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谁?

    大难临头,无名君撑起屏障护了自己安全,却舍了昏迷不醒的女子,并无半点过意不去。

    涂免看不过去,好赖是自己这些人救回来的,也养在家里几个月了,多多少少有一点感情在那里。在熊奇的掩护下将红衣女子带回来护在身后,他和熊奇并肩而立。

    涂免一面吃力抵抗,一面大吼:“张红豆,快醒醒,再不夺回对这具身体的控制,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熊奇也跟着大喊:“红豆,快醒醒!”

    楼上的女子瞥了一眼两个大喊大叫的男子,触景生情,丹灵,我刚刚问你是不是钟情于这个女子,你言之凿凿撇的干干净净,此刻又如此在意这个女子被我害死,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话?我与你在一处的岁月,就可以被你抛诸脑后,一句“不记得”就轻轻巧巧的带过?这个人,不过与你认识短短几年而已,要是说有情有意,分明是欺瞒于我,你是有何不能宣诸于口的苦衷么?

    女子心中嫉恨之火炽烈,灼烧着她的心肝,不由得提了力气,非要将几个在场的死在眼前不可。

    “不会说话就不别说!你是想害死所有人不成!”无名君怒气冲冲地说。

    事实如此,涂免熊奇的几句话非但没有唤醒红豆,反而激怒了女子,空中袭来的鸟羽兽骨较之先前又多出数倍,楼下的几个人勉力支撑,苦不堪言。

    一根硕大的鱼刺悬在涂免面前,一点点逼近,用不了一刻钟必定突破涂免的保护罩。果不其然,鱼刺尖锐处保护罩被顶得凹陷进去,涂免心说我命休矣。

    一颗晶莹珠子从涂免口袋中飞了出来,飞到鱼刺前面,珠子晃了晃,好像有意识似的变换着自身的颜色-红,黄,青,黑,白,变换了几轮,最终停留在红色,珠子的颜色一点点明亮,直至光华夺目。

    鱼刺在红光的照射下,有些许后退。

    红光仿佛燃烧起来,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周围的攻击也就越弱。楼上的女子也注意到这边的变化,特意增加了攻击力度。

    几方焦灼对战之时,任谁都没发现门外又来了一人。这人是被房子里传出的红光吸引来的,那人沉吟片刻,抬手在空中写了几字,写罢后手一挥,字飞向空中。喘息之间,几行字飞来,来人看罢,掂了掂了随字捎来的一张符纸贴在身上,化成一道青光穿墙而入。青光急速飞驰,直奔红色光芒而去继而穿过红光,红光被青光穿过的瞬间光芒黯淡而后熄灭,珠子却没落回涂免口袋,而是被青光吞噬,消失不见。青光未做片刻停留,又奔二楼而去,青光竟然无惧女子的攻击,撞向女子额头,女子随即倒地不醒,几方对峙的僵局登时解了。

    就在几人庆幸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之时,场中局势陡变。从天而降的青光,急速暴涨,占据了整个客厅,就在几人的诧异中,青光分别将几个人控制住,源源不断的灵力分别从几人身上溢出,被青光当中的透明珠子攫取。

    任凭几个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青光和珠子的控制,并非是这二个死物有多强大,而是几个人在之前的打斗中各有损伤,此时无法全力应对而已。

    红衣女子受伤最重,头一个现出原形。

    另一个伤重苦苦支撑的便是道衍,随着红衣女子失了人形,道衍肩头的铡刀也化为乌有。老道士有气无力的问道:“我一个寂寂无名的道士,今日遭此灭顶之灾,实在冤枉。足下可否现身一见,也让老朽死得明白!”

    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传来,笑得诸人头皮发麻。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从青光中踱步而出,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认识。

    哈哈哈!

    “各位有何见教?直说无妨,王某洗耳恭听。”

    “你就说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有错我们道歉要打要罚随你;要是没怨没仇的,请大叔放了我们,冤家易结不易解,多个朋友好多过个仇家不是?”熊奇语气放软肯切地说。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中年人摊了摊手说道,“谁规定没仇没怨就不能杀人了?就像现在,王某有这个实力,想杀就杀了,你们有谁不服么?”

    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几个要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垂死挣扎,眼看就要死于非命。中年人却敛了青光的威慑,扶起红豆走进青光,“想要救她,还有那只母免子,今晚到鬼市寻我。”说完,青光掳走道衍和无名君,只留下熊奇和涂免面面相觑。

    “所以,你是去追母兔子才回来晚了的?就是你心心念念挺多年那只?我一直以为是你编来骗红豆的呢,原来是真的。”熊奇忧心忡忡地问涂免,同时又有那么一丝丝侥幸。

    “是。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早点回来或者等你们一起就不会......”涂免羞愧地回道。

    “涂哥,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事,不能怪你头上。当务之急是把红豆救出来,之后一起帮你找兔子。”熊奇拍了拍涂免肩膀权作安慰。

    “走吧,咱们楼上商量下救人计划。”涂免打量下一片狼藉的客户,这里实在不适合静心谋划。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二楼。涂免扶着沙发扶手坐好,看想来很病恹恹地,甚至比上楼之前还要虚弱上几分。

    熊奇担忧地问:“涂哥,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煞白。”

    涂免靠着沙发后背,紧闭双目,两手扶按压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头疼,疼得要炸了。”

    熊奇凑过去摸了下涂免的额头,那里滚烫,涂免这是病了,莫不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熊奇当机立断去寻药箱。

    待熊奇提着药箱回来时,眼前的一幕惊得他扔了药箱,低吼一声我艹。无他,能奇面前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浑身浴火,灼热的火焰将房间里的摆设烧成焦炭于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幸好熊奇眼明手快后退几步翻身跳下二楼,否则熊奇也会被烧成一抔灰。

    “涂哥,是你么?艹,你这是什么原身?你不是兔子?艹,你是兔子么?”

    楼上的异兽低吼一声,喷出的火焰将二楼的墙壁连同楼梯烧化,异兽随之从二楼坠落一楼,轰地一声将客厅地面压陷一大截,令它自己四条粗壮的大腿深深陷在地里。

    异兽目若悬珠,眼里只有傲睨一世的肃杀。它抖了抖皮毛,高视阔步,它脚前的地面以及地面上的一切,在火焰的热浪下寸寸化为齑粉。

    熊奇想逃,身体却不受控制,熊奇暗道不妙:这个大家伙恐怕眼睛有魅惑技能。刚刚就是与它对视了一眼,就溃不成军,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人为刀俎,自己为待宰的熊崽,逃是逃不了了,熊奇心一横,眼一闭,听天由命了。

    闭了眼,人的触觉和听觉便愈发敏锐。熊奇清晰地感觉到异兽的气息喷面而来,裸露的皮肤被烤的又疼又痒。

    异兽隔了段距离嗅了嗅熊奇,张嘴吐人言道:“你猜猜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猜对了就饶你一命。”

    啥?!这是啥!?熊奇胸腹气闷,就差吐一口老血了,感情这是斯芬克斯上身了。转念一想,这题我会啊,熊奇又转忧为喜,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涂免!”熊奇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对。再猜!”异兽正容亢色地道。

    “免子!”熊奇再答,这回总不至于错了吧,他想。

    “不对。”异兽这次疾言厉色的否定了。

    熊奇表示很无语,这个家伙脑子够聪明呢,厚颜无耻地否定了二个正确答案,这是不给他留一点活口啊。熊奇懒得费心力去猜了,横竖要死,不如来个痛快。

    “不猜了。猜对你会也说没猜对,太无耻了。不玩了,要杀要剐随你。”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言而有信,猜对就放了你。你只有一次机会了,不妨再猜一次试试。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滋味的。”异兽禁不住口角流涎,眼露喜色。

    熊奇翻了个白眼,此刻他也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情绪了。会是什么呢?肯定不是外国的怪兽,他肯定是本土的;肯定不是现代的什么野兽成精,那必定是远古就有的,那会是什么呢?难道是《山海经》里面提到的怪兽么?

    熊奇再次在心里说了个艹,怪只怪他没好好读书,只记得个书名,书里写了什么东西一概不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熊奇懊恼地骂了自己几百遍,可惜无济于事。

    “不想死就快猜!”异兽在熊奇头上大喝一声。

    “火兽!”熊奇脱口而出,他猜不出来,就随便编了个名字。等了许久,那声不对始终没有响起。难道是猜对了?熊奇对上怪兽的眼睛,熊奇怀疑自己看出异兽的迟疑,惊慌,不解......等等等等。

    熊奇情不自禁扼腕叹息,这大家伙到底是脑容量有限,情绪太多就就应付不了了,估计要死机了。

    果然,异兽情绪波动强烈,脑子就运转不动了,白眼一翻,一声闷哼,轰地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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