。因为严苛的赋税，这样一年到头的辛苦却只能留下一半的收成，解决了温饱，便没什么剩余了。
即使这样，杜小若家的日子也算村里比较好过的，起码地是自己的，交完赋税还有温饱。大多数佃户的即使辛苦劳作了一年又一年，温饱都有问题。
直到有一天，这样的平衡被打破。
村里突然来了一伙人，说是城里的贵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在一群灰扑扑的乡下人中，穿着干净水滑的衣料，倒真是一副贵人做派。
在村长的点头哈腰中，被簇拥着来到了杜小若家，说是有贵人看上了她家的地，要买下。价钱给得很低，大有一副看上你家的地是你家福气的做派。杜小若的爹自然是不肯，别说价钱低，就是高也不一定会卖。一家人都指望着地活命，怎么可能卖了命根子。
过后那人气急败坏地走了。杜小若家以为此事就这样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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