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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坐忘图

    看着这些,几个老头的脸上顿时又呈现出不同的色彩,但都不出意料的是充斥着怀疑的味道,显然,老头们觉得这不是个好理由,

    而杨故里一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他们根本不信,寻思着,自己的这个理由编的还是挺靠谱的,怎的这些老头就是不愿相信呢!唉,真是世风日下,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些信任吗?

    空气在这一刻就像粘稠的水,凝滞而又沉闷,水渍中的蚂蚁迈着喝的腰粗腿壮的身体向着前方移动,眼神中或是带着些不满,

    大概是它原本在水缸里吸食的心满意足,突然之间就换成眼前的这个小水滩了,好吧,水滩大概都算不上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地上的水渍正逐渐变得稀薄,

    此时的杨故里还没察觉到问题的根源就出在蚂蚁们是自己爬进缸里去吸食灵雨的,因为稀释过的灵雨让它们也能承受的住,并且不用再和其它的生物去抢夺,

    老头们正是从个头明显有问题的蚂蚁上看出破绽的,

    杨故里不想再去纠结这事儿,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适时的他开始了转移话题战术,

    “方爷爷,我刚才不小心在脾脏上刻画了只蚂蚁,可是书上不是说刻画完毕后,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看是否要刻画在脏器上吗?我这咋就直接刻画到脾脏上面了!”杨故里提出自己的疑惑。

    方中瑾还在想着什么,陡然被问着,他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小故里,你确定你是直接刻画出昆蜉后就直接留在了脏器中吗?”方中瑾的语气中带有一些急迫,

    杨故里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不待方中瑾回答,在一旁的李松良就跳出来说道:

    “小故里,这可是个好事啊!这代表着你第一次刻画便进入了‘归真’的境界,那刻画出的昆蜉与脾脏产生共鸣,自是向着脾脏而去,不过这种情况还真是可遇而……”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晃脑起来,

    话没说完,一旁的向昌贤咳嗽一声,并用手肘碰了碰李松良,被人打断还未讲完的话,李松良自是十分恼怒,不过看清打断自己的人并不是孙献茂,这让得他想要脱口而出的不文雅的话找不到地方宣泄,

    不过转而又是疑惑,他不知道向昌贤打断他的目的,而顺着向昌贤示意的方向看去,方中瑾正是怒目圆睁的模样,李松良不知道他这个样子保持了有多久,但下意识的他识趣的闭上了嘴,

    沉默了有一会儿,方中瑾顺了顺呼吸,才说道:“确是如此,但这昆蜉的刻印虽是‘归真’,但毕竟不是异兽之流,潜力终究是有限的,

    对了,小故里你刻画时可有特殊的感受,据说‘归真’的刻画会使刻画者步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对其有巨大的好处,在之后的刻画中也有一定的帮助,”

    杨故里在心中暗暗笑着李松良,嘴上却回答道:“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就是直接去刻画吗?”这的确是杨故里的直观感受,在刻画的前、中、后期,除了刻画完毕后所反馈的力量之外,他便没有了其它的什么感受,

    “这样吗?也许是你已感受到却不知道那便是它,族长,您看这是您之前和我探讨的那个问题的意思吗?这还是您告诉我的答案呢!”夏安松看着方中瑾在一旁冥思苦想,连忙解围道。

    “嗯,不错,是这意思!”方中瑾点头赞同,眼神中还向夏安松传去赞赏的目光,

    杨故里暗暗点头,接着又是问起了解决办法,巧的是,老头之中还真有人是制图师,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孙献茂,

    孙献茂被他们盯得发毛,不由的后退一步,还不待其他人开口,他连忙就在衣兜中翻找起来,还一边说道:“老头子我知道了,是要坐忘图是吧!我这就找找,”

    杨故里看着孙老头如此熟练的翻找,实在是让人有点儿心疼,

    摸索着,似乎是找到了,孙献茂从衣兜中拿出一沓纸张,看材质不像是纸质的,他往手指上吐了点唾沫,两指一掐上下翻看起来,

    “三阶坐忘图,四阶坐忘图,三阶类刻印,五阶鹿蜀刻印,一阶狌狌(xing一声)刻印……”

    看着孙献茂熟稔的动作,让杨故里不由得想起菜市场中屠户大叔用他那油腻的大手数钱时的模样,

    “怪了,就是没有一阶的坐忘图,”孙献茂疑惑的说道。

    “这子乾境的刻画大多无人出错或进行替换,也不是每个人都向小故里这般第一次刻印便进入了归真,大抵才没有这一阶坐忘图的存货吧!”夏安松在一旁淡淡说道。

    “是了,是了,这人老了,记性就是不行了,不过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要一阶的坐忘图了,”孙献茂点头道。

    说完,孙献茂闭上眼睛,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在杨故里正疑惑的时候,他听见孙献茂的口中喃道:“自然天灵,山海永期,坐忘吾身,望图神弥,来”

    念诵过后,只见庭院中的一棵树上飘下几片树叶,混杂着来自地面的泥土,融合在一起之后便形成了杨故里眼前的坐忘图,一张巴掌大小青色的纸张,

    杨故里看着眼前的坐忘图,虽看见制图的原料取自树叶和泥土,但他却升不起丝毫的轻视之心,因为孙献茂所展示的这番无视材料和制图规则的手法,依书上所说是七阶制图师及以上才能够施展的出来,

    坐忘图向杨故里缓缓飘来,待靠近时才化作些缕的流光朝着脾脏的位置而去,那些流光让杨故里觉得脾脏的位置暖洋洋的,等到那种感觉消失,他才又用内视来进行查验,

    果然,现在的脾脏上是孤零零的,原来的昆蜉刻印消失不见,尝试着动用超举,半天没有反应,好吧,心里的一丝侥幸破灭,本想着也许除掉昆蜉刻印能把超举这个特性留存下来,但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想想也是,特性来自于刻印,刻印没了,特性自然也会没有,失去特性,杨故里的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空落落的,那不是对特性的惋惜,而是对这种种力量的感慨,

    一旁的方中瑾看着杨故里的神情陷入落寞之中,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李松良,李松良也快速理解到方中瑾的意思,

    “小故里,你是不是因为抹去刻印失去了特性所以感到不高兴啊!其实啊,我们这些老头子早就给你选定好了让你第一个进行刻画的异兽,

    我们想着的是等你能够修炼之后便让你刻画,但谁又能料到这么快你就已经刻画上了一个刻印,好了,别不高兴了,快来认识认识你今后一段时间内的同伴,你们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闻言,杨故里刚想辩解自己可不是因为刻印而黯然神伤,但却被李松良一挥手而显现出的异兽吸引了过去,

    那只异兽长得像猕猴,但耳朵却是白色的,趴着身子走路,还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杨故里一眼便认出了它——狌狌(xing一声),书中记载,它生活在招摇山附近,据说吃了它的肉能跑的更快,

    额,可不是杨故里想吃这肉,而是这书中就是这么写的,虽说他也有些好奇,跑得更快能快到什么程度,不由得视线就多在它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它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土黄色的项圈,杨故里猜测应该是起着限制的作用,对上它的视线,杨故里看见了它眼神中带有的一丝蔑视,

    这让得他有些气愤,小小异兽,戴着项圈还不老实,咱就看在它受限的份上不跟它计较,要搁上一世,他早就给警察叔叔打电话,把这只“猴子”关到动物园里去做个观赏动物,

    虽说方中瑾他们大概也会被当作贩卖动物的不法分子给拘押起来,但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怕了这只异兽,虽说他的腿现在有些抖,但只是因为有些冷罢了,绝不是因为感受到自那只狌狌所传递过来的威压而抖的,看着已经落下的太阳散落的余辉,杨故里如是想到,

    “李老头,这就是这次的选定者?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还不如白生钟那小子呢!也不知道觐龙使为什么选中了他,

    不会这次刻印我的机会就是要给这小子的吧!难道说就这种货色也有通过试炼的机会?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挑人的眼光也愈发的下降,

    把刻印我的机会留给四方村的其它小子们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白白便宜了这个外来的选定者,”狌狌带着蔑视的口吻说道。

    杨故里则是惊讶于这只异兽居然会说话,不过一想,连孙献茂都是个至少七阶的制图师,那他们所带来的异兽有个大概三阶的实力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按压住被一只“猴子”给瞧不起的怒气,杨故里暂时选择隐忍,毕竟听语气,这只“猴子”和李老头他们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所以暂时不能给它个好看,

    “毛竿,你怎么说话的,小故里也是我们四方村的一员!”孙献茂在一旁皱着眉毛说道,脸上还带有一些怒气,不过却是对李松良的怒,因为这有其主必有其“猴”,

    李松良则是罕见的没与孙献茂争吵,而是同样带着些怒意盯着毛竿,

    那异兽也没有再去纠正孙献茂不要喊它毛竿,看着几人都已发怒,它蜷缩着脑袋,不断躲避着看向它的锐利视线,被看了有一会儿,它才甩出一句,“好了,是我不对在先,我给这小子道歉了,

    再说,我还不是怕你们又会失望,想要在刻印我后获得那项特性实在是太难了,如果能进入‘归真’的境界倒是还有可能,但这‘归真’,你们见过吗?反正本大爷我是没见过,”

    狌狌自说自话着,闻言,李松良等人的脸色好看不少,但却也是憋了半天,李松良才开口说道:“‘归真’吗?那我们还真见过,虽然只是见着了结果而不是过程,”

    态势有些和缓,狌狌乘胜追击并顺便抛出自己的疑问,“‘归真’?难不成说的是他!”其中所指,自然是杨故里,

    “正是,”这次是几老的共答,

    狌狌眼中带着惊讶,走到杨故里的面前,用带有审视的目光扫遍了他的全身,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众老坚定的神情,

    它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吐出来,“好吧,那你小子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和本大爷我混吧!你就尝试着进入‘归真’把我刻画下来,别的不敢保证,就是这获得的特性可都是独一无二的,还有,记住了,本大爷我叫无弥,”

    说着自己的名字时它的语气一字一顿,还直直的盯着孙献茂,孙献茂被它这么看着,却没什么反应,

    李松良却说道:“什么无弥,难听死了,我给你取的名字——毛竿,难道不好吗?谁叫你当初被我捡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毛,还瘦的跟个竹竿一样,”

    听完,狌狌沉默的低下了头,孙献茂还在旁边帮着腔,“对呀,那可不是,”

    而他得到的结果则是李松良的呵斥:“关你什么事!”这下轮到他和毛竿一人一“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安松默默走到碎有水缸片和木头的地方,一挥手,满地的碎渣消失不见,再一挥手则是又出现个和原来一样的水缸,半掩在缸上的圆木板比原来的那个要完整,望向缸中,是村里的山泉水,这点可以从它所散发的独特清香中知道,

    方中瑾无视沉默的一人一“猴”,对杨故里说道:“小故里,你可还有什么地方不懂?说出来,方爷爷我可以帮你解答一二,”

    虽然感觉旁边站着相互幽怨的一人一“猴”的这种感觉怪怪的,但杨故里依然如旧回道:“小子没有什么问题了,谢谢诸位爷爷,”

    “嗯,”方中瑾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了下几老,便独自转身离去,几老跟着离开,孙献茂则是被向昌贤拖拉着带走了,

    眼见着院子中就只剩下杨故里和毛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杨故里感受着它传来的抗议,于是向屋中走去,余光瞟见了毛竿,顺带着就问道:“要不要来屋里坐坐,”

    声音显得颇大,但毛竿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不搭理杨故里,看着它倔强的神情,杨故里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迈着步伐,并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微弱声音欢呼道:“去吃饭喽!”

    谁知下一秒,毛竿突然从杨故里的身旁窜出吓了他一跳,只听它说道:“本大爷也要吃,还要喝酒!”

    这让杨故里不禁感叹食物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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