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恼怒
“长安！”
生气变成惶恐，惶恐变成恼怒，顾阳心底生出熊熊怒火，瞬间燃遍全身，恨不得把网吧的电脑桌椅都砸掉。
陈弥依旧在电话里絮叨。
“去旅馆的路上，肖遥跟李缘聊天提到长安新年杯，还说什么咱们去一定能拿到名次之类的，我没在意听，现在看李缘可能跟肖遥去长安了”
“新年杯不是元旦举行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
顾阳强行按捺激烈的情绪道：“李缘可能去长安的事你谁都不要说，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感冒了在我家休息，明白吗？”
“好”
“你早点休息”
顾阳挂断电话，走出极光网吧，一脚踹在门口的行道树上，本就为数不多的枯叶簌簌落下，好似风中飘絮无所依恃。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对于李缘可能去长安的猜测，他已经信了八分，晚饭的时候就看他和肖遥嘀嘀咕咕，早先以为他们是网友，线下面基亲热一些没太在意。
没想到李缘居然是在和肖遥密谋，离家出走参加比赛。
逐鹿杯还没打够吗？不知道明天要上课吗？想去长安不能和我通个气吗？
顾阳一拳又一拳锤在树上，剧痛难消心头之恨。
他感觉到背叛！
数月来，他给李缘吃，给李缘喝，给李缘住，给李缘训练，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顾阳对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没这么尽心尽力过，求的是什么？
就是拜托他安稳一些，不要因为莽撞冲动和他父亲引发冲突，过了悲剧日，你天高海阔任意遨游，是逐梦电竞圈还是好好学习考大学都可以。
路，顾阳已经铺的差不多。
可这孩子就是不识好人心啊！
想打比赛，都把对手请到家门口，打了三天还不满足吗？
失败还不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吗？
就那么迫切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哪怕遍体鳞伤？
书非借不读，情非偷不悦，你李缘是这样的剑客吗？
顾阳自问仁至义尽。
历史证明了，李缘要三五年后，要换项目才能夺冠，天际你没有气运，和父亲好好相处一年，我没耽误你。
可这样一腔热愿换的什么？
顾阳心冷意残。
想想也是，冲动的少年能连父亲和家庭都不怕，不在乎，凭什么在意你这个便宜表哥。
问世间，人心最难参破，我自作多情罢了。
顾阳幽幽长叹。
肖遥的火车九点多启程，真的去长安已经是追之不及，而且为避免悲剧事件提前，他还得给李缘擦屁股。
回到家属院，顾阳去李缘屋子细心查过，果然少了几件衣物。
“活该，谁让你把两千块奖金给他，分明是助长他气焰”
网上给肖遥李缘留言后，顾阳强迫自己睡下，可这一夜辗转反侧，却是睁眼到天亮。
顶着熊猫眼起床，和早自习的学生一起入校，找到班主任，给元旦玩疯感冒输液，怕传染同学的李缘请假两天。
再把昨天拍摄的照片送到照相馆，嘱托他们冲洗几份。
他已经搞清楚，长安新年杯延期一天。
说来也可笑，居然为了避开逐鹿杯的锋芒，举办方决定临时延期，以免网上讨论的都是逐鹿杯，更绝的是新年杯还把逐鹿杯八强特邀参赛的宣传挂满天际BBS。
无语。
九点钟，肖遥给顾阳回CQ，证实李缘就在长安在他身边，。
我会照顾好李缘的，请表哥放心。
放心你个头！
顾阳直奔火车站，先转商都，再去长安，一路风尘仆仆，下了火车站，望着漫漫黄天不知东西南北，只得打车直奔新年杯举办场馆。
无巧不成书，出租车刚停下顾阳就瞥见那道熟悉的蓝色身影，却是李缘常穿的外套。
“喂！”
顾阳急忙下车，被司机一把拉住，掰扯完车费冲到场馆门前，已经寻不到半点踪影。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后台，只有工作人员可以入内，观看比赛请走正门”
场馆侧门，一左一右两大门神拦住顾阳。
顾阳冷静道：“我是跟着肖遥李缘来的，就是刚才那两个人”
“请出示参赛证明”
左边仿佛尉迟恭般黑着脸的门卫十分冷淡。
“没有证明的话不得入内，这是场馆规定”
顾阳掏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这年头手机并不多见，守门的工作人员本来警惕地盯着顾阳，可当翻盖打开铃声响起的时候，俩人还是不自觉被吸引目光。
这家伙得几千块吧，有钱人啊。
就现在！
顾阳抓住机会向门内冲去。
好家伙，尉迟恭秦叔宝可是在长安成的门神，后辈弟子岂能给祖师爷丢脸，俩人反应在毫秒间，非常默契地同时出手抓向顾阳的肩膀。
老顾自诩混迹工地之间，有把子力气，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被生生抓回来。
“别找事，出问题你兜不住”
“挺光鲜的人，能不能有点素质”
三人吵吵闹闹，把门口堵得严实。
“这是唱哪一出？”
“孙指导”
秦叔宝赶忙解释：“这家伙没头没脑非要进后台，我俩怕他惹事就拉他，谁知这家伙性子拧，硬要冲”
孙指导上下打量顾阳：“后台没什么新鲜事，你要看热闹从正门进，别在这碍事，搞得大家都不光彩”
“我弟还在上高中的娃，逃学从豫原跑这来参加新年杯，搁你不担心？”
“担心”
“那能让我进去找我弟？”
“不能”
孙指导摆摆手，示意跟着自己的小伙子先进去，然后对俩门神道：“交给我”
“借一步说话”
他看向顾阳道：“我叫孙哲”
顾阳略微迟疑。
“是全国冠军孙哲SUN吗？”
“天际圈应该没有第二个叫孙哲的人”
孙指导脸上自信满满，顾阳竟然下意识地看向俩门神，秦叔宝很认真地点头。
孙哲，ID、sun，全国三大天际赛事冠军获得者，ID战队创始人，属于天际比赛里程碑式的人物，BBS里有很多他的比赛帖，讨论量极高。
他是很多年轻玩家的偶像。
顾阳跟着孙哲向旁边挪几步，给参赛人员让出通道。
“比赛场馆不是网吧，随便让家长进去找逃课上网的倒霉孩子，活动方是经过申请批准，花大价钱的，万一有人闹事谁担责任？”
孙哲转头道：“不过既然你知道我，想必也是接触过天际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去备战区找你弟弟，并在比赛结束后转告，你在外面等他。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门卫和孙哲一武一文，太极推手使的炉火纯青，把顾阳一路风尘仆仆和胡思乱想产生的羞恼消解了七七八八。
“李缘，ID是love”
“love？是逐鹿杯四强的那个love？”
“对”
孙哲眼神明亮起来：“这么说，你就是李缘的表哥仙居客喽”
“你知道我？”
“逐鹿杯兴风作浪，谁人不知道仙居客的大名，你既然能大张旗鼓搞一个天际赛事，应当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喜欢胡搅蛮缠，如此的话你只要保证不干扰李缘，让比赛顺利进行下去，我可以带你进后台”
“我会胡搅蛮缠？”
顾阳苦笑一声：“简直太顺心承意，为了满足李缘参加比赛的好奇心，专门在汝县搞个赛事，日期还挑的新年杯，谁料到新年杯会延期？竟然给了他钻空子的机会”
“豪气，真如网上说的，偌大逐鹿杯仅仅是为了满足弟弟想参加天际比赛的梦想，不过……”
孙哲顿挫。
“不过什么？”
“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顾阳愣住！
生气变成惶恐，惶恐变成恼怒，顾阳心底生出熊熊怒火，瞬间燃遍全身，恨不得把网吧的电脑桌椅都砸掉。
陈弥依旧在电话里絮叨。
“去旅馆的路上，肖遥跟李缘聊天提到长安新年杯，还说什么咱们去一定能拿到名次之类的，我没在意听，现在看李缘可能跟肖遥去长安了”
“新年杯不是元旦举行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
顾阳强行按捺激烈的情绪道：“李缘可能去长安的事你谁都不要说，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感冒了在我家休息，明白吗？”
“好”
“你早点休息”
顾阳挂断电话，走出极光网吧，一脚踹在门口的行道树上，本就为数不多的枯叶簌簌落下，好似风中飘絮无所依恃。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对于李缘可能去长安的猜测，他已经信了八分，晚饭的时候就看他和肖遥嘀嘀咕咕，早先以为他们是网友，线下面基亲热一些没太在意。
没想到李缘居然是在和肖遥密谋，离家出走参加比赛。
逐鹿杯还没打够吗？不知道明天要上课吗？想去长安不能和我通个气吗？
顾阳一拳又一拳锤在树上，剧痛难消心头之恨。
他感觉到背叛！
数月来，他给李缘吃，给李缘喝，给李缘住，给李缘训练，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顾阳对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没这么尽心尽力过，求的是什么？
就是拜托他安稳一些，不要因为莽撞冲动和他父亲引发冲突，过了悲剧日，你天高海阔任意遨游，是逐梦电竞圈还是好好学习考大学都可以。
路，顾阳已经铺的差不多。
可这孩子就是不识好人心啊！
想打比赛，都把对手请到家门口，打了三天还不满足吗？
失败还不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吗？
就那么迫切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哪怕遍体鳞伤？
书非借不读，情非偷不悦，你李缘是这样的剑客吗？
顾阳自问仁至义尽。
历史证明了，李缘要三五年后，要换项目才能夺冠，天际你没有气运，和父亲好好相处一年，我没耽误你。
可这样一腔热愿换的什么？
顾阳心冷意残。
想想也是，冲动的少年能连父亲和家庭都不怕，不在乎，凭什么在意你这个便宜表哥。
问世间，人心最难参破，我自作多情罢了。
顾阳幽幽长叹。
肖遥的火车九点多启程，真的去长安已经是追之不及，而且为避免悲剧事件提前，他还得给李缘擦屁股。
回到家属院，顾阳去李缘屋子细心查过，果然少了几件衣物。
“活该，谁让你把两千块奖金给他，分明是助长他气焰”
网上给肖遥李缘留言后，顾阳强迫自己睡下，可这一夜辗转反侧，却是睁眼到天亮。
顶着熊猫眼起床，和早自习的学生一起入校，找到班主任，给元旦玩疯感冒输液，怕传染同学的李缘请假两天。
再把昨天拍摄的照片送到照相馆，嘱托他们冲洗几份。
他已经搞清楚，长安新年杯延期一天。
说来也可笑，居然为了避开逐鹿杯的锋芒，举办方决定临时延期，以免网上讨论的都是逐鹿杯，更绝的是新年杯还把逐鹿杯八强特邀参赛的宣传挂满天际BBS。
无语。
九点钟，肖遥给顾阳回CQ，证实李缘就在长安在他身边，。
我会照顾好李缘的，请表哥放心。
放心你个头！
顾阳直奔火车站，先转商都，再去长安，一路风尘仆仆，下了火车站，望着漫漫黄天不知东西南北，只得打车直奔新年杯举办场馆。
无巧不成书，出租车刚停下顾阳就瞥见那道熟悉的蓝色身影，却是李缘常穿的外套。
“喂！”
顾阳急忙下车，被司机一把拉住，掰扯完车费冲到场馆门前，已经寻不到半点踪影。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后台，只有工作人员可以入内，观看比赛请走正门”
场馆侧门，一左一右两大门神拦住顾阳。
顾阳冷静道：“我是跟着肖遥李缘来的，就是刚才那两个人”
“请出示参赛证明”
左边仿佛尉迟恭般黑着脸的门卫十分冷淡。
“没有证明的话不得入内，这是场馆规定”
顾阳掏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这年头手机并不多见，守门的工作人员本来警惕地盯着顾阳，可当翻盖打开铃声响起的时候，俩人还是不自觉被吸引目光。
这家伙得几千块吧，有钱人啊。
就现在！
顾阳抓住机会向门内冲去。
好家伙，尉迟恭秦叔宝可是在长安成的门神，后辈弟子岂能给祖师爷丢脸，俩人反应在毫秒间，非常默契地同时出手抓向顾阳的肩膀。
老顾自诩混迹工地之间，有把子力气，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被生生抓回来。
“别找事，出问题你兜不住”
“挺光鲜的人，能不能有点素质”
三人吵吵闹闹，把门口堵得严实。
“这是唱哪一出？”
“孙指导”
秦叔宝赶忙解释：“这家伙没头没脑非要进后台，我俩怕他惹事就拉他，谁知这家伙性子拧，硬要冲”
孙指导上下打量顾阳：“后台没什么新鲜事，你要看热闹从正门进，别在这碍事，搞得大家都不光彩”
“我弟还在上高中的娃，逃学从豫原跑这来参加新年杯，搁你不担心？”
“担心”
“那能让我进去找我弟？”
“不能”
孙指导摆摆手，示意跟着自己的小伙子先进去，然后对俩门神道：“交给我”
“借一步说话”
他看向顾阳道：“我叫孙哲”
顾阳略微迟疑。
“是全国冠军孙哲SUN吗？”
“天际圈应该没有第二个叫孙哲的人”
孙指导脸上自信满满，顾阳竟然下意识地看向俩门神，秦叔宝很认真地点头。
孙哲，ID、sun，全国三大天际赛事冠军获得者，ID战队创始人，属于天际比赛里程碑式的人物，BBS里有很多他的比赛帖，讨论量极高。
他是很多年轻玩家的偶像。
顾阳跟着孙哲向旁边挪几步，给参赛人员让出通道。
“比赛场馆不是网吧，随便让家长进去找逃课上网的倒霉孩子，活动方是经过申请批准，花大价钱的，万一有人闹事谁担责任？”
孙哲转头道：“不过既然你知道我，想必也是接触过天际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去备战区找你弟弟，并在比赛结束后转告，你在外面等他。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门卫和孙哲一武一文，太极推手使的炉火纯青，把顾阳一路风尘仆仆和胡思乱想产生的羞恼消解了七七八八。
“李缘，ID是love”
“love？是逐鹿杯四强的那个love？”
“对”
孙哲眼神明亮起来：“这么说，你就是李缘的表哥仙居客喽”
“你知道我？”
“逐鹿杯兴风作浪，谁人不知道仙居客的大名，你既然能大张旗鼓搞一个天际赛事，应当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喜欢胡搅蛮缠，如此的话你只要保证不干扰李缘，让比赛顺利进行下去，我可以带你进后台”
“我会胡搅蛮缠？”
顾阳苦笑一声：“简直太顺心承意，为了满足李缘参加比赛的好奇心，专门在汝县搞个赛事，日期还挑的新年杯，谁料到新年杯会延期？竟然给了他钻空子的机会”
“豪气，真如网上说的，偌大逐鹿杯仅仅是为了满足弟弟想参加天际比赛的梦想，不过……”
孙哲顿挫。
“不过什么？”
“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顾阳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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