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启帝与夏侯璟的纠葛

    “陛下，靖安王求见。”洪公公迈着小步，走到启帝的塌前，向他禀告道。

    “快宣。”启帝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一会儿，夏侯璟便来到塌下，朝着他拜了拜，“陛下，我有要事禀告，请屏退旁人。”

    启帝抬眼看了一下洪公公，洪公公立马招呼其他伺候的人退出了宫殿，待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启帝慈爱地说：“璟儿，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夏侯璟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有些反胃，但为了帮清一，忍住了自己想骂人的冲动，出声询问道：“你知道扈阳公的次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闻言，启帝有些疑惑的看着夏侯璟，他怎么突然关心起扈阳明敬了，难道说他知道了些什么。启帝不动声色反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一听这个话夏侯璟就知道，皇帝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不是让我说多关心朝政吗，扈阳公是本朝重要元老，我当然是想多了解了解。”

    启帝知道他说的这个理由肯定不是真心的，但听到他终于听自己的话，准备参与朝政，心下高兴，便也不瞒着他了：“你知道扈阳公是朕的心腹，当年我坐上这个位置他功不可没。”

    闻言夏侯璟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当年东吴才脱离了中原的掌控，彻底独立出来。但朝局并不安稳，又有很多臣子提议继续依附中原，被朕武力镇压了；就在那个时候扈阳公提出了发展暗探，派探子去别国，为我国收集情报。”启帝缓缓回忆着。

    “朕当时身边缺可用之人，扈阳公就提出让他的次子扈阳明敬去中原做暗探，他的身份就必须保密。”

    原来如此，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身体不好，养在别院。夏侯璟内心不禁嗤笑，原来当初送自己去漠北也是这个原因。

    启帝看了眼夏侯璟没有变化的脸，继续说着：“当时他在中原换了个身份，还入赘到那边一位位高权重的大户人家家里。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后来他不知什么原因，不愿意再当暗探，传递消息。扈阳公当时就派人去中原探明情况，结果发现东吴有另一股势力也去中原，后来扈阳明敬就失踪了。”

    启帝停了一下，看到夏侯璟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发冷，低下头不愿再看，“扈阳公一直在追查此事，但这几年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前段时间发现了当时另外那股势力好像是太子的人，所以他怀疑明敬的失踪应该和太子有关系。”

    “现在人呢？”

    “不确定，前日扈阳公说他的人在跟到太子府后，就失踪了。”启帝说道这抬眼看了一眼夏侯璟，叹息道：“这几年太子暗自发展着自己的势力，朕已经有些看不透他了，璟儿，你现在不宜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不要这么叫我。”夏侯璟实在是恶心得厉害，“你忘了，当年你是如何对我母妃，如何对我的了吗？现在这是做什么，假惺惺的关心我，是赎罪吗？”

    “朕不是…我不是……”听着他的怒吼，启帝哑口无言。

    “呵，你不是什么！你不是那个让我母妃自尽的人，你不是那个送我去漠北当暗探的人，你不是把我母妃家族株连的人。”夏侯璟再也控制不了，把这些年对他这位好父皇的恨意都倾泻出来。

    每一句话都在启帝心上割开一道口，他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脸，任眼泪从指缝间留下。

    “你不要以为，给我封王就弥补了你做的那些，从我回来的那天开始，你就该知道我不会原谅你。”夏侯璟看也不看捂着脸流泪的皇帝，转身留下这刺在启帝心上的话。

    从皇宫出来，夏侯璟的心里感觉好痛，他想起伺候母妃老嬷嬷给自己说的那些话，“璟儿，你母妃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她是一位温婉的女子。你外祖家被坏人诬陷，被皇帝下令株连全族，你母妃也被牵连，她选择自尽都是为了保住你，孩子，你要记住，他们都是被冤枉的。”

    夏侯璟仿佛用了全身力气跑到了清一住的小院门口，抬手敲了敲。

    “咦，这不是靖安王吗？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事儿？”刻乌左手拿着从醉楼打包回来的醉鸭，右手拿着酒壶，正准备回院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夏侯璟。

    “刻乌兄，我有要事找辰兄弟。”

    “噢噢，那先进去吧。”刻乌一脚踹开了院门，就看到听到敲门声过来的清一，吓了一跳：“师弟，靖安王有事找你。”说完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一藏，一溜烟就跑回自己的厢房了。

    清一一阵无奈，只好对着夏侯璟笑笑，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