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8 折梅待柳青
白匠城凡人十万，而通仙楼的攀天者只有数十人。虽然天地间这灵气宛若用之不竭，但疲乏还是慢慢向那些攀天者侵袭过来。
所以大半的年轻攀天者在全负荷向凡人施以援手的情况下，不久纷纷带着疲态回到了通仙楼，在总管事的要求下稳定心神。
一层大厅，总管事视线掠过每一名盘腿而坐的攀天者：这些年轻人大多来自各个仙门的外门，被派到三十三诸国通仙楼是被要求进一步熟悉仙门事务的。
虽然同凡人相比有些天赋，但既然是被外派而来，便也说明他们的天赋并没有内门那样好，因而当前只能被当做外围的攀天者，将更多的时间用在应付杂事而不是修炼上。
他忽然想到自己——寿元将尽时终于渡了劫，有了三百余年的寿元，原本想在这匠人、仙人分庭抗礼的白匠国干一番事业后，则机去戎国得到更好的修炼条件，哪只那术道人因是修气门唯一的“独苗”，戎国那儿的通仙楼居然卖个人情将他安排为白匠国尚学府副官事……
总管事喃喃自语：“平衡之道……对仙凡的平衡就是对我们攀天者的不公啊。”
正感慨，他路过的一个蒲团上休憩的年轻攀天者悄悄叫了声“总管事”，大概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总管事，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问。”
“我从异变发生时便一直有听到什么声音，那声音无处不在、越是靠近四道口巷子和通仙楼越是明显……我这是不是撞上了自己的心魔……”这年轻的攀天者小声试探，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好像生怕自己说话不周到惹了眼前的总管事生气。
总管事见这年轻人的话印证了自己猜想，一股自豪感悄悄攀上心头，所以也没不高兴，便笑着直接告诉这年轻人：
“你们这些年轻人修为不高，心境虽然远超凡人，但在攀天者中算不得坚固——简要说来，尔等大可将这声音看做的是这天地灵气之中‘魔’的影响。今日四周灵气异常充沛，那‘魔’也自然更多，所以不但害了凡人，甚至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受了蛊惑——等到十年的修习结束了，你们回到所在仙门，定要努力修炼，可变辜负了尔等仙门的栽培。”
“是！”
……
回复了这个年轻人，总管事心情大好，先在厅内转了一整圈，又走出通仙楼，看着大院中那些惊魂未定的凡人：凡人中有少部分在来到这里过程中就成了怪物，而如今在待在这儿仍然未收影响的，应该是完全没有感知灵气天赋的人？
那这样说来……匠仙楼那对凡人来说岂不是更加安全？
总管事想起来自己还派了一个年轻的攀天者守在匠仙楼外——名义上是为了防止戕害术道人的罪魁祸首“大匠师”逃跑而监视匠仙楼的。
“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虽然想登上通仙楼的高层看看匠仙楼的情况，但总管事抬头，那雷云在向全城“撒播”雷电过程中也变得越发厚实了，甚至他感觉几乎就要撞上通仙楼顶！
——自己渡劫的时候可真没这可怕的景象，大概是“天”因为四周的异变而触怒？
向着门口走去，只见那个东洲国的女特使居然还站在这里。
“啊，总管事。”特使欠身，“我们的事情真的麻烦您了。”
——东洲国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东洲国“皇家”的事情：这次三位特使前来，便带着皇家提出的丰厚的条件：
只要白匠国对东洲国各郡趁机谋反者的“出兵邀请”不闻不问，待皇家平叛结束，百草仙石的交易定会进一步放开，甚至对东洲国边陲向往仙门的流民也予以放行……
也就是说为了保障三十三国对东洲国的混乱不闻不问，未来各类修玄的资源交易至少会增加五成！
——百年来，东洲国说一不二，从未食言……
而总管事昨日也刚刚从戎国的通仙楼回来，戎国通仙楼也确实要求各地通仙楼务必答应东洲国皇家特使的要求。
“这位特使，我们三十三国攀天者同气连枝，而且戎国那儿也说了，让我们全力保证按约行事，定然不会应那些叛乱者的要求的！祝愿东洲国人皇早日平叛，还众生一个安宁！”
特使听了，连忙拱手：“借总管事吉言！”
……
二人热烈之际，远远的可以看到有更多的凡人尖叫着跑来这里。
“特使，您先回通仙楼同那些年轻的攀天者避一避，我去去就来。”
大概是前面的一番“畅谈和恭维”让总管事内心飘飘然，他借着这拯救前方凡人的机会，准备亲自出手，给那些凡人和那个“凡人特使”带一些精神上震撼？
——上前一步。
——祭出法宝：是一对小小的、原本用手把玩的石球。
只见那法宝二变为四，放出火光，化身出四道人影。
“疾！”
这总管事单手指诀、也融入火光——刹那间，连同他一起的五道火蛇滑进人群，将人群中变异了的人全部绞成飞灰。
而后又是推风一掌，还活着的人便被这风带起，稳稳当当落在通仙楼大院的空地里。
——四周的凡人见此神通，大呼“仙人盖世”。
而外面的火光合为一股，闪入通仙楼的三层窗户内。
神龙见首不见尾！总管事给周围的凡人留下了这“通仙”的映像——接着凡人中又是一阵顶礼膜拜的祈祷声！
回到屋，总管事坐在椅子上喘着气。
虽然耗费了不少灵气，但天地间充盈的灵气也在同时涌入自己的身体，倒也舒服的很，不过接着他自己的耳边响起什么声音。
——寂寞啊。
那仙人陨落后在灵气里留下的“魔”？
总管事一边调息稳住心神，一边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通仙楼顶层有引聚灵气之效——若今日异变的源头真的是那个“仙人”因心魔而陨、致使心有不甘而亡、灵气回归天地，那么凡人变成怪物、攀天者听到低语这事件就真的解释得通了。
——不愧是超脱天甲境的仙人，死后那心魔居然会引起这番景象！
他感慨：若是那仙人早陨落个百年，白匠国百姓便可在危难中更早看到攀天者的不凡，那白匠国匠仙楼早就会变得无足轻重，三十三国早就会为攀天者掌控了！
然而转念再想，若是自己今日的事情处置得好，兴许自己也不会再被孤零零放在这白匠国？等到凡人心思全部向着自己这通仙楼和尚学府，说不定有机会去戎国的通仙楼得个差事？那百草仙石就更充沛了！
——若那个时候自己在拼一拼、万一再遇到个机缘，会不会也能突破天甲当个真正的仙人呢？
想到这，心里的愉悦差点表现出来，但被他强行压制住了：
攀天攀天，向天而行，自己明明都渡了劫，怎么心思还是这般？可别因为自己这般心思而被灵气中的“魔”趁虚而入了吧！他告诫自己。
还有——自己这猜想，可得早些告诉戎国的通仙楼总楼。
随后，他将如今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想一并记录下，又喊帮手来对术道人的事情略加吩咐，便回到通仙楼一层，对那些年轻攀天者说：“稳住了心神的，和我一同出去——定要将周边的凡人都给救过来！”
与此同时，雷云中第一道代表着考验的雷光终于是落在了通仙楼顶。
——寂寞啊！
这声音在所有攀天者心神中响起来。
所以大半的年轻攀天者在全负荷向凡人施以援手的情况下，不久纷纷带着疲态回到了通仙楼，在总管事的要求下稳定心神。
一层大厅，总管事视线掠过每一名盘腿而坐的攀天者：这些年轻人大多来自各个仙门的外门，被派到三十三诸国通仙楼是被要求进一步熟悉仙门事务的。
虽然同凡人相比有些天赋，但既然是被外派而来，便也说明他们的天赋并没有内门那样好，因而当前只能被当做外围的攀天者，将更多的时间用在应付杂事而不是修炼上。
他忽然想到自己——寿元将尽时终于渡了劫，有了三百余年的寿元，原本想在这匠人、仙人分庭抗礼的白匠国干一番事业后，则机去戎国得到更好的修炼条件，哪只那术道人因是修气门唯一的“独苗”，戎国那儿的通仙楼居然卖个人情将他安排为白匠国尚学府副官事……
总管事喃喃自语：“平衡之道……对仙凡的平衡就是对我们攀天者的不公啊。”
正感慨，他路过的一个蒲团上休憩的年轻攀天者悄悄叫了声“总管事”，大概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总管事，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问。”
“我从异变发生时便一直有听到什么声音，那声音无处不在、越是靠近四道口巷子和通仙楼越是明显……我这是不是撞上了自己的心魔……”这年轻的攀天者小声试探，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好像生怕自己说话不周到惹了眼前的总管事生气。
总管事见这年轻人的话印证了自己猜想，一股自豪感悄悄攀上心头，所以也没不高兴，便笑着直接告诉这年轻人：
“你们这些年轻人修为不高，心境虽然远超凡人，但在攀天者中算不得坚固——简要说来，尔等大可将这声音看做的是这天地灵气之中‘魔’的影响。今日四周灵气异常充沛，那‘魔’也自然更多，所以不但害了凡人，甚至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受了蛊惑——等到十年的修习结束了，你们回到所在仙门，定要努力修炼，可变辜负了尔等仙门的栽培。”
“是！”
……
回复了这个年轻人，总管事心情大好，先在厅内转了一整圈，又走出通仙楼，看着大院中那些惊魂未定的凡人：凡人中有少部分在来到这里过程中就成了怪物，而如今在待在这儿仍然未收影响的，应该是完全没有感知灵气天赋的人？
那这样说来……匠仙楼那对凡人来说岂不是更加安全？
总管事想起来自己还派了一个年轻的攀天者守在匠仙楼外——名义上是为了防止戕害术道人的罪魁祸首“大匠师”逃跑而监视匠仙楼的。
“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虽然想登上通仙楼的高层看看匠仙楼的情况，但总管事抬头，那雷云在向全城“撒播”雷电过程中也变得越发厚实了，甚至他感觉几乎就要撞上通仙楼顶！
——自己渡劫的时候可真没这可怕的景象，大概是“天”因为四周的异变而触怒？
向着门口走去，只见那个东洲国的女特使居然还站在这里。
“啊，总管事。”特使欠身，“我们的事情真的麻烦您了。”
——东洲国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东洲国“皇家”的事情：这次三位特使前来，便带着皇家提出的丰厚的条件：
只要白匠国对东洲国各郡趁机谋反者的“出兵邀请”不闻不问，待皇家平叛结束，百草仙石的交易定会进一步放开，甚至对东洲国边陲向往仙门的流民也予以放行……
也就是说为了保障三十三国对东洲国的混乱不闻不问，未来各类修玄的资源交易至少会增加五成！
——百年来，东洲国说一不二，从未食言……
而总管事昨日也刚刚从戎国的通仙楼回来，戎国通仙楼也确实要求各地通仙楼务必答应东洲国皇家特使的要求。
“这位特使，我们三十三国攀天者同气连枝，而且戎国那儿也说了，让我们全力保证按约行事，定然不会应那些叛乱者的要求的！祝愿东洲国人皇早日平叛，还众生一个安宁！”
特使听了，连忙拱手：“借总管事吉言！”
……
二人热烈之际，远远的可以看到有更多的凡人尖叫着跑来这里。
“特使，您先回通仙楼同那些年轻的攀天者避一避，我去去就来。”
大概是前面的一番“畅谈和恭维”让总管事内心飘飘然，他借着这拯救前方凡人的机会，准备亲自出手，给那些凡人和那个“凡人特使”带一些精神上震撼？
——上前一步。
——祭出法宝：是一对小小的、原本用手把玩的石球。
只见那法宝二变为四，放出火光，化身出四道人影。
“疾！”
这总管事单手指诀、也融入火光——刹那间，连同他一起的五道火蛇滑进人群，将人群中变异了的人全部绞成飞灰。
而后又是推风一掌，还活着的人便被这风带起，稳稳当当落在通仙楼大院的空地里。
——四周的凡人见此神通，大呼“仙人盖世”。
而外面的火光合为一股，闪入通仙楼的三层窗户内。
神龙见首不见尾！总管事给周围的凡人留下了这“通仙”的映像——接着凡人中又是一阵顶礼膜拜的祈祷声！
回到屋，总管事坐在椅子上喘着气。
虽然耗费了不少灵气，但天地间充盈的灵气也在同时涌入自己的身体，倒也舒服的很，不过接着他自己的耳边响起什么声音。
——寂寞啊。
那仙人陨落后在灵气里留下的“魔”？
总管事一边调息稳住心神，一边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通仙楼顶层有引聚灵气之效——若今日异变的源头真的是那个“仙人”因心魔而陨、致使心有不甘而亡、灵气回归天地，那么凡人变成怪物、攀天者听到低语这事件就真的解释得通了。
——不愧是超脱天甲境的仙人，死后那心魔居然会引起这番景象！
他感慨：若是那仙人早陨落个百年，白匠国百姓便可在危难中更早看到攀天者的不凡，那白匠国匠仙楼早就会变得无足轻重，三十三国早就会为攀天者掌控了！
然而转念再想，若是自己今日的事情处置得好，兴许自己也不会再被孤零零放在这白匠国？等到凡人心思全部向着自己这通仙楼和尚学府，说不定有机会去戎国的通仙楼得个差事？那百草仙石就更充沛了！
——若那个时候自己在拼一拼、万一再遇到个机缘，会不会也能突破天甲当个真正的仙人呢？
想到这，心里的愉悦差点表现出来，但被他强行压制住了：
攀天攀天，向天而行，自己明明都渡了劫，怎么心思还是这般？可别因为自己这般心思而被灵气中的“魔”趁虚而入了吧！他告诫自己。
还有——自己这猜想，可得早些告诉戎国的通仙楼总楼。
随后，他将如今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想一并记录下，又喊帮手来对术道人的事情略加吩咐，便回到通仙楼一层，对那些年轻攀天者说：“稳住了心神的，和我一同出去——定要将周边的凡人都给救过来！”
与此同时，雷云中第一道代表着考验的雷光终于是落在了通仙楼顶。
——寂寞啊！
这声音在所有攀天者心神中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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