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幽灵1 我想你了
“来活了，来活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干活了！”红豆在一楼兴奋地喊叫。
“有钱赚咯。”熊奇的愉快而洪亮的声音也从三楼飘下来。
涂免伏在二楼楼梯上，问楼下的红豆要他们处理什么事情。他最近情况有点糟糕，正需要一些别的事情转移下注意力。
“艾警官说让咱们去趟D市一下一件怪事。具体什么情况要到天津才知道，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小朋友们，收拾下东西，明天出发！”
“这家就是第一个报警的。我带你们上去看下。”操着一口纯正方言的居委会大妈指着一个老旧小楼的三层说。
大妈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跟着上了楼。还没进楼道，扑面而来的霉味就呛的得两人捂住了口鼻。红豆是去过南方的，南方梅雨季里整月整月下雨难得有个晴天，衣物乃至家具都会发霉，甚至会觉得人都发霉了，哪哪都是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怪味。即便如此，红豆还是觉得楼里的味道太浓了。
房东是一对留守老夫妻，儿女都在外地工作难得回来一次。老人和大妈寒暄了几句，就开了防盗铁门和房门让四人进了屋。屋内陈设虽有些年头，胜在整洁温馨，然而屋子里霉味更甚，还夹杂着腥臭味。
涂免跟着老人去看了卫生间和厨房，地面瓷砖擦地很干净，棚顶或墙面都有漏水形成的水渍痕迹，这两处墙角不易打扫的地方有些许发黑。而且，所有的下水口都散发着臭味。
涂免拧开水龙头检查，水看着很干净。
涂免又请求老人带着去看了下两个卧室，不出所料，都漏过水。整体看下来，就是年久失修漏水严重。
“您能给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么？”
老奶奶只字未吐，老泪却下来了。
老爷爷轻轻拍了拍老奶奶的后背，柔声问：“要不，我替你说？”
老太太摇摇头，缓缓地说：“我见到我妈妈了。老太太过世三十多年了，梦里都没见过几次。最近我能经常见到她，和她一起坐着晒着太阳聊天。”老太太指了指阳台方向，那里并排摆着两张摇椅。
“老太太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光吃苦了。老爷子病没了，就她一个女人拉扯着我们兄妹几个长大娶妻生子，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又得了癌症，没几年就走了。她走时，我家老大还没女朋友呢，一晃，孩子都生了。我把过年照的全家福拿给她看，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照片，笑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说，她也很想我们。她穿着生前最爱的那件素花裙子，戴着她结婚时我父亲送她的金丝玉镯子。说话时还是不紧不慢地，还像以前一样心里装的都是儿孙，从来没有她自己。”
“那您有没有碰触到老太太的手或胳膊？”红豆忍不住问道。
“有啊，有啊。”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我握到过她的手，比我的手还要瘦的多，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是温温的，有点硌得慌。对了，昨天她还抱过我和我道别，说以后可能不能再来看我了。”说着老太太又忍不住眼泪哽咽起来。
老爷爷看着老太太伤心，心里也很难过。
“我们找你们过来，就是因为我老伴想再见见老太太。我们都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没什么可怕的。就那么点念想，就是想见见老了的人。”
三人下楼时，涂免悄悄将一块木头牌子塞到老太太手中，祝老人身体健康心想事成，然后跟着下了楼。
涂免和红豆离开小区，立即奔向下一个目的地。遇“鬼”的是个中年男人，他见到的是他的亡妻。
“都在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无非就是有心人为了各种目的制造出来的噱头。”他弹了下烟头，把一截烟灰弹到烟灰缸。
吐了个烟圈，男人叹了口气。
“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路从幼儿园到研究生毕业，拍毕业照那天，在老师同学们的见证下我求婚了。那时候真穷啊，连个戒指都买不起。找了所有师兄师弟借钱才凑够给她买了个铂金的。”
“那天的她可漂亮了。”男人笑起来，“从小到大，就那天最好看。试婚纱结婚的时候都没那天好看。”
“这些年，她陪着我创业，失败，东山再起，跌跌撞撞的十多年，她跟着我，就没过过一天踏实有钱的日子。你看我现在的房子，她只住了不到一年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她的病，都是劳心劳力累出来的，有钱也救不了她的命。我欠她太多了。”
男人一口气说完，低下头狠狠吸了几口烟，别过脸去。
“6号那天我起得很晚，前一天晚上有应酬喝的多了点。我摇摇晃晃的到一楼想弄点水喝，就看见她在厨房忙活。听见我下来了，她扭头喊我小名。你们知道么，知道我小名的人就那么几个，我父母和我家近亲属，而且他们都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在这个城市，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叫我。”
“她给我做二菜一汤：香菇油菜，蟹粉狮子头和文思豆腐，如果说精细的刀工能做假，那味道就做不了假。真的是小静回来了。”
“一连半月，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就是凭空出现的，家里的监控我都打开了，也没发现她是怎么出现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小静回来了。”
“每天早晨，她都换着花样给我做早餐，这半个月我胖了五六斤。”男人说这些的时候一脸幸福。
“那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红豆发问。
男人摊开手，表示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我的小静爱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我呢？”
“她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么，或者有表现出什么怪异的地方？”红豆又问道。
男人这回没有急着反驳，低头抽烟，直到半根烟都抽完，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又抽了张纸巾擦了下桌子才重新坐好。
“要说怪异，一是前面说的小静是凭空出现的。二是，她回来之后，家里总是有一股腥味，好像所有的下水管道都有这种味道；还有我养了几年的金龙鱼死了。”
“鱼和鱼缸还在么？”涂免问。
“鱼我早扔了。鱼缸还在，又重新养了一条。进门时你们应该看到了。”
“罗先生，我能取些鱼缸里的水做下化验么？”红豆问。
“请便。小心点，别弄伤了我的鱼。”
红豆麻利的取了样，出了罗家别墅交给了熊奇。
“你找谁化验？”
“警队的法医啊，还能是谁。”熊奇惊讶地反问。
“法医管咱们的事？”
“法医本来是不会管的。听艾队说是他们领导，好像姓王，对，王局给这边打过招呼人家才管的。”
堂堂局长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有点反常啊。红豆心想，这想法转瞬即逝她也没往心里去。
涂免和红豆傍晚又去找了第三个类似经历的人，这回是个叫萌萌的小女孩，才上幼儿园大班。小姑娘是在她妈妈的陪伴下来见涂免和红豆的。
为了缓解小女孩面对陌生人的紧张，红豆被涂免“变成”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而且还带了满满一大包零食和新奇玩具。
红豆姑娘拉着萌萌，甜甜地介绍自己：“我叫豆豆，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本能地往妈妈背后躲，眼里满是恐惧。
“我爸爸给我带了好多吃的和玩的，你要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是我好朋友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分享了。”红豆指着大背包对小女孩说道。
没有什么是一包零食交不来的朋友，不行就两包！
经由分享零食和玩具，红豆成功和萌萌成了好朋友。
“我第一次到你们小区，你能带我转转么？”
萌萌突然警觉起来，连连摇头。她怯怯地说：“我害怕。”
红豆蹲下抱了抱萌萌，奶声奶气地说：“不怕不怕，抱抱就不怕了。”
萌萌躲到红豆身后，指着不远处说：“那边着火了。”
着火？分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小区活动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燃物啊。
可是，小女孩就是指着不停的喊着火了。
红豆拉起小女孩往反方向跑了几步，两人躲到一排绿植后面。
“这里没有火吧？”
“嗯，没有。”
“你怎么会看见火呐？”
“我还能看到我爸爸。我爸爸是消防员，他就在火里。”
红豆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们喊大人去救你爸爸吧！”红豆拉起小女孩就要去找涂免和女孩妈妈。
女孩眼泪像开了闸似的，哭着说：“我爸爸死了。救不了了。”
红豆再次抱住小女孩子。
“我爸爸一直在火里，我去拉他，火烧坏了我的手。”
红豆终于明白小女孩右手受伤的原因，心也跟着痛起来。
小姑娘抱着红豆，不停地说：“我没有爸爸了，我爸爸死了。”
成年人总是片面的认为小孩子因为年纪小是没法理解和接受死亡，然后，就武断地打着“我都是为了你好”的幌子隐瞒亲人故去的真相，以为这样就可以很好的保护孩子免受伤害，殊不知，不相信不信任狠狠地对孩子造成了二次伤害，其伤害程度远远超过“失去”造成的伤害。
另一边，涂免正和孩子的妈妈询问孩子的情况。通过孩子妈妈，涂免了解到小女孩的爸爸在执行救援任务时，为了救被大火困在房内的一对母子牺牲了。
孩子从爸爸牺牲那天起，常常能看到她爸爸被火困住的场景，无论何时何地，这无异于对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凌迟，小女孩睡眠饮食都出了问题，精神方面也不可避免地显出病态。
更可怕的是，火焰可以伤到小女孩。即使不去救她爸爸，火焰也会漫延到她身边，轻则烧坏衣裙，重则伤到皮肤。
涂免思忖片刻，送了女人一个红绳编成的项链，吊坠是一个白玉观音像。
“这个先给她戴上，能起到驱邪避害的作用。至于能起多大作用，我也不太清楚。”涂免悻悻地说。
“好。先谢谢您了。”
红豆和涂免又分别去了其他几家探查，情况都差不多，基本都是有亲人故去，发生场合都有腥臭味。像萌萌这样受到实际伤害的，还有二例。
“有钱赚咯。”熊奇的愉快而洪亮的声音也从三楼飘下来。
涂免伏在二楼楼梯上，问楼下的红豆要他们处理什么事情。他最近情况有点糟糕，正需要一些别的事情转移下注意力。
“艾警官说让咱们去趟D市一下一件怪事。具体什么情况要到天津才知道，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小朋友们，收拾下东西，明天出发！”
“这家就是第一个报警的。我带你们上去看下。”操着一口纯正方言的居委会大妈指着一个老旧小楼的三层说。
大妈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跟着上了楼。还没进楼道，扑面而来的霉味就呛的得两人捂住了口鼻。红豆是去过南方的，南方梅雨季里整月整月下雨难得有个晴天，衣物乃至家具都会发霉，甚至会觉得人都发霉了，哪哪都是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怪味。即便如此，红豆还是觉得楼里的味道太浓了。
房东是一对留守老夫妻，儿女都在外地工作难得回来一次。老人和大妈寒暄了几句，就开了防盗铁门和房门让四人进了屋。屋内陈设虽有些年头，胜在整洁温馨，然而屋子里霉味更甚，还夹杂着腥臭味。
涂免跟着老人去看了卫生间和厨房，地面瓷砖擦地很干净，棚顶或墙面都有漏水形成的水渍痕迹，这两处墙角不易打扫的地方有些许发黑。而且，所有的下水口都散发着臭味。
涂免拧开水龙头检查，水看着很干净。
涂免又请求老人带着去看了下两个卧室，不出所料，都漏过水。整体看下来，就是年久失修漏水严重。
“您能给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么？”
老奶奶只字未吐，老泪却下来了。
老爷爷轻轻拍了拍老奶奶的后背，柔声问：“要不，我替你说？”
老太太摇摇头，缓缓地说：“我见到我妈妈了。老太太过世三十多年了，梦里都没见过几次。最近我能经常见到她，和她一起坐着晒着太阳聊天。”老太太指了指阳台方向，那里并排摆着两张摇椅。
“老太太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光吃苦了。老爷子病没了，就她一个女人拉扯着我们兄妹几个长大娶妻生子，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又得了癌症，没几年就走了。她走时，我家老大还没女朋友呢，一晃，孩子都生了。我把过年照的全家福拿给她看，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照片，笑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说，她也很想我们。她穿着生前最爱的那件素花裙子，戴着她结婚时我父亲送她的金丝玉镯子。说话时还是不紧不慢地，还像以前一样心里装的都是儿孙，从来没有她自己。”
“那您有没有碰触到老太太的手或胳膊？”红豆忍不住问道。
“有啊，有啊。”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我握到过她的手，比我的手还要瘦的多，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是温温的，有点硌得慌。对了，昨天她还抱过我和我道别，说以后可能不能再来看我了。”说着老太太又忍不住眼泪哽咽起来。
老爷爷看着老太太伤心，心里也很难过。
“我们找你们过来，就是因为我老伴想再见见老太太。我们都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没什么可怕的。就那么点念想，就是想见见老了的人。”
三人下楼时，涂免悄悄将一块木头牌子塞到老太太手中，祝老人身体健康心想事成，然后跟着下了楼。
涂免和红豆离开小区，立即奔向下一个目的地。遇“鬼”的是个中年男人，他见到的是他的亡妻。
“都在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无非就是有心人为了各种目的制造出来的噱头。”他弹了下烟头，把一截烟灰弹到烟灰缸。
吐了个烟圈，男人叹了口气。
“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路从幼儿园到研究生毕业，拍毕业照那天，在老师同学们的见证下我求婚了。那时候真穷啊，连个戒指都买不起。找了所有师兄师弟借钱才凑够给她买了个铂金的。”
“那天的她可漂亮了。”男人笑起来，“从小到大，就那天最好看。试婚纱结婚的时候都没那天好看。”
“这些年，她陪着我创业，失败，东山再起，跌跌撞撞的十多年，她跟着我，就没过过一天踏实有钱的日子。你看我现在的房子，她只住了不到一年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她的病，都是劳心劳力累出来的，有钱也救不了她的命。我欠她太多了。”
男人一口气说完，低下头狠狠吸了几口烟，别过脸去。
“6号那天我起得很晚，前一天晚上有应酬喝的多了点。我摇摇晃晃的到一楼想弄点水喝，就看见她在厨房忙活。听见我下来了，她扭头喊我小名。你们知道么，知道我小名的人就那么几个，我父母和我家近亲属，而且他们都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在这个城市，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叫我。”
“她给我做二菜一汤：香菇油菜，蟹粉狮子头和文思豆腐，如果说精细的刀工能做假，那味道就做不了假。真的是小静回来了。”
“一连半月，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就是凭空出现的，家里的监控我都打开了，也没发现她是怎么出现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小静回来了。”
“每天早晨，她都换着花样给我做早餐，这半个月我胖了五六斤。”男人说这些的时候一脸幸福。
“那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红豆发问。
男人摊开手，表示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我的小静爱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我呢？”
“她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么，或者有表现出什么怪异的地方？”红豆又问道。
男人这回没有急着反驳，低头抽烟，直到半根烟都抽完，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又抽了张纸巾擦了下桌子才重新坐好。
“要说怪异，一是前面说的小静是凭空出现的。二是，她回来之后，家里总是有一股腥味，好像所有的下水管道都有这种味道；还有我养了几年的金龙鱼死了。”
“鱼和鱼缸还在么？”涂免问。
“鱼我早扔了。鱼缸还在，又重新养了一条。进门时你们应该看到了。”
“罗先生，我能取些鱼缸里的水做下化验么？”红豆问。
“请便。小心点，别弄伤了我的鱼。”
红豆麻利的取了样，出了罗家别墅交给了熊奇。
“你找谁化验？”
“警队的法医啊，还能是谁。”熊奇惊讶地反问。
“法医管咱们的事？”
“法医本来是不会管的。听艾队说是他们领导，好像姓王，对，王局给这边打过招呼人家才管的。”
堂堂局长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有点反常啊。红豆心想，这想法转瞬即逝她也没往心里去。
涂免和红豆傍晚又去找了第三个类似经历的人，这回是个叫萌萌的小女孩，才上幼儿园大班。小姑娘是在她妈妈的陪伴下来见涂免和红豆的。
为了缓解小女孩面对陌生人的紧张，红豆被涂免“变成”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而且还带了满满一大包零食和新奇玩具。
红豆姑娘拉着萌萌，甜甜地介绍自己：“我叫豆豆，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本能地往妈妈背后躲，眼里满是恐惧。
“我爸爸给我带了好多吃的和玩的，你要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是我好朋友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分享了。”红豆指着大背包对小女孩说道。
没有什么是一包零食交不来的朋友，不行就两包！
经由分享零食和玩具，红豆成功和萌萌成了好朋友。
“我第一次到你们小区，你能带我转转么？”
萌萌突然警觉起来，连连摇头。她怯怯地说：“我害怕。”
红豆蹲下抱了抱萌萌，奶声奶气地说：“不怕不怕，抱抱就不怕了。”
萌萌躲到红豆身后，指着不远处说：“那边着火了。”
着火？分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小区活动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燃物啊。
可是，小女孩就是指着不停的喊着火了。
红豆拉起小女孩往反方向跑了几步，两人躲到一排绿植后面。
“这里没有火吧？”
“嗯，没有。”
“你怎么会看见火呐？”
“我还能看到我爸爸。我爸爸是消防员，他就在火里。”
红豆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们喊大人去救你爸爸吧！”红豆拉起小女孩就要去找涂免和女孩妈妈。
女孩眼泪像开了闸似的，哭着说：“我爸爸死了。救不了了。”
红豆再次抱住小女孩子。
“我爸爸一直在火里，我去拉他，火烧坏了我的手。”
红豆终于明白小女孩右手受伤的原因，心也跟着痛起来。
小姑娘抱着红豆，不停地说：“我没有爸爸了，我爸爸死了。”
成年人总是片面的认为小孩子因为年纪小是没法理解和接受死亡，然后，就武断地打着“我都是为了你好”的幌子隐瞒亲人故去的真相，以为这样就可以很好的保护孩子免受伤害，殊不知，不相信不信任狠狠地对孩子造成了二次伤害，其伤害程度远远超过“失去”造成的伤害。
另一边，涂免正和孩子的妈妈询问孩子的情况。通过孩子妈妈，涂免了解到小女孩的爸爸在执行救援任务时，为了救被大火困在房内的一对母子牺牲了。
孩子从爸爸牺牲那天起，常常能看到她爸爸被火困住的场景，无论何时何地，这无异于对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凌迟，小女孩睡眠饮食都出了问题，精神方面也不可避免地显出病态。
更可怕的是，火焰可以伤到小女孩。即使不去救她爸爸，火焰也会漫延到她身边，轻则烧坏衣裙，重则伤到皮肤。
涂免思忖片刻，送了女人一个红绳编成的项链，吊坠是一个白玉观音像。
“这个先给她戴上，能起到驱邪避害的作用。至于能起多大作用，我也不太清楚。”涂免悻悻地说。
“好。先谢谢您了。”
红豆和涂免又分别去了其他几家探查，情况都差不多，基本都是有亲人故去，发生场合都有腥臭味。像萌萌这样受到实际伤害的，还有二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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